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你……你这是什么话！”李双全皱着眉头，“小惠回了娘家，那兴文咋办！”
“小惠啊，听爹的，可不能回去，叫人知道多笑话！”李双全忙劝道。
刘小惠闹得厉害，见着李家总算有一个能为他们屋里说话的了，索性又拿出来装乖卖惨，一哭二闹的本事，寻死觅活的，闹得李双全实在没办法，连夜把已经睡着的几房都叫去了正屋里说话。
“爹，这大晚上的，您不睡觉，俺们也得睡啊，明儿天不亮我跟老大就得起来装货进县！”孙桂香满脸抱怨地打着哈欠。
“不差这一日，你俩正好也谢谢。”李双全不知道几时把家里的烟袋子掏了出来，披着外衫盘腿坐在主位上，拧着眉头使劲儿地吸了两口烟斗。
余岁拉着李今朝一进门，就被满屋子烟雾缭绕的味道熏得咳了两声，李今朝困得眼皮睁不开，刚一坐下，就靠着余岁的肩膀睡着了。
原想着是有什么大事，余岁让李今朝在屋里睡觉，可他说什么也非要跟过来。
见一家子的人都到得差不多了，李双全才磕了磕烟斗里的烟灰，叫大家帮忙给李兴文屋里想个法子。
“年前听说兴文出去写字帖，赚了些钱，这不也是个法子吗？”李红杏不耐烦地称。
“这都过了年了，谁家还要字帖？”李双全摇了摇头，“再说了，你五弟可是读书人，哪能给人家干这个？多丢人？”
“爹这话真是好笑，那读书人种地就不丢人啦？”孙桂香一撇嘴嘟囔着。
李老大赶紧扯了扯孙桂香，示意她别多嘴。
其实大家伙跟李兴文并没什么过节，可满屋子除了李双全，谁都瞧不上刘小惠，自是连带着不想管他们屋里的事。
“既然你们都不说话，那我有个法子。”李双全沉默半晌，又抓了烟丝放在烟斗里烧。
“岁岁啊……”李双全抬眼看着余岁，当她一叫道余岁的时候，她已经猜到了李双全的意图。
“怎么了爹？”余岁故作不知地看着李双全。
李双全堆出一个笑脸来，像是绕了好大个弯子，终于奔向了今日的主题似的，满面和善地说道“我听你娘说，去年你卖粮食赚了些钱，让县里的林大掌柜帮着买了百亩田，就在后山。”
“是。”余岁点点头，由着他继续说。
“你看，你现在家里也有田了，爹记得当年给家里分地的时候，你娘给今朝还分了十亩地，不知……”李双全的意图已经十分明显了。
“爹的意思呢？”余岁笑了笑，主动询问李双全。
李双全咳了咳，继续称“左右今朝不用种地，你屋里又有那么多田地，不差这十亩地，你就把这地给兴文，让他们种。”
“爹，不是我不愿意……”余岁好笑地看着李双全，他这个爹，可真是公正呢，为了他最疼爱的小儿子，便想着把今朝这个捡来的儿子唯一傍身之物，转手送了。
一听余岁这话茬，还不等她说下文，李双全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只当是猜到了余岁要说什么似的，忙摆手打断道“岁岁，爹知道你要说啥。”
“现在咱们李家，我这个一家之主说了不算，全家上上下下都尊重你的意思，岁岁，你可别忘了，再怎么说，你也是我们李家的媳妇，当初可是你爹我点头，花了银子把你买回来给今朝做媳妇的，不然能有你今日吗？”
“是。”余岁恭顺地点点头。
“这事我已经决定了，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你明日就把地契给你五弟送过去。总不能你跟今朝吃香的喝辣的，看着你五弟他们两口子喝西北风吧？做人可不能这么没良心……”
李双全说得一板一眼儿，要不是全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还以为余岁才是那个不讲道理的恶媳妇呢。
“良心……”余岁心底本就埋藏了多日的火气，像是在这一刻突然被莫名其妙的点燃了似的，眼中冒出一片火光。
啪！
余岁抬手一掀，旁边矮几上盛满水的泥盏子直接被她打落在了地上，顿时咣啷啷碎成了一片。
“岁岁，你……你这是什么话！”李双全皱着眉头，“小惠回了娘家，那兴文咋办！”
“小惠啊，听爹的，可不能回去，叫人知道多笑话！”李双全忙劝道。
刘小惠闹得厉害，见着李家总算有一个能为他们屋里说话的了，索性又拿出来装乖卖惨，一哭二闹的本事，寻死觅活的，闹得李双全实在没办法，连夜把已经睡着的几房都叫去了正屋里说话。
“爹，这大晚上的，您不睡觉，俺们也得睡啊，明儿天不亮我跟老大就得起来装货进县！”孙桂香满脸抱怨地打着哈欠。
“不差这一日，你俩正好也谢谢。”李双全不知道几时把家里的烟袋子掏了出来，披着外衫盘腿坐在主位上，拧着眉头使劲儿地吸了两口烟斗。
余岁拉着李今朝一进门，就被满屋子烟雾缭绕的味道熏得咳了两声，李今朝困得眼皮睁不开，刚一坐下，就靠着余岁的肩膀睡着了。
原想着是有什么大事，余岁让李今朝在屋里睡觉，可他说什么也非要跟过来。
见一家子的人都到得差不多了，李双全才磕了磕烟斗里的烟灰，叫大家帮忙给李兴文屋里想个法子。
“年前听说兴文出去写字帖，赚了些钱，这不也是个法子吗？”李红杏不耐烦地称。
“这都过了年了，谁家还要字帖？”李双全摇了摇头，“再说了，你五弟可是读书人，哪能给人家干这个？多丢人？”
“爹这话真是好笑，那读书人种地就不丢人啦？”孙桂香一撇嘴嘟囔着。
李老大赶紧扯了扯孙桂香，示意她别多嘴。
其实大家伙跟李兴文并没什么过节，可满屋子除了李双全，谁都瞧不上刘小惠，自是连带着不想管他们屋里的事。
“既然你们都不说话，那我有个法子。”李双全沉默半晌，又抓了烟丝放在烟斗里烧。
“岁岁啊……”李双全抬眼看着余岁，当她一叫道余岁的时候，她已经猜到了李双全的意图。
“怎么了爹？”余岁故作不知地看着李双全。
李双全堆出一个笑脸来，像是绕了好大个弯子，终于奔向了今日的主题似的，满面和善地说道“我听你娘说，去年你卖粮食赚了些钱，让县里的林大掌柜帮着买了百亩田，就在后山。”
“是。”余岁点点头，由着他继续说。
“你看，你现在家里也有田了，爹记得当年给家里分地的时候，你娘给今朝还分了十亩地，不知……”李双全的意图已经十分明显了。
“爹的意思呢？”余岁笑了笑，主动询问李双全。
李双全咳了咳，继续称“左右今朝不用种地，你屋里又有那么多田地，不差这十亩地，你就把这地给兴文，让他们种。”
“爹，不是我不愿意……”余岁好笑地看着李双全，他这个爹，可真是公正呢，为了他最疼爱的小儿子，便想着把今朝这个捡来的儿子唯一傍身之物，转手送了。
一听余岁这话茬，还不等她说下文，李双全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只当是猜到了余岁要说什么似的，忙摆手打断道“岁岁，爹知道你要说啥。”
“现在咱们李家，我这个一家之主说了不算，全家上上下下都尊重你的意思，岁岁，你可别忘了，再怎么说，你也是我们李家的媳妇，当初可是你爹我点头，花了银子把你买回来给今朝做媳妇的，不然能有你今日吗？”
“是。”余岁恭顺地点点头。
“这事我已经决定了，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你明日就把地契给你五弟送过去。总不能你跟今朝吃香的喝辣的，看着你五弟他们两口子喝西北风吧？做人可不能这么没良心……”
李双全说得一板一眼儿，要不是全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还以为余岁才是那个不讲道理的恶媳妇呢。
“良心……”余岁心底本就埋藏了多日的火气，像是在这一刻突然被莫名其妙的点燃了似的，眼中冒出一片火光。
啪！
余岁抬手一掀，旁边矮几上盛满水的泥盏子直接被她打落在了地上，顿时咣啷啷碎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