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少女面上神色同时僵硬。
互相对视一眼后，身着水蓝色衣裙的少女已经率先开口，语气中充斥着满满的不屑，“大姐姐贵为平顺县主，记不住我这个深闺女子，也可以理解。”
女子眉眼间流露出的神色愈发似曾相识。
杨月凝望着对方片刻，脑海中突然映出另一个人的影子，心内不禁生出一种想嗤笑的感觉，暗暗吐槽眼前这个女子和某些人还真相像。
感受到对方的来者不善，她眉心挑起一抹弧度，明知故问道“所以，姑娘出身何处，是哪个府上的小姐？”
“你……”女子全然没有想到竟会得到这样的回应，面色微微改变。
正打算再开口，身侧的温安雪忙不迭拽住她的衣袖，似是在悄然提醒她沉住心气，适才解释道“姐姐贵人多忘事，这位可是我们的三妹妹啊。”
单单凭借三小姐的眉眼，就能看到柳姨娘的影子，尤其是母女二人窝火时憋闷的表情，简直像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当年杨将军被同僚带到花街柳巷畅快饮酒，不知不觉就多喝了几杯，那时柳姨娘的面貌不算好看，因此不能待客，只能做端茶倒水的丫鬟，恰逢那日去给杨将军送茶水，运气使然得到一夜贪欢。
杨将军并未放在心里，只记挂着去世的原配夫人江诗羽，因此留下些银子草草了事，没想到这位丫鬟肚子争气，三月过后挺着微微隆起的小腹被赶出青楼，无奈投奔将军府。
老夫人考虑着家中连个伺候床笫的女人都没有，便做主将她留下，摇身一变成了如今的柳姨娘。
后来诞下三小姐也无法母凭子贵，杨将军甚至没有多看她们母女一眼，就连名字都是柳姨娘含泪取得，唤做杨惜月。
意为希望杨将军记得青楼某夜的花前月下，也希望借着杨月凝名字里面的“月”字，能让自己的女儿也受宠一些。
杨惜月从出生开始就不受宠爱，但又自持甚高，见将军府无人赏识自己，干脆自己偷偷溜出府寻找更广阔的天地，只可惜这些年依旧没有结果。
后来听说这位三小姐在外求学，印象中上一次见到她，还是三年前的事情呢。
杨月凝斜睨一眼如今出落的愈发惹眼的温安雪，又看了看神色不悦的杨惜月，忍不住摇了摇头，心中暗付这货简直和柳姨娘一样蠢，才刚回来几天，就成了温安雪手中的棋子。
随着温安雪话音落下，她思绪也重新回归，随即拉着长音，故意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是我这个做姐姐的健忘……”
杨惜月狠狠瞪她一眼，不屑轻哼一声。
杨月凝也不在乎，声音里皆是嘲弄，继续开口道“多年不见偏房的庶妹，一时之间想不起来，还多亏义妹提醒。”
庶妹。
义妹。
一句话同时得罪两个人，这个称呼就像一根刺一样，狠狠扎进两个人的心里。
温安雪倒是已经习惯了，一段时间的摸爬滚打下来，心性愈发沉稳，似乎没想计较这个称呼，杨惜月则不然，此刻怒气冲冲盯着杨月凝，恨不得立刻上前撕了她的嘴。
“三妹多年不见大姐姐，也快忘记您这个人了，今日一见发觉古语说的一点都没有错，还真是女大十八变，如今您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杨惜月阴阳怪气开口的同时，缓步上前，乖巧低俯在老夫人身边。
小手热络的为对方捏要捶腿，还不忘开口揶揄道“大姐姐回府就摆县主架子，瞧瞧给我们祖母吓的，若是出了什么好歹，姐姐是否能担起这个责任？”
老夫人看了看杨惜月，又看了看温安雪，突然觉得自己底气足了很多，就连方才蜷缩着的腰杆，如今都直直挺起来。
现下自己的两个宝贝孙女，一个是三皇子最为疼爱的未婚妻，另一个则是皇家御院的学子，论身份地位虽然及不上杨月凝这个县主，但加在一起也能抗衡一番。
她立刻跟着附和道“你们大姐姐在外面野惯了，万不可向她学习啊，毕竟你们日后都是有福之人，是要给将军府增光添彩的。”
“祖母说的极是。”杨惜月面色尽是得意洋洋，歪头看着杨月凝，意有所指道“我们与大姐姐自是不同的，毕竟母亲还在身侧教养着。”
闻声，杨月凝倒是没什么反应。
温安雪脸上的笑容却是一僵，想到杨惜月只是有口无心，适才按捺下心中不悦，也跟着温声开口，“柳姨娘待我们姐妹极好，都是祖母提携姨娘有方。”
杨惜月也跟着一搭一唱，“祖母，听说大姐姐的娘亲早逝，您平日就不要同大姐姐一般计较了，毕竟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不能得到祖母的垂怜，多……”
话还不等说完，引言怪气的声音突然变成一阵惨叫。
杨月凝手中握着银月鞭，静静凝望着身前的祖孙二人，银色鞭身上还带着血痕，在阳光折射下显得尤为刺眼。
杨惜月捂着自己已经麻木的侧脸，满眼皆是不可置信的神情，直至感受到指缝中有温热液体落下，才咬牙切齿厉声吼道“你这个贱人，你敢打我！”
老夫人脸色再度一片煞白，下意识推开身边的杨惜月，生怕自己也被牵连其中，适才反应过来，杨月凝的母亲是一道逆鳞。
自己方才就是触动到这个逆鳞，险些丢了性命，如今可不想再来一遭，忙不迭对着杨月凝说谄媚之词，“月凝，其实祖母向来最喜欢你。”
想到自己旁边还有两个小祖宗，她又立刻改口，“祖母对你们姐妹三人，一向都是一碗水端平，从没有什么偏颇，都是祖母的好孩子。”
杨月凝手中银月鞭紧了又紧，亦步亦趋走向杨惜月。
“我身为嫡女，自小生长在将军府中，若说流落在外，定是比不上三妹妹性子野。”她声音凛冽，毫不留情挥下鞭子，眨眼之间杨惜月胳膊上已经皮开肉绽。
两位少女面上神色同时僵硬。
互相对视一眼后，身着水蓝色衣裙的少女已经率先开口，语气中充斥着满满的不屑，“大姐姐贵为平顺县主，记不住我这个深闺女子，也可以理解。”
女子眉眼间流露出的神色愈发似曾相识。
杨月凝望着对方片刻，脑海中突然映出另一个人的影子，心内不禁生出一种想嗤笑的感觉，暗暗吐槽眼前这个女子和某些人还真相像。
感受到对方的来者不善，她眉心挑起一抹弧度，明知故问道“所以，姑娘出身何处，是哪个府上的小姐？”
“你……”女子全然没有想到竟会得到这样的回应，面色微微改变。
正打算再开口，身侧的温安雪忙不迭拽住她的衣袖，似是在悄然提醒她沉住心气，适才解释道“姐姐贵人多忘事，这位可是我们的三妹妹啊。”
单单凭借三小姐的眉眼，就能看到柳姨娘的影子，尤其是母女二人窝火时憋闷的表情，简直像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当年杨将军被同僚带到花街柳巷畅快饮酒，不知不觉就多喝了几杯，那时柳姨娘的面貌不算好看，因此不能待客，只能做端茶倒水的丫鬟，恰逢那日去给杨将军送茶水，运气使然得到一夜贪欢。
杨将军并未放在心里，只记挂着去世的原配夫人江诗羽，因此留下些银子草草了事，没想到这位丫鬟肚子争气，三月过后挺着微微隆起的小腹被赶出青楼，无奈投奔将军府。
老夫人考虑着家中连个伺候床笫的女人都没有，便做主将她留下，摇身一变成了如今的柳姨娘。
后来诞下三小姐也无法母凭子贵，杨将军甚至没有多看她们母女一眼，就连名字都是柳姨娘含泪取得，唤做杨惜月。
意为希望杨将军记得青楼某夜的花前月下，也希望借着杨月凝名字里面的“月”字，能让自己的女儿也受宠一些。
杨惜月从出生开始就不受宠爱，但又自持甚高，见将军府无人赏识自己，干脆自己偷偷溜出府寻找更广阔的天地，只可惜这些年依旧没有结果。
后来听说这位三小姐在外求学，印象中上一次见到她，还是三年前的事情呢。
杨月凝斜睨一眼如今出落的愈发惹眼的温安雪，又看了看神色不悦的杨惜月，忍不住摇了摇头，心中暗付这货简直和柳姨娘一样蠢，才刚回来几天，就成了温安雪手中的棋子。
随着温安雪话音落下，她思绪也重新回归，随即拉着长音，故意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是我这个做姐姐的健忘……”
杨惜月狠狠瞪她一眼，不屑轻哼一声。
杨月凝也不在乎，声音里皆是嘲弄，继续开口道“多年不见偏房的庶妹，一时之间想不起来，还多亏义妹提醒。”
庶妹。
义妹。
一句话同时得罪两个人，这个称呼就像一根刺一样，狠狠扎进两个人的心里。
温安雪倒是已经习惯了，一段时间的摸爬滚打下来，心性愈发沉稳，似乎没想计较这个称呼，杨惜月则不然，此刻怒气冲冲盯着杨月凝，恨不得立刻上前撕了她的嘴。
“三妹多年不见大姐姐，也快忘记您这个人了，今日一见发觉古语说的一点都没有错，还真是女大十八变，如今您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杨惜月阴阳怪气开口的同时，缓步上前，乖巧低俯在老夫人身边。
小手热络的为对方捏要捶腿，还不忘开口揶揄道“大姐姐回府就摆县主架子，瞧瞧给我们祖母吓的，若是出了什么好歹，姐姐是否能担起这个责任？”
老夫人看了看杨惜月，又看了看温安雪，突然觉得自己底气足了很多，就连方才蜷缩着的腰杆，如今都直直挺起来。
现下自己的两个宝贝孙女，一个是三皇子最为疼爱的未婚妻，另一个则是皇家御院的学子，论身份地位虽然及不上杨月凝这个县主，但加在一起也能抗衡一番。
她立刻跟着附和道“你们大姐姐在外面野惯了，万不可向她学习啊，毕竟你们日后都是有福之人，是要给将军府增光添彩的。”
“祖母说的极是。”杨惜月面色尽是得意洋洋，歪头看着杨月凝，意有所指道“我们与大姐姐自是不同的，毕竟母亲还在身侧教养着。”
闻声，杨月凝倒是没什么反应。
温安雪脸上的笑容却是一僵，想到杨惜月只是有口无心，适才按捺下心中不悦，也跟着温声开口，“柳姨娘待我们姐妹极好，都是祖母提携姨娘有方。”
杨惜月也跟着一搭一唱，“祖母，听说大姐姐的娘亲早逝，您平日就不要同大姐姐一般计较了，毕竟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孩子，不能得到祖母的垂怜，多……”
话还不等说完，引言怪气的声音突然变成一阵惨叫。
杨月凝手中握着银月鞭，静静凝望着身前的祖孙二人，银色鞭身上还带着血痕，在阳光折射下显得尤为刺眼。
杨惜月捂着自己已经麻木的侧脸，满眼皆是不可置信的神情，直至感受到指缝中有温热液体落下，才咬牙切齿厉声吼道“你这个贱人，你敢打我！”
老夫人脸色再度一片煞白，下意识推开身边的杨惜月，生怕自己也被牵连其中，适才反应过来，杨月凝的母亲是一道逆鳞。
自己方才就是触动到这个逆鳞，险些丢了性命，如今可不想再来一遭，忙不迭对着杨月凝说谄媚之词，“月凝，其实祖母向来最喜欢你。”
想到自己旁边还有两个小祖宗，她又立刻改口，“祖母对你们姐妹三人，一向都是一碗水端平，从没有什么偏颇，都是祖母的好孩子。”
杨月凝手中银月鞭紧了又紧，亦步亦趋走向杨惜月。
“我身为嫡女，自小生长在将军府中，若说流落在外，定是比不上三妹妹性子野。”她声音凛冽，毫不留情挥下鞭子，眨眼之间杨惜月胳膊上已经皮开肉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