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我不介意亲自送你上路(1/2)
魏峥并非打不过蒙面人,只是想要抓活的。那蒙面人已经落入下风,自知不敌,最终服毒自尽,面罩之下流出一滩血沫子。
宁徽月才跑到近前,恰好蒙面人倒地,她面带惊色,“这是个死士?”
魏峥无声点头,蹲下身拽下对方的面罩,是个长相普通的男子。
宁徽月四处看了一眼周遭,都未寻见宁淮苏的身影,“此人的目标是谁?只有你一个人吗?我哥哥呢?”
魏峥起身,持剑拱手道,“六公主请放心,太子殿下平安无恙,特派属下前来迎接公主回宫。”
宁徽月松了口气,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事,上京城近来似乎很不太平,她心底隐隐有些不安。起身将鞭子卷起来,“好,我们回去吧。”
魏峥却没立即动身,他看了一眼不远处侧身站着的少年。
适才他是追着六公主过来的,只不过见蒙面人被制服,他才停了下来,却并未靠近。可能是怕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亦或者,嗅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
其实魏峥已经来了有一会了,督查府院内的一切他尽收眼底。
若非发现暗中放冷箭的刺客,他早就进去将六公主带走了。
徐皓雪此人心机非常深沉,远没有表面看得这么单纯。仗着是太后的外孙女,可以经常入宫,一有空就长在坤宁宫内,对皇后嘘寒问暖,对外也时不时放出得皇后和太后青睐的话音,打得什么主意,大家心知肚明。
这也是太子殿下不喜欢她的原因之一。
今日她是否有意利用了六公主来打压蓝溪一事还有待推敲,但郦王世子拦住六公主不表态却是非常明智之举。
毕竟六公主的身份摆在那,倘若她都认定的事情,必然会带动大众情绪站队。万一情况又反转,届时就要落得里外不是人的境地了。
倘若徐皓雪真存了那个心思,最终被破坏了计划,肯定要记恨多管闲事的人。
郦王世子此时将怒火引到自己身上,维护了六公主。
综上来看,这次他做得不错。
燕然觉得自己眼睛可能出了问题,身前一具来历不明的尸体,六公主说了要回宫,而一向面瘫的太子近卫却在这个时候看向了她,眼睛里竟然还带着温和的笑意?
“……”
这多少带了点诡异。
——
回到东宫之后,魏峥就将此事一五一十地禀报给了宁淮苏。
宁淮苏越听脸色越沉,冷哼一声,“孤不管她们之间的矛盾如何,可若想将徽月也扯入她们那滩浑水之中,就别怪孤对她们不客气。”
魏峥道“新上任的督查府使程大人曾任元洲府尹,据说是个干实事的,在元洲之时办了不少大案,深得民心。今日这事在场目睹之人众多,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得出一个结果。”
宁淮苏仍旧眉头紧锁,顿了顿,又问道“魏峥,你能确定那冷箭不是射向徽月的吗?”
魏峥一愣,六公主向来得陛下盛宠,虽然自由散漫,可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公主,也涉及不到皇权,从前也不曾有人对六公主动过手,所以魏峥见到刺客的第一反应就以为他是要刺杀郦王世子。
此时仔细想想,魏峥摇了摇头,“当时六公主和郦王世子站在一处,属下并不能判断出那一箭具体要射向谁。死士在被擒之前就已服毒,身上也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很难判断出是谁的手笔。”
宁淮苏思虑片刻,吩咐道“加派人手暗中保护徽月,同时盯紧了詹家的一举一动,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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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我不介意亲自送你上路(2/2)
动向立即来报。”
魏峥应是。
宁淮苏停顿了一会,又补充一句“亲和殿那边也安排人盯着,所有可疑之人都抓起来,询问清楚。”
“是!”
——
深夜,殷承远回到了住处。
随身的小太监自觉地侯在门外,他独自推门进了卧房。
取了火折子吹燃,缓缓点亮烛台。又端着烛台逐个点亮了屋中其他的蜡烛,昏黄的烛光驱赶了黑暗,也照清了蜷缩在角落里的人。
殷承远缓步来到茶桌前,茶还是昨夜剩下的,夏日里放上一天一宿,味道已经有些变了。因为不许下人私自进入这个房间,这些杂活平日里都是他亲自动手去做。
吩咐小太监送来一壶开水,他倒掉变质的茶叶,清晰壶和杯,再重新换上新茶,开水沏上,便安静地等待。
不多一会,角落里的人发出吭哧声。
屈赦清醒了,发现屋内亮着烛光,心头一沉,他转头看了眼安静坐在茶桌前的人,缓缓地爬了起来,踉跄着跪到他的面前。
屈赦衣服上有多处被利刃割裂的痕迹,伤口渗出的血将衣服和肉粘在了一起,每走一步,衣服扯动着裂开的皮肉都钻心的疼。
可他不敢将表情外露,强撑着疼痛给那人叩首,“义父……孩儿失手了,请您宽恕……”
殷承远不看他,也不说话,兀自斟了一杯茶,慢慢地品着。
屈赦就这般额头挨地,撅着屁股,上面的人不发话,他也不敢起来。
时间过得很慢,每一次呼吸都是煎熬。
终于,一杯茶见了底,殷承远放下了茶杯,垂眸看向他,“屈赦,你跟在我身边四年了,也见过不少办事不利之人的下场吧。”
屈赦艰难地吞咽了口唾沫,心跳如雷,“孩儿知道……”
“那你还有脸来见我?”
“孩儿……想恳求义父,再给一次机会。”屈赦蓦地抬起头,眼睛通红,发誓赌咒地道“孩儿这次是轻敌了,只要义父再给一次机会,我保证取下那质子的头颅献给义父!”
“你不是轻敌,你是没长脑子。”
殷承远摇了摇头,轻轻一叹,“以魏峥的身手,他若真想要了你的命,你会有机会逃走?人家不过是在放长线钓大鱼,而你这个蠢货都做了些什么?引狼入室,自取灭亡!”
屈赦忍不住浑身颤抖,膝行上前,求饶道“义父,义父我错了,我下次绝对更加小心……”
殷承远仿佛听了个笑话,微微眯着的狭长眼中闪过寒芒,“你在请命前是如何骄傲自满,拍着胸脯给我保证不过一个少年,如同捏死一只蚂蚁般容易,还记得吗?屈赦,你坏了我的大事,以为还能有命活吗?”
殷承远拿起桌上的一柄短刀扔到屈赦膝前,“念在你叫了我十年义父的份上,我不动手,你自行了断吧。”
“不,不!”屈赦不停地摇头,那短刀如同催命符般,他害怕地后退,“你不能这么对我?我爹娘对你有恩,当年她们因你而死,你答应过要好好照顾我,你怎么能杀我?”
屈赦越说越绝望,他站起来歇斯底里地大吼,“我一直将你当父亲敬仰,你怎么可以杀我?不就是失手了一次,你只要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可以证明自己的价值,我对你是有用的,义父,义父……”
殷承远无动于衷,淡漠地回视他,“没有让你净身已经是还了你父母的恩情,你若下不了手,我不介意亲自送你上路。”
殷承远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