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阿然,你醉了(1/2)
醉酒的状态下,燕然的反应都慢了半拍。
不过宁淮苏也没打算深究,谁身上还没有个秘密?
倘若她想说,也无需他追问。
宁淮苏顺着她的话,“你觉得我也丧心病狂?”
燕然立即摇头,“和他们比狠辣,你还差了点道行。”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是吗?那我还需再接再厉?”
燕然点点头,又立即摇头,“不,你这样就很好了。”
“做人呐,不可失了人性,一心只有杀戮,那与野兽有什么不同?通人性,识人心,方是成功人士的明智之选。”
“你说得对。”
宁淮苏想到了粪坑里苟延残喘的那个人彘,温和一笑。
这事,这辈子他都不打算让她知道。
酒的后劲慢慢上来,燕然感觉自己的脑子里仿佛塞了一个不倒翁。
她晃晃悠悠地靠着桌沿,托腮出神,眼睛没有焦距,半天没再说一句话。
宁淮苏便眼角含笑,这么安静地看着她。
又过了一会,她似乎回过神来,突然指了指那瓶毒药,“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们兄弟间的恩怨别再带着我了,可让我清静清静……”
话没说完,她的下巴突然从手心里滑了下来,人也不由得朝前栽了一下。
宁淮苏忙伸手搀了一把,她今日是真的没少喝,从未见过她这般醉态,还有点可爱。
宁淮苏轻轻将她的身体扶正,柔声道“好,这笔账,我自会找他清算。以免他再对你动手,我会派几个身手厉害地暗中保护你。”
“算你有心。”燕然连连点头,“谭绍这次伤得很重,他们下手太黑,到现在都没醒过来,”
燕然弯腰,从地上拎起自己带来的那一小坛子的桃花酿,扒开酒塞子顿时香气弥漫。
“这上京城,寸土寸金,西瓜大的一小坛子酒,就要我八十五两!可是天价了。也不知道用这坛子酒,能不能从石老头那换一瓶上好的金疮药?”
她可怜巴巴地一叹,满脸的忧郁。
宁淮苏说“你对那个护卫倒是很看重。”
“自然看中,出来这一路,身边人死的死,没的没,如今就剩这两个人一心一意对我的。我承诺过,怎么把人带出来的,我就得怎么把人带回去,一条腿都不能少。”
宁淮苏想了想,站起身,顿时觉得眼前一晕。他也扶着桌沿缓了一下,如今内伤未愈,也不胜酒力了。
拿起那暗绿色的小瓶,他转身走到门口。
刚打开门,顾绵就一个健步冲过来,“殿下!”
她担忧地朝里面看了一眼,不过宁淮苏高大的身影挡在门口,里面什么都看不到。
魏峥随后跟过来,“殿下,有何吩咐?”
宁淮苏将那暗绿的小瓶递给魏峥,叮嘱道“有毒,收好,明日送去给石伯。”
魏峥和宁淮苏对视一眼,顿时明白了。
他得意地朝顾绵使了个眼色,似是在说我说什么了?殿下看人眼光向来很准!
顾绵抿唇,没说话。
宁淮苏又道“准备一瓶上好的外伤药。”
魏峥从不多问,应了是,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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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阿然,你醉了(2/2)
看了一眼天色,“殿下,时候不早了,宫门已经落锁,属下让人去备一间客房?还是……您二位打算通宵痛饮?”
“准备客房吧,再让厨房熬一碗醒酒汤送过去。”
“好!”
合上了门,宁淮苏一回头,却发现燕然抱着酒坛子,半个脑袋都埋在了坛子里,还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他连忙走过去,蹲下身,轻轻把她的脑袋抬起来,就见她饱满的额头,白皙的脸颊两侧,被酒坛子的边缘压出了弧形的红印。
她的口鼻周围都是酒水,而酒坛子里的表面那一层,都是被她吐得泡泡。
宁淮苏哭笑不得,“你在做什么?这酒还能喝了吗?”
燕然迷迷瞪瞪地朝他一笑,突然松开了酒坛子,朝前一扑,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这个动作顿时撞得酒坛子一歪,尽数都洒在了宁淮苏的心口处,湿漉漉的透心凉。
他整个人都僵直在了那里,因为燕然的脑袋就在他的颈侧蹭啊蹭,把脸上的酒水都蹭在了他的衣领上。嘴里也不知嘀咕着什么,完全听不懂。
可那温热的呼吸喷在耳侧,仿佛一只猫爪在他心上抓挠。
宁淮苏下意识地舔了舔唇,轻轻扯了一下她的胳膊,“阿然,你醉了。”
她哼哼一声,又无意识地笑了一声,枕在他的肩上吧唧了几下嘴。
宁淮苏想看看她是不是睡了,这一转头,红润带有酒香的唇畔就从他脸颊上划过,软软的,滚烫的……
宁淮苏的心尖不由得一紧,身体里的野兽在发出警告的低吼,他闭了闭眼,深吸了几口气,压下那些邪念。
他得承认,宁徽月在和他说了那一席‘肺腑之言’后,他确实放纵了内心。
可此时此刻,在燕然无意识的情况下,他决不允许自己生出任何不轨的企图。
这次,他坚定的扯开了燕然的胳膊,燕然便顺势靠进了他的怀里。
宁淮苏腾出一手,将洒了一半的桃花酿拎起,放在地上,又拽过自己的披风将她裹上,弯腰将她抱在了怀里。
燕然的身高摆在那里,注定她的体重不会像寻常女子那般轻盈。不过宁淮苏身高体壮,几乎能将燕然装下。
抱她丝毫不吃力,反而觉得他一个大男孩这般轻,除了骨头也没有什么肉,还是得补一补。
燕然被抱起的瞬间感受到了失重,忽然睁开了黑亮的眼睛,睫毛半垂,疲倦的看了他一眼。
“我送你去客房休息。”
也不知道她听没听进去,又闭上了眼睛,靠在了他的肩头。
宁淮苏举步往外走,用脚踢开了门。
顾绵仍旧在院中笔直的站着,瞧见他打横抱着个大男人出来,眼睛都瞪圆了。
宁淮苏旁若无人的走过去。
院里的下人早各回各处,除了巡查的侍卫,一路没在遇见人。
深夜寒风刺骨,即便盖着厚重的披风,她仍旧感受到了无孔不入的冷意。朝他怀里缩了一下,突然无意识的喊了声,“殿下……”
那软语轻细,随风而逝。
宁淮苏一愣,垂眸看怀里的人,安静的靠在他的肩头,红唇抿着,仿佛未曾开过口。
难道是他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