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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倾听,你的名字

   第一章 倾听,你的名字(1/2)

“你还记得她吗?”少年垂眸,指尖轻拢茶盖,状似不经意的问。

男人僵住,眼角微微漾开,“哈哈,早就已经忘记了!”

“可是,我还没说她是谁呢!”

顾若晨的脸僵硬了下来,他转身轻抿了口手中的茶,过了半会儿面色才稍稍地缓和了下来。

现在他的心仿若静水,没有希望,也并没有绝望。他只是在安城这座小城市里安安静静的生活着,不去过问她究竟去了哪里,也不去打探有关于她的任何消息,如她所愿,这么多年来,他真的做到了勿扰。

少年皱眉,一双酷似面前男人的桃花眼盯着他许久,最后,无言叹气。

对于自己这个大哥,影之一直都是敬佩有加的。短短三年时间,他招兵买马,不仅单靠自己的力量建立了一家集外贸、融资的企业,还让这家企业硬生生垄断了安城市场,俨然成为一匹黑马。就连他的南城,也是靠着大哥的支撑才足以开到现在。

不过关于爱情这件小事儿,于大哥而言,并不是如此顺利。

少年在他身旁停顿,偏头思考,只是片刻,嘴里硬生生的吐出词句,“大哥,我,见到她了!”

“是吗?”他哑着嗓子,面色凝重,手上握起的青筋若隐若现。

“哥,虽然我不知晓你和她那年发生了什么,但我也知道你这些年一直这样都是因为她,我觉得……”

“你觉得?你觉得就要自作主张吗?”男人冷笑,低低哑哑的说完,过后,不再瞧少年一眼,拾了外套,出门。

安城这座城,几十年来还是一如既往地恬静,如古代传统的妇人一般,遵循着她几百年来形成的素雅风格,不骄不躁,不温不火,安静恬适的抚育着城里的人们。

顾若晨双手插兜,安静漫步在这座悠悠小城,目光涣散,紧盯着身边匆匆来往的人群,思绪陷入恍惚。

在这涌动的人群里,在这人群的尾端,好像还会有那么一个女孩子翻越人海到他身边,在他耳边轻声喃语,嘿,顾若晨,你瞧,我还是找到你了!

那一日,他抿唇,轻笑,却不语。

“喂,你瞧,我还是找到你了吧?小气鬼,给你吃!”

前方不远处一少女从旁边跳了出来,巧笑嫣然地拍了下旁边的男生,嬉笑着扔了一块儿烤串儿给旁边的少年。

她身旁的少年腼腆接过,脸红了,连脖颈都敏感地红透了。

少女未注意他的脸,只叽叽喳喳念叨,“唉,当初怎么就看上你这么个榆木脑袋呢?真是一点都不开窍!”

少年没有言语,只木讷的笑,转身沉默的取下她胳膊上的塑料口袋,一把挂在自己的胳膊上,一路默默无言。

多好啊,青春,多好啊,爱情……

顾若晨看着那少男少女相携而去,嘴角不禁扬起一个大大的弧度。

那一年的夏天,他们好像也是这样,一个就那样絮絮叨叨的说,一个就这样沉默的走。在别人看来他们是最不相配的一对,可在她的眼里,他们两个人却是世间最适合的一对,一个沉默,一个聒噪,符合了传统意义上的阴阳说,很契合。

回忆的思绪暂且停了下来,顾若晨抿嘴苦笑,随即调转方向,往另一个地方踏步走去。

这么些年过去了,也不知道那个地方还有没有变。

此时是下午五点,正是学校孩子们放学的时辰,顾若晨运气不太好,前脚刚刚到这学校一家传统面店里,后脚就涌进来一大群穿着校服,洋溢着青春笑颜的孩子们。

顾若晨苦笑,转身走出了这家面店。

年少时,她最喜欢这家的麻辣牛肉面,她喜欢吃辣,属于无辣不欢的主,每次都要特地求老板放上一大勺辣椒,等全身出了汗,嘴唇被辣得红肿,这时候她才会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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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倾听,你的名字(2/2)



顾若晨不止一次的说过她,这样对胃肠不好。可每次她总是挺直了腰板一本正经的答,辣椒于我而言啊,是瘾,我已经上瘾了。

他说不过她,最后只好由着她。

过了这条巷子,前面被一排排梧桐树遮挡住的便是安城一中的大门了。由于现在是放学时间,梧桐树底下坐满了一堆少男少女,有扎着小辫儿的小学生,有将校服敞开当风衣穿的少年,还有一群叽叽喳喳围在一起闲谈娱乐明星八卦的小姑娘。

眼见这熟悉的场景,顾若晨呆呆的笑了起来,在他们那个年纪也是这样,一大群少男少女坐在这梧桐树底下嬉笑,不懂时光的明媚忧伤,也不解人世的冷暖浮华。

那样,极好。

初夏傍晚昏黄的阳光洒下,落在他乌黑细碎的发上,莫名的,为他添上一份落寞。突然,身后一道苍老女声疑惑的响起,“你是?顾若晨?”

他扭头,只见是他的中学班主任刘老师,刘老师老了一圈儿,两鬓斑白,脸上皱纹密布,可岁月时光的烙印却并没有让她变得难看庸俗,相反的,还多了一丝成熟睿智的大气。

“刘老师,您好,我是顾若晨!”他鞠了一躬,恭恭敬敬的唤着面前的女老师,那样子竟还像当初那十五六岁的少年一般,沉默,却智慧。

“呵呵,看你背影就猜着了是你,我说你啊,怎么来了也不和南音那孩子一起进来看看老师?这么些年了,老师啊还是怪想你们的!”老老师抚了抚眼镜,笑眯眯的瞧着他。

顾若晨心里一颤,手不自禁的握起,她?真的,回来了?

“咳,你这孩子,一定和南音在一起了吧?哦,不对不对,恐怕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吧?什么时候请老师喝你们的喜酒啊?”老老师笑着开起了顾若晨的玩笑,苍老的容颜上闪过一丝欣慰。

想当年这俩孩子虽是在学校闹得天翻地覆,但本质不坏,最后又特别争气的双双考上了国内知名的大学,现在俩人又在一起了,这让她这个做老师的怎么能不高兴?

“老师,我,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顾若晨眉眼间闪烁,一语结结巴巴地说完,转身踉跄落荒而逃。

时隔五年,我依然害怕听到你的消息;时隔五年,我依然害怕听到你的名字。莫南音,你才是我的毒,我想,我真的上了瘾。

“诶?怎么回事儿啊你这孩子?南音去复印个文件马上就出来了,你怎么也不等等她啊?”

刘老师不明所以的在后面喊,而此时顾若晨的步子迈得却更大了。

“怎么了老师?”一着深色职业套装,眼戴黑框古旧眼镜的女人从校门旁边复印室里出来,见着老老师在门口张望着些什么,受着好奇心驱使,她跟着过去。

“咳,还不是顾若晨那孩子,也不等你就跑了!”刘老师扶了扶眼镜,目光一直瞧着那身影,脸上带着不悦。

“他,来了?”莫南音的呼吸一滞,抓着资料的手紧了紧,他,或许,还在记恨着她吧?

“你们两个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没在一起?”刘老师疑惑的问道,眼镜底下那双眼睛满是狐疑。

呆愣半饷的南音反应过来老师说的什么,犹豫了一会儿,她缓缓的答,“嗯。”

毫无波澜的语气,毫无犹豫的决绝,一如她当年的离开。

“啊?连你们都没在一起?”老老师惊讶了,她皱了皱眉,复看向南音,半饷,悠悠的叹了口气,“可惜了啊!连你们都散了!”

语气里满满全是遗憾,对他,对她,对他们,还有那,干干净净、不带一丝杂质污染的青春……

老师再不看她,转身迈着步子往家走去。

遗憾吗?

是啊,遗憾!

顾若晨,莫南音,这两个名字,终究,还是没能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