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这一声，无异于在温安雪身上插了一把刀子。
她指尖微微收紧，眼底恨意逐渐转变为杀戮。
感受到身边人情绪稍有变化，胸口正因为愤怒而不断起伏着，杨月凝故意将声音放的更加温柔，听着就像是仗着老太太的这几句话恃宠而骄似的。
“依我看义妹还是先回去休息吧，待祖母消气了，又会像从前一样偏疼着义妹了，今日又何必非要让祖母不悦呢，”
“姐姐说的极是。”
温安雪这句话，明显是从牙缝中硬生生挤出来的。
杨月凝骨节分明的白皙指尖轻轻搭在她的衣袖上，似笑非笑回应道“走吧，我亲自送义妹出去。”
临行之前，她还不忘对着老夫人福了福身子，在面子上做足了功夫，乖巧开口道“祖母，请您在这里稍等月凝些时候，月凝想进宫一趟，顺便为您在娘娘面前说几句好话。”
老夫人听到这话态度立刻反转，对着她露出和蔼可亲的表情，挥了挥手忙声说道“快去吧，不用忧心祖母，如今心情好着呢，”
她笑得人畜无害，热络挽住温安雪的手臂。
两个人并肩而行，很快走出厅堂，移步至外面的小花园。
确定脱离老夫人的视线，温安雪立刻原形毕露，冷下脸甩开她的手，冷声嘲弄道“姐姐逢场作戏的本事倒是一天比一天厉害了。”
杨月凝眉心轻轻挑起，唇角嗪着一丝完美弧度，一字一顿提醒道“不是我炉火纯青，而是义妹如今愈发退步了。”
“你承认了？”温安雪皮笑肉不笑看着她，“这一切都是你计划中的一部分，你想设计诓骗祖母，我说的没错吧？”
她毫不顾忌点了点头，悠悠回应道“义妹如今连最起码的温婉贤淑都装了，我这个做姐姐的若是再藏着掖着，岂不是小气了些。”
被她一语戳穿表象，温安雪有些耐不住性子，脸色顿时变得十分狰狞，“杨月凝，你到底想怎么样？！”
“怎么样？”
杨月凝眼底闪过一抹冷光，压低声音提醒道“只是想向你讨要些欠我的东西而已！”
温安雪脸上倏然闪过一丝慌乱。
心中不断低低呢喃着“不可能”。
她做事向来滴水不漏，而且善于假借他人之手，杨月凝绝对不可能察觉出其中关窍，就算真的要算账，这些事情也算不到她的头上。
想到这里，她心中慌乱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
随即摆出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冷下声音呵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姐妹之间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就是存了想除掉我的心思，也犯不上找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是不是胡说八道，你比谁都心知肚明。”
杨月凝说着，步伐缓缓挪动，径直朝着她的方向逼近，声音中透着彻骨的寒凉，“温安雪，人在做天在看，你所欠下的一切，我都会分文不少的讨要回来，到时候一切自有分晓。”
“你……”
温安雪想呛声。
但面对强大的气场，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躲闪着不断向后退。
直至身后再无路可退，她终于压制不住又气又恼的激动情绪，径直伸出手打算去推杨月凝的肩膀。
两个人擦身而过。
她脚步微微踉跄，险些跌倒在地上。
杨月凝只是冷眼静静望着这一幕，唇角的弧度愈发扩大化，最终定格，发出一声细不可闻的嗤笑声，然后拂袖阔步离开。
温安雪看着她笔挺的身影，贝齿紧紧咬着下唇，满眼都是不甘心。
跺了跺脚以后，紧随着她的脚步，也急忙离开将军府。
……
皇宫内院中，元妃娘娘正站在树下赏景，不知道在思索什么，想的太过入神，就连杨月凝已经缓步走到身后都没有发现。
“馨姨这是在看什么呢？”
元妃娘娘闻声愕然回神。
尽管她心情转变的极快，杨月凝依旧在刹那间捕捉到转瞬即逝的失落和无奈。
元妃娘娘笑容有些勉强，“如今清馨宫的丫头们愈发携懈怠了，你都走到此处了，她们也不知道通报一声，依我看明日都赶出去算了，免得看着碍眼。”
“您这可真是误会她们了，宫女通传过好几声，月凝在外面都能听得真真切切，只有您一个人没听见，也不知是在想什么，居然那么入神。”
她福至心灵，一面笑吟吟说着，一面顺势扶住元妃娘娘的手臂往殿内走。
“如今天气还没有完全回暖，您身子又虚弱，平日里还是少在外面吹风为好。”她眉心微微蹙紧，仿若漫不经心似的问道“馨姨有烦心事？”
“你这丫头惯会胡说，宫内吃穿用度比外面好上数十倍，能有什么烦心事。”
元妃娘娘宠溺轻笑，顺势点了点她的额心，浅笑道“我就是觉得殿内有些沉闷，想到外面透透气而已……”
两个人说着，已经走进殿内。
她这才发现，之前殿中所有的熏香如今都已经被撤掉了，偌大宫殿中处处都是瓜果香气，桌上的良性水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换成了随处可见的瓜果梨桃枳。
她眼里看惯了从前的东西，如今再看到这些，只觉得处处都透露着诡异。
尤其是元妃娘娘的言谈举止，与从前相比也十分奇怪。
她狐疑轻扫对方一眼，指尖有意无意搭在元妃娘娘的脉搏上。
随即脸色一变。
“馨姨，您……”
元妃娘娘无奈瞧她一眼，然后沉沉点了点头，“除了你以外，偌大皇宫中再无第二个人知晓此事，所以不论如何，一定要谨言慎行。”
“若不是我自己察觉出端倪，您打算连我都一起瞒着？！”
杨月凝忍不住惊呼出声，诧异开口开口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就算不让旁人知道，也该告知陛下一声，您……”
元妃娘娘忍不住轻轻叹息一声，指腹轻柔摩挲着小腹的位置，眼底涌上一层浓浓的哀愁，“我一直放不下曾经那个即将足月的孩子，到现在也没有办法接受新皇嗣的存在，所以……”
“您不想留下这个孩子？”杨月凝说话间只觉得阵阵头痛。
老太太这一声，无异于在温安雪身上插了一把刀子。
她指尖微微收紧，眼底恨意逐渐转变为杀戮。
感受到身边人情绪稍有变化，胸口正因为愤怒而不断起伏着，杨月凝故意将声音放的更加温柔，听着就像是仗着老太太的这几句话恃宠而骄似的。
“依我看义妹还是先回去休息吧，待祖母消气了，又会像从前一样偏疼着义妹了，今日又何必非要让祖母不悦呢，”
“姐姐说的极是。”
温安雪这句话，明显是从牙缝中硬生生挤出来的。
杨月凝骨节分明的白皙指尖轻轻搭在她的衣袖上，似笑非笑回应道“走吧，我亲自送义妹出去。”
临行之前，她还不忘对着老夫人福了福身子，在面子上做足了功夫，乖巧开口道“祖母，请您在这里稍等月凝些时候，月凝想进宫一趟，顺便为您在娘娘面前说几句好话。”
老夫人听到这话态度立刻反转，对着她露出和蔼可亲的表情，挥了挥手忙声说道“快去吧，不用忧心祖母，如今心情好着呢，”
她笑得人畜无害，热络挽住温安雪的手臂。
两个人并肩而行，很快走出厅堂，移步至外面的小花园。
确定脱离老夫人的视线，温安雪立刻原形毕露，冷下脸甩开她的手，冷声嘲弄道“姐姐逢场作戏的本事倒是一天比一天厉害了。”
杨月凝眉心轻轻挑起，唇角嗪着一丝完美弧度，一字一顿提醒道“不是我炉火纯青，而是义妹如今愈发退步了。”
“你承认了？”温安雪皮笑肉不笑看着她，“这一切都是你计划中的一部分，你想设计诓骗祖母，我说的没错吧？”
她毫不顾忌点了点头，悠悠回应道“义妹如今连最起码的温婉贤淑都装了，我这个做姐姐的若是再藏着掖着，岂不是小气了些。”
被她一语戳穿表象，温安雪有些耐不住性子，脸色顿时变得十分狰狞，“杨月凝，你到底想怎么样？！”
“怎么样？”
杨月凝眼底闪过一抹冷光，压低声音提醒道“只是想向你讨要些欠我的东西而已！”
温安雪脸上倏然闪过一丝慌乱。
心中不断低低呢喃着“不可能”。
她做事向来滴水不漏，而且善于假借他人之手，杨月凝绝对不可能察觉出其中关窍，就算真的要算账，这些事情也算不到她的头上。
想到这里，她心中慌乱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
随即摆出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冷下声音呵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姐妹之间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就是存了想除掉我的心思，也犯不上找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是不是胡说八道，你比谁都心知肚明。”
杨月凝说着，步伐缓缓挪动，径直朝着她的方向逼近，声音中透着彻骨的寒凉，“温安雪，人在做天在看，你所欠下的一切，我都会分文不少的讨要回来，到时候一切自有分晓。”
“你……”
温安雪想呛声。
但面对强大的气场，连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躲闪着不断向后退。
直至身后再无路可退，她终于压制不住又气又恼的激动情绪，径直伸出手打算去推杨月凝的肩膀。
两个人擦身而过。
她脚步微微踉跄，险些跌倒在地上。
杨月凝只是冷眼静静望着这一幕，唇角的弧度愈发扩大化，最终定格，发出一声细不可闻的嗤笑声，然后拂袖阔步离开。
温安雪看着她笔挺的身影，贝齿紧紧咬着下唇，满眼都是不甘心。
跺了跺脚以后，紧随着她的脚步，也急忙离开将军府。
……
皇宫内院中，元妃娘娘正站在树下赏景，不知道在思索什么，想的太过入神，就连杨月凝已经缓步走到身后都没有发现。
“馨姨这是在看什么呢？”
元妃娘娘闻声愕然回神。
尽管她心情转变的极快，杨月凝依旧在刹那间捕捉到转瞬即逝的失落和无奈。
元妃娘娘笑容有些勉强，“如今清馨宫的丫头们愈发携懈怠了，你都走到此处了，她们也不知道通报一声，依我看明日都赶出去算了，免得看着碍眼。”
“您这可真是误会她们了，宫女通传过好几声，月凝在外面都能听得真真切切，只有您一个人没听见，也不知是在想什么，居然那么入神。”
她福至心灵，一面笑吟吟说着，一面顺势扶住元妃娘娘的手臂往殿内走。
“如今天气还没有完全回暖，您身子又虚弱，平日里还是少在外面吹风为好。”她眉心微微蹙紧，仿若漫不经心似的问道“馨姨有烦心事？”
“你这丫头惯会胡说，宫内吃穿用度比外面好上数十倍，能有什么烦心事。”
元妃娘娘宠溺轻笑，顺势点了点她的额心，浅笑道“我就是觉得殿内有些沉闷，想到外面透透气而已……”
两个人说着，已经走进殿内。
她这才发现，之前殿中所有的熏香如今都已经被撤掉了，偌大宫殿中处处都是瓜果香气，桌上的良性水果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换成了随处可见的瓜果梨桃枳。
她眼里看惯了从前的东西，如今再看到这些，只觉得处处都透露着诡异。
尤其是元妃娘娘的言谈举止，与从前相比也十分奇怪。
她狐疑轻扫对方一眼，指尖有意无意搭在元妃娘娘的脉搏上。
随即脸色一变。
“馨姨，您……”
元妃娘娘无奈瞧她一眼，然后沉沉点了点头，“除了你以外，偌大皇宫中再无第二个人知晓此事，所以不论如何，一定要谨言慎行。”
“若不是我自己察觉出端倪，您打算连我都一起瞒着？！”
杨月凝忍不住惊呼出声，诧异开口开口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就算不让旁人知道，也该告知陛下一声，您……”
元妃娘娘忍不住轻轻叹息一声，指腹轻柔摩挲着小腹的位置，眼底涌上一层浓浓的哀愁，“我一直放不下曾经那个即将足月的孩子，到现在也没有办法接受新皇嗣的存在，所以……”
“您不想留下这个孩子？”杨月凝说话间只觉得阵阵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