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苦肉计(1/2)
“怕什么。”韩士州毫不在意,“反正我媳妇也娶好了,即便毁容了也不用担心没人要。”
翁昕云难得听他这样戏谑,不禁噗嗤地笑出声来。
翁昕云拿了药来给韩士州涂脸,涂了脸,韩士州还得寸进尺地让她顺便把背上的伤口也给上点药。
翁昕云不依。
韩士州便自己在她面前脱下上衣,把满是伤痕的背部展示给她看。
“阿呆你看我因为你伤的这么重,难道你就没什么要表示的?”
他跟她玩起了苦肉计。
翁昕云矫情地捂眼,气得想踹他。
“趴下!”翁昕云撸起袖子。
韩士州不明所以地看了她一眼。
“上药。”翁昕云简短吐字。颜红尘离开后的王府,还是原来的模样。
府上的风言风语也随着颜红尘的离开,渐渐消弭。
顾远看翁昕云的眼神还是跟藏了刀子似的,刀刀锐利,所以翁昕云决定对此作睁眼瞎。
翁昕云在王府的花园里挖了些肥沃的泥土,开始一心一意种长相思。
定时给它浇水,施肥,还时不时把它搬出去晒晒太阳,下雨里就收到屋里去。
对待一株植物比对什么都要用心。
她期待着长相思能发芽,长大,开花,长叶,能亲眼见证它不可多得的花叶相生,生生世世轮回。
长相思兮长相依。
不过翁昕云精心料理了很久,花盆里都没有动静。
甚至杂草都长出来了,就是不见花盆里长别的。
杂草除去,花盆里还是光秃秃的一片。
虽然很失望,翁昕云还是一如既往地没有苛待它。
吃饭念叨着,睡时梦着,梦见它开了好多好多大红色的花,一朵压一朵绽放,还有嫩绿的叶子衬着,花叶相生,她们开在空旷的山头,烂漫成海。
翁昕云做梦都笑出了声。
韩士州看她对长相思都这么上心,又纠结于长相思是颜红尘送的,可想而知,颜红尘在她心里多重要。
不禁醋意大发,某天指着那寸草不生的土壤义愤填膺道,“你相公我还比不上一株没有生命的草。”
翁昕云每次光顾草的次数比来看他的次数不知道多了多少倍,真让人心理不平衡。
翁昕云怕他不高兴,便勾着笑容哄他,“没有啦!阿衍你和长相思一样重要。”当然,翁昕云种长相思也有懒怠的时候。
这几天月事正悄无声息地到来,由于量大,她的小腹涨的难受,索性抱着温暖的热水壶窝在榻上,哪里都不想去。
长相思就让曦花给搬出去晒太阳。
这种时候,翁昕云格外嗜睡,吃了早饭想睡,吃了中饭也想睡,吃了晚饭更想睡。
一天到晚都病恹恹的,看起来没一点精神。
韩士州看她脸色略显苍白,以为她是病了,某天午后特意抽空过来看她。
翁昕云正平躺着,安然午睡。
枕畔放着一本被翻旧了的话本子。
韩士州看她睡的熟,也没敢打扰她,只坐在榻沿给她掖了掖被子,而后拾起那本话本子,颇有闲暇地看了起来。
睡梦里的翁昕云无意识地翻了个身,没曾想幅度太大,径直翻到了一堵肉墙上。
心里猛的咯噔一下。
翁昕云猝然警醒。
她揉了揉眼睛,意识不甚清醒地睁眼看过去。
面前是一面柔软顺滑的布料,她的手下还有温暖硬实的触感。
略略抬眼,韩士州正挪开话本子,含笑望着自己。
“醒了?”
翁昕云一个激灵正要弹坐起来,反被韩士州按了下去,“是我不好,把你吵醒了,你多睡儿。”
翁昕云还有些迷惘。
韩士州是什么时候来的?
而且翁昕云发现自己刚刚因为翻了个身,手臂刚好搭在了韩士州修长的大腿上。
“我……我睡饱了。”翁昕云含糊不清地道。
不老实的右手正想缩回去,不料韩士州抓在了手里。
“哦?我听说你这几天每天吃完了就剩下睡,连那株草都没精力顾了,你当真睡够了?”
翁昕云被迫紧紧地贴着他的躯体,面颊通红。
“真的。”她重重点头。
这种姿势太亲密了,她不太适应。
结果韩士州不仅毫无自觉,还把她半抱进了怀里。
翁昕云娇小的身板,在韩士州面前像是一只温顺的小猫咪。
“这几天是怎么了?病了吗?”韩士州右手动作自然地拥紧了她,左手则随意翻着话本子。
话本子里面的内容实在俗气,讲的是才子佳人挠心挠肺纠结无比的爱情故事,而且用词浅显,压根没有可读性。
翁昕云跟着瞟了一眼话本子,摇头道,“没有。”
“那是怎么了?要不要我让大夫过来给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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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2章 苦肉计(2/2)
“不用了。”翁昕云目光闪躲,脸上有些别扭。
无非是月事的量有点多了,怪她前几天没注意,光顾着吃性凉的食物,以至于来个月事跟火葬场似的,惨不忍睹。
韩士州担心她的身体,“如果病了就不要扛着。”
“我没病,真的。”
翁昕云为了强烈表达自己很健康的事实,脸都憋红了。
然而韩士州可不信,犹疑的目光落在她红彤彤的脸上,探究了许久。
半晌,韩士州握了握她的手,皱眉道,“你看手都这么凉了,还要骗我?”
“哎呀,你不懂我,就别问了……”翁昕云犹豫了半天,最后气急无奈地脱口而出。
韩士州本来确实是不懂的,但是翁昕云这么意有所指地一说,他便幡然醒悟了,目光了然地瞅了她一眼。
“喝了红糖水没有?”
他直奔主题关切问起,神色自然。
翁昕云有种自己被看穿的尴尬,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
只怪韩士州太精明,什么都瞒不住。
“喝了。”她小声道。
“曦花给你准备了热水壶没?”韩士州显然很关心这些琐碎。
“嗯,还在被窝里放着呢。”
“每回都这样子难受吗?我觉得让大夫过来看看比较好一点。”
“没有每次,就是这次我太贪凉了,都忘记了这个事,然后才这样的……”要不是韩士州不知羞耻地问个不停,翁昕云真不想和他讨论这种话题。
韩士州戳戳她的小鼻子。
“下次得注意了,你若是不记得,就让曦花她们记着,该忌讳的还是要当心,总这么折腾自己对身子不好。”
“知道了。”翁昕云羞耻地十分无语,“你好啰嗦啊……”
韩士州哭笑不得地掐了她的小腰一把,嗔她道,“你还嫌我啰嗦,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到时候受罪的可就是你自己。”
“哦。”
韩士州被她很没良心地说了一顿,果真不再唠叨了,转而把注意力转向话本子。
他正在瞄某一回:书生进京偶遇佳人。
可以说是非常俗套的开头了。
于是韩士州不禁鄙夷地看了翁昕云一眼,“这是谁给你的书,写的真不咋样。”
“是曦花给我的,她说这本书写的浅显易懂,但是里面的爱情凄美动人,她都看哭了好几次了。”
闻言,韩士州的嘴角不禁抽了抽。
“你看了多少了?”
“我才看几回,还没看出什么名堂来。”最主要翁昕云是第一次接触这种言情书籍,并没有太大的感触。
“我书房里这么多书,每一本都写的很好,你怎么不看?”
“那是你能看懂的书,我字都不识几个,怎么可能看得懂。”
书房里的书确实很多,不过就像翁昕云说的,她以前兴致一来就去找了几本书看,结果每一本都讲些为人处世的大道理,甚至有很多字她压根就不认识。
更别说品读了,于是翁昕云没多久就弃书了。
韩士州便很无奈了,信手再翻了几章,恰巧看到有一回的标题是:棒打鸳鸯戏水。
标题太显眼,韩士州便一目十行地大概浏览了一下。
登时莫名地耳根子就红了。
翁昕云注意到他耳朵发红,不禁疑惑地朝话本子里看过去。
刚好看到棒打鸳鸯二字,结果韩士州啪地一下用力合上了话本子。
“这书不好看,你以后别看了。”
翁昕云不肯,追问道,“刚刚那回写的什么啊,什么棒打鸟鸟……”
翁昕云坚决贯彻自己一向的,认字认一边的原则。
韩士州听得不禁噗嗤一笑,正色道,“那叫鸳鸯。”
“棒打鸳鸯?”翁昕云好像有点懂了,“那个鸳鸯是不是有些人会在被子上绣的鸳鸯呀?”
翁昕云记得鸳鸯的寓意很好,有成双成对白头偕老的意思。
“嗯。”韩士州点头。
“那刚刚写的明明是鸳鸯,一种很好的鸟儿,你为什么就脸红了呢?”翁昕云不解。
“哦?有么?大概是天太热了吧。”
翁昕云伸手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话本子抢回来,不过韩士州精地很,故意把话本子远远拿开,就是不让翁昕云拿到。
翁昕云急了,转而大半个身子挂在他身上,左手撑着他的胸膛,右手伸地长长的去抢东西。
“你快把书还给我呀,那是曦花的书,别给我弄坏了。”
“这书我收走了,你想看书的话,我下次给你找更好看的来。”
“不要,我就想看那本。”
“不行……”
“不嘛,你还给我,我要还给人家的。”
“我替你赔钱给她,但是书不能给你。”
……
最后结果是,韩士州成功收了翁昕云的话本子扬武耀威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