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先把我关起来(1/2)
陶南风这边刚吃过宵夜,几块水果还摆在盘子里,看着有些百无聊赖。
陶桑进来的时候,陶南风正在对着水果叹气。
“一个两个都这么不让人省心,我就算是死,都闭不上眼睛。”
陶桑心里一紧,忽然觉得今晚她要说的话,对陶南风来说,也许有点难以接受。
尤其他现在就觉得死后闭不上眼睛,那么过了今晚,他恐怕要在死的那天想想眼珠子要怎么才能留在眼眶里了。
“爸爸。”陶桑轻轻在门板上敲了敲,“最近在忙服装节的事情都没有过来看你,你……没生我的气吧。”
陶南风在陶桑身上扫了一眼,不知道该先心疼还是该先生气了。
“你还知道过来看我,我以为你又跟以前一样,忘了我这个爸爸呢。”
陶桑笑了笑,“怎么会,我真的只是太忙了而已。”
陶南风从陶桑脸上看到了欲言又止的表情,登时忍不住了,眉毛一簇,一个花白的“八”字,“你这个孩子,到底真的不知道我的心还是装不知道。”
“你上次车祸小产,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都是从别的护士那里听说你出事的,诶,你还记不记得我是你爸爸,你的亲人?”
“真是,你想把我当成个摆设吗?”
陶南风说的这些还只是一小部分,在得知陶桑流产这个消息的时候,陶南风吓得不行,当即就要去病房看她,要不是当时老李就在这,把他给拦下了,那么当是陶桑献过血之后从手术室出来看到的就不是凤晓灵一个人,而是她跟陶南风两个了。
可是即便这样,陶南风血压也一下飙到了一百七,吓得护士一宿没敢睡,眼睛瞪得铜铃似的守在他床边,直到有人传来消息说陶大小姐没事,已经出院了,陶南风这一颗心才终于算是勉强放了下来。
他那时候其实就是想见见陶桑,然后跟她说一句别怕,有爸爸在。
结果呢,陶桑出院以后直接去找霍厉寒了,还被人拒之门外,跳起了广场舞,陶南风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又进了鬼门关。
现在,距离事发已经过去快半个月了,陶桑终于想起来看他了,陶南风又气又开心,脸上表情扭曲的好像没炸好的麻花,也说不出什么好话了。
陶桑一直听陶南风把话说完,不反驳,也不解释,只是笑,从头笑到尾。
等到陶南风说完了,口干舌燥要喝水,她才算是得到了特许,可以说话了。
“爸爸,今天过来,其实是有件事要跟你说。”
陶南风冷哼一声,把我不高兴但是你有话可以说的表情做的恰到好处。
陶桑剥了一瓣橘子送到父亲口中,“上次车祸的事情,跟陶欣然有关。”
陶南风口中的橘子卡在喉咙口,眼睛都瞪圆了,“什么?跟,跟欣然有关?怎么回事?”
陶桑又剥了一瓣橘子,“是她把我怀孕的消息透露给顾倩倩,然后顾倩倩作为中间人,又告诉了季阎兰,呵呵,季阎兰看起来是凶手,其实不过就是一把被人利用的枪,真正的始作俑者,是我亲爱的妹妹。”
陶南风这一口橘子是彻底不吃不下去了。
然而这还不算完,陶桑今晚已经决定把这些年陶欣然对她做过的所有事情全部和盘托出,长痛不如短痛,左右这些事情老父亲迟早也是要知道的。
“她用这样的手段,手不沾血地破坏了我的婚姻和感情。”
“您知道我为什么急于出院去找霍厉寒吗?”
“他要跟我离婚了。”
陶南风愣愣地转头看向自己的这个眼眶含泪,有强忍着不想让眼泪落下来的孩子。
陶桑把剥好的橘子放进小盘子里,无意中摆成了太阳的形状,她忽然笑了笑,提到了季阎兵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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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先把我关起来(2/2)
字,“医院消息流通快,您一定也听说了季阎兵被袭击的事情了吧?”
陶南风木然地点了点头,然后像是猛然捕捉了什么不敢相信的事情,“这件事也跟欣然有关?”
陶桑看向陶南风,还不算傻,“是,跟她有关。”
“她担心季阎兵已经调查到了她在背后给顾倩倩送消息的事情,怕季阎兵会跟她算账……您了解她,从小到大都在担心夜长梦多,所以这次也一样。”
“她因为害怕,所以想要趁着现在人多口杂,更有许多跟季家有仇的企业在场,直接要了季阎兵的命,然后她就可以抓住现在这样的好时机嫁祸给别人。”
“真是一手好计谋,要不是我抓住了那几个行凶的人,我都不敢相信,她能干出这种事情。”
“你说她的胆子是不是越来越大了。”
陶南风大概是震惊的过了头,极端情绪之后反而镇静下来了。
就像陶桑说的,他了解陶欣然,他也同样了解陶桑。
能让她把这么多事情对自己和盘托出,说明她今天过来,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
看样子是跟陶欣然有关了。
“你……想怎么解决?”陶南风把手里没吃下的橘子放进瓷盘里,动作缓慢,好像一下老了十几岁。
陶桑对父亲露出一个微笑,“季阎兵救过我两次,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绝对不允许有人动他。”
“如果做了,那就血债血偿。”
陶南风手上一抖,没摆好的橘子掉在地上脏了。
“可她是你的妹妹。”
陶桑冷哼一声,“是啊,她是我的妹妹,血浓于水,而她一心想要杀了我。”
“季阎兵,只是我的朋友,除了血型一样,其他没什么关系,却用命保护我。”
“爸爸,你说,我应该选择哪边?”
陶南风说不出来,不仅仅因为陶欣然所做确实有悖伦常,还因为那是他的女儿,他无法跟大女儿说,好,你去杀了她吧。
手心手背都是肉,多碰哪里一下都会疼。
一颗浑浊的泪珠从陶南风垂下的眼皮划过,他拉起被子的一角,躺了下去。
“你们都长大了,有自己要做的事情,我管不了了。”
陶桑知道,这应该是父亲所能做出的,做后的让步。
她走之前朝陶南风点了点头,临到门口,听到里面沙哑的声音提醒她,“你要是想做,就把我先关起来,免得我会给她通风报信。”
有些本能,不是可以靠理智控制的。
陶南风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对陶欣然的爱并不比对陶桑少,可她所做的事情又实在没有一件事值得原谅的,他就像一张落在剑刃上的纸,不管怎么动,都没有什么好结果。
所以,还不如有条绳子拴住他,让他想动也动不了。
至少这样对谁都好。
陶桑关门的动作停顿一下,“好。”
离开疗养室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钟,马路上鲜少有车经过,好像那些来来往往的车水马龙,都是白天的幻觉,就像沙漠里的海市蜃楼,引诱可怜人一步步走向死亡。
陶桑迈着沉重的步子,用了一个小时,从医院走到了中央大街的天桥。
夜里风大,站在天桥上,衣服会被吹得像是个破败的风筝,在寂静的路上猎猎作响。
陶桑特意找了个靠近风口的地方,把自己摆成了一个“大”字形,用最大的面积跟风接触。
她觉得自己有点矫情了。
因为她现在想问问这些风,是不是从大洋彼岸吹来的。
他们有没有见过霍厉寒。
或者,他们是不是要吹那个金发碧眼的国度,那可不可以帮她带句话,告诉霍厉寒,她可能有点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