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吓人(1/2)
“翁伯父您可要想清楚了,这镶牙一开始也是您和沈伯母要求的,今天沈伯母还因为我一直不请师傅来给您镶牙责备了我和阿呆一顿。
我们这些做后辈的,想事不如你们周全,有些地方做的虽然不够好,但是对长辈的心意却是一直都到位的,如若这次您镶牙只镶了一半就放弃了。
那到时候传出去,就怕又要像今天这般,说我这个做后辈的不厚道,表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届时我就怕是有一百张嘴都解释不清了。”
韩士州话里有话地劝说道。
“嗨……这事跟世子你有什么关系,今天大家伙也都看见了,是我自己不想镶牙,你哪里有错……哎哟……疼死我了……”翁向钱捂上了因为镶了牙而疼地无法闭合的嘴巴。
说是这么说,背地里翁向钱还是恨韩士州恨得咬牙切齿。
这镶牙的事,表面上看起来韩士州确实一点错都没有,但全程推波助澜最厉害的却是韩士州。
论城府深浅,翁向钱这多吃了的几十年饭都填补不完自己和韩士州的差距。
“你傻呀!”沈阳花却执意让他镶牙,“你好歹也得把现在缺掉的牙给镶完吧,你这样像什么话!”
几颗金色发光的大门牙,上面沾了些许血丝,旁边还一排齐整的血窟窿。
怎么看怎么吓人。
“就是不镶!”翁向钱疼地声音都变了调。
“岳父您还是忍一忍把牙给镶完吧,不然你以后吃饭怎么办?总不可能就靠两颗门牙嚼吧。”宋去病也出声劝道。
“就是,还浪费金子呢!”翁如花附和。
这金子折算成钱可是好大的一笔收入。
“谁爱镶谁镶!”翁向钱因为大家对自己的不理解,气得摔门而出。
沈阳花急得嚷嚷了好几声,翁向钱也不肯搭理她。
“这个死脑筋的!”沈阳花气闷地跺脚。
不过碍于韩士州在场,沈阳花不敢再耍什么泼妇威风。
翁昕云见状便道,“既然伯父不肯镶,那不如伯母你镶吧,这样也不枉费我和阿衍的一片孝心了。”
沈阳花整颗心都咯噔了一下。
哪想过这等天大的“好”事会落在自己身上,她看看热闹怂恿别人还可以,要她自己上阵,怕是得当缩头乌龟了。
“我……”沈阳花讪笑了一下,“我牙口好着呢,不需要!”
“牙口好也可以镶的嘛!”有村民插话道,“你看看我们都穷死了,连镶牙的钱都凑不起,更别说是纯金的牙了,我们可都羡慕死你们家了。”
“是呀。”翁昕云忙道,“伯母你若是怕疼,就镶一两颗牙也行啊,不镶白不镶呢。”
“呵呵。”沈阳花暗暗心想这阿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口齿伶俐了,竟然还敢明目张胆地和自己抬杠。
这在过去的十几年里,可是从未有过的事。
“要不翁夫人你就镶两个先,刚好我带了这么多金牙过来,我还担心回去的时候被人惦记手身上的金牙,要被人抢劫。”张师傅也说。
沈阳花这才有些心动地点头同意了。
张师傅说是说镶两颗,其实他一个狠手下去,给沈阳花敲掉了六七颗。
疼地沈阳花当场哇哇地直哀嚎,眼泪飙升。
“不要再拔了!我不拔了!”
天知道同一时间拔掉六七颗牙是多么痛的领悟!
张师傅便和她聊天分散注意力。
“翁夫人啊,你们家这侄女婿真是孝顺的没话说,竟然舍得花这样大的价钱给你们镶金牙,我在镇上开店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有孝心的后生,简直是比亲生儿子还要孝顺,有这样的侄女婿,你们可真是有福喽。”
沈阳花听了直翻白眼。
她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外行人都觉得是韩士州孝顺,只有他们这些当事人明白,韩士州是成心陷害他们的。
张师傅又顺便问了一下沈阳花的子女情况,沈阳花便说自己有三个女儿,两个女婿。
因为实在说不清,便让旁边的村民帮忙说了。
大女儿就在旁边和大女婿看自己镶牙呢。
而二女儿去陪吓晕过去的二女婿了。
三女儿就是那个正坐在门槛上一个劲地磕着瓜子的小丫头。
张师傅挺羡慕沈阳花女儿多的,因为他只有儿子没有女儿。
于是道,“翁夫人你的女儿那么多,想必他们都和你侄女侄女婿一样都很孝敬你们两口子吧。”
沈阳花实在无言以对。
她生的这几个女儿,仔细想想,竟然没一个有良心的!
先说老大,沈阳花把她的嫁妆都换成钱接济老大一家子,结果老大一家子愣是烂泥扶不上墙,天天回家里蹭吃蹭喝。
她这个做老娘的还天天奉养着外头一家老小,传出去都丢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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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2章 吓人(2/2)
至于老二,自打跟了别的男人,就跟泼出去的水一样,一点好处都没给过家里。
甚至杨家连下的聘礼,虽说挺丰厚养眼的。
可是翁世玉昨晚才跟她说了,这些聘礼杨奇迎亲的时候都得带回家去,说是要和世子爷看齐。
这两个性质能一样吗?一个亲大的,一个虐大的!
这点沈阳花心里有数,所以昨晚上听说这个说法后差点气得个半死,亏得杨奇后来把她哄高兴了。
老三就不说了,她还小,哪里懂得孝顺两个字怎么写。
沈阳花镶个牙的功夫,杨奇醒过来了。
听说沈阳花还在镶牙,杨奇便急冲冲地跑了出来。
杨奇豪气云天地说他要出钱把金牙的钱付了,说是尽女婿的孝心。
言辞恳切至极。
沈阳花都要感动地哭了,果然还是这个二女婿靠谱。
杨奇还若无其事地对韩士州道,“世子爷,这给我丈人镶牙的事就不劳烦您大驾了,我来就好。”
杨奇是想借此挽回一点尊严。
当然,在杨奇异常真切的劝说下,韩士州没有拒绝。
于是杨奇问张师傅要多少钱。
张师傅便报了一个价,八颗牙,八锭金子。
其实沈阳花还有两颗门牙没镶,但是这个时候的沈阳花和翁向钱一样,怂的死活不肯再镶,张师傅只好作罢。
在场人都惊骇地张大了嘴巴。
八锭金子对于一般城里人家来说,也差不多是天价了。
杨奇呼吸猛地一滞,说话也有些不利索了。
“当……当真?”
“杨公子,我们店铺里的牙,用的可都是真金白银,绝对没有半点掺假,这成本可是不低。”
杨奇出了一身的冷汗,他本以为这所谓的金牙只是镀的一层金,谁知道竟然是真的!
韩士州看杨奇那般犹豫,便笑着道,“我来付吧。”
说着从袖中掏出了八锭金灿灿的金子,一时众人的呼吸都轻了。
他们眼里的天文数字,于世子而言,不过就是寻常物什,一随手就给别人了,哪有半点犹豫。
杨奇也就是在那时候,借口自己有点内急,便匆匆出去了。
然而众人都心知肚明,有人还很不屑地“切”了一声。
没有金刚钻,就不要揽瓷器活。事后,沈阳花对韩士州,再也不敢说一句不好。
杨奇也识趣地赶紧滚回家去了,留了翁世玉一人待嫁。
翁向钱和沈阳花两人才镶了金牙,饭吃不下,话也说不出,喝水都觉得牙痛,动不动就嗷嗷直叫,都后悔死了!
两个人的镶牙结果都悲催得很。
一个少了一排后槽牙,一个少了一排大门牙,这两个地方的牙都很关键,偏偏他们都失去了,这以后吃饭吃肉都是大问题。
虽说这两人都是自找的,可陈婆婆还是把韩士州和翁昕云给说了一顿,说他俩心眼越发多了,竟然设计了那样大一个陷阱,可坑惨了翁家那几个。
事发的时候,陈婆婆也在场,不过陈婆婆看这对夫妻都淡定地出奇,总觉得事情有问题,便一直没有出面帮忙。
翁昕云便向陈婆婆“夸奖”说都是韩士州的功劳。
嗯,她不过是个帮凶。
韩士州便也夸奖说,让沈阳花镶牙的主意都是媳妇儿出的好。
总之,这件事情上,两夫妻一唱一和,演戏演了全套,一个都脱不了干系。
当然,张师傅也暗中帮忙了,自然是韩士州示意的。
这些秘密,不可说。
翌日翁家还是热热闹闹地举办起了酒席,韩士州和翁昕云都没再过去了。
正式嫁娶的这天,翁家更热闹了。
翁家请了全村的人,包括镇上的有些人。
大家都看在他家亲戚是世子爷的面上,高高兴兴地来了。
酒席排到了翁家大院外老远。
村里的桌椅几乎都被借过来了。
沈阳花面上有光,哪怕牙疼、说话不利索,也是和人叨叨咕咕个不停。
听的人却很受罪,因为听不清她说什么,只能嗯嗯啊啊地敷衍着。
迎娶的吉时将至。
一群人翘首以盼,却并不见得新郎前来。
沈阳花安排了好几个小孩子去村口打听,也一直没有消息传来。
本来还热热闹闹的场面,因了这个变故,大家都怔怔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按理来说这些都是计划好的,什么时辰该做什么,是一定不能耽搁的。
可是半个时辰过去了。
翁家一片寂寂然,翁向钱和沈阳花这回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翁世玉也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赶紧掀下盖头出去看情况。
喜娘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