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八章 人命危浅(1/2)
后来。
晏娇从李嬷嬷那里听说，当老夫人得知晏凝霜跑到她院子里去闹过后，亲自写了一封信，送到位于山阴，苦守在青灯下的晏家二姑奶奶。
晏家二姑奶奶，一生未嫁。
性格顽固，为人古板，一心向佛，眼底容不得一滴沙子，信奉人生来带恶，只有无尽地去折磨自己，做尽天下苦事，才能弥补罪孽。
晏凝霜交到她手里，后半辈子绝不会好过。
本认为生活总算要平静下来，晏娇整理好心情，跟晏旭和老夫人说了过段时间要和慕淮一同离开京城去外寻找丽妃坟墓的事。
就在老夫人犹豫不舍时。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晏凝露怀有身孕，且如今被送到了京郊外的庄子上的事情不知道怎么泄露了出去，传得满城风雨，人人皆知。
本在医院，和林清交代如何管理之事的晏娇，听了这个消息，连忙赶回晏府。
刚到府门口，就听管家慌张地说，“大小姐，大事不好了，老夫人又晕了。”
她就知道。
晏娇这么着急赶回来，就是担心这个，连衣服也没换，提着药箱，步伐匆忙地朝着老夫人院子跑去。
到哪的时候。
晏勇一家也在。
晏旭满脸自责，沮丧地抱着头坐在院子里的石桌边，看到她来了，连忙催促，“娇娇，你快进去看看，张大夫已经到了。”
见他们都在外面。
晏娇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她面色凝重地点头。
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刚把好脉的张大夫，见她回来了，脸色不太好地微微摇头，随手开了个药方子递给旁边泪痕斑驳的李嬷嬷，“且将养着吧。”
晏娇伸手拿了过来，看到上面都是滋补一类的补品，心底骤然一沉。
看见她的表情。
李嬷嬷身形一晃，差点摔倒。
晏娇深呼吸了一口气，强打起精神来，扶着她在床边坐下，“李嬷嬷，你在这里守着祖母，我把药方子拿去给明珠，让她去抓药。”
李嬷嬷神情恍惚地点头，“好，好。”
当她要走的时候，不安地抓住她的手，忐忑地问，“大小姐，老夫人她……”
晏娇牵强地扯了下嘴角，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没事的，好好静养着就行。”
话落，跟着张大夫一同离开。
刚出去，晏旭和晏勇两人立即围了过来，“怎么样，母亲身体可好？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晏娇没有直接回应，而是说，“爹爹，我送张大夫出府，过会儿回来。”
晏旭心知他们有话要谈。
点头，让开身子让他们离开。
万氏不解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娇娇不是神医吗，怎么……”
“别问了，”如此做派，已经算是某种暗示，晏勇心知肚明，板着脸怒喝了声，随即，转眸很失望地看向晏旭，“二弟，父亲在世时常说，一家不扫何以扫天下，又常说娶妻当娶贤，可你瞧瞧，自从许如玫进了晏家之后，这荒唐事一件接着一件。”
“就是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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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八章 人命危浅(2/2)
也不得清静。”
晏勇叹气，“四个儿女，两个教育成这样，你可曾好好思考究竟为了什么，母亲为了二房，操的心，白的发数不胜数。”
“这一辈子，她连片刻清福都未享有过。”
这些话他早就想说了，只是以前觉得不合适，或者没有更好的时机开口。
如今，哎……
他说的话，晏旭无力反驳，挫败地跌坐在石椅上，抱着头，没有吭声。
与此同时，另一边。
花园里的假山旁，晏娇脸色算不上好地直接问道，“张大夫，你且实话实说，祖母她，她还能撑多长时间？”
张大夫摇头，“不好说。”
“晏老夫人如今已是行将就木的状态，她本就年岁已高，又三番两次地经历各种打击，难免……总之，要是有可能，她是有机会好转的，只是可能性不大，气息奄奄，人命危浅，我只能说，随时，做好后事的准备。”
听此，晏娇无法接受，难过地闭上眼，身子朝后靠去，背靠着假山，苦涩地笑了声，“我救了那么多人，唯独救不了我祖母。”
“生命真是脆弱。”
这种病外力无法缓解，甚至无论以后科技再发达，医学再完善，心病总是最难治愈的。
张大夫遗憾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好珍惜现在。”
话落，摆了摆手，转身离开。
在回去之前，晏娇整理了许久的情绪，直到脸上不再那么难过才往回走，到院子那边时，晏旭他们刚去看过晏老夫人，此时，刚从里屋出来。
晏雪哭得眼眶红彤彤的，压抑着哭腔，咬住唇。
见晏娇过来，猛地扑进她怀里，“长姐，祖母，祖母她变得好苍老。”
晏老夫人最喜欢整洁干净，平时总是将自己收拾得利利落落，哪怕不出门，梳妆施粉也样样不少，那般优雅的贵夫人，此时，这般虚弱憔悴地躺在床上。
这种反常，又怎么能让爱她的家人如常接受。
晏娇沉重地呼出一口气，拍了拍她的后背，无声安慰。
晏旭虽知道老夫人情况不太好，但没想到会这么糟糕，有些心急焦躁地问道，“娇娇，你祖母究竟如何？”
晏娇动了动唇，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无论那个词，在此时，都是一种残忍。
就在她为难时，陈管家亲自前来通报，“老爷，大小姐，岐王来了。”
有客人到临。
自然不能以如此状态去面对，晏旭抹了把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打起精神来点头，“将人请到书房去，我随后就到。”
晏娇低头小声地跟晏雪说了声，随即松开她。
对着晏旭说，“爹爹，我也要去。”
晏旭点头，“大哥，你也一块过来吧。”
能让慕淮亲自上门拜访的定是大事，又是在这种时候，不出意外应该跟晏凝露有关。
果不其然。
慕淮带来的消息正是关于晏凝露和……晋王的。
他面色凝重地说，“李溯被斩首之后，他手下人供出了苏家和晋王，陛下现在正在搜寻证据，由保皇派的人亲自侦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