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这两人!!绝了(1/2)
宗瀚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商夏说的是什么。
他嘴角狠狠地抽了抽。
这女人不相信他,却还要他证明自己是可信的……
“如何证明?”宗瀚问道。
商夏抬起眸光,轻轻瞥了他一眼“晋王殿下,这是你要考虑的事情,不是我要考虑的事情……你可要好好地想一想,怎么样才能够让我对你彻底地放心……”
商夏收起脸上笑意,语气轻柔得如同纷飞的羽毛,她雪白肌肤近乎透明,仿若凝固万年的冰川,散发着无尽寒意。
在她面前装不懂?
她连装的机会也不会给。
宗瀚只觉得浑身一阵凉意。
他额头上汗水滴答下来,一路滑过脸颊,流入湿漉漉的脖子里。
他一身冷茶浸透的中衣,已被盛夏的高温蒸发得半干,混和着濡湿的汗水,极不舒服地贴在身上。
他头顶上冒出的冷汗,又是一片冰凉,手臂上汗毛竖起,就那么看着商夏,直让他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
“本王愚钝,实在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你相信我……”
“是吗?”商夏冷眸抬起,落在宗瀚发白的脸上,“既然晋王殿下如此愚钝,那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义?不如死了算了!”
她的语气陡然凌厉起来,浑身油然而生出一股杀气。
商夏手中锋利雪亮的匕首轻轻一动,就划破了宗瀚脖子上肌肤,只一层皮,就让宗瀚止不住浑身发抖。
这女人真敢!
她真敢!
商夏脸上面无表情,就好似她用匕首威胁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只随时都会被杀掉的活鸡。
“啊!”脖子上持续传来阵阵痛意,宗瀚感觉到锐利的匕首在围着自己脖子转动,他止不住地说道,“住手……住手……”
他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更不敢大声说话,一说喉咙就痛。
这女人手中的匕首握得很有技巧,只要他喉咙起伏过大,就会感觉到匕首冰冷的尖端,好似随时都会将他刺死。
“晋王殿下现在知道该怎么让我放心了?”
商夏神色冷酷,声音又轻柔了下来。
可她温柔的语气,比腊月的雪还要寒。
宗瀚从未见过如此心狠手辣的女人,说动刀子就动刀子,连眼睛也不眨一下。
这丞相商仁斯斯文文,竟然教出了这样的女儿,等他出去……
这个仇,他一定要报!
宗瀚终于忍受不了,咬牙切齿地开口“商夏,你无非就是想握住我的把柄……”
“那就说说看吧。”
商夏也不陪他啰嗦了。
她冷眼看着对面男人,干脆利落地道“看看你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是否有足够的价值可以作为把柄给我,让我能够放心地相信你……”
宗瀚嘴角止不住地抽动。
他不可告人的秘密,那可就多了。
宗瀚左右扫视一眼,青龙卫都在外面守着,这里没人……
他目光阴沉盯着商夏,露出一口冷面獠牙“如果我说,先皇是我杀死的,你信不信?”
“信。”商夏问道,“你怎么杀的?”
宗瀚……
这她也行?
那随便编点儿瞎话,这女人也信?
宗瀚脑子里刚闪过这想法,就看到面前商夏冷眸锐利,直盯着他,一双冰冷骇人的眼睛好似要把他脑子给盯穿。
不过,先皇壮年早逝,也确实有他的手笔。
“就是威胁他最信任的御医啊!”宗瀚勾起唇角,继续说道,“先把宗王府给他请的江湖神医诬陷入狱,再威胁他最信任的御医,你猜那御医会选皇帝的命,还是选他自己以及全家人的性命?呵呵,当然是他自己一家人的命了。所以,先皇的身体就被御医越治越坏,慢慢地,就宾天了。”
商夏在旁听着,不置一词。
隔壁房间有一道身影,商夏随意瞥了一眼,便收回眸光。
“还有呢?”她冷冷问道。
“这还不够吗?”宗瀚看着商夏,“你知道了这个秘密,就是握住我最大的把柄了。”
商夏冷笑一声,她看宗瀚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当然不够,这种小事,起码也得有个百八十件,才能足够让我信任你……”
“商夏,你不要欺人太甚!”
宗瀚挣扎起来,然而,手、脚、喉咙都不能动。
他胸口腾地升起一股怒气,却也只能自己咽下。
“欺人太甚?你是人吗?”
商夏冷冷开口,铁色冷面,只吓得宗瀚浑身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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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这两人!!绝了(2/2)
但很快,她脸上又重新露出笑意,森森然冷笑。
“你不是人……你是晋王殿下呀,尊贵无比、高高在上的晋王殿下,我商夏不欺负人,却敢欺负晋王,你信不信?”
宗瀚被吼得愣住了。
面前女子白衣长发,身材高挑纤瘦。
她只站在那里,冷面冰眸,让人心神震颤。
“信。”宗瀚低垂下头,深呼吸了一口气。
这女人也不是人,而是来自地狱来的阎魔。
“那就赶紧说,捡重要的说,不然,你就是说个一天一夜,可能口水费干了,脑子转不动了,我也不会相信你……”
宗瀚只觉得走投无路,反而放飞了。
他滔滔不绝,就将自己所做的事情一骨碌说了出来。
“一月之前,西宛国大乱,我让人抢了几家富商,还杀了几十口知道详情的人……”
话音落下,空气中有一瞬间的寂静。
商夏没说话。
宗瀚觉得商夏被吓到了。
但他想错了。
商夏抬起一双冷眸,脸上面无表情“在哪儿抢的?”
“宣州、禹州、下连。”
宗瀚接连报出三个地名。
他脸上扯出一抹邪恶的笑意,若是不到处去抢,他怎么可能有钱去平定西边的战乱?
他也想让这些人主动捐钱,可他没有宗云蒙的本事。
朝廷每次需要用钱的时候,宗云蒙就靠着一张嘴到处游说,总能从富商手里要来钱,可那些富商一见了他,就哭穷,要么,就跟打发叫花子一样,用少得可怜的银子打发他。
他只有抢,才不费事。
宗瀚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反正现在也没其他人在场,他说了就说了。
就算是商夏知道了这些事情,对外说出去,别人也会以为商夏在信口开河。
宗瀚并不知道,偏厅隔壁的一间小屋里,宗云蒙正仔仔细细地听着这一切,并用纸笔字迹工整地记录下来。
“还有呢?”商夏问道。
宗瀚本以为商夏会说些什么,但商夏根本不对他说的事情做任何评价,只是继续问。
“我还开了几家黑赌坊,进去的人只能输钱,不能赢钱,就是赢了,也拿不走钱,就是拿走了,也得在半路上乖乖掏出来。”
宗瀚现在脑门儿很痛,不想费脑子去全编故事。
他把自己所做的事情,半真半假地说了出来。
“在哪儿?”
“不在望京城里。”
“撒谎!”
商夏一巴掌拍在柱子上,凌厉的掌风掠过宗瀚耳边,让他瞬间感到一股致命的死亡气息。
“好吧,我承认,就在望京城里。”
他妥协了。
和商夏斗太费脑子了,他现在脑子有点儿晕。
“继续说。”
商夏显得很有耐性,慢慢地问,慢慢地听。
宗云蒙在商夏软硬兼施的震慑下,又巴拉巴拉说了半个时辰。
外面的粥香、肉香、菜香四处飘逸,毫不费力地钻进了屋里。
院儿里的百姓们已经开始喝上粥了,有说有笑的,笑声中夹杂着低声议论,在说宗瀚把商夏拉进屋里的事情。
宗瀚舔了舔嘴唇,只觉得有些口干。
“商夏,我想喝点水。”
商夏提起水壶,就往宗瀚头上淋,把壶里的水全倒干了。
她虽然早有心理准备,知道宗瀚阴沉不定,不择手段,却也没想到,天幽国的晋王殿下,竟然是个无恶不作之徒。
一个国家有如此滥用私权的王爷当道,焉能不败落?
不但不败,恐怕很快还要灭亡。
宗瀚知道商夏的脾气,也就不继续要水喝了。
他伸长了舌头,舔了舔脸上的水,勉强润润嘴唇。
他该说的都说了。
商夏大可以拿出去宣扬,看看有没有人会信,又有没有人敢信?
“商夏,我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你现在可以相信我了吗?”宗瀚问道。
商夏轻轻抬起眸光,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当然,只要你在自己的罪状上画押,我就信你。”
画押?
宗瀚眉头一皱,画什么押?
偏厅隔壁,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一道隔在两屋中间的帘子被拉开。
宗云蒙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手里握着十几张宣纸,还在用嘴吹着最后一张宣纸上面的墨,这些宣纸上,他仔仔细细地记录了宗瀚交代的全部罪行。
看到宗云蒙身影,宗瀚脸色直接就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