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是质疑完我的硬盘存储容量，现在又要测试我的内存吗？“机器人抗议。
”它竟然学会了大叔！“张胜九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
而听到机器人这么称呼张胜九，姚芷也破涕为笑，把头从臂弯里抬了起来。
”妹子，既然你也恢复了，要不你来回答我刚才那些问题吧，反正我们都谈到这儿了，也别隐瞒什么。“张胜九抓住机会问。
”没事，你就让它回答吧，它如果有说得不对的地方，我可以补充。”姚芷抿嘴笑了笑，脸上的泪痕还未干。
“那好，你说吧。”
“第一个问题，老师们到这里来之后发生了什么？回答并没有马上发生什么，他们在这里成为小镇的拓荒者，甚至说服了家人，搬到这里来住，好在我们这里地方不大，即便搬过来，也能很好的兼顾家里和教书。但放在一个较长的时间维度里，他们都得了癌症，先后去世，每个人的情况不同。比如姚芷的父亲”
说到这里，它竟然停住了，顶上闪烁着不安的光，似乎在顾忌姚芷的情绪。
果然，姚芷沉下脸，冲它摇摇头。
“好的，我跳着说所以，他们的先后离世从某种程度上支持了姚强老师的假说，但是，这些都只是相关性，不是直接证据。”
“说得好，那你回答我第二个问题我们本地政府一直在干什么吃的？“
”回答那段时间，甚至很长一段时间，政府的任务都很简单，让这里的人脱贫，让大家过上好日子。在过上好日子之前，政府没有余力去顾及这样一个动辄数年的缓慢趋势。更何况，这个假说体现出来的现象一开始并不明显，与时间不是简单的线性关系，过了十年之后，病例才猛然增长起来。最初的那几个老师大多数都是后期去世的。”
“政府那时候没钱可以理解2020年之后呢？已经脱贫了，难道不应该管管吗？现在都2030年了。”
“别急，老师们刚来的时候，其实就已经秘密跟政府汇报过了，当地官员也很急，无奈没有条件，只能先观望着，连小镇的初始建设都是从外面拉的投资。老师们为了证明那个假说，只能牺牲自己但早在十几年前，在脱贫之前，随着经济条件的好转，政府就已经开始采取了很多措施，邀请外面的专家来调查，只不过一直找不到辐射源头，所以只能先救治，修了专门的肿瘤大楼，引进先进设备，争取让人先活下来，同步继续调查。”
“好吧，那为什么一直向游客开放？”
“回答这也是无奈之举，游客呆的时间短，受到影响很小，而且他们并不知道有这样的潜在风险，同时可以带来旅游收入，解决那段时间最急切的经济发展问题；另一方面，政府又怕过度宣传，引来太多的人，所以一直都刻意的控制着宣传节奏，更多的靠口碑来维持客流。”
“这难道不算刻意隐瞒吗？”
“除此之外，有别的办法吗？”
“本地政府没钱没能力，可以向省里求援啊。”
“没用的，什么阶段要干什么阶段的事情，现在是2030年，这个假说都没有得到证实，辐射源头和诱发机制依然没能找到，如果早20年开始花太多的精力和资源去干这件事情，岂不是耽误了经济发展？”
张胜九此时已经对这个机器人佩服得五体投地，没想到竟然如此对答如流！
姚芷也觉得自己有些多余，开始无聊的玩起自己的头发和手指甲。
“好，最后一个问题，既然现在有精力和资源进一步研究这件事，为何还开放这个小镇呢？为什么不集中优势力量，进行攻关解决？”
“回答因为从两年前开始，来自上海的专家过来调查后发现，辐射已经消失了。也就是说，困扰当年老师们很久的那个问题已经消失，只可惜，他们都不在了“
机器人话还没说完，张胜九立刻瞪了它一眼，并且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显然，机器人知道姚强已经离世，而张胜九不想让它说出来，让姚芷依然保有最后的念想。但他自己此刻却百感交集原来两年前辐射就消失了，可怜的姚老师，他估计是在那最后的时刻染上的癌症吧，还坚持了两年，一定受了不少苦。
机器人敏锐的领悟到张胜九的意图”所以，政府决定，维持小镇，观望一段时间之后，确认问题的确已经得到根本解决，再大力宣传，吸引游客，同时，留下来也是为了永久的纪念那些无私的老师们。“
张胜九觉得机器人已经完整的回答了自己的问题，在姚强病榻前的那个问号，已经不再神秘。可是，他心中依然有不少疑点，而且也不认为机器人能够回答得了。
“谢谢你的回答，我没问题了。”
“看上去，你不诚实，你的眼神告诉我，你还有未解的疑惑。”
“好了，好了，你别再炫耀你的读心术了。”姚芷在旁边插话，然后对张胜九说”怎么样？金丝猴不错吧？“
”金丝猴？“
”它的名字啊。“
”它比金丝猴丑多了。“
”不要以貌取人，它可是耐心的回答了你的问题哦。“
”我已经谢过了。“
姚芷这一番插话，打断了张胜九与机器人对话的节奏，他正打算回过头来问姚芷的时候，突然发现入口处的玻璃门外闪过一个人影，那人显然是刚在门口驻足，准备推门进来，却发现里面的情形，便立刻转身下楼而去。
这个瞬间恰好被张胜九捕捉到。
张胜九只看到了他的一个侧脸，却突然像是穿越了岁月，顿时惊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大叔，你是质疑完我的硬盘存储容量，现在又要测试我的内存吗？“机器人抗议。
”它竟然学会了大叔！“张胜九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
而听到机器人这么称呼张胜九，姚芷也破涕为笑，把头从臂弯里抬了起来。
”妹子，既然你也恢复了，要不你来回答我刚才那些问题吧，反正我们都谈到这儿了，也别隐瞒什么。“张胜九抓住机会问。
”没事，你就让它回答吧，它如果有说得不对的地方，我可以补充。”姚芷抿嘴笑了笑，脸上的泪痕还未干。
“那好，你说吧。”
“第一个问题，老师们到这里来之后发生了什么？回答并没有马上发生什么，他们在这里成为小镇的拓荒者，甚至说服了家人，搬到这里来住，好在我们这里地方不大，即便搬过来，也能很好的兼顾家里和教书。但放在一个较长的时间维度里，他们都得了癌症，先后去世，每个人的情况不同。比如姚芷的父亲”
说到这里，它竟然停住了，顶上闪烁着不安的光，似乎在顾忌姚芷的情绪。
果然，姚芷沉下脸，冲它摇摇头。
“好的，我跳着说所以，他们的先后离世从某种程度上支持了姚强老师的假说，但是，这些都只是相关性，不是直接证据。”
“说得好，那你回答我第二个问题我们本地政府一直在干什么吃的？“
”回答那段时间，甚至很长一段时间，政府的任务都很简单，让这里的人脱贫，让大家过上好日子。在过上好日子之前，政府没有余力去顾及这样一个动辄数年的缓慢趋势。更何况，这个假说体现出来的现象一开始并不明显，与时间不是简单的线性关系，过了十年之后，病例才猛然增长起来。最初的那几个老师大多数都是后期去世的。”
“政府那时候没钱可以理解2020年之后呢？已经脱贫了，难道不应该管管吗？现在都2030年了。”
“别急，老师们刚来的时候，其实就已经秘密跟政府汇报过了，当地官员也很急，无奈没有条件，只能先观望着，连小镇的初始建设都是从外面拉的投资。老师们为了证明那个假说，只能牺牲自己但早在十几年前，在脱贫之前，随着经济条件的好转，政府就已经开始采取了很多措施，邀请外面的专家来调查，只不过一直找不到辐射源头，所以只能先救治，修了专门的肿瘤大楼，引进先进设备，争取让人先活下来，同步继续调查。”
“好吧，那为什么一直向游客开放？”
“回答这也是无奈之举，游客呆的时间短，受到影响很小，而且他们并不知道有这样的潜在风险，同时可以带来旅游收入，解决那段时间最急切的经济发展问题；另一方面，政府又怕过度宣传，引来太多的人，所以一直都刻意的控制着宣传节奏，更多的靠口碑来维持客流。”
“这难道不算刻意隐瞒吗？”
“除此之外，有别的办法吗？”
“本地政府没钱没能力，可以向省里求援啊。”
“没用的，什么阶段要干什么阶段的事情，现在是2030年，这个假说都没有得到证实，辐射源头和诱发机制依然没能找到，如果早20年开始花太多的精力和资源去干这件事情，岂不是耽误了经济发展？”
张胜九此时已经对这个机器人佩服得五体投地，没想到竟然如此对答如流！
姚芷也觉得自己有些多余，开始无聊的玩起自己的头发和手指甲。
“好，最后一个问题，既然现在有精力和资源进一步研究这件事，为何还开放这个小镇呢？为什么不集中优势力量，进行攻关解决？”
“回答因为从两年前开始，来自上海的专家过来调查后发现，辐射已经消失了。也就是说，困扰当年老师们很久的那个问题已经消失，只可惜，他们都不在了“
机器人话还没说完，张胜九立刻瞪了它一眼，并且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显然，机器人知道姚强已经离世，而张胜九不想让它说出来，让姚芷依然保有最后的念想。但他自己此刻却百感交集原来两年前辐射就消失了，可怜的姚老师，他估计是在那最后的时刻染上的癌症吧，还坚持了两年，一定受了不少苦。
机器人敏锐的领悟到张胜九的意图”所以，政府决定，维持小镇，观望一段时间之后，确认问题的确已经得到根本解决，再大力宣传，吸引游客，同时，留下来也是为了永久的纪念那些无私的老师们。“
张胜九觉得机器人已经完整的回答了自己的问题，在姚强病榻前的那个问号，已经不再神秘。可是，他心中依然有不少疑点，而且也不认为机器人能够回答得了。
“谢谢你的回答，我没问题了。”
“看上去，你不诚实，你的眼神告诉我，你还有未解的疑惑。”
“好了，好了，你别再炫耀你的读心术了。”姚芷在旁边插话，然后对张胜九说”怎么样？金丝猴不错吧？“
”金丝猴？“
”它的名字啊。“
”它比金丝猴丑多了。“
”不要以貌取人，它可是耐心的回答了你的问题哦。“
”我已经谢过了。“
姚芷这一番插话，打断了张胜九与机器人对话的节奏，他正打算回过头来问姚芷的时候，突然发现入口处的玻璃门外闪过一个人影，那人显然是刚在门口驻足，准备推门进来，却发现里面的情形，便立刻转身下楼而去。
这个瞬间恰好被张胜九捕捉到。
张胜九只看到了他的一个侧脸，却突然像是穿越了岁月，顿时惊在椅子上，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