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小院见过落月还是好几天前的事情。
这段时间，王府中平静得有些诡异，似乎每个人都很匆忙，大家都无暇针对杨月凝。
平昭同自家小姐一道往膳房方向走，主仆二人贴得极近，压低声音问道“小姐，今日怎么不见傅二小姐同您一起？”
“逢整日子，前往主屋向王妃平安去了，估计这个时候已经在膳房等着呢。”她兴味望着平昭，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平昭想了想，微微偏头，“王爷王妃毕竟是二小姐的亲生父母，我们这般针对他们，二小姐真的不会心有芥蒂吗？”
杨月凝不禁无奈，戳着她的额头，提醒道“不必这般拐弯抹角，一个劲地找话题说，你到底想问什么？”
被她一语戳中心思，平昭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尖，这才大胆开口“奴婢心里着急啊！！！”
“急什么，鸿王妃一直没有动向，未必是一件坏事，只能说明时机还不到。”她沉声，“此事我们不能推波助澜，否则很容易引起鸿王妃的怀疑，万一打草惊蛇，往后日子更加艰难。”
“可是……”
平昭声音有些急促，“早知道这样，不如让市井候着那位晚一点出现，小姐也没出去看过，万一这中间有什么闪失，我们往后的日子才真叫难上加难呢。”
“有落月在旁边护着，不用担心。”她声音中充斥着自信满满，“待这个计划完美结束，落月就能回到我们身边了。”
主仆二人说话间，已经走到膳房门口，不约而同噤声，迈步而入。
周芳和傅千瑶都已经在里面等着，菜色也刚刚摆起，冒着滚烫热气，鸿王爷依旧未归，也不知多久没有回府了，不知周芳面色不善，是不是与此事有关。
随着她身影出现，周芳不悦的声音缓缓响起，“杨小姐姗姗来迟，让王府二位主子饿着肚子等候，当真好大的排场，”
这话明显就是在找茬，毕竟今日是周芳和傅千瑶来得太早，她只是依着从前用膳的时间出现而已。
但她并不在乎，反而对着周芳微微俯身，笑意盈盈道“月凝书礼尚浅，还以为是客随主便，不晓得王府规矩与众不同，还望王妃见谅。”
这话倒是有周芳蓄意为难客卿的意思。
话音落下，不等周芳回应，她已经翩然落座，似笑非笑望着面前的周芳，意有所指道“王妃也不带贴身侍女伺候着，怎能让您亲自动手呢。”
近日周芳一直都是独来独往，杨月凝已经许久未见她的贴身侍女春喜，那个丫鬟就像在王府凭空蒸发一般。
“平昭。”她使了一个眼色，“过去为王妃布菜。”
周芳想拒绝，但平昭福至心灵，已经利落走到她的身后，执起勺子盛满半碗白粥，轻轻搅动至微凉，稳稳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王妃请用。”
周芳不好再说什么，尽管配着可口清粥小菜的佳肴十分可口，她仍然吃得食不知味，勉强将一碗白粥喝完。
平昭一直在旁边伺候着，寸步不移。
早膳结束，杨月凝擦拭过唇角以后，同傅千瑶一起温声告退，周芳懒得理会，甚至连摆手都免了，径直回到后院，换上一身较为朴素的华服，径直从后门离开。
另一端沉玉也从树枝上飞身掠下，稳稳站在杨月凝面前，“主儿，您盯着的人，开始行动了。”
“很好。”她凝眸微微眯起，唇角展露出一抹笑意，看上去透着精明，“我们也走吧。”
“月凝……”傅千瑶急忙向前迎两步。
“你回盛景院中等我，待我回来后再向你解释一切……”她温声回应。
心中只道傅千瑶日后不会怪她。
…
市井之上，人潮涌动，其中最繁华的那条街上，有一个专门容留乞讨者的小巷子。
五大三粗的男人是这一片的管理者，靠抢夺部分乞丐的纹银为生，谁不肯乖乖配合，就免不了一顿拳打脚踢。
可如今他对着其中一个乞讨者毕恭毕敬，满脸堆笑。这一幕显得有些滑稽，“姑娘，都四五天了，您等的人还没到吗？”
“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被称作姑娘的人凛冽横扫他一眼，随手丢下一个碎银子，“这是你今天的报酬，到时候记着好好配合。”
男人急忙点头称“是”。
想到前几日这位姑娘第一次走进巷子，她身边的护卫就将自己打得鼻青脸肿，便觉着身上依旧隐隐作痛。
不消片刻，一位保养得当的妇人从巷子口路过，似乎没打算拐进来，眼看着即将脱离视线的刹那间，一位浑身脏兮兮的乞丐突然从巷子里面跑出来，直直抓住她的衣服。
周芳嫌弃瞪着那个乞丐，下一秒就打算甩开，不料对方开口，竟是姑娘家梨花带雨的哽咽声，“夫人，求您救救我，我快要被人打死了！”
她甩袖动作一顿，盯着乞丐看了许久，眼中嫌弃荡然无存。
正欲开口，巷子里追出来几个膀大腰圆的男人，一看就不是善类，嘴里骂骂咧咧着，“小贱蹄子，赶紧把钱交出来，不然今天就打断你的腿！”
“夫人……”姑娘哭腔更重，紧紧拉着她不肯松手。
周芳看着这群人，又看了看脏兮兮的少女，冷声质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好几天没交保护费了，再不给我钱，我就拿她的腿换，在这条巷子里混的，哪个不知道我李爷爷的大名！”男人说的理直气壮。
姑娘泪水潸然落下，将原本黑黢黢的面容冲刷出两条白皙痕迹，“小女子半月前父母逝世，独留一个贱身子苟活，不知不觉间流落至此，以乞讨为生……”
父母逝世？
周芳眼中意味不明，面上神色呈现缓和迹象。
“初始之际小女子讨要回来的银两勉强可以温饱，便如数交给李大哥纹银，可最近几日手中愈发拮据，为凑钱给李大哥，已经好几日没有吃饭。”
姑娘说着，惨兮兮拿出一文钱铜板，“今天好不容易讨出一文钱，小女子不肯交，李大哥就要打断我的腿……”
周芳闻声，立刻把一文钱夺下来，丢到李姓男人的脸上，“给你，你可以走了。”
上次在小院见过落月还是好几天前的事情。
这段时间，王府中平静得有些诡异，似乎每个人都很匆忙，大家都无暇针对杨月凝。
平昭同自家小姐一道往膳房方向走，主仆二人贴得极近，压低声音问道“小姐，今日怎么不见傅二小姐同您一起？”
“逢整日子，前往主屋向王妃平安去了，估计这个时候已经在膳房等着呢。”她兴味望着平昭，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平昭想了想，微微偏头，“王爷王妃毕竟是二小姐的亲生父母，我们这般针对他们，二小姐真的不会心有芥蒂吗？”
杨月凝不禁无奈，戳着她的额头，提醒道“不必这般拐弯抹角，一个劲地找话题说，你到底想问什么？”
被她一语戳中心思，平昭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尖，这才大胆开口“奴婢心里着急啊！！！”
“急什么，鸿王妃一直没有动向，未必是一件坏事，只能说明时机还不到。”她沉声，“此事我们不能推波助澜，否则很容易引起鸿王妃的怀疑，万一打草惊蛇，往后日子更加艰难。”
“可是……”
平昭声音有些急促，“早知道这样，不如让市井候着那位晚一点出现，小姐也没出去看过，万一这中间有什么闪失，我们往后的日子才真叫难上加难呢。”
“有落月在旁边护着，不用担心。”她声音中充斥着自信满满，“待这个计划完美结束，落月就能回到我们身边了。”
主仆二人说话间，已经走到膳房门口，不约而同噤声，迈步而入。
周芳和傅千瑶都已经在里面等着，菜色也刚刚摆起，冒着滚烫热气，鸿王爷依旧未归，也不知多久没有回府了，不知周芳面色不善，是不是与此事有关。
随着她身影出现，周芳不悦的声音缓缓响起，“杨小姐姗姗来迟，让王府二位主子饿着肚子等候，当真好大的排场，”
这话明显就是在找茬，毕竟今日是周芳和傅千瑶来得太早，她只是依着从前用膳的时间出现而已。
但她并不在乎，反而对着周芳微微俯身，笑意盈盈道“月凝书礼尚浅，还以为是客随主便，不晓得王府规矩与众不同，还望王妃见谅。”
这话倒是有周芳蓄意为难客卿的意思。
话音落下，不等周芳回应，她已经翩然落座，似笑非笑望着面前的周芳，意有所指道“王妃也不带贴身侍女伺候着，怎能让您亲自动手呢。”
近日周芳一直都是独来独往，杨月凝已经许久未见她的贴身侍女春喜，那个丫鬟就像在王府凭空蒸发一般。
“平昭。”她使了一个眼色，“过去为王妃布菜。”
周芳想拒绝，但平昭福至心灵，已经利落走到她的身后，执起勺子盛满半碗白粥，轻轻搅动至微凉，稳稳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王妃请用。”
周芳不好再说什么，尽管配着可口清粥小菜的佳肴十分可口，她仍然吃得食不知味，勉强将一碗白粥喝完。
平昭一直在旁边伺候着，寸步不移。
早膳结束，杨月凝擦拭过唇角以后，同傅千瑶一起温声告退，周芳懒得理会，甚至连摆手都免了，径直回到后院，换上一身较为朴素的华服，径直从后门离开。
另一端沉玉也从树枝上飞身掠下，稳稳站在杨月凝面前，“主儿，您盯着的人，开始行动了。”
“很好。”她凝眸微微眯起，唇角展露出一抹笑意，看上去透着精明，“我们也走吧。”
“月凝……”傅千瑶急忙向前迎两步。
“你回盛景院中等我，待我回来后再向你解释一切……”她温声回应。
心中只道傅千瑶日后不会怪她。
…
市井之上，人潮涌动，其中最繁华的那条街上，有一个专门容留乞讨者的小巷子。
五大三粗的男人是这一片的管理者，靠抢夺部分乞丐的纹银为生，谁不肯乖乖配合，就免不了一顿拳打脚踢。
可如今他对着其中一个乞讨者毕恭毕敬，满脸堆笑。这一幕显得有些滑稽，“姑娘，都四五天了，您等的人还没到吗？”
“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被称作姑娘的人凛冽横扫他一眼，随手丢下一个碎银子，“这是你今天的报酬，到时候记着好好配合。”
男人急忙点头称“是”。
想到前几日这位姑娘第一次走进巷子，她身边的护卫就将自己打得鼻青脸肿，便觉着身上依旧隐隐作痛。
不消片刻，一位保养得当的妇人从巷子口路过，似乎没打算拐进来，眼看着即将脱离视线的刹那间，一位浑身脏兮兮的乞丐突然从巷子里面跑出来，直直抓住她的衣服。
周芳嫌弃瞪着那个乞丐，下一秒就打算甩开，不料对方开口，竟是姑娘家梨花带雨的哽咽声，“夫人，求您救救我，我快要被人打死了！”
她甩袖动作一顿，盯着乞丐看了许久，眼中嫌弃荡然无存。
正欲开口，巷子里追出来几个膀大腰圆的男人，一看就不是善类，嘴里骂骂咧咧着，“小贱蹄子，赶紧把钱交出来，不然今天就打断你的腿！”
“夫人……”姑娘哭腔更重，紧紧拉着她不肯松手。
周芳看着这群人，又看了看脏兮兮的少女，冷声质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好几天没交保护费了，再不给我钱，我就拿她的腿换，在这条巷子里混的，哪个不知道我李爷爷的大名！”男人说的理直气壮。
姑娘泪水潸然落下，将原本黑黢黢的面容冲刷出两条白皙痕迹，“小女子半月前父母逝世，独留一个贱身子苟活，不知不觉间流落至此，以乞讨为生……”
父母逝世？
周芳眼中意味不明，面上神色呈现缓和迹象。
“初始之际小女子讨要回来的银两勉强可以温饱，便如数交给李大哥纹银，可最近几日手中愈发拮据，为凑钱给李大哥，已经好几日没有吃饭。”
姑娘说着，惨兮兮拿出一文钱铜板，“今天好不容易讨出一文钱，小女子不肯交，李大哥就要打断我的腿……”
周芳闻声，立刻把一文钱夺下来，丢到李姓男人的脸上，“给你，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