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从阎王手里抢人(1/2)
宁常安走进安宁别墅的刹那,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
三月份的天气已经回转,这几天的温度更是飙升到了二十多度,外面暖阳高照,而别墅里,却阴寒森冷的刺骨。
“就在这里?”
“是的,夫人。”
黎向晨走在前面给她带路。
“他每次犯病都会一个人将自己锁在这里?”
她微微蹙着眉头,为楚然瞒着自己,为楚然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受了那么那么多的痛苦和罪。
“嗯。每次都是。”
黎向晨引着她往里面走去。
“那里面,可能是您更不愿意看到的。”
提前给宁常安打着预防针。
宁常安眉心皱得更紧,心里也给自己打着底,但当真正进到地下室里看到里面的状况时,还是惊的一下捂着嘴巴,差点哭出来。
“天……”
她看着铁床之上,被紧紧地束缚住四肢,面色苍白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人,脚下打战,甚至不敢靠近。
“他吩咐的,怕自己伤害到你,在你来之前让我给他注射了镇定剂。”
守在一旁的闻人陵说。
“你先给他施针吧,我在一旁辅助你。”
宁常安第一次看到他这副模样,一时间难以接受是正常的,但他们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心疼去消化。
闻人陵将她的背包打开,从里面拿出来需要的用具,一一排列在早就准备好的案台上。
“常安,先开始吧。他随时会醒来。”
他的病情到了这个地步其实已经不太受药剂的影响了,闻人陵没有告诉宁常安,他已经打了三次镇定,这次是唯一起效的一次。
“好。”
宁常安收起眼泪,比谁都清楚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苏禾的腿已经完全恢复知觉,现在正在积极锻炼,应该很快就能站起来。而楚然的治疗也已经进行了好几天。
就像苏禾在好之前要经历昏迷不醒一样,楚然大概率也要经受一次汹涌的病发。
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再瞒着宁常安了,终于在某次治疗之后,和她坦白。
宁常安又气又心疼,抱着他哭了半宿。
楚然一遍一遍和她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明知道自己只有几年可活还去招惹她,对不起自己自私的即便即只有那么几年还是想拥有她。
宁常安对他又打又骂,说他混蛋,说他为什么不早点告诉她,为什么不早点去找她,为什么让他们彼此白白浪费那么多年。
最后,所有的激动化作对彼此深深的占有,他们向死而生的极致缠绵。
以至于像初次发生关系一般,天亮之后的下午,楚然就发病了,且来势汹涌,整个不受控。
彼时宁常安正在苏禾那里,一直到苏白青一脸殷勤地问她要不要留下住一晚,被她冷酷拒绝出来之后,才被黎向晨告知,带到了这里。
施针的过程还算顺利,宁常安似乎完全没有受影响的,手极其稳的一下一针,却在全部扎完后,整个人虚脱的直接倒在了地上。
“常安!”
闻人陵赶紧过去扶她。
宁常安摆了摆手,“不用动我,让我坐一会就好,我腿软。”
闻人陵松手,掏出一颗糖递给她,“吃一颗。”
“谢谢。”
宁常安剥开塞进自己嘴里,在吸取了一些糖分后,总算感觉好了一些。
她慢慢起来,在闻人陵的搀扶下来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不能一直这样。”
宁常安说。
“他不能再用镇定剂了。”
“我知道。”
闻人陵和她一样,看着床上的人说。
“他发病的时候毒素被激发其实才是治疗的最佳时刻,才能更快的将毒素赶出体外。”
“但是,他发病的时候会无差别的攻击人。”
闻人陵说。
“他被控制着手脚呢。”
“他怕自己会挣开。”
宁常安看着床上焊接的手脚铐,眼中的难过更甚。
“明明试试吧。”
她说。
“大不了你让保镖在一旁守着,我也不会给他伤害我的机会的。”
她会保护自己,也在保护楚然。
倘若真的被他伤害到,等他清醒,最不能接受的还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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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从阎王手里抢人(2/2)
闻人陵静默片刻,还是点了点头,“好。”
安然在那件事情之后,有点受惊,变得更粘人了,而且总是害怕宁常安会不要他,每晚必须和宁常安在一起在肯睡,晚上还总会醒来好几次,摸到宁常安才能继续睡。
宁常安晚上的时候必须得回去陪他。
白天的时候奶奶和太奶奶,外公外婆会争相的去带他,宁常安就不用挂念的,一天都待在楚然那里。
而第二天她过去,才第一次直面,发病时的楚然。
也知道了,外界传闻他喜怒无常性情暴戾的名声是怎么来的了。
被锁在床上的男人,双眼一片赤红,嘶吼着挣扎着,手腕脚踝处被磨出了鲜血,还是奋力地想要挣脱。
宁常安一动不动的看着这样的他很长时间,才悠悠吐出一句,“你骗我。”
闻人陵眉心一动,害怕楚然最害怕的情形发生。
“你答应我,施过针就让她走,她来之前一定要打镇定,不能让她看到我如此模样,绝对不可以!”
楚然在害怕,害怕宁常安会为此害怕他,疏远他。
他不想让宁常安看到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恶鬼一般恐怖的模样。
“你骗我说是被奶奶绑起来磨出来的痕迹,根本就是你自己弄出来的。”
她在闻人陵的注视下一点点朝着发狂的楚然靠近,轻轻触摸了一下他的手腕,仿佛完全屏蔽了床上人感受到别人触摸后愈发狂肆地挣扎。
“也是我傻,什么绳子能磨出来这样的痕迹啊,就那么相信了你。”
“啊——”
被束缚的楚然不住的嘶吼,朝着宁常安奋力的挣扎,眼中全是想摧毁一切的疯狂。
“你安静点。”
宁常安伸手去摸他的头发。
“楚然,你安静一点。”
像是在试图驯服一头发狂的野兽。
暴走的野兽并不认主,甚至想去咬她的手。
“现在不能让你咬。”
宁常安将手收回。
“还要靠它给你治病呢。”
“开始吧。”
她抬头对闻人陵说,又极轻极快地去摸了下楚然的手,像逗弄狮子的顽童。
笑着冲他说,“诶,没捏到吧。”
也不知道究竟是要安抚人,还是想激怒。
闻人陵已经将东西准备好,宁常安也终于收了自己刻意调高的情绪。
“老公,我会治好你的,再忍忍,再忍受这最后一次的痛苦。”
她目光微黯,在一众保镖和闻人陵的帮助下,费了半天时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银针统统扎入。
但因为床上人肌肉太过绷紧,银针时不时的还会被崩出,她就消毒之后再重新扎进去。
“我告诉你楚然,你再这么不配合,我就录下来,等你醒来之后一起算账!”
再又一次崩掉之后,宁常安有些生气了。
这倒也是楚然在床上外最违逆宁常安的时候了,完全不听话的又崩掉一个。
要严格来说,现在他也确实还在床上。
宁常安有什么办法,只能默默记在心里,认命的一次又一次扎上。
等完全做好,天都擦黑了。
“已经是第二天了。”
临走之前,宁常安捧着他的脸说,“顶多还有四天,说不定三天,你的苦难就能结束了。坚持住啊楚然,你是最棒的。”
她给楚然打气,甚至不顾危险的,啾的一下亲了他一口,被男人动作极快的,牙齿挂到了鼻尖。
“常安!”
闻人陵吓得,生怕这人没意识的真的伤到了宁常安,醒来之后怪的还是自己。
“没事没事。”
宁常安摆了摆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真是属狗的。”
轻轻拧了一下楚然的手臂,“你等着醒来我给你秋后算账。”
回头问闻人陵,“录下来没?”
闻人陵默默点了点头。
“很好。等着醒来哭着给我道歉吧。”
宁常安一脸嘚瑟地从闻人陵手里拿过来自己的手机,坐上车回家去,在看着里面的录像时笑着笑着就哭了。
她在强迫自己坚强,她在强迫自己乐观。
不然,她看着这样的楚然,光心疼就直接将她击倒了。
哪里还能再鼓着劲,从阎王那里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