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果然要算计她(1/2)
宋皇后生的貌美端庄,华丽高贵,笑容可掬的让众人平了身。
随后,立即有诸侯夫人带着自家未出阁的千金贵女上前贡献贺词,妙语连珠,祝福不断。
宋皇后在那些娇羞贵女面上一一扫过,但凡有个眼缘的,都会叫人赏赐下去。
再不经意的转头看一眼太子,后者心思藏得深,面上完全看不出喜厌。
在她面前全然一副顺从的孝子模样,实则是个最有主意的。
今年的千秋宴还有个特别意义,虽然未明示,可大家都心知肚明。
太子年将十八,东宫妃位却一直空悬。头几个预定的太子妃人选都莫名的出了事,甚至有人恶意传扬太子克妻的名声。
不过,这并未妨碍各家命妇削尖了脑袋,想把闺女送进东宫。护不住女儿,好好的皇亲姻缘叫人断送了,只能说是那家没本事!
宁垣对此嗤之以鼻,撩袍起身后,顺势就坐在了燕然左手边的空位。
燕然看他一眼,立即从怀里摸出把纸折的小扇子,摊开扇风。
初春的天气虽然渐暖,可也没热到需要扇扇子的地步。特别是天生畏冷的隋光霁,看燕然的眼神都透着几分惊诧。
宁垣隐隐嗅到了一股臭味,眉头紧锁的在周遭搜索了一圈,未果,便斜眼朝燕然看过去,“本殿坐在这里,王世子很紧张吗?”
宁垣心中嗤笑,都吓到出汗了,出息。
燕然继续摇扇子,“并未!”
整个天虞国都是你家的,甭说坐在这,你就是一条腿倒悬在房梁上,我也管不着不是?
宁垣对她回答不甚满意,还想说什么,目光忽的朝她身侧的碧玺看了一眼,手指一勾,“你,过来给本殿斟酒。”
此话一出,碧玺心头一颤,下意识的看向燕然。
燕然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低声道“此刻在大殿上,众目睽睽,量他不敢胡来。”
碧玺微微额首,一脸顺从的走过去,福身行礼,唤了声大皇子,便拿起酒壶斟酒。
这做派和那日的抗拒简直判若两人,宁垣微微眯起眼,在她们主仆二人之间看了又看。
有猫腻!
侍女微微垂头,故意避开他探究的视线。这个角度也恰好看到她浓密的睫毛,还有那不盈一握的纤细小蛮腰。
郦国有胡人的血统,女子多数都生的高挑,五官深邃,高鼻梁白皮肤,大眼睛长睫毛。那种美是热烈而张狂的,有着浓郁的异族色彩。
相比较下,天虞国的美女虽然也皮肤白皙,但这美就略显寡淡了些。
宁垣的眼神像是要把人衣服扒了似的,他接过酒盅,另一手就顺势缠上了碧玺的腰,用力往怀里一勾,打算轻薄一番。
只是柔软的手感尚未传到心尖,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已经扑鼻而来。
宁垣嗅之色变,转手一把将推开她,翻身干呕了数声。
碧玺脸色煞白,匆忙爬起来,回到燕然身侧,“小殿下……”
“别怕。”
燕然将她拉倒身后,尽管她的小个子根本挡不住碧玺,却仍是给足了安全感。
那香囊里装的是天竺葵干花瓣,原主夏日时常用来驱蚊,效果甚好,味道较之鲜花淡很多,清雅怡人。可对于讨厌这种花的人来说,简直是恶臭刺鼻,难以接受。
此次来天虞,山高路远,长途跋涉本不便,她也只带了很少的一点干花。
燕然昨晚翻出来,一股脑全塞香囊里了——只因她从原公公嘴里套出话,宁垣对此花味道过敏,深恶痛绝!
嗅之眩晕,严重甚至当场呕吐昏厥。
所以,整个上京上下都寻不到半株天竺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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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果然要算计她(2/2)
燕然也是防患于未然,只要宁垣不主动靠近就闻不到,这下他绝对是自讨苦吃!
这边的动静惊动了上面,皇后派了身边的嬷嬷来慰问,又是递水,又是递手帕,连个问责了这边主事的司酒。
声势闹的有点大。
嬷嬷的长相严厉,不苟言笑,训斥完了一众下人,对上那酸水都吐出来的宁垣也是不卑不亢。
“是膳房准备的东西不合大皇子的口味,恶心到您了吗?都是下人们疏忽,忘了大皇子平日里都有专人膳食,定是瞧不上这寻常食物。老奴这就让人去晁央宫将您专用的厨子给请过来吧……”
“不必了!”
说话是门艺术,可见这老嬷嬷深得此道,三言两语就将宁垣摆在了只知追求享乐,奢靡放纵的纨绔一列。
听的宁垣脸上横肉跳了跳,他抹了把嘴角迸溅的酸水,抬起胀红的眼,盯着燕然和碧玺,阴森瘆人。
燕然喉咙一紧,下意识的扯了扯领口,觉着有点呼吸不畅。
宁垣狠狠瞪了她一眼,站起身朝上座之人拱了下手,“是儿臣失礼了,污了大殿的洁净,望母后赎罪。”
宋皇后声音温婉,“大殿下若是身体不适,无需勉强,到偏殿休息片刻,让人请御医过来看看吧。”
“垣儿,皇后娘娘的千秋宴上,你不可放肆胡来。”忽然,一道娇柔媚态的声音传来。
只见一个身着绚丽宫装,千娇百媚的女子挽着一身明黄龙袍的天虞皇帝现身。
周身带了六个随侍的宫女,再加上皇帝身边的内侍,十几号人拥簇着他们,浩浩荡荡,场面隆重,堪比帝后出行。
大殿上的众人再次齐刷刷的跪拜叩首,直呼皇帝万岁,贵妃万福。
燕然心底惊诧,皇后的千秋宴,皇帝不但姗姗来迟,且身边还搂着其他的嫔妃,这是摆明了要给皇后难堪吗?
再看上座的母子神色,皇后虽然脸上还挂着笑,却并无先前那般自然。
天虞太子仍是一派温和的模样,眉眼低垂,难辨喜怒。
皇帝落了坐,皇后和贵妃一左一右的侍候再两侧。
二人对视了一眼,贵妃娇笑着行礼,“臣妾给皇后娘娘行礼,祝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吉祥如意。”
宋皇后道“贵妃不必多礼。”
皇帝让众人免礼,目光柔和的看向下方的宁垣,“垣儿,好好的怎么突然吐了,可是饭菜不合口味?还是身体不适?”
“多谢父皇关怀,不过是被一口烈酒呛到了,儿臣已无碍了。”宁垣没脸说想调戏婢女,结果被人阴了。
平日他虽然跋扈狂妄,但在皇帝面前却装的一手好乖。
“怎么坐的那么远,说话父皇都听不清楚。”
宁垣便大步上前,余光瞥了眼燕然,闪过一抹算计的意味。
“父皇,今日是母后的千秋宴,郦王世子说他特意准备了一场精彩的表演,要与我天虞的勇士摔跤,为父皇与母后助助兴!”
燕然猛地拔直了身子,不待她开口,皇帝颇有兴趣的噢了一声,目光转向她,笑的亲和的像个慈祥的老父亲。
“王世子年纪轻轻,便如此英勇无畏,不愧是郦国的储君。朕也想看看你到底有何能耐,上来吧。”
宁垣露出个得逞的阴笑,燕然气得想骂娘。
这父子俩是合着伙的想玩死她是吧?她不信那天宁垣要掐死她的事,这狗皇帝不知情,养了两天才恢复了点活力,哪有能力和勇士摔跤逗你们开心?
“小殿下,怎么办……”碧玺快急哭了,拉着燕然的衣角不肯放手。
这摆明了是个陷阱,然而狗皇帝金口玉言,此刻所有人都盯着她们,不上似乎也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