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身处炼狱(1/2)
客房——
秦禹寒将行李放好,坐在凳子上,顺手将柳凝歌也捞进了怀里。
“你方才说要剿匪,是故意吓唬姜崇的?”
女人猫似的缩在他怀里,眼角眉梢都含着懒散,“也许不是吓唬呢?”
“这事儿有点棘手。”秦禹寒微蹙眉头,“幽州的匪患不是一天两天了,更何况我们这趟过来没带任何兵马,想剿灭那群土匪,难于登天。”
“我知道。”柳凝歌仰起头,在他下巴上轻轻咬了一口,“我估摸着姜崇很快就能凑出修水坝的银子,这事用不着咱们费心了。”
“还是你有办法。”论操控人心和玩弄手段,他自认为不是凝歌的对手。
“水坝修葺的进度还是得盯着点,我担心姜崇会找借口故意拖延。”
谁都知晓秦王被派去北疆当了将军,现在战事未平,他肯定不能在这待太久。
“嗯,我明白。”
“困。”柳凝歌眼皮止不住的往下耷拉,“我先睡会儿。”
“好,睡吧。”
这一路风尘仆仆,她又刚刚大病痊愈,的确累的厉害。
秦禹寒把人哄睡着后,脚步轻缓的走出了客房。
守在门外的祁风上前,“王爷。”
“随本王去城中走一趟。”
“是。”
衙门的位置偏高,地面积水情况还好些,越往前走,积水就越深,还没走到尽头,水就漫到了两人膝盖上方。
祁风略有些不适“王爷,还是先回去吧,这水里还不知有什么,脏得很。”
“去弄条船来。”
“是。”
城池中生意最好的就是卖船的木匠,祁风买了一艘稍宽敞些的,与秦禹寒一同往深水处而去。
“娘,有船来了!”一位七八岁大的孩童躲到了母亲身后,眼里满是恐惧。
妇人护住孩子,警惕的看着船上的两人。
秦禹寒拧眉“姜刺史不是给你们建了临时避难的营地么?”
“什么避难的营地,那都是给有钱人准备的,我们去了就得被打断腿。”孩童小心翼翼的告着状。
“嘘,别胡乱说话!”妇人训斥了孩子一声,讨好的看向了船,“二位公子,孩子不懂事,你们千万别怪罪他。”
秦王脸色很难看。
他刚来不久,还不清楚安置营里的情况,没想到居然是这样。
“这水中污秽,你们须得赶紧转移到其它地方。”
妇人苦涩道“去哪都一样,身强体健的都逃难到别处去了,我带着年幼的儿子,估计刚出城就会被土匪杀害。”
祁风听的心酸。
如今的幽州简直就是炼狱,百姓们得面对姜崇的压迫,还得困在水患中,时刻警惕土匪,这哪里是人过的日子。
秦禹寒面色愈发森冷“此处大概还有多少人困在水中?”
“至少几百个。”
这里是幽州受灾最严重的镇子,留下的基本上都是老弱妇孺,姜刺史根本不管他们的死活。
“祁风,立刻回衙门,派人将所有灾民转移到别处。”
“是,王爷。”
妇人连连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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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7章 身处炼狱(2/2)
头,“不,我们不走。”
在这里还能有一线生机,要是走了,还不知会面临什么。
祁风安抚道“你们别害怕,这位是秦王殿下,有王爷在,没人敢伤害你们。”
“秦王?!”幼童两眼发光,走出了母亲身后,“你真的是秦王么?”
秦禹寒点头,“我是。”
“太好了,王爷来了,我们有救了!”
即便秦王从未来过幽州,可这里的百姓仍旧视他为神明。
谁都知道,只要秦王在,一切苦难终会过去。
孩童欣喜的呼声吸引了其他灾民,所有人朝着船只方向拥挤而去,麻木的脸上重新浮现出了生的希望。
秦禹寒心中动容,立即与祁风返回了衙门。
姜崇刚刚沐浴完,看到他回来,笑着上前相迎,“王爷回来了。”
秦王没开口,朝着祁风示意了一抹眼神,后者会意,厉声道“姜刺史,皇上下令让你安置好灾民,你就是这样办事的?”
“这……下官究竟做错了何事,还请王爷明示。”
“明示?深水区里那么多灾民都在水里泡着,你竟不闻不问!”
“哎哟,这可是误会下官了,那些百姓非要守着屋舍不肯离开,下官也没办法啊。”
秦禹寒冷笑,“是么?本王怎么听说,贫苦百姓去了营地就得被打断腿?”
“污蔑,这绝对是污蔑!”姜崇急切道,“下官就算再混账,也不会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一定是那群刁民随口胡诌的!”
“你!”祁风正要与他理论,却被秦王拦下。
“先安置灾民要紧。”
“是,姜刺史,你立刻调遣兵力,将那些人从水中救出来安顿至别处。”
姜崇连连应下,“下官这就去办。”
几百人要安置下来并非容易事,祁风生怕姜刺史暗中做手脚,全程在旁边看着。
外面忙得热火朝天,柳凝歌一觉睡醒,疲乏的伸了个懒腰。她推开房门走出去,恰好看到了在庭院里散步的柳迎春。
“睡醒了?”
“真巧,没想到在这也能遇到大姐。”
“姜刺史是我舅舅,我出现在这里很正常,其实论起来,王妃也该跟着唤一声舅舅才对。”
柳凝歌抱着双臂,慵懒的靠在门边,“本宫若唤舅舅,王爷岂不是也得跟着喊?以姜崇的身份,怕是还没够得上当皇子的舅舅吧?”
柳迎春被噎的哑口无言,索性换了个话题,“前不久听说你生了病,只剩半口气在,可我瞧着不像病入膏肓的模样。”
“病都是会好的,正如大姐刚出嫁那段时日,病的床都下不来,现在不照样在本宫面前晃悠?”
“……”这贱人,真是一如既往的牙尖嘴利。
“大姐,咱们是旧相识,就用不着做这些面子上的功夫了,你和大娘子千里迢迢来这,为的不就是帮着姜刺史出谋划策。”
“柳凝歌,你攀了高枝,得了富贵,也不必回头来踩我和母亲一脚,我和母亲就靠着这个舅舅在相府站稳脚跟,所以你别妄想害他。”
柳凝歌饶有兴致的吹了个口哨,“本宫要是打定主意要害他,你有法子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