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真不是人(1/2)
张牛子已经答应了治，但是打断腿是个大事儿，不是谁都能上手的。
宋酒儿让姜沉回家去叫桑云来。做这种事，桑云很专业。
很快，两人就回来，看了看张牛子的腿，他就知道该怎么下手了。
他让人按住张牛子，免得他挣扎影响伤势。
但是宋酒儿先拿了两份契约来。
“你在上面签名，表明打断腿是你自愿，不管之后结果如何都不会来医馆闹事。”
宋酒儿以前遇到过这种事，明明家里人和病人自己都同意了危险的治疗方案，但是出了事情后就追着她骂，还要杀了她，要么就让她赔偿。
后来她学乖了，每次用一些危险的治疗方案前都会让对方签字画押，不然宁愿不治。
张牛子看了看，很迟疑的说“为什么要签这个？你们要推卸责任是不是？你就是觉得治不好，玩我是不是？”
宋酒儿说“你看清楚，上面写了，治不好我就不收你医药费，我为什么要白忙活一趟还用了这么多名贵药材就为了整你推卸责任？”
钱三金在一边说“你是医者，应该先治病救人，怎么能先想着把责任分清楚？你这样可真是辱没了医者仁心。”
宋酒儿没说话，但是姜沉忍不住说“病的人是张牛子，本来就该他自己承担责任，如果他打着治不好就来讹诈的心思，说明治病心思不纯，这样的人你敢给治啊？”
张牛子赶紧说“我没想讹诈，真的没想过。”
“那你为何不敢签字画押？”姜沉反问，“你要是没有心思，这契约对你来说就等于废纸，你为何不敢第一时间签字，反而在这里多番犹豫质问？”
张牛子吞吞吐吐的，“我就是怕小先生不给我尽心治疗。”
姜沉嘲讽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宋小先生也说了只有六成几率，治不好你，她白花功夫和药钱，对她有什么好处？”
“你既一点后果不想承担，只想占好处，说明你也没那么想治好腿，那就不如算了，免得还要遭罪。”
这话是他自己说的，说完后就看向宋酒儿，怕她生气他的自作主张。
而宋酒儿并没有生气，只是微微点头，也认同他的观点。
她是医者，但不是傻子，在她如今自身势力不够的情况下必须小心，不然很容易被人用手段弄得万劫不复。
不要以为受了伤的病人就都是可怜人需要她的可怜，多的是人心思龌龊，生了病还要借此机会来医馆讹诈。
张牛子不肯画押，她就不治。
腿不是她的，要是张牛子有足够诚意，自然会画押。
而张牛子犹豫再三，还是签字画押了。
宋酒儿松了口气，看来他确实是想治好腿，并不是完全被钱三金推着来找茬的。
她就让人把他抬到一边去，又让人按住了他，免得他待会挣扎伤了骨头。
桑云已经找好位置，在她一声令下之后，一掌劈下去。
百姓们还以为他要用个工具之类的，谁知道他是直接下手。
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张牛子也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咔的一声，骨头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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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真不是人(2/2)
张牛子愣了一下，猛然发出嗷的一声惨叫，然后开始挣扎。
宋酒儿一声令下“劈晕他。”
这么挣扎下去，那伤口就对不上了。
桑云又是一个手刀，张牛子直接晕过去了。
别说百姓们看得一愣一愣的，就是钱三金都看傻眼了。
他是真的没想到啊，宋酒儿手底下这个人是真敢下手，这小姑娘也不是人，说动手就动手，她就在一边看着，眼都不带眨一下的。
这还是个孩子吗，这还是个人吗？
宋酒儿在张牛子的腿上捏了捏，很满意“手艺不错，没有碎骨。”
说着，又迅速的下手，给张牛子把骨头对好了，上药上夹板上绷带，一气呵成。
“好了。”
她又让人去熬药，还要把张牛子给抬到后面去。
他的腿刚接上，最近几天不能动，万一动到伤口，这骨头还是会歪。
桑云在一边擦擦手，却是探究的看着她。
这小丫头怎么知道他有这个手艺的？
而钱三金看完这一幕，已经准备溜了。
再不走，他怕挨打。
但他依然放了狠话。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张牛子的腿能不能好还是未知数，我还会回来的。”
说完就赶紧跑了。
宋酒儿觉得他简直就是脑子有病，一次次的来找茬，不嫌烦吗？
就连跟着围观了两次的百姓都觉得他脑袋有问题。
正事儿不干就会来找事儿，哪个正经大夫会这么闲？
张牛子在医馆住下了，等醒过来后知道自己的腿又接上了，心情是五味陈杂。
宋酒儿没走，也没跟他客气，让桑云站在自己身后，质问张牛子。
“说吧，是那个钱三金让你来的吧？”
要不是才怪了。
何金生就是钱三金找来的，这个张牛子不可能突然间来找她治腿，肯定还是钱三金找来的。
张牛子一开始不敢说，但是看看桑云那凶恶的大胡子和个头，再看看他一掌就能打断人骨头的手，吓得只能说实话。
“他给了我一两银子，要我来找你治腿，还一定要趁着人多的时候来。”
看宋酒儿冷笑，他赶紧说“我也不完全是为了银子，他跟我说你医术超群，我也想治好腿这才来的，我没想害你。”
宋酒儿嘲讽道“你是没想害我，你只是想着要是我给你治不好，就坏了我的名声闹一场，跟着钱三金一块讹诈我，是吧？”
没有一点坏心思才怪，何金生那种是真的要救命的，张牛子是觉得自己的腿治不好，能赚一点是一点。
这话说中了他的想法，他羞愧的低下头，更多的是害怕挨打。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宋酒儿没抓着这件事不放，而是让他好好养伤，等治好了记得给钱，仅此而已。
她没必要跟这种人生气，遇见的多了也就没感觉了。
而钱三金还会再来，下一次，她会让他再也来不了。
不收拾他，还真当她会容着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