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此生难以割舍的羁绊(1/2)
‘噗——’
一口鲜血自唇齿中喷涌而出,血水顺着指尖缝隙滴落在了衣襟上。
秦禹寒深吸几口气,竭力使自己保持清醒。
经过这么久的调理,这具身子已痊愈了大半,可底子还是太差,只吹了会儿冷风,就险些坚持不住。
所幸太子方才没有过多纠缠,否则定会露出破绽。
马车摇晃半个时辰抵达了王府,秦禹寒擦去嘴角血迹,面无波澜的回到了院子。
柳凝歌正翻看着账本,见他回来,笑着打了声招呼,“今日下朝倒是挺早。”
“嗯。”秦禹寒拄着拐杖走到桌边,抬手为自己倒了杯茶。
也许是因为气血翻涌,他的手指不停颤抖,茶水从杯口露出,桌上湿润了一片。
“你怎么了?”
“天寒手冷,无碍。”
只是因为天寒?
柳凝歌拧眉注视了他片刻,忽的伸手,扯开了他的大氅。
只见里面那件衣衫上血迹斑驳,腥气味扑鼻而来。
“这是怎么回事?!”
秦禹寒知道瞒不住,如实道“在宫门口与太子闲聊了几句,寒气侵体吐了一口血,现在已经没事了。”
“没事?都吐血了也叫没事么?”柳凝歌怒不可遏的拍桌而起,“你每日出门前,我哪次不是千叮咛万嘱咐,让你千万别吹冷风,注意保暖。你是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了么?!”
秦王殿下是天潢贵胄,长这么大,还从未有人在他面前拍桌子骂人,柳凝歌算是头一个。
如果换做旁人,这会儿人头恐怕都落地了。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调理你的身子耗费了多少心血和珍贵的药材,这下所有努力全都白费了!”
柳凝歌还在喋喋不休的骂着,守在暗处的折影咽了口吐沫,感到心惊胆战。
这女人莫不是疯了,连王爷都敢骂,这不是找死么?
王爷虽说对她有所不同,可身为皇子,怎能容忍女人爬到自己头上去?
正当折影担忧不已时,只见英明神武的秦王殿下垂下了高贵的头颅。
“抱歉。”
这一声抱歉,把折影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这不可能,一定是自己耳朵出问题了,这绝对不是他认识的那个王爷!
柳凝歌也没料到秦禹寒会道歉,干瞪着眼,在原地站了许久,最后只能冷哼一声坐回了凳子,“算了,作为大夫,我不跟你多计较,你身子可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
“有些困乏。”
“那我扶你去床榻上睡一觉,其它的都等睡醒了再说。”
“好。”
秦禹寒被扶着站了起来,还未来得及跨出步伐,眼前忽然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整个人瘫了下去。
窗外折影见此情形差点冲入房中,还好柳凝歌迅速将秦禹寒揽住,艰难的拖拽到了床上。
男人的脸色苍白如纸,呼出的气息,也微弱的像是随时都会消失。
明明早上出门时还好好的,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病成这样了?
柳凝歌的心里百味杂陈,指尖落在他的手腕,诊了片刻后,心里便有了数。
确实是寒气侵体引起的旧毒复发,暂时不会危及到性命。
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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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此生难以割舍的羁绊(2/2)
桌边写了一张方子,吩咐知夏抓好药熬煮出来,用勺子一口口喂进了秦禹寒嘴里。
知夏站在一旁,心快悬到了嗓子眼。
但愿老天爷开开眼,千万别让王爷出事,否则小姐就得守寡了。
“刚刚抓药的时候有没有人盘问你?”
“有,奴婢回来路上遇到了红莺,缠着奴婢啰嗦了好一会儿。”
“你是怎么说的?”
知夏“奴婢说这方子是王妃用来坐胎的,她听完,就气冲冲的走了。”
柳凝歌点点头“不错,有长进。”
红莺满肚子阴谋诡计,眼睛也一直盯着这座院子,若是被她察觉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肯定会引起许多麻烦。
“王爷吐血的事一定要保密,不能向任何人提起,明白么?”
“奴婢明白。”
“嗯,下去吧。”
秦禹寒这次病的着实不轻,夜间烧的浑身滚烫,额头布满了冷汗。
柳凝歌在床边守了一天,知道普通药物肯定起不到效果,只好从实验室里取出了一支抗生素。
透明药液缓慢注射进了秦禹寒的身体,没多久,高烧就退了下去。
男人嘴唇干的快要裂开似的,连一丝血色都看不出来。她倒了一小杯水,用棉签轻轻涂抹干裂的地方,眼底是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焦虑。
秦禹寒的身体本来就差,经过这一番折腾,底子又会亏损很多。
光靠着药膳调理见效太慢了,接下来这段时间,必须不停熬煮汤药口服,这样才能加快恢复速度。
正胡思乱想着,床上的男人缓缓睁开了眼。
两人目光触碰,一瞬间,空气里像是炸开了什么东西,气氛瞬间变的微妙了起来。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头还疼么?”
“好多了。”男人嗓子沙哑的厉害,柳凝歌赶忙递了杯茶过去。
“喝点水润润。”
秦禹寒将一杯茶喝了个干净,视线打量着眼前的女人,“你一直在这守着?”
柳凝歌挑挑眉“可不是么,要不是我的医术高超,你这会儿应该已经在阎王殿里了。”
她的笑容很明艳,但眼角眉梢还是夹杂着难以掩盖的疲惫。
秦禹寒心中泛着暖意,“辛苦你了。”
“你要是真觉得我辛苦,今后就老老实实听话,别总给我没事找事做。”
“嗯。”
窗外天际已泛出了鱼白色,柳凝歌熬夜一晚,困的眼皮子直打架。
“我得睡会儿,你今日还要去上朝么?”
“不去了。”昨天有不少人看到了他和太子站在宫门口谈话,那么冷的天,说染上风寒,不会有人质疑。
“行,那你就踏实在府里待着,我睡觉了,吃午饭记得喊我。”
“好。
柳凝歌爬到床内侧,裹着被子,没多久就沉沉睡去。
秦禹寒目光就这么凝视着她,眼底的寒冰逐渐消融,最终化为了一池平静的湖水。
先前一直怀疑这女人是奸细,可若她真的心怀不轨,昨夜大可以坐视不管,何必费尽心血出手相救?
从前他无牵无挂,觉得哪怕就这样死去,也没什么可遗憾的。可现在却不一样了,因为他找到了此生永远无法割舍的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