第543章 万族刑场万里遥(1/2)
崇伯聿安抚好那群百姓,收起紫虚神镜匆匆离去。
他必须趁着消息尚未传递至?寻城时,速速离开。
却不料,姒玄衣被崇伯聿捉走一事,很快就传入了有心之人的耳朵里。
扈蘅和丁不丘等人得知这一消息,乔装一番飞快赶到阳城,想要趁着崇伯聿只身一人时拦截,直接将姒玄衣掳走,辛无寂和昆吾羡等人得知后,也纷纷赶到阳城。
在此同时,载羿也去而复返。
众人到来时,远远地便见一人,额间正气磅礴,腰间束着黑、红、白相间的三龙太明御腰带,一头绛红色的长发垂至腰下,浓眉斜飞,如利剑英挺,直逼鬓角,微微挑起的凤眸里,蕴藏着锐利的绛色眸子,如业火深渊,深不见底,仿佛一尊孑然独立人间的神祇,浑身散发着傲视天地的强势。
大王!
没想到第一个赶来的人是大王,那崇伯聿捉了帝姬,岂不是凶多吉少了?
可看到大王那冷酷嗜血的神情,很显然,崇伯聿逃走了。
众人纷纷表忠心,说要去捉拿崇伯聿,看似心急火燎,四处打听,实则心思各异,风云诡变。
三日后。
崇伯聿潜入了子履所在的钧台小院,黑灯瞎火地坐在房中,静待子履下工回来。
当子履见到崇伯聿是,满眼的戒备,“你这逆臣贼子,为何来孤的住处?”
崇伯聿真是不知该如何应答,只得露出一抹苦笑“商王,因何事会对贫道身怀敌意?”
子履才不要跟这个人说那么多,外面到处都张贴了告示,要捉拿这个掳走帝姬的贼人呢!
冷冷的道“孤与你这贼子没什么好说的,识趣的便速速离开,否则,孤便大呼兵卒,将你活捉,押入?寻受罚!”
子履只是一个无法修炼的凡人,若不是担心自己干不过修炼得道的崇伯聿,他就自己亲自动手了!
这家伙既然捉了帝姬?目的何在?
不管他想干什么,都跟自己无关,可他却不逃走,反倒是跑来找自己,这不是祸水东引吗?
他这会儿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继续造反呢!
这个杀千刀的竟将如此巨大的祸事引到他身上来,这不是祸从天降吗?
自己现在是人家的阶下囚,怎叫他心中不生恐惧?
可是崇伯聿是带着师命而来,怎能被子履的三言两语给唬住?
笑盈盈地道“商王,九州帝姬乃大王的掌上明珠,若是有她在手,商王你何愁大事不成?”
子履翻了个白眼儿这几日,他认认真真琢磨了一番,这姒聿,乃钦天司?司正,崇伯便是司正的封号,是姒姓一族嫡系才能担任的职位。
这家伙与他们也算是同辈中人,几十年前可是名震九州的天才子弟,怎可能是真的来相助?
子履心头对崇伯聿反感不已,可这家伙接下来的几天一直藏身在子履房中,每天都在劝谏子履造反。
“司正大人。”子履真的是不堪其扰,再次表明态度“孤是不会逃回有商的,更是不会造反,你还是去另寻他国君主辅佐吧!”
崇伯聿听了,一颗心都碎成了渣渣,拂尘一甩,消失在原地。
他不敢去人多的地方,只得一个人漫无目的朝着有商国而去。
其实,他也是个很骄傲的人,认真说起来,姒履癸近来的管理国家处处兢兢业业,真的是毫无错处,他都冒着天下之大不讳,决定来辅佐子履了,可这瞻前顾后的样子,哪里像是个明君?
简直是被姒履癸吓破了胆嘛!
自认为放下身段,对其死缠烂打了好几日,可对方就是不松口,他觉得自己已然无计可施。
想着,想着,当初那份儿雄心壮志也慢慢冷却了下来。
他摸了摸乾坤袖中的紫虚神镜,这东西虽好,可能真的与自己无缘。
听他师尊所言,这神器中的空间,设有强大的阵法,就算姒玄衣真的是被妖邪夺舍,法力高深莫测,也定然无法破解,可那躯体里流着的终归是他老姒家的血,而且还是个天赋不错的孩子,若是能想办法将那妖邪逐出肉身,便将这孩子放回去吧!
反正,留着也没有用途了,正在他想将姒玄衣放出来,恰好耳中传来紫虚真君以神念发出的传音“姒聿,子履回有商一事,进展如何?”
“禀师尊,姒聿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崇伯聿一脸颓废,垂头丧气地将这几日所作所为全都禀明“还望师尊指点迷津。”
“这么说,你怀疑那九州帝姬是被妖邪夺舍之人?”紫虚真君一听,皱起眉头,随即,掐指一算,脸色忽然一变,“你速速将此女带到万族刑场,并昭告天下,此女乃九州万恶之源所化,危险至极。”
崇伯聿腿脚一软这,是怎么回事!
姒玄衣,竟是九州万恶之源所化,当真如此危险?
难怪当初他在皇宫里捉妖,那气息直指天玄殿,却遭到大皇子和帝姬阻拦,一直觉得那院子里有妖气,奈何没有真凭实据,而自己修为不到家,根本看不出端倪,这回,若不是师尊及时提醒,恐怕又要酿成大祸了!
想想都是后怕,崇伯聿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躬身以礼道“弟子遵命。”
身在紫虚宫的紫虚真人则眯了眯眼,人族的气运,怎会完全偏向了夏后皇朝?
那本该早万年前就消亡的存在,怎会转世成为了人族帝姬?
荒唐!
简直是荒唐!
子履必须要造反,若是子履不造反,那这屠皇祭该如何进行?
不,眼下最重要的不是子履造不造反,而是除掉这个尚未觉醒的危险人物,否则,整个仙界只怕是要大祸临头了!
紫虚真人豁然站起身来,手上掐着一个诀,登时紫虚宫、缥缈宫、蓬莱宫、天元宫、浮生宫等掌教大能全都收到一则传音入耳。
“诸位道友,吾乃紫虚真君,急事所召……”
众人闻声,缓缓睁开眼。
谶语中之人的转世,当真找到了!
七日之后,万族刑场。
崇伯聿远远地便见到了紫虚真君和各个仙门的掌教大能,他恭敬将紫虚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第543章 万族刑场万里遥(2/2)
神镜拿出来,递交上去。
紫虚真君心中对子履造反一事仍是放心不下,他们这样的存在又不能直接插手干预,毕竟他们都是受制于天道,敢于凡间之事定然会遭来严厉的惩罚!
紫虚真君斟酌再三后,方才道“姒聿,屠皇祭乃仙界重中之重的计划,切记定要让那子履速速起兵造反,眼下为师有要事要处理,无法与你细说,但你要记住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切记!一定要让子履回有商。”
崇伯聿看了一眼紫虚真君,又看了看那紫虚神镜,在听他再三强调这件事,心中狐疑,这屠皇祭到底是何计划,重要的是夏后皇朝的灭亡,还是姒履癸的死?
无论如何,此事对师尊来说,都极为重要的才是,心中忽而升起几分失落,因为师尊要他做这悖逆祖宗的事情,却从来不给他任何理由,他也无法违背使命,只得迎着头皮道“诺,弟子遵命!”
见崇伯聿朝着有商国而去,紫虚真君这才转过身,对着缥缈真人,蓬华真君、天元真君、弗葬金仙等人说道,“本君通知另外几位道友,是想诸位能未雨绸缪,合吾等之力,要将此妖女正法!”
几人合力,将紫虚神镜中的姒玄衣和那鬼面人一同震晕,毫不客气地将那鬼面人,如丢垃圾一般扔在了角落里,后将姒玄衣择了出来,束缚在了九天烈火阵的祭坛上。
九位大能同时做法,那阵法「咔咔咔」转动着。
许时,准备工作完成。
“紫虚真君,吾等真要如此做?”弗葬金仙在太华山见过姒玄衣,联想到她竟然是那位的转世,心里有些发虚,“若是被那位知道了,吾等恐怕……”连渣渣都不会剩下。
“弗葬金仙,此事上,唯有这一条路可选,否则,待她苏醒,别说是你我,哪怕是天帝也会遭受牵连。”蓬华真君一脸慎重的说道。
一旁的缥缈真人、天元真君也连连点头。
“既如此,那便开始吧!”
紫虚真君说罢,拂尘一甩,剑指挥起,一道道灵力于虚空炸开,各种古老的符纹与天地间疯狂汇集,阵阵威压朝着姒玄衣压过去。
其他几人也不甘示弱,纷纷拿出看家的本领,开始做法。
他们要先打乱这妖女的神魂,然后在将她的神智禁锢,再将三魂七魄全部剥离,打散。
与此同时,九州大陆各部都在寻找姒玄衣的下落。
万族刑场,万里之遥。
结界重重,平民不可入。
可这一次却忽然被打开,引起了九州各部的注意。
最先反应过来的人是姒履癸,其次便是冥北幽与涂山浔,紧接着,辛无寂、风南鸢、弥生邪、载羿等人纷纷赶往目的地。
谶语中的大事,终于要发生了!
各方都在注意这几个人的动向,纷纷暗中尾随,大队的人四方埋伏,整个九州天地充斥着诡异的静默,可空气中却凝聚着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而姒玄衣,早已陷入了无法自拔的另一个恐怖异象之中,在她面前,是一片森林,所有树木、野草都是漆黑的黑色,萦绕着妖气森森的漆黑色雾气,像是染了剧毒一般,四下不是传来鬼哭狼嚎之声。
一阵阵刺骨的鬼风,吹得她眼睛都睁不开。
忽而,一坨重物挡住了她的视线,定睛看去,一个人形状的东西,被掉在漆黑的大树枝干上。
她一步一步朝前走去,那人衣衫褴褛,一头银发,浑身皮开肉绽,殷红的血还在朝着漆黑的地面「嘀嗒、滴答」的滴落,整张脸全是血污,甚至能看见那白骨,画面简直是触目惊心。
姒玄衣扒开那人脏兮兮的带着污垢,乱糟糟耷拉在两侧银发,鸳鸯色的瞳孔陡然无限放大,浑身紧绷,筋脉在鼓啸,连着灵魂都在颤抖,一股怒气,直冲天灵盖。
那黛眉入鬓,却不见勾魂眸,额间花钿应犹在,却不见如月叠之魅影,那一身犹如与世隔绝的谪仙人气质,已荡然无存。
眼前,尽是被遗忘的种种过往正在肆意穿梭。
那一世,她是帝妭,他是帝夋。
那一世,她是岸,他是彼。
那一世,她是太阴,他是冥夋。
每一世都因为误会而被迫天人相隔,每一世都因为阴谋而错失良机。
她为他一人一剑,独战九重天。
他为她散去万年修为,只为让她神魂重聚,自焚分魂,陪着她转世投胎。
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全部回想起来。
那仿佛藏身于心灵深处的魔鬼,骤然苏醒,正在疯狂,声嘶力竭的嘶鸣、咆哮!
姒玄衣一瞬惊掠而上,惊慌失措之间,将心爱之人放下来。
她眼眶腥红,爬满血丝,蹲于原地,颤抖地伸出手,放在男人鼻子下面,似有微弱的气息残留。
可这一缕气息,仿佛随时都会终止。
“涂山浔。”
是的,这人是涂山浔,是她好久不见的涂山浔啊!
姒玄衣轻轻地擦拭了一下他那盛世绝美的容颜,一张脸白如纸片,连嘴唇都好无血色,他便是那个与她共拜苍穹,险些就入了洞房的男人分出的神魂,陪着她转世投胎的守护者之一。
她下意识撩起他的衣袍,却见手筋、脚筋都被人砍断,眼眶不禁翻起了一抹水雾,身体不可自控地瘫坐在地上。
她怔愣地望着灰蒙蒙的天地,漆黑的树木,全然都不敢信,昔日里,那般妖娆邪魅的一个狐狸精,竟沦落至此!
姒玄衣望着眼前泣血的画面,双手紧攥着拳头,浑身都在颤抖,心中的怒火无限放大,在疯狂乱窜。
「轰隆!」一道罡炁炸裂,那束发的霎时化作齑粉,那把骨玉簪掉落在地,绛红的长发随着惊风猎猎飞舞。
“啊——啊啊!”一声悲鸣,惊天彻底。
姒玄衣的白发,变成了猩红之色,像是泼了一盆鲜血。
姒玄衣回头的瞬间,三人,不寒而栗,由心底衍生出的寒气。
曾几何時,那风华无度的男子,如今却落魄的像个奴隶。
到底是谁干的?
她浑身都在颤抖,可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激烈的痛与恨,全都堵在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