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记起前事(1/2)
瑟瑟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夜的酣战。
她穿着银色盔甲,指挥着三万精兵,城门攻破后,两万兵马和城内的一万兵马汇合,瑟瑟率领着他们向刑部大牢冲去。
大雪还在纷纷扬扬地下着,不一会儿便落满了肩头,冷意沁人。周遭尽是呼呼的风声和兵刃的磕碰撞击声、惨叫闷哼声。
他们这不到两万的海盗,要对峙京城的十万禁卫军。令瑟瑟愤恨的是,这十万禁卫军中,竟然隐藏了无数的伊脉国忍者。
瑟瑟领着兵将们正向前冲,就见一个黑衣人腾空跃来。
瑟瑟认得,他便是莫寻欢手下的忍者,兰棠。那次在潜船上,曾听莫寻欢这般称呼他,他的忍术和武功应当也很高,不然,做不了莫寻欢的贴身护卫。
一交手,瑟瑟便发觉,兰棠果然是一个难以对付的对手,但只和瑟瑟战了几十个回合,兰棠便明显处于下风,不是瑟瑟的对手。
末了,他手中也偷偷掏出一个琉璃弹,闪耀着异光,抛了过来。瑟瑟清眸一眯,从马上纵身而起,新月弯刀出鞘,身在半空,一个漂亮的翻转,手中弯刀挽了一个花式,对准那道异光弹了过去。只听得“咚”的一声闷响,本要炸裂的琉璃弹如流星般向兰棠站立的地方坠落。只听“砰”的一声,空中绽出一朵白色的花朵。
夜无烟的五万精兵也通过江东水道,到了绯城之外,由金堂指挥着,杀入绯城。
瑟瑟这边的兵士早已占据了上风,她率领着兵马,包围了刑部大牢。
“江瑟瑟,你果然够本事。只是可惜得很,夜无烟在我们手中,你们这些反贼,攻下了城让谁来做皇帝?”夜无尘的声音从前方缓缓传来,冷冽、残忍。
黑暗中,新帝夜无尘在禁卫军和朝中武将的簇拥下,缓步走了出来。
“江瑟瑟,放下你手中的刀剑,否则,别怪朕下手狠!朕只需一个命令,夜无烟的人头即刻便落地!”夜无尘冷冷说道。
他和莫寻欢还不及从天牢出来,便听到了敌军攻城造反的消息,未料到这些反贼首领竟然是今日差点儿斩首的江瑟瑟,更未料到她攻城的速度如此之快。
这么快便到了刑部天牢!
瑟瑟的手紧紧攥了攥,她眯眼笑道“夜无尘,你除了要挟人,别的还会什么?”
“哈哈哈……”夜无尘仰天笑道,“朕会要挟人,这便足够了!”
瑟瑟立在黑夜之中,双方的兵士有一瞬间的对峙。她在等待,方才,她已经命铁飞扬偷偷潜入到天牢中去救人了。
她期盼着,夜无烟能安然地被救出来!
夜已经很深了,瑟瑟的眼角余光扫到了铁飞扬的身影。
瑟瑟原本以为,铁飞扬平日里已经够冷酷了,再如何冷,恐怕也不过如此。可是,此时,他发现,铁飞扬的脸色,竟然好似结了冰一般,寒意凌人,比之平日,要冷数倍。
他走到瑟瑟面前,沉声禀告道“王妃,王爷已经被救出,我们无须再顾虑,这就和他们拼了!”他转身高呼道,“兄弟们,夜无尘宠信男宠,祸乱朝纲,我们杀!”
“铁飞扬,人呢,你救到哪里去了,我要见他!”瑟瑟一把抓住铁飞扬的肩头,沉声问道。
“我让兵士带主上回璇玑府了!”铁飞扬沉声说道。
“铁飞扬,他在哪里,我要亲自护着他!几个兵士怎么可能保护得了他。若是再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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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记起前事(2/2)
回去怎么办?”瑟瑟冷声说道,“在哪里,你说!”
瑟瑟着急地吼道,方才若不是被兰棠缠住,她就应该亲自潜到牢中的。
铁飞扬一言不发,纵身一跃,已经和敌兵战在了一起。
瑟瑟心中忽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胸口处被什么绞住了,透不过气来。铁飞扬对夜无烟的生死再无顾忌,只有两个可能。
一是夜无烟已经被救了出来,二是,他已经不在这人世了。
如若被救了出来,此时处处危险,他怎么可能派几个兵士护着他回璇玑府?
瑟瑟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儿从马上跌落下来!
难道说,夜无烟,已经不在了?!
夜风吹起她的长发,露出她秀美的脸蛋,此刻,这张清丽的面容上,没有任何表情。
痛,没有!
悲,没有!
怒,没有!
……
有的,只是冷,一种无法言说的冷。
这种冷带着一点肃穆,令人觉得仿佛在她面前,做出任何微小的动作都是僭越。
她纵身跃起,腰间新月弯刀出鞘,寒冽的冷光乍起,向着前方挥去。
夜,很深了。
而战事,才刚刚开始……
璇玑府。
厢房内,炉火燃烧得正旺,屋内暖意熏人,不时有“噼啪”的轻响,是细碎的木屑爆裂声,在这静谧的室内显得格外地清晰。
太监总管韩朔侍立在屋内,望着床上酣眠的嘉祥太上皇,眉头紧蹙着。片刻后,他移步到床榻前,低语道“太上皇,您醒醒!醒一醒!”
片刻后,嘉祥太上皇睁开眼睛,眯眼瞧着韩朔,沉声说道“韩朔,你不要命了,孤在歇息时,你竟然敢来打扰!”
韩朔慌忙后退几步,跪倒在地。
“老奴该死。但是,老奴实在是心中焦急,老奴想唤醒太上皇,看太上皇是否记起前事了。眼下,战事紧急,只有您能出来主持大局了。”韩朔沉声说道,“只有您揭穿了莫寻欢和新帝相勾结谋害您的事实,才能使这场战事平息。”
“韩朔,你是在担忧那个叛贼吧,你已经投靠他了?”嘉祥太上皇从床榻上起身,咳嗽了两声,冷声问道。
“太上皇,您已经记起前事了?真是太好了!”韩朔惊喜地抬头。
嘉祥太上皇淡淡哼了一声“不错,孤已经记起前事了,韩朔,你让孤现在出去,揭穿无尘的事情,岂不是让孤把江山拱手送到那个叛贼手中?”
“太上皇,老奴斗胆说几句,璿王也是您的孩子啊,他虽然起事,也是被逼无奈啊。他事前料到新帝会对太上皇不利,是以,来函给老奴,老奴才寻了机会,将太上皇从宫中悄悄转移了出来。您身上的蛊毒,也是璿王派了江湖上鼎鼎大名的狂医才医治好的。以老奴看,璿王忠孝两全,仁义天下,实当为帝。反观如今的新帝,宠幸男宠,引狼入室,非帝之人选啊!”韩朔大着胆子,冒着被处死的危险,声声规劝着。
“韩朔,他不是孤的孩儿,他是庆宗帝的孩儿。什么被逼无奈,他起事,就是为了把江山再从孤的手中夺回去,孤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嘉祥太上皇暴怒道。当年,他弑兄夺位,而如今,兄长的孩儿又起事来夺他的江山,这就是报应吧。
“太上皇,谁告诉您璿王不是您的皇子的?”韩朔大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