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复盘(1/2)
“你还反咬一口？有证据吗？”果然，戴夫阵脚有点乱。
“哦？那你刚才的话有证据吗？”
“我，我，刚才发过誓，要是有半点虚言，上帝会惩罚我的，诸神也会惩罚我的！”
“诸神之黄昏都已经出现了，谁来惩罚你？谁又知道你的话是真是假？拿不出证据，却在这里血口喷人，不但浪费我的时间，还浪费这间屋子里几十位尊敬的议员们的时间，浪费纳税人的时间，你还口口声声说自己站在良知那一边，我都不知道你良知在哪边！”
一场精心设计的听证会眼看就要开不下去了，纳尔逊毕竟也是身经百战，连忙说道“好了，好了，不要情绪化，不要争论！”
有些喧闹的会场稍微安静下来一点。
“今天，我们讨论了两个议题，第一，’无缝连接‘联盟是否应当为诸神之黄昏这个灾难负责，如果要负，主要责任人是谁？针对这个问题，看上去大家都达成了一致，只有纽斯先生本人持不同意见，对于这个概括，纽斯先生，您同意吗？”
“我同意，但是，我必须要说清楚，我是严格按照国家的政策去做的，这一点，你们必须要写进纪要当中去。”
不远处的人工智能速记机器人头顶上闪烁着蓝色的光，似乎听懂了。
“好，第二，更进一步，戴夫先生认为您不光是主要责任人，甚至在很早之前就导演了这一切，从某种意义上，是你促成了诸生之黄昏灾难的发生。对此，您持不同意见，对吗？”
“是的，他在诽谤。”
“好，对此，戴夫先生，您有什么补充吗？”
“我坚持我的主张，证据自然会浮出水面的。”
“针对一件并不存在的事情找证据，我真佩服你，为什么不把时间花在怎么去收拾你那一堆烂摊子呢？你快要破产了吧？”
“住口！不要再挑起事端！”纳尔逊见纽斯的情绪又要上头，连忙喝止。
之后的时间，便是一些流程性的问话，没过多久，纳尔逊便宣布，听证会结束。
纽斯以一副不可一世的表情，离开了会场。
“你等着，这是你自找的！”他暗自下定了决心。
戴夫有些颓唐的坐在椅子上，直到议员们慢慢散去，才起身。
几个熟识的议员过来简单的打招呼“没事，这样的听证会不可能一次就让他就范的，我们之后可以再规划规划。”
“谢谢，谢谢。”
“走吧，老地方坐一坐？”纳尔逊走到了他的面前。
“好。”
两人轻车熟路的走出会议室的门，往右拐进古色古香的走廊，越往里走，人也越来越少。
走到走廊尽头，穿过一道门，外面是一个小院子，恰好在整个国会山的中央，四面被建筑遮挡着，极为隐秘。
他们来到院子的一角，那儿有一间雪茄吧。
这间叫“天佑雪茄”的雪茄吧已经存在了很长时间，据说跟美国同岁，连名字也是继承了“天佑美利坚”而来。
这里是国会山里的这帮国家立法者们和政府高管日常聊天、休闲和勾兑的场所，这一点，跟他们曾经的宗主国一样，唐宁街10号里也有类似的场所。
“纳尔逊先生，戴夫先生，还是两杯单一麦芽的glenfiddich 18么？”
服务生已经对他们的口味已经了然于胸。
“没错。”
两人坐下后，两杯威士忌很快就摆了上来。
“戴夫，今天没想到被那个毛头小子摆了一道啊。”纳尔逊先喝了一口，整个表情都在品尝着它的水果烟熏味。
“是啊，准备不足，真是个教训。”戴夫拍了拍脑门，盯着自己那杯性感的棕褐色液体，并没有马上去喝。
“当时你说要搞这个调查听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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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复盘(2/2)
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你，最好有实锤，否则但凡灵光一点的人，都知道要如何反驳。”
“我知道，我知道。我这不手上没有确凿的证据吗？但是，我没想到他居然这么老练，第一次出席这样场合的听证会，并且事前毫无准备，竟然能够反应如此之快。”
“不要小看年轻人我这些年阅人无数了，不得不说，纽斯那小子天赋异禀啊。我从来没见过他那样的人。”
“老兄，我真是想不通，他这样做到底对他有什么好处！”这会儿，戴夫才第一次喝了一口，还是一大口。
“对啊，你说你亲口听见他这么说，我当然不怀疑，可是，他为什么这么去做呢？你看，他今天也拿这一点将你的军。天上的星座全毁了，他空链公司不也一样倒霉吗？我看了看，他的股票并不比你的好多少。”
“是，你必须得相信我。在那通电话之后，我好好的把这些年发生的事情复了复盘，越想越觉得浑身发冷，回过头去看，感觉他真是很早就埋下了伏笔。”
“哦？说来听听，上回我们没时间细说，现在倒是有点空。”纳尔逊又品尝了一小口。
“嗯，疑点的确很多，但串起来就是那个结果。首先，他从十几年前就一直在激将我，嘲笑我的遍历苍穹星座比他的空天链路发展得慢，那段时间我也很不甘心，你想啊，我已经算是个成名的亿万富翁了，怎么可能输给毛头小子呢？可是，他贼就贼在，空天链路全部是由近地轨道卫星组成的，构型相对简单，而我的遍历苍穹综合了好几种轨道类型，所以，我所需要的卫星数量比他要少2万颗。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利用一箭多星，抢在我前面完成布署。而我也在他的刺激下，很快把遍历苍穹搭建完成，这样一来，天上已经有了8万颗卫星了，这对任何公司来说，都是一笔不小的投资”
“嗯，你已经有了沉没成本，再想退出的话，决定不是那么容易下。”
“是的，然后，他又怂恿我把空天链路和遍历苍穹连在一起，实现互联互通。”
“没有人能够拒绝这样的垄断。”纳尔逊点了点头。
“对啊，那段时间，我可没少跟你们交流。现在回想起来，真是被利用了。“
”为什么这个也是他计划中的一环呢？“
”如果没有实现互联互通，他最后想搞破坏，就只能拿自己空天链路的卫星，这样或许也会造成很大的影响，但至少空天链路的轨道只有几百公里，就算全部撞毁了，我们还有不少中轨卫星和同步卫星不受影响，而我的遍历苍穹星座则拥有各个轨道的卫星“
”我懂了，互联互通之后，他就可以控制遍历苍穹星座了。“
”就是这样！“
“后来我们根据遥测数据推测，灾难的起因也的确有我遍历苍穹星座的份”说到这里，戴夫压低了声音，“我只跟你说说，可千万别说出去。”
“没问题。”纳尔逊举杯表态。
“所以说，这整个过程岂不是他设计好的吗？”
“好了，戴夫，我理解了，我们再想想办法”纳尔逊皱了皱眉，“如果要把复杂的事情简单化，我始终相信一点，这个世界上，不，这个宇宙中，都不会有人去干对他自己没有好处的事情。你说现在找不到纽斯的动机，我倾向于相信，他的动机更加隐蔽，而不是没有。”
“老兄，你说对了，我也这么认为。”
“我想了想，觉得他要么有着不可告人的隐藏目的或者议程，要么，空链公司的破产不会让他感受到痛，对！他一定有别的资金来源和渠道，如果空链公司是他唯一的财源，他之后要靠什么吃饭呢？”纳尔逊一拍大腿。
“可是，他只有空链公司啊”戴夫使劲在脑海中搜寻，找不到纽斯有别的业务。
“那是你还没发现罢了，继续找。”
纳尔逊一口喝干了杯里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