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没有离婚,只有丧偶(1/2)
“你容大少身娇体贵,睡不得地板,没关系,我皮厚肉糙,我睡!”她抬眸瞥他一眼,甩开他的手哼哼道。
他既已决意要跟她离婚,那么再同床共枕的话多少是有些不合适的……
“地上那么冰!”他轻斥。
“冰就冰,冻死算了。”她红唇微撅,赌气道。
容时无语。
她将被子枕头往地上一扔,支着下巴瞪他,“容时我告诉你,我们之间没有离婚,只有丧偶!”
“……”
“我舍不得你死,那我自己冻死总行!”
她说我舍不得你死……
这句话如同一颗小石子砸进男人心里,荡起一丝涟漪。
“胡说什么?!什么死不死的!我看你是真的皮痒了!”他喝道,将地板上的被子枕头统统丢回床上。
听出男人言辞间自然流露出来的关心,蒋南星鼻头一酸。
难受。
如果没有司纯的话,其实他们真的是一对很恩爱的夫妻。
结婚三年,他是一个合格的丈夫,疼她宠她迁就她,甚至包容她的调皮和偶尔的无理取闹。
她本以为,他们会这样一直到老,可没想不到,幸福原来如此短暂。
感觉到她的情绪突然低落了下来,容时蹙眉,“怎么了?”
“没事!”她低着头,闷声道。
他欲低头看她。
哪知她却先一步转身,快速走回床边,不让他看到自己已然泛红的双眼。
然后她重重倒在床上,背对着他,用被子从头捂到脚。
她像只受了伤的小刺猬,把自己整个藏进被子里,偷偷舔舐着伤口……
容时见状,心脏微微一抽。
他感觉到了她的孤独和难过。
心里泛起一丝内疚,他想离婚不假,但他并不想伤害她。
毕竟结婚三年,她给过他很多很多的快乐。
身心皆有!
在小女人的身边轻轻躺下,他试探着扯开她的被子,下一秒却又被她猛地拽了回去……
一副“莫挨老子”的样子!
容时无语。
心里不由暗忖,就她这副臭脾气,除了他,还有谁能受得了她?
以后她若要再嫁,还能找到一个像他这般包容她的男人吗?
再嫁……
容时狠狠皱眉,突然觉得这两个字,让人很不爽。
……
深夜时分。
容时和蒋南星被手机铃声吵醒。
当容时打开台灯的时候,蒋南星也睁开了惺忪的双眼。
灯光乍亮,两人对视。
然后发现彼此竟在睡着后又不知不觉的抱在了一起。
三年的同床共枕,他们早已养成了拥眠的习惯。
只是在他坚持离婚的当下,他们再这般亲密似乎有些不太合适……
可明知不合适,却也没人先推开对方。
似乎这一刻的温情,谁也不想打破……
可扰人的铃声一直坚持不懈地响个不停,容时只得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接听。
“容先生,你能不能过来一趟啊?小姐她现在很不好……”
一接通,彼端就传来一道焦急的女声。
是司纯家的帮佣。
容时立马松开蒋南星,翻身而起,“照顾好她,我马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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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没有离婚,只有丧偶(2/2)
蒋南星看着容时眼底那显而易见的担忧,心,裂开一条口子,汩汩流血……
前一刻的温情,瞬间荡然无存。
“容时!”
见他挂了电话就开始穿衣服,她气得睡意全消,腾地坐起来怒瞪着他。
“小纯那边出了点事,我得过去一趟。”
“容时,你敢走试试!”她怒,尖锐叫道。
容时的手只是微微顿了一下便又继续扣着扣子,冷冷道“小纯她出事了!”
电话虽是佣人打来的,但司纯的哭声还是顺着电话线爬进了他的耳朵里。
蒋南星自然也是听到了的。
她深感不屑。
装柔扮弱是司纯的惯用伎俩,也就只有容时这个眼瞎心盲的狗男人看不透!
他言辞间对司纯的心疼深深刺痛了她,伤极怒极,眼底泛起水雾,负气话便冲口而出,“容时你今天敢出这个门我就敢告诉爷爷!!”
此言一出,空气凝固。
容时黑眸微眯,眼底寒光乍现。
威胁他?
她不知道他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胁吗?
“随你!”
他站在床边睨着她,一边动作娴熟地系着领带,一边冷冷吐出俩字。
说完,开门离去。
蒋南星狠狠咬着唇,眼睛变得通红,心脏狠狠抽搐。
疼!
她极力隐忍,却越忍越疼……
总归是再也忍不住,她猛地扑在床上,任由泪水沁入枕头里。
没过几秒,她又爬起来狠狠抹掉脸上的泪,骂自己,“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不就是个臭男人吗!蒋南星你能不能有点出息?能不能?!”
可越骂,泪就掉得越凶。
不,她不要出息……
她只想要他啊!
……
叮铃铃。
门铃才响一声,门就由内打开。
”容先生。”李姨恭敬地喊了一声。
“小姐呢?”容时进屋,问。
“在房里。”
容时径直朝着司纯的卧室走去。
卧室内灯光昏暗,司纯整个人卷缩在被子里,正瑟瑟发抖。
“小纯。”容时在床边坐下,伸手想去查看她的情况。
“啊……别碰我!”
哪知他的手刚触上她的额头,她就蓦地尖叫着挥动双臂,整个人一个劲儿地往床角缩,一副惊恐万状的模样。
“小纯,是我!”
容时单膝跪在床边,倾身过去抓住司纯的双肩,沉喝道。
“阿、阿时?”司纯睁开湿漉漉的双眼,仿佛这才清醒过来一般,楚楚可怜地望着容时,“阿时你,你怎么来了?”
李姨,“小姐,是我打电话给容先生的。”
“谁让你给阿时打电话了呀?我不是跟你说过我没事吗?你干嘛大惊小怪的惊动阿时啊?”司纯顿时怒斥李姨,一副她不该打扰容时的模样。
容时安抚地拍拍司纯的手,转头对李姨说,“你做得对,小姐有任何事你必须第一时间通知我。”
“好的容先生。”李姨点头。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见司纯脸色苍白神色憔悴,容时问道。
司纯立马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狠狠哽咽,“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梦见他又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