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 十恶不赦(1/2)
用过午膳,秦禹寒回了前朝忙碌,恰好炼丹房里已收拾妥当。柳凝歌从实验室里取出药,装模作样的独自坐了半个时辰,随后将炼好的‘丹药’交给了温太医。
“温大人,这些药有劳你替本宫呈给皇上。”
“是,王妃这就要出宫了么?”
“嗯,宸妃那近两天可有什么不适?”
温太医摇头,“娘娘脉象稳固,只是经历了这么多变故,皇嗣就算落地,将来恐怕也是个体弱多病的。”
“这孩子既投到了宸妃肚子里,一切就都是造化,温大人莫要想太多。”
“是,多谢王妃开解。”
柳凝歌颔首,抬脚往太医院外走去,刚拐过长廊,恰好遇到了姚杏林“姚前辈被革除炼丹师职务,怎的还在宫中肆意走动,当心被皇上知道了责罚。”
“呵,秦王妃无需摆出这张小人得势的嘴脸,不过一个小小的职务而已,就算没有,老朽也照样能被皇上重用。”
“前辈还是一如既往的自信,从前人人都称赞‘鬼医’是天下第一神医,可如今前辈神医这个名号,怕是要保不住了。”
姚杏林浑浊的双目死死盯着眼前的女人“老朽在江湖中行走这么多年,见过的大风大浪比你吃过的饭还多,你不过一个黄毛丫头,也敢这般猖狂。”
“论阅历与见识,本宫的确不如前辈,可俗话说得好,夜路走多了难免会遇到鬼。”柳凝歌向前一步,面上噙着笑,眼底却一片寒意,“本宫就是那个鬼。”
鬼医下意识后退一步,竟对这个从前不屑一顾的女人生出了惧怕。
“时候不早,本宫就不与前辈闲聊了,先行告辞。”
“秦王妃,你就不怕老朽将宸妃腹中怀着野种的事告诉皇上么?”
“你不敢。”柳凝歌侧过脸,语调平静,“你效忠慎王,应该明白这件事揭发后会是怎样的结果。”
皇帝向来偏袒秦竹,哪怕真的知晓了,也只会杀了赵秋月和未出世的孩子,以求保住皇室名誉。
但真到闹到那种地步,慎王,枫木,乃至于帝王,都不可能再容得下姚杏林。
“秦王妃,你处处算计,步步为营,即便此刻压了老朽一头,但迟早会遭到报应!”
“这种话本宫早已听腻了,前辈难道没听说过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么?”柳凝歌悠然一笑,“为了长命百岁,本宫宁愿当个十恶不赦的恶人。”
“你!”姚杏林怒从心生,脸憋成了猪肝色。
这女人简直是个怪物!
说她是恶人,却悬壶济世,呕心沥血匡扶大梁,可要说是个好人,又瑕疵必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对付这种人,实在不知从何下手。
柳凝歌见鬼医半天不说话,又恢复了那副慵懒神色,闲庭信步的走向了宫门。
等候许久的白珂见到主子,赶忙递上了暖袋,“王妃,属下扶您上马车。”
“嗯。”她坐进车内,后背倚靠在车厢,闭眸小憩。
车轮缓缓碾压过地面,耳畔皆是商贩叫卖声,热闹非凡。
柳凝歌陡然想起了西乡镇,之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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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5章 十恶不赦(2/2)
镇上爆发疫病,沦为了一座空城,新一批的灾民安置过去,也不知生活的如何了。
“阿珂,让你传去卫氏的信送到了么?”
“是,想必这会儿信已到卫公子手里了。”
“那就好。”她故意在信里把事情写的很急,若是卫云岚马不停蹄往京都城赶,最多五日就能抵达。
但愿这一次见面,可以拨开云雾,解开所有芥蒂,而不是和知己好友反目成仇。
……
夜色浓郁。
柳建南拖着尚未痊愈的身体站在慎王面前,脸上堆着讨好的笑“王爷,这座院子您可还满意?”
秦竹目光从四周扫过,嫌恶的撇了一下嘴。
这地方狭窄拥挤,还不如慎王府内给下人居住的地方大,这蠢货竟还好意思问他满不满意。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几日得暂住在此,不好把话说的太难听。
“尚可。”
“王爷不嫌弃就好,下官府中清贫,没有好茶叶,还请您先将就。”
秦竹喝茶极为讲究,不是雪顶含翠看都不屑看一眼,更别提入口,“用不着泡茶了,直接送一壶清水来就行。”
“是。”
“柳大人,丞相之位被高思安夺去,你就一点不怨恨么?”
柳建南笑意僵了片刻,低眉顺眼道“下官无能,惹皇上憎恶,还丢了官职,承蒙王爷不弃,才能平安从诏狱内出来,如今能保住这条命已是心满意足。”
“废物!”秦竹毫不客气的嗤笑道,“你好歹在高位上坐了这么多年,怎么受了点挫折就成了落水狗,爬都爬不起来了?”
“下官沦为洗马官,在朝中遭臣子排挤打压,哪里还敢奢望重回殿前。”
“想回去也不是难事,只要本王坐上那巅峰龙椅,你照样还是大梁的丞相。”
这话可谓大逆不道,柳建南颤颤巍巍跪下身,不敢应答。
秦竹嫌恶的拧起眉,“你从前效忠本王时野心勃勃,怎么现在成了这副鬼样子,看着就晦气。”
“王爷,下官何尝不想继续为您鞍前马后,可秦王凯旋归来,朝中又有高思安与萧池连二人为他筹谋,下官实在有心无力啊。”
“也罢,那你就踏踏实实做你的洗马官吧,下半辈子永远被人踩在烂泥中。”
柳建南讪讪笑着,“下官去为王爷准备清茶。”
他弓着腰走出院子,离开慎王视线范围后,神色渐渐变得阴郁。
秦王如日中天,秦竹败局已定,他已经输过一次,绝不能把身家性命再次托付给慎王。
在局势稳固之前,比起搅入浑水,还是明哲保身比较重要。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留着这条命,不愁翻不了身。
……
夜间下起了细雨,寒风吹拂起檐下的红灯笼,略有些吵闹。
柳凝歌不适的翻了个身,昏昏沉沉间,被子从腰间滑落到地上。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秦禹寒脱下沾满夜雨的氅衣,看向了床榻。
他无奈摇头,上前将被子重新盖回了女人纤细的身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