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刚走，老太太立刻拉住温安雪的手问道“那小畜生真会给我送钱送物？”
温安雪跟着点头，煞有介事回应道“姐姐手里握着许多陛下赏赐的金银财宝，更何况她手中还有一个收入颇丰的蘅芜苑呢。”
“她怎么可能心甘情愿把银钱给我这个老太太呢。”
老夫人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件事情不妥，作势就要差人把方才跑腿的小丫鬟找回来。
温安雪好不容易劝到这一步，又怎么可能让她再打退堂鼓，当即拦住她的动作，“祖母，姐姐苛责贴身丫鬟是事实，为了息事宁人一定会想尽办法讨您欢心，到时候您想要什么都有。”
如此一说老太太更加犹豫。
不等她拿定主意，平日负责守着院子门口的丫鬟已经急匆匆走进来，“老夫人，大小姐过来请安。”
随着声音落下，杨月凝已经带着平昭缓步赶来。
对上她似笑非笑的双眸，老太太下意识避开眼睛，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不止，明显是被她以往这副模样给吓怕了。
她心里现在后悔不已，招惹谁不好偏偏要招惹这个瘟神过来。
不等她说话，杨月凝目光已经落在一旁染血的衣服上，同样平昭也发现这件衣服，心中顿时一惊。
平昭往日就是一个实心眼，今早也没有多想，待伤好以后直接就将用不到的止血带、不值钱的外敷草药，以及这件再也没办法穿用的衣服，一同丢在厨下的脏堆里。
杨月凝得知这件事情以后，便觉着有人会拿这件衣服大做文章，立刻命令手脚麻利的落月把衣服捡回来，可落月去寻找的时候却发现衣服消失的无影无踪。
如今突然出现在这里，她心中已经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杨月凝面颊上依旧挂着笑意，按照平时的习惯缓施一礼，皮笑肉不笑问道“祖母唤月凝过来所谓何事？”
老太太见她这种态度顿时怒火中烧，一时忘了刚刚那种胆颤心惊的感觉，扬着桌上的衣服厉声吼道“小畜生，看看你做的好事，还有脸问我所谓何事？”
“祖母忘了，月凝与您是血亲，您一声小畜生骂的可不止月凝一个人，您说呢……”她薄唇微动，无声吐出三个字——老畜生。
老太太被气的脸色铁青，但也只敢在心里抱怨陛下是个有眼无珠的昏君，平白助长了小畜……杨月凝的嚣张气焰！
她立刻结束这个令她颜面尽失的话题，转而将染血衣服丢在地上质问道“你可承认这是你院里丫鬟的衣裳？”
杨月凝理直气壮高高扬起下颌，颇有气势与她对视，“是平昭的衣裳没错，孙女认。”
老夫人闻声嚣张气焰顿时大增，猛然拍向桌子震得茶杯哗啷啷直响，“你苛责虐待贴身丫鬟，身为府上嫡女行为举止竟如此歹毒，自己说说应当如何处置！”
她立刻用帕子掩住口鼻咯咯直笑，完全没把老太太放在眼中。
苛责丫鬟也要受罚，这真是她连日以来听到最好笑的一句话了。
老太太几次出声呵斥她闭嘴都不管用，直至她自己笑累了，才重新正色老太太道“祖母，苛责丫鬟之事，孙女可不能认。”
“你放肆！”
“孙女放肆多次了，用不用帮您请御史大人和陛下过来为您做主？”
老夫人恨得牙根发痒，却被噎到一句话也说不上来，气喘呼呼举起拐杖往她身上丢去，她轻飘飘闪身躲开，不等大家反应过来已经站在小桃面前。
小桃也是一愣，不明所以看她一眼，又看温安雪一眼，实在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才是正确的，疑惑之际只觉着身子一凉，低头望时才发现全身上下只有一件肚兜。
她哪儿见过这个阵势，纵然老太太院里伺候的只有丫鬟，也觉得遭受奇耻大辱，立刻不管不顾抱紧身体放声大哭。
温安雪被她吵得心烦意乱，正准备扬手甩在她的脸上，猛然间反应过来什么，立刻打算夺过杨月凝手中的衣服给小桃披上。
杨月凝自然不能如她所愿，直接抬脚集中她的腹部，将她踹回到凳子上坐好以后，将小桃的衣服丢在老太太脚边，拂袖再次开口道“祖母好好瞧着，是平昭衣服上的血迹多，还是小桃衣服上的血迹多。”
经她提醒，除温安雪以外的人才赫然发现，小桃全身只有裸露在外的手腕和脖颈是毫发无伤的，隐藏在衣服下的肌肤均有或轻或重的淤青，除了还未结痂的血痕外，还有一些陈年老旧的疤痕。
温安雪脸色惨白如纸，地垂着头都能感受到老太太怒火喷张的目光，更不敢抬头直视她的眼睛。
老太太自知又被她给坑害一次，心里极度窝火，但眼前人是自己最宝贝的孙女，她又不忍心责备，只能理亏又心虚着开口打圆场。
杨月凝对着她微微挑眉，故意露出一副天真纯粹的笑容，放柔声音，“祖母方才问月凝苛责贴身丫头该如何处置？”
老太太恨不得咬烂舌头，扯着难看笑脸尴尬开口道“祖母只是与你逗趣而已，谁院子里都有教育丫鬟的时候，根本不足为奇。”
“祖母说的是，不仅是将军府的院子里，就连其他官家富户中也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见她顺应自己的话题往下接言，老太太立刻长舒一口气，心里不忿想着她今天还算识趣，没有闹的府上鸡飞狗跳。
谁知下一秒，杨月凝眼中飞速闪过一道狡黠光芒，“既然祖母觉得此时不妥，确实应该问罪，那就依您的意思去办，将军府也要为其他门户做一个表率，祖母放心，您这点小小的要求孙女可以做主满足。”
老太太只觉得心尖一紧，战战兢兢望着她质问道“杨月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把各府邸苛责奴才的老爷夫人、公子小姐都抓起来问罪啊，这不是祖母想要看到的宅院安宁吗？”她说这话时还对着老夫人俏皮眨眼。
老太太年事已高，哪儿禁得住这种威胁恐吓，登时一翻白眼倒在椅子上，周围丫鬟急忙过来为她顺气。
杨月凝不仅对这一幕视而不见，还将自己的腰牌递给平昭，兴致勃勃吩咐对方去御史府传达老太太的意思，然后又嚷嚷着将盛典銮驾停到府门外，她要进宫面圣提议这个举措。
老太太完全是被她这番话给吓回神的。
丫鬟刚走，老太太立刻拉住温安雪的手问道“那小畜生真会给我送钱送物？”
温安雪跟着点头，煞有介事回应道“姐姐手里握着许多陛下赏赐的金银财宝，更何况她手中还有一个收入颇丰的蘅芜苑呢。”
“她怎么可能心甘情愿把银钱给我这个老太太呢。”
老夫人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件事情不妥，作势就要差人把方才跑腿的小丫鬟找回来。
温安雪好不容易劝到这一步，又怎么可能让她再打退堂鼓，当即拦住她的动作，“祖母，姐姐苛责贴身丫鬟是事实，为了息事宁人一定会想尽办法讨您欢心，到时候您想要什么都有。”
如此一说老太太更加犹豫。
不等她拿定主意，平日负责守着院子门口的丫鬟已经急匆匆走进来，“老夫人，大小姐过来请安。”
随着声音落下，杨月凝已经带着平昭缓步赶来。
对上她似笑非笑的双眸，老太太下意识避开眼睛，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不止，明显是被她以往这副模样给吓怕了。
她心里现在后悔不已，招惹谁不好偏偏要招惹这个瘟神过来。
不等她说话，杨月凝目光已经落在一旁染血的衣服上，同样平昭也发现这件衣服，心中顿时一惊。
平昭往日就是一个实心眼，今早也没有多想，待伤好以后直接就将用不到的止血带、不值钱的外敷草药，以及这件再也没办法穿用的衣服，一同丢在厨下的脏堆里。
杨月凝得知这件事情以后，便觉着有人会拿这件衣服大做文章，立刻命令手脚麻利的落月把衣服捡回来，可落月去寻找的时候却发现衣服消失的无影无踪。
如今突然出现在这里，她心中已经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杨月凝面颊上依旧挂着笑意，按照平时的习惯缓施一礼，皮笑肉不笑问道“祖母唤月凝过来所谓何事？”
老太太见她这种态度顿时怒火中烧，一时忘了刚刚那种胆颤心惊的感觉，扬着桌上的衣服厉声吼道“小畜生，看看你做的好事，还有脸问我所谓何事？”
“祖母忘了，月凝与您是血亲，您一声小畜生骂的可不止月凝一个人，您说呢……”她薄唇微动，无声吐出三个字——老畜生。
老太太被气的脸色铁青，但也只敢在心里抱怨陛下是个有眼无珠的昏君，平白助长了小畜……杨月凝的嚣张气焰！
她立刻结束这个令她颜面尽失的话题，转而将染血衣服丢在地上质问道“你可承认这是你院里丫鬟的衣裳？”
杨月凝理直气壮高高扬起下颌，颇有气势与她对视，“是平昭的衣裳没错，孙女认。”
老夫人闻声嚣张气焰顿时大增，猛然拍向桌子震得茶杯哗啷啷直响，“你苛责虐待贴身丫鬟，身为府上嫡女行为举止竟如此歹毒，自己说说应当如何处置！”
她立刻用帕子掩住口鼻咯咯直笑，完全没把老太太放在眼中。
苛责丫鬟也要受罚，这真是她连日以来听到最好笑的一句话了。
老太太几次出声呵斥她闭嘴都不管用，直至她自己笑累了，才重新正色老太太道“祖母，苛责丫鬟之事，孙女可不能认。”
“你放肆！”
“孙女放肆多次了，用不用帮您请御史大人和陛下过来为您做主？”
老夫人恨得牙根发痒，却被噎到一句话也说不上来，气喘呼呼举起拐杖往她身上丢去，她轻飘飘闪身躲开，不等大家反应过来已经站在小桃面前。
小桃也是一愣，不明所以看她一眼，又看温安雪一眼，实在不知道应该作何反应才是正确的，疑惑之际只觉着身子一凉，低头望时才发现全身上下只有一件肚兜。
她哪儿见过这个阵势，纵然老太太院里伺候的只有丫鬟，也觉得遭受奇耻大辱，立刻不管不顾抱紧身体放声大哭。
温安雪被她吵得心烦意乱，正准备扬手甩在她的脸上，猛然间反应过来什么，立刻打算夺过杨月凝手中的衣服给小桃披上。
杨月凝自然不能如她所愿，直接抬脚集中她的腹部，将她踹回到凳子上坐好以后，将小桃的衣服丢在老太太脚边，拂袖再次开口道“祖母好好瞧着，是平昭衣服上的血迹多，还是小桃衣服上的血迹多。”
经她提醒，除温安雪以外的人才赫然发现，小桃全身只有裸露在外的手腕和脖颈是毫发无伤的，隐藏在衣服下的肌肤均有或轻或重的淤青，除了还未结痂的血痕外，还有一些陈年老旧的疤痕。
温安雪脸色惨白如纸，地垂着头都能感受到老太太怒火喷张的目光，更不敢抬头直视她的眼睛。
老太太自知又被她给坑害一次，心里极度窝火，但眼前人是自己最宝贝的孙女，她又不忍心责备，只能理亏又心虚着开口打圆场。
杨月凝对着她微微挑眉，故意露出一副天真纯粹的笑容，放柔声音，“祖母方才问月凝苛责贴身丫头该如何处置？”
老太太恨不得咬烂舌头，扯着难看笑脸尴尬开口道“祖母只是与你逗趣而已，谁院子里都有教育丫鬟的时候，根本不足为奇。”
“祖母说的是，不仅是将军府的院子里，就连其他官家富户中也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见她顺应自己的话题往下接言，老太太立刻长舒一口气，心里不忿想着她今天还算识趣，没有闹的府上鸡飞狗跳。
谁知下一秒，杨月凝眼中飞速闪过一道狡黠光芒，“既然祖母觉得此时不妥，确实应该问罪，那就依您的意思去办，将军府也要为其他门户做一个表率，祖母放心，您这点小小的要求孙女可以做主满足。”
老太太只觉得心尖一紧，战战兢兢望着她质问道“杨月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当然是把各府邸苛责奴才的老爷夫人、公子小姐都抓起来问罪啊，这不是祖母想要看到的宅院安宁吗？”她说这话时还对着老夫人俏皮眨眼。
老太太年事已高，哪儿禁得住这种威胁恐吓，登时一翻白眼倒在椅子上，周围丫鬟急忙过来为她顺气。
杨月凝不仅对这一幕视而不见，还将自己的腰牌递给平昭，兴致勃勃吩咐对方去御史府传达老太太的意思，然后又嚷嚷着将盛典銮驾停到府门外，她要进宫面圣提议这个举措。
老太太完全是被她这番话给吓回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