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选定靠山不放松(1/2)
身后的追兵不见了,谭绍却没有停下步伐。
这偌大的上京宫似乎没有一处安全落脚之地,他跑到一处偏僻无人的荒废冷宫,带着燕然翻身而入。
一看这里就很久没有人居住,院内杂草丛生,杂物堆的到处都是,几乎无处落脚。
谭绍用袖子将一个石墩擦拭干净,扶着燕然坐下,蹲在她面前,目光关切地问“小殿下可有哪里受伤?”
燕然已经冷静了下来,只是被谭绍抱着上蹿下跳,颠得胃里不太舒服。
她缓了口气,轻轻摇头,“没有。”
幸好那些人将她带去的位置离文昌殿入口不远,也幸好谭绍没有离开。
否则她就算把肺子吹爆了谭绍也听不见。
今日但凡一处出错,都将坏事。
现在细想想,只觉得巧合得有点过分,是真幸运?还是她穿书后导致角色有了自主意识,开始自带光环了?
谭绍问“那人是谁,为何追杀你?”
燕然简略地将适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自己装模作样糊弄人的事含糊带过,不然真说出来,胆小怯懦的安乐王女突然变得鬼点子那么多,只怕连谭绍也会生疑。
燕然看着眼前这处破败的的宫殿,心里也生出几分荒凉丧气感。
和宁垣的梁子还没解开,现在又得罪了一个,还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可能已经被她给戳瞎了……这仇就是不死不休了。
她又看了眼自己的手,不敢细想尖尖的指甲戳入眼球的那个感觉,一想就背脊生寒,眼珠子都跟着疼。
燕然破罐子破摔地道“虱子多了不怕咬,他们都想杀我,就看谁有真本事,能拔得头筹吧。”
“要杀你,他得从我的尸首上踏过去!”
燕然心下一暖,幸好这世上还有可信之人,肯以身相护。
谭绍的武功也许不是最厉害的,但他的忠心绝对是最犒劳的。
犯愁归犯愁,日子还是得照常过。
这地方没人气,高耸的宫殿屋脊遮住了阳光,阴森森的冷。
坐了一会,待恢复了体力就离开了这个地方。
下午还有两节骑射课,一想到那些个皮笑肉不笑的豺狼虎豹燕然就心底打怵。
逃也不是办法,与其再次被人暗算,不如勇敢面对,先发制人。
谭绍听她说还要回文昌殿,并未阻拦,一路沉默无声地将她又送了回去。
阻拦又有什么用呢,他们的身份地位注定了许多事情都身不由己,明知是死路,不还是得硬着头皮闯上去。
“小殿下,我就在这里,哪也不去。”
燕然回头,对他报以一笑,大步迈过门槛,走了进去。
文昌殿内倒是一切如常,学子有说有笑,结伴而行,似乎并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难不成是那些人自知理亏,不敢声张,所以忍下了这口气?
正纳闷的时候,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闲庭信步地走过。玄色长袍衬得他沉稳端庄,身姿挺拔,步子迈得不大,却越走越远。
燕然顾不得形象,提起袍摆追了上去。
宁淮苏听到身后急促跟来的脚步声,微微偏头,“王世子,有事?”
“没……”燕然下意识回了一句,但转念就加快步伐,和他并排走。
平缓了一下呼吸,她笑得谄媚,“其实是昨夜的事,还没当面谢谢太子殿下手下留情,为了顾全我的颜面,连累的您也遭人非议,真是对不住了。”
“王世子不必客气,你是天虞的客人,自然要礼待。”
宁淮苏顿了一下,又偏头看向她,“听闻昨夜亲和殿走水,王世子可是受了惊?看你脸色不佳,是否需要孤传御医来,为你诊治?”
“不用,不用,我常年是这个脸色,不必劳烦御医。”燕然也不敢拒绝得太明显,反而惹人生疑。
她话音一转,“一会的骑射课,我能和殿下一起去吗?”
宁淮苏长眉微挑,黑眸一弯,笑得颇有深意。
燕然有种被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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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选定靠山不放松(2/2)
破了心事的尴尬,明明年纪不大,眼神怎么这般锋利!
“王世子,孤庇护得了你一时,可护不了你一世。倘若一直躲在人后,欺负你的人只会变本加厉,只有直面困难,才能快点长大。”
燕然脸色发红,“我知道……只是,成长是需要时间的呀。”
“过去的那些年,你在郦国都荒废着吗?难道没人教过你武学?身为储君,勤勉克己是最基本,人生不过短短几十栽,若怕吃苦受累就虚度荒废,终将难成大器!”
燕然就有点不乐意了。
这就是标准的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是强国太子,站在金字塔尖上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是无人敢去招惹。
而她呢?小国来的质子,还是女扮男装,整日担惊受怕,人人可欺可辱。
大器不大器的她根本不考虑,眼下只想找座大山靠一靠,避避风头,能平安度日让她喘口气就成!
她也晓得自己这行为和狗皮膏药似的,可这不是没法子了吗?能镇得住宁垣的上京宫里也就只有他。
况且,也是他先抛来橄榄枝的啊。
燕然压下心底的腹诽,厚着脸皮道“小王觉着太子殿下所言甚是有理,不如,您教我吧!”
宁淮苏诧异,“我,教你?”
燕然立即朝他揖手,弯腰九十度行了个大礼,高声道“小王在太子殿下的监督教导下,日后定然勤奋克己,自强不息,与君共勉!”
这一嗓门喊出去,甭管宁淮苏答应与否,周遭不少人正竖着耳朵听,一传十,十传百,必定误会她已是天虞太子的人。
往后若有人再想欺负她,也得先掂量掂量,毕竟打狗还得看出主人呢……啊呸!比喻虽然难听,但确实是这么个理儿。
宁淮苏淡淡地道“王世子年纪不大,算盘打得倒是精明。”
“哪里哪里,都是生活所迫,跟着殿下学,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往后您唤我云亭就行!王世子听起来生疏!”
宁淮苏感受了一次什么叫大无语,打他有记忆起,真就没人敢这么不要脸的往他面前凑。
对于燕然来说,脸皮什么的不要也罢,背靠大树好乘凉,先抱紧了这个大腿,才有机会改变原主‘惨死’的既定命运!
跑出去一圈,中午饭也耽搁了,干脆就不吃了。
不管他应不应,燕然厚着脸皮跟在宁淮苏身后来到演武场。
燕然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被她戳了眼睛的男人,此刻站在宁垣的身侧,他竟然没瞎?但两只眼睛通红,正恶狠狠地盯着她,有点渗人。
燕然朝宁淮苏身后躲了躲,难不成是慌乱之下真的戳歪了?
宁淮苏负手在后,缓步走过人群,众人皆与他见礼。忽然,他脚步一顿,又折返到了王仲玄的面前,“孤可有得罪你?这么恶狠狠地盯着孤作甚?”
王仲玄吓了一跳,周遭立即投来数道好奇的目光。
王仲玄慌乱地看了一眼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的燕然,又飞快地看了眼身侧的大皇子,满肚子的火气一瞬间都憋了回去,忙垂下脑袋告罪,“太子殿下恕罪,您就是借臣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瞪您啊,是……是臣这眼睛不舒服。”
“你抬头,看着孤。”
王仲玄慢悠悠的抬起脑袋,露出一双鲜红的兔子眼,朝宁淮苏堆起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燕然一脸无辜的凑近瞅了一眼,嗯,果然戳偏了,算他幸运,又立即嫌弃的躲远了。
她小声在宁淮苏耳边嘀咕“这是红眼疫吧,殿下还是离他远点,可别被传染上,严重可是会瞎的。”
“这不是疫病,这是——”王仲玄气的脖子青筋蹦跳,但太子正看着他,又不敢瞪眼睛。
周遭的人一听这话,不管真假立即躲远了一点,生怕被其给传染上。
宁淮苏回头淡淡的看了燕然一眼,也没说别的,继续朝前走。但经过宁垣的身边时,他步伐微微顿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一声轻‘呵’的音,意欲不明。
燕然避着宁垣阴毒的眼神,跟在宁淮苏身后,继续做个跟屁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