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宣纸,药方,信,和签文(1/2)
叶倾月才想着盛名呈应该是去上早朝了。
虽然她不知道盛名呈怎么瞒过了所有人,替代了北疆国太子殿下的,但是至少,叶倾月可以肯定的是,盛名呈不是真正的北疆国太子。
但现在,似乎除了她,没有别人知道这一件事情。
不,还有一个人,阿肆,阿肆一定会知道的。
她被盛名呈关在这个寝殿中,每次到了晚上,或者是盛名呈空闲的时候,他就一定会来。
之前那一天,叶倾月尝试着反抗的时候,盛名呈也不会对她动手,但还是会用傀儡术控制住她。
后来叶倾月没有反抗,刻意装作顺从他的样子之后,盛名呈就再也没有对她用过傀儡术。
叶倾月只觉得越来越看不清这个盛名呈是什么目的。
盛名呈每次来寝殿里,也只是坐在她旁边批公文,然后和她说说话,不管叶倾月说出什么故意惹怒他的话,只要不提起她和萧北肆的事情,盛名呈永远都不会生气。
反而好像盛名呈他十分享受,叶倾月在骂他的时候。
又好像,真的像是盛名呈所说,他只想和叶倾月多说两句话,多听她说两句话,不管是叶倾月怎么辱骂他的话,都可以。
叶倾月越来越觉得,这个人是个疯子,是个她完全看不透的疯子。
可盛名呈对她又是极为尊重和礼貌的,最多就是给叶倾月脱鞋,完全没有碰过她一点。
也正是这一点,让叶倾月觉得,没有那么恶心。
这让叶倾月越发好奇,在盛名呈的那一段记忆里,她和萧北肆究竟又是扮演的什么角色。
可就算是这样,盛名呈仍旧是一个滥杀无辜的疯子。
叶倾月从床上坐起身来,四处打量了一下。
虽然她的血脉之力和内力都已经被压制了很多,但叶倾月多年累积下来的警惕性和经验,还有她的直觉,她确定房梁和屋顶上没有人监视着她。
也正是因为叶倾月没有再忤逆过盛名呈之后,盛名呈才渐渐开始放心,最后将守在寝殿房顶上的人都撤走了。
但现在叶倾月的寝殿外面,四处都守着宫女,她知道。
叶倾月小心翼翼地在寝殿内开始寻找。
这原来是皇帝的寝殿,但是现在北疆国朝堂上的形势,已经不仅仅是北疆国皇帝被架空的问题了。
现在北疆国三个皇子,其余两个皇子实打实两个草包,属于烂泥扶不上墙。
所以基本上北疆国内文武百官,都是太子,也就是盛名呈的支持者。
再加上盛名呈虽然不是真正的北疆国太子,但是他确实做太子做的不错,赢得了北疆国大部分百姓的信任。
自古以来,得人心者得天下。
北疆国皇帝日日寻欢作乐,国事从未管过,在得知太子已经明目张胆地替他上朝,把持朝政之后,竟还是觉得太子做的很好。
可以说现在的北疆国,只要盛名呈一句话,就能够名正言顺地登基为皇,顺理成章地坐上那把龙椅。
也正是因为这原因,盛名呈日日都有些忙,这皇帝的寝殿,也已经变成了盛名呈的寝殿。
叶倾月在寝殿中四处翻翻找找。但控制着声响,不能够发出声音。
因为叶倾月知道,在外面守着她的宫女里面,有几个,原本是跟在盛名呈身边的死士,身手极好,不会弱于余音和明月。
叶倾月将整个寝殿都找遍了,就发现,寝殿有一块地面,像是空的。
叶倾月动作极为小心轻柔,她小心翼翼地将那一块地砖挪开,就发现了在那块地砖之下,有一个上了三把锁的紫檀木盒子,盒子模样和花样看着都极为朴素古老。
叶倾月认真看着那三把锁,不禁紧皱了双眉,这三把锁上,应该都有定符阵。
定符阵,就是一个小阵法,能够像符咒一样,将物件封锁起来,一旦有人碰了那个被锁着的物件,设阵人,就会立马知道。
想都不用想,这肯定是盛名呈设下的阵法。
叶倾月不禁抿了抿红唇。
罢了,动都已经动了,在她看见这个盒子第一眼的时候,盛名呈就应该已经知道了。
想来这个紫檀木盒子中,放的应该是对盛名呈极为重要的东西,不然盛名呈不会在上三把锁,而且还设下定符阵。
既然盛名呈已经知道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这紫檀木盒子打开也就算了。
叶倾月看着这紫檀木盒子,有些犹豫了。
这定符阵,虽然不是什么重阵,也不需要耗费太大精神力和血。
但是像是盛名呈这样,在整个紫檀木盒子,还有这三把锁上面,都布上了几个定符阵,也是极为耗费精神力的。
若是叶倾月全盛时期,想要破盛名呈的定符阵,也是稍微费点心神和鲜血,也就可以了。
但是现在,叶倾月的血脉之力,已经被压制,她并不确定能不能够将这些定符阵破开。
想来盛名呈现在已经在往寝殿赶了,叶倾月一定要抢在盛名呈回来之前,将这个紫檀木盒子打开。
叶倾月现在已经是没有路选了,将那紫檀木盒子拿出来,放在了地砖上,她整个人盘坐在地上,紫檀木盒子就被她放在面前。
叶倾月双眸闭上,聚集所有心神于脑海中的一点,最后双手结印,接着缓缓出现了一个个古繁复的花纹,泛着淡淡金黄色的光芒。
最后叶倾月用了不少心力,才将这个阵法画出来,她猛地咬破自己的食指。
随即,叶倾月的食指指腹上就冒出了鲜红的血珠。
叶倾月将那鲜红的血珠,滴在那个已经成型的阵法上。
随着叶倾月的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那阵法上,那阵法周围的金黄色花纹的颜色,就越来越深。
叶倾月不知道她用了多少血,最后脸色苍白地看着那阵法终于发出了耀眼的金黄色光芒,才将那阵法放在了那盒子上。
叶倾月看着那盒子片刻,只见她的阵法碰到那紫檀木盒子的一瞬间,那紫檀木盒子上马上浮现出数十个小巧玲珑的霜白色阵法,和叶倾月的金黄色阵法混在一起,但也很好辨认。
过了片刻,叶倾月听见了殿外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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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章 宣纸,药方,信,和签文(2/2)
急促的脚步声,还有守在外面的宫女们的声音
“参见太子殿下。”
叶倾月心中满是凝重,苍白的脸上带着凛冽的寒气,连原本嫣红的嘴唇上,也再没有半点的血色。
就在此刻,叶倾月就看见,那金黄色的阵法花纹,终于将那些繁多的霜白色阵法花纹吞噬殆尽,而那锁着紫檀木盒子的三把锁,也应声而开。
叶倾月几乎管不上别的,双手急忙将那紫檀木盒子打开了。
叶倾月慌忙地将那紫檀木盒子中的东西拿出来。
是三张写有簪花小楷的宣纸。
而叶倾月在慌忙之中,一眼就已经认出了那三张宣纸上的字迹。
这字迹,叶倾月简直是再熟悉不过了!
这是叶倾月曾经在神医谷中,练习了半年的簪花小楷啊!
正在此时,寝殿的宫门打开了,盛名呈身边带着几名宫女,站在了殿门中央,挡住了大片的阳光。
叶倾月被盛名呈关在寝殿中很久了,一时之间突然接触到阳光,叶倾月只觉得极为刺眼讨厌,非常不习惯。
但是此刻叶倾月再也顾不上什么阳光和盛名呈,她双手颤抖地拿着那三张宣纸,等到看清那些宣纸上些的内容,和紫檀木盒子中,另一张被折起来好好保管的纸时,心中一片冰冷荒芜,极致的厌恶和仇恨如同野草般疯长,根本再也无法克制!
还有,还有那几张纸下面的……人皮面具,
那些脸,叶倾月都能够立马认出来。
盛名呈真的是个疯子!不折不扣的疯子!
叶倾月再抬头看向站在寝殿门口的盛名呈时,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眸中,已经没有任何光彩,有的只是数不尽的鲜红血丝。
叶倾月双手紧紧攥着那三张宣纸,眼神阴冷锐利,满带着憎恨,死死盯着寝殿门口的盛名呈,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止不住地颤抖
“你做了什么?”
盛名呈看着叶倾月这模样,一双寡淡孤傲的眼眸满是担心,面对叶倾月的反应,他没有立即回答,只是将周围的宫女都遣散走了。
整个寝殿中,只剩下盛名呈和叶倾月两个人,盛名呈让宫女将寝殿的宫门关上了。
盛名呈像是有些害怕此刻的叶倾月,对上叶倾月满是仇恨的眼神,只是抿唇看着她,语气平静
“你都知道了。”
叶倾月挣扎着站起身,走到了盛名呈的面前,手中紧紧攥着那些纸张,一张一张地扔在他的脸上,语气中是忍不住的恨意,她质问他
“这一张,上面写的是一个药方,是我曾经教给泠北的一种医治病症的方法,这种方法,我只教过他一个人。还有那张人皮面具,长得和泠北一模一样。
这一张,是我医治楚辰秋的怪病的时候,用的药方,我只写过这么一张,从来没有给过别人经手。在医治好楚辰秋之后,就将这张药方亲手赠予了他,那四张人皮面具里,应该也有一张是楚辰秋的人皮面具吧?
这一张,是我第一次学会簪花小楷之后,给明月和苍狼,都各写了一封信,给苍狼的信和给明月的信,内容是完全不一样的。而……苍狼也绝不会把我写的东西,轻易遗落或者给别人。”
叶倾月心中的仇恨在无限疯长,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恨意,不断地质问着盛名呈,苍白的脸上,已经缀满了泪水。
她诘问出声
“最后这一张,是我和萧北肆,第一次去定安寺时,求的签文,在第二次萧北肆将我带到定安寺的时候,我就已经将这张签文送给了明生。而这张签文,是未了小老头,为了故意引我进定安寺与他相见的时候,刻意安排的一张签文,整个定安寺中都只有这么一张。盛名呈,最下面的人皮面具,应该就是苍狼和,明生吧?”
盛名呈看着叶倾月,面色平静,似乎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他紧抿薄唇,脸上却带着浅淡的笑意
“月,还是这么聪明!”
叶倾月现在听见盛名呈的声音就恶心,更何况是他故意这么喊她,恶心至极。
叶倾月手中银针出现,她一双猩红的眼眸中,满带着彻骨的恨意,死死地盯着盛名呈,她怒得,身子都忍不住轻颤
“盛名呈,他们人呢?人呢?”
盛名呈听见叶倾月的话,勾唇轻笑了笑,寡淡孤傲的眼眸中满带着疯狂的意味,脸上的笑容偏执变态至极
“月,你知道的。我忍不了有男子接近你,更加是心悦于你的男子,我自然是受不了的。你明明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别的碰了就该死!”
叶倾月双眸中满是骇色,她双手止不住地颤抖,眼泪一颗接着一颗,她看着他,歇斯底里地嘶吼
“你为什么,一定要杀了他们?他们明明都是无辜的啊!”
盛名呈脸上笑容越来越灿烂诡异,像是有些疯魔了,他伸手紧紧抓住了叶倾月的手臂,一双阴鸷漆黑的眼眸,紧紧盯着叶倾月,语气狠厉阴冷
“月,他们对你生出了不该有的想法,他们就该死!我的女人,谁都别想染指半分!我本来也不打算杀他们的,谁知道他们到死,都还惦记着你,我没办法,只好将他们折磨而死了!月,你不要怕,还有最后一个,只差一个萧北肆,你就永永远远是我一个人的了!除了我,妄想染指你的,都该死,都该下十八层地狱!”
叶倾月看着盛名呈,眼眸中满是惊骇和恨意,她想过盛名呈疯,没有想过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她看着盛名呈,嘶哑着声音
“他们有什么罪?明生呢?你为什么要杀了明生?他还那么小,只有十二岁,你为什么要杀他啊!”
盛名呈看着叶倾月,紧紧抓住她的双臂,语气疯魔
“月,他确实是无辜的,但是要怪,就要怪未了那个老不死的,为了潜进定安寺,我只能将他杀了,才能将未了那个老不死的杀了。”
那些人的脸,一个一个在叶倾月的脑海中出现,叶倾月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那都是活生生的人命,他们都是无辜的,苍狼,明生,泠北,未了禅师,楚辰秋,他们都是无辜的!”叶倾月发了狠,猛地将盛名呈推开,她盯着他,嘶哑着嗓子
“盛名呈,他们都是无辜的。最该死的,明明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