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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章 殿下饮了醧忘酒

   第400章 殿下饮了醧忘酒(1/2)

这毒,到底是谁下的?

又为何要给小小年纪的冥北幽,下如此阴邪的奇毒?

思及此,姒履癸那双绛红色的眸子闪过一缕不可见的光芒,看来,得好好让人查查这个有虞国了!

只是,不知道那小兔崽子,是怎么想的。

冥北幽见姒履癸若有所思地看了自己一眼,起身,长臂一挥,恭敬礼上,“大王,臣中之毒,已解。”

说完,那窕冶的浅蓝色异瞳看向姒玄衣,冷意骤然退散,连周围那刺骨的寒凉也缓缓退去。

什么?

解了?

此人明明身中剧毒多年,连大巫都束手无策,已解?

北幽战侯的目光停留在嫡公主身上,连气势都跟着发生了变化,难道是被那个九州第一废物解了?

这怎么可能?!

所有人又同时在心底否定了这个可能性,就算是再怎么嫌弃扶桑公主,北幽战侯也不能这么开玩笑的!

可所有人都知道,冥北幽这人跟大王的性子几乎一样,六欲不达,七情不通,简直是个天生的修炼狂人,天生主杀伐,怎可能会这等世俗人才会的玩笑?

无数双眼睛在一脸冷然的冥北幽身上划过,又带着好奇与探究,还有几分怯意地看向姒玄衣。

莫非,北幽战侯真的对嫡公主有意?

这么一看,他们二人所穿的衣裳皆为玄色,在这千色所聚的御宴殿上,可谓是独树一帜,十分相配。

心头,一阵唏嘘。

月前,?寻城早就在传二人的一些传闻,更有甚者说,当初嫡公主还未退婚,就准备跟冥北幽私奔呐!

估计也就是因为剧毒解了,保住了性命,可以与嫡公主双宿双栖了,这才会用那种眼神看嫡公主吧?

想到此,所有人的眼底对载羿和妘扶桑露出了相同的同情。

此二人先后两次提亲不成,反生怨,牵扯出人家的难堪,众人的表情精彩纷呈,好在后来各国送上的贵重寿礼惊艳了众人,表演更是簇新夺目,此事也算慢慢淡化了下去。

祝寿宴上,随着姒牧等老臣的引导,宾客们都在回味之前那场空前绝世的天地吉兆,逐渐进入到了尾声。



卯时一刻。

姒玄衣搀扶着姒履癸走出御宴殿,剩下的事情都交给姒璟和姒牧等人去处理了。

百花苑中,父女二人在此散步消食儿。

“方才那曹氏带来的兽虫,可伤到你了?”姒履癸放缩脚步,沉声问道。

姒玄衣摇摇头,没吭声儿。

那女人长得如花似玉的,也不知道暴君老爹会不会生她的气。

“寡人派人去审了她。”姒履癸冷凉的嗓音里,没有任何起伏,“她说,是一位山门仙人给她的神兽,有能分辨妖魔的神奇之处。”

山门仙人?

姒玄衣闻言,眨了眨眼,“是紫虚宫,还是浮生宫?”

因为,那曹妃一直把那光不溜丢的丑东西往她跟前凑,难道是以为,自己是妖魔所化?而且之前她和顾情,还有白琉璃亲耳听到,她们接下来可还准备算计她呐!

姒履癸闻言,垂眸,看了一眼自家姑娘。

聪明!

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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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0章 殿下饮了醧忘酒(2/2)



“此事吾儿就别管了。”他的嗓音中难得带着几分人情味儿,眼底却是一副被激怒了的业火熊熊燃烧,“你只管好生修炼,但也不能操之过急,巩固根基同样重要。”

“诺,儿臣省得。”姒玄衣乖巧地答道。

“玄儿。”姒履癸远远地看见一个颀长的身影,站在帝书房门口,眸色一沉,又看了看自家姑娘,“冥北幽的毒,可是你解的?”

“冥北幽?”姒玄衣听罢,耳根子一抖,眼睛一眨一眨地望着自家暴君老爹,“父后,为何你们总在儿臣面前提他,莫非儿臣与他很熟?”

姒履癸忽然顿住脚步,万年不变的脸上露出几分讶然,「红莲,发生了什么?」

「启禀人皇,殿下饮了醧忘酒,她与那人的前尘旧事记忆尽失。」

姒履癸的识海中,传来红莲的声音,「殿下吩咐,此事人皇不问,则不报。」

“……”姒履癸。

「可知她为何要饮下那醧忘酒?」

姒履癸看向自家姑娘的眼神里,忽地掠过一道疼惜,到底是何故,才会让她做出这么大的决定?

醧忘酒,忘却心念之人的前尘旧事,他的女儿,怎可能是这般脆弱的人?

红莲这才将事情说了一遍。

“无事。”姒履癸心头猛然一沉,长臂一抬,揉了揉女儿的小脑袋,嘴角勾起一抹生硬的笑意,“你与他只是小时候见过几面,并不太熟。”

“小时候儿?”姒玄衣搜索记忆,完全没有什么小时候见过面的记忆嘛!

“是多小的时候?”

“唔。”姒履癸脑海中,回想起她出生百日之前的画面,“在吾儿出生百日之前。”你们几乎每天都见面。

那一日,自己姑娘引发了一次「缠腰火丹」之症,腰长满了大豆形的水泡,像一串串珍珠一样,因为年纪太小,大巫也不敢随意用药,只得看着那小小的奶娃娃痛得夜夜惊啼,哭的嗓子都哑了,所有人都以为,嫡公主肯定会夭折。

那臭小子也不知从何得知那稀奇古怪的法子,居然去挖了上百条鸣彻「蚯蚓」来,说,每日取个盘子,撒上蜂浆,使其溶化为水液,用棉花蘸水液,涂在患处,又捧上另一盘蚯蚓汁,一滴一滴喂她服下,连续几日之后,便真的好了。

那位说,他女儿乃天降之人,之所以会得此症全因九州乱象横生的映照,所以,那臭小子便说,要去征战沙场,平天下之乱,从此搬出了皇宫。

那也是他们年少时的最后一次见面,后来便是他征战四方,屡立奇功,封将,为侯,不断地娶妻,他以为,他是少年得志,忘了初衷,但作为九州共主,他没有立场去责怪这样一个好儿郎。

谁知,他们再重逢时,竟差点天人相隔。

唉!

“哦。”姒玄衣蹙了蹙眉,难怪没有记忆,原来是在那么小的时候?

“玄儿,寡人还有事要处理,你若累了便回天玄殿歇着。”姒履癸见散步也差不多了,便将自家闺女支开。

“诺。”姒玄衣乖巧地应道,“父后也要早些歇息,儿臣明日再来向您请安。”

姒履癸点点头,伫立在原地,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

既然她选择去忘记,定是有不得不忘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