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涂山浔赠醧忘酒(1/2)
姒玄衣痛得双手紧紧抱住脑袋,满脑子都是冥北幽,可脑仁又痛到无法呼吸,这让她有种快要崩溃的感觉,越是不让自己去想,可那种情愫愈发浓烈,挥之不去。
她不敢下山,要是让人知道她中了蛊,估计事情会变得更复杂。
若是父后知晓,要如何是好?
不!
她起身踱步,不能坐以待毙。
「系统,我如果修炼到元婴期,需要多久?」姒玄衣忽然道。
宿主,本滴认为那个涂山浔说得对,你越是去想那个冰块脸,越是会缩短寿命,与其去想一些不切实际的事情,不如忘了那个人,兴许能多争取一些时间来找母蛊。
「什么意思?」姒玄衣不明白,之前不是说,只要做开颅手术,把那个毒取出来不就好了吗?
如果它没有孵化,只是一个幼虫,做开颅手术取出来是没问题,可现在它已经孵化了,若是强行开颅,只怕会适得其反,它会在你的脑袋里四处乱窜,报复性地到处撕咬,你会非常快速地失去本性,忘记自己是谁。
「……」姒玄衣听完,无力地坐回石床。
也就是说,除了找到母蛊,她就只能忘记冥北幽,才能活命了吗?
“漪媗。”
不知为何,隐刹竟带着五六只清理好的翾鸡,还有十几条鱼走了过来,正好瞧见姒玄衣一脸刷白,看起来很烦躁,也很虚弱。
“你怎么来了?”姒玄衣轻蹙着眉心,“这么闲?”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什么看到谁都觉得心烦。
“……”隐刹。
他琥珀色的眼睛扫过那焦躁的脸庞,并未吭声,自己在一旁劈柴,生火,开始烤鸡和鱼。
姒玄衣垂着眼眸,满脑子的生离死别,系统里,还有那么多任务没完成。
暴君老爹的朝堂上,还有很多不安定因素,虽不至大权旁落,但许多官员尸位素餐,根本没有把心思放在国家发展上,这种情况必须要尽早解决。
姒玄衣实在是坐不住,站起身来在山洞里不停地踱步,徘徊。
还有商次妃,已经开始对她大皇兄下手了,看来是想扶姒琲上位,莫非是在算计她老爹的性命?
她不能就这么死了啊!
许久后。
她猛然一转身,才发现隐刹一直在旁边看着她。
而且,他脸上的伤,竟然好了!
五官深邃,刚毅,且有几分不怒而威的冷傲之气。
姒玄衣眨眨眼,望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那、那个,方才抱歉,孤有些情绪。”
隐刹此人,出自防风氏,虽人高马大,少言寡语,但很是可靠。
闻言,他脸上带着了然,面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你应该饿了,我准备了些吃的。”
姒玄衣摸了摸肚子,登时「咕噜噜」直叫唤,苍白的小脸儿上生出幽怨,甚至还有些委屈,“你为何不早点说,真的饿极了。”
隐刹眼角抖了抖,她刚才还说他闲的。
“隗城建造的进度如何?”姒玄衣一边拔着鱼刺,一边问。
“人多,心齐,城墙已修建完成,等过几日干了,便可以造城门了。”隐刹沉声应道。
姒玄衣瞅他一眼,鼓着腮帮子道,“隐刹,你说涂山浔那只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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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5章 涂山浔赠醧忘酒(2/2)
狐狸精,是不是看上孤了?”
“咳、咳咳咳……”隐刹正在啃鱼,闻言被呛得眼泪直飚。
“他、他他——真的看上孤了?”姒玄衣一双鸳鸯眼,惊悚地望着隐刹。
“没有,你往后离他远点便是了。”隐刹移开眼神,故作平静地撕下一只鸡腿,用树叶包起来,递给姒玄衣,“多吃点肉,你太瘦了。”
“隐刹,你不会也看上孤了吧?”
“咳,咳咳咳!”隐刹再次被呛住。
“孤有什么好的,为何都看上孤了?”姒玄衣眨眨眼,脑子里有点犯轴!
“没有。”
“没有?那你咳什么嗽?”姒玄衣狐疑地看着他。
隐刹木讷且淡定的脸上,看不出分毫情绪,他看着姒玄衣,片刻后才答道“我应该是被你给惊的。”
“原来如此。”姒玄衣撇了撇嘴角,做了悟状,“吃饭。”
她又没说什么值得人震惊的话,有必要表现得那么震惊吗?吓人家一跳!
吃完后,隐刹收拾好一切,准备回隗城。
“辛无寂和己子初他们因为找不到你,很是着急,要不要告诉他们,你在这里?”隐刹问道。
姒玄衣微微潋眸,其实她应该跟着隐刹一起回隗城,但是刚才她把涂山浔给气跑了,万一他一会儿又回来找她呢?有些架,当着太多人,吵不出来的。
她毕竟是堂堂九州帝姬,也是要脸的。
“你先不要告诉他们,明日孤自会回去。”姒玄衣道。
或许是她脑袋里那只执情蛊吃饱了,又或许心情平复下来后,脑袋也不那么痛了。
姒玄衣这才得了片刻安宁,陷入了迷蒙的睡梦之中。
「汀呤……」
姒玄衣一转身,群山之巅,风回云散。
金色的阳光迷离散漫,从缠绵的云朵中,丝丝缕缕地投射下来。
入目之处,浅紫色云儿,悬于湛蓝的天空,宛如贴近了人间,仿若触手可及。
那棵盘虬卧龙般的古树,静静地伫立在天与地之间,仿佛从亘古便开始便擎着巨大的伞,遮住它树枝上随着风儿轻轻地摇动秋千。
那女子,一身轻纱曼舞,随风摇曳,正惬意地倚靠在秋千上小憩。
均匀的呼吸声,伴着些极其轻浅的落叶碎吟,老旧的秋千,发出「吱呀」声回荡在这温柔时光里,宛若一幅生动至极的画,令人目眩神迷。
姒玄衣情不自禁地放缓脚步,想要走上前去看个究竟。
忽然——
“唔嗯……”她鼻息间发出一声轻吟,霎然睁开双眼,警惕地望着身边那人。
她噘着嘴儿,冷着脸道“你不是走了吗?你还回来作甚?”
其实,她现在很脆弱,心里是真的担心涂山浔会丢下她一个人。
她不敢告诉暴君老爹自己的情况,甚至不敢对任何人说起,而涂山浔是唯一知情的人,在她心里,此刻唯一能够做心里依靠的,或许只剩下涂山浔了。
涂山浔一脸冷然地坐在石床边,修长的指尖上,掐着一个精致的蓝色玉瓶。
“喝下去。”他道。
姒玄衣飞快地接过那玉瓶,拔开瓶塞,嗅了嗅,有一股子淡淡的花香味儿,“这是何物?”
“醧忘酒。”他的声线,极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