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一想就痛(1/2)
商凛推开柳沁的手,淡淡地说
“你做错了什么,你自己清楚,就不必我一一说出来吧?”
他这些日子已经反反复复看过那些木牌很多次。
所有的时间、地点、人物、经过都凭借着他惊人的记忆力,在他的脑海里串联了起来。
柳沁过去在他面前,泼过柳影太多的污水。
她说柳影夜不归宿成天和修车小哥混在一起,可他后来却证实她是为了跟随他的脚步,辛辛苦苦在练习赛车。
她说柳影心机深沉总是欺负她,可通过木牌他才知道,原来一直被她们母女联手欺负、迫不得已只能反抗的人,是柳影。
她还说柳影贪财,想要继承柳家的所有财产,可是他查过柳家这些年的财产变动,发现柳家大部分的产业都被她和她母亲偷偷转移到自己手中,而柳影什么都没有。
她还说柳家的家业大部分都是她妈妈陪着柳全一起赚来的,可他调查后才发现,柳全之所以起家,一开始都是靠柳影外婆家的资助,至于柳沁和她母亲,不过是后来居上,坐享其成。
综合这所有的一切,商凛可想而知,柳影从小到大的成长历程,究竟有多么辛酸。
年幼丧母,家里后妈掌权,妹妹取代她成为掌上明珠,她若是性格再不强势一点,的确会被拿捏得死死的。
她从前留给他的那种嚣张跋扈的印象,其实都是她对自己的自我保护。
她过去所谓的离经叛道,夜不归宿,其实后来商凛才知道,她是在辛苦谋生,拼命找各种各样的兼职,才能满足她一路成长所需。
很多事情一旦捋清楚了时间线,便能够顺藤摸瓜,全方位了解这个人的秉性。
他之所以如今对柳沁越来越心冷,是因为他越来越清楚地知道,自己过去是被柳沁的假象所蒙蔽了。
他一直没有戳穿,只不过是给她最后一点体面,希望她自己离开罢了。
可偏偏,这个女人却执迷不悟,到现在,她仍旧没有意识到她欺骗他的后果,究竟有多严重。
柳沁哭得停不下来
“阿凛,我真的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你真的误会我了,你不要听姐姐胡乱编排,你一定要相信我,相信我。”
“够了!”
商凛觉得聒噪,再也不想多听下去,他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上楼去。
柳沁在他身后哭得撕心裂肺,而商凛此刻的心,却又忍不住想到了柳影。
柳影和他结婚三年,其实一直都没有过多大的纰漏。
对待长辈,她隐忍孝顺,无论他妈妈曾经给她多大的难堪,她都默默忍受。
对待他,她尽职尽责,从衣食住行到生活的一点一滴,她都尽心尽力,付出了一切。
他过去总带着柳沁抛头露面,可饶是如此,她仍旧顾全大局,没有做过一件让他难堪或丢脸的事情。
她一直都懂事安静,不会像柳沁这样,动不动哭,动不动闹,动不动三更半夜打电话让他去做这做那。
若不是她省心操持了一切,那三年他也没有办法坐稳商氏掌权人的位置。
如今想来,他过去的确是吃了猪油蒙了心,竟被柳沁给耍得团团转,辜负了柳影的一腔真情。
商凛越想越觉得心痛,越心痛,便越渴望排解。
离开家门以后,他去了听海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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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一想就痛(2/2)
墨渊臣他们在打麻将,在群里嚷嚷着三缺一,他反正也无聊,索性就去了。
商凛从前是碰都不碰麻将这玩意儿的。
可现在,除了麻将,他还能拿什么来消遣漫漫长夜的寂寞呢?
女人?
抱歉,沙发上那一堆女人,尽管一个个都是肤白貌美大长腿,但他没有一个他能看得入眼的。
柳沁?
那就更别提了,他现在好几次脑海里都闪过要和柳沁分手的念头,要不是为了用柳沁的存在来膈应柳影的话,他早就提分手了。
都说情场失意的男人,赌场上能得意,可商凛却发现,这条真理在他这儿压根就是行不通的。
他这回认认真真地玩了大半个晚上,可是,他的手气依旧背,背到了极点,一晚上功夫,轻轻松松就输掉了一辆跑车。
眼看着商凛的脸一点点臭下去,时间也晚了。
墨渊臣感觉到不对劲,招呼着大家伙儿散了,该抱女人的去抱女人。
自己则拉着商凛、拎着红酒来到了阳台上,两人一起摇晃着红酒杯,赏着月亮喝着酒。
墨渊臣有心想要开解商凛,于是道
“最近怎么总是心事重重的?”
商凛抿了一大口红酒,看着天上的一轮明月
“快到月底了吧?”
墨渊臣也被搞得有些惆怅
“是啊。”
商凛又喝了一大口酒,忽而悠悠道
“算算时间,我和她离婚快一周年了。”
墨渊臣一愣“柳影?”
商凛淡淡应了一声“嗯。”
墨渊臣眸光怪异地看了商凛一眼“你该不会是失去了才知道可贵吧?”
商凛一口气喝完杯中的红酒,又给自己续上,没有回答。
没有回答,便意味着默认了。
墨渊臣不禁抬头望着窗外的那棵大榕树
“看来,是那些木牌改变了你啊——”
墨渊臣提到木牌,商凛忽而站起身来,他走近大榕树,看着上次被他洗劫一空的大榕树上,如今又被不少情侣重新挂上了木牌。
他顿时哑然一笑
“那些木牌,说明了很多东西。”
墨渊臣不忍心道
“可人总归是要往前看,也不能一直停留在原地。你看柳影,现在事业搞得风生水起的。我听说月底顾氏的酒会,她作为总设计师也要露脸。”
月底,那不恰好正是他和柳影离婚一周年之际吗?
商凛的面庞顿时冷然了几分
“你听谁说的?”
墨渊臣诧异地看着商凛
“顾氏已经对外放出了消息,我们也都收到了邀请函。怎么,顾北溪没有邀请你?”
商凛摇了摇头,他薄唇紧抿
“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他不邀请,我到时候也会去的。”
墨渊臣半信半疑
“真的?”
商凛冷声道“当然,我不单单要去,我还要送他一份大礼。”
墨渊臣从他的话里,嗅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他不禁打了个寒噤。
商凛这个人,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有时候觉得他容易猜透。
可有时候你一旦去猜,你会发现,他太高深莫测了,你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在琢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