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好委屈(1/2)
顾远怜惜月娘的柔弱,铁了心要帮她。
“阿衍。我再问一遍,你当真还要护着这个女人?”顾远冷然地质问起韩士州,“她哪来的手段让你这般鬼迷心窍,竟然你置我们的父子情谊也不屑一顾!”
“论手段。”韩士州幽幽冷笑,“我夫人还真是不及你的女人。”
“今日的事本就是一场误会,儿臣在来之时便听说,阿呆并非蓄意闯入你的书房,她只是帮二弟送账本过来……”
“是啊是啊。”顾相之也终于站出来说话了,“父王您消消气,都怪儿臣不好,儿臣若是一开始没有把账本给大嫂,让她亲自转交给您,如今也不至于把事情闹得这样大……”
“这不是理由!”顾远断然喝道,他的气始终消不下。
今天这脸丢的慌,他不出口气回来,他不甘心。
送账本不是不可以,但是借着送账本的名义在书房内胡乱走动偷窥,便是没规矩。
“那父王的意思是,今日一定要对我夫人作出惩戒了?”韩士州扬眉反问。
顾远深吸一口气。
事情肯定没韩士州说的那么轻松。
韩士州不疾不徐,“父王若是执意让我休妻。”
“——儿臣不介意让父王永远失去我这个儿子。”
一话掷地有声,态度坚决。
但凡今日顾远还要为难翁昕云,韩士州与他微薄的父子情分也就彻底结束。
“走,阿呆我们回去。”韩士州牵着翁昕云便往外走,不忘寓意深长地撂下一句话,“王府这么大,如果连我夫人都容不下,那我又何必再留下来。”
顾远在后面气得跳脚,“混账!你胡说什么!你给我回来!”
韩士州并不予以理会。回去的路上翁昕云一直苦着脸,沉默不语,不过脸色相当的委屈。
韩士州就说,“难受便哭出来吧。”
翁昕云摇摇头,“我不怎么难受,我就是觉得好委屈。”
“我感觉我还比不上一个月娘。”
就像韩士州所说的,顾远可以为了一个外人轰走自己人,也是够让人寒心了。
“当初,他为了陈氏,还把我轰到了乡下。”韩士州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说,“所以你也不用太难受,他从来都是那样不分青红皂白的人。”
韩士州这么一安慰,翁昕云仿佛找到了同道中人,也就没那么难过了。
翁昕云道,“其实我今天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父王和月娘他们在水池里洗澡,毕竟大白天的,洗什么澡呀……”
这样的抱怨,翁昕云也只敢告诉韩士州,在顾远面前,她没这个胆量吐露这些。
闻言,韩士州噗嗤地笑了。
那是鸳鸯浴吧,将来他还打算和他夫人一起洗呢。
“那你今天究竟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我……”翁昕云脸红了一下,又不好意思大声说,就踮脚附在韩士州耳边咬耳朵,“他们好像没穿衣服。”
既然是洗澡,又怎么可能会穿衣服?
韩士州顿时哑然失笑,才和最亲的人吵过架,还吵的那样激烈,心情应当是无比糟糕的,然而在翁昕云面前,他也糟糕不起来。
“除了这个,没看到别的吧?”
他有些担心,毕竟在他眼里,翁昕云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
他真怕今天有什么事会刺激到她。
翁昕云摇头,“水汽好大,到处都白茫茫的,我什么都看不清,不过我看了一眼觉得有些不对劲,本来打算要走的,结果父王就察觉到了,还扔了我一鞋子。”
韩士州摸摸她的发心,心疼道,“可怜你了,这真的不关你的事,你不用内疚。”
“是我好奇心太重了……”翁昕云自责道。
“不。是我们被人设计了。”韩士州却淡定地说。
“谁啊?该不会是二弟吧?”整件事因他而起,翁昕云隐约就觉得其中有猫腻,毕竟一切都太巧合了。
偏偏在顾相之让她送完账本的档口,翁昕云便在书房不慎撞见了那样不堪入目的一幕。
韩士州笑而不答,“你想想,我们两夫妻和父王反目,谁最得利?”
如翁昕云所想,自然只有顾相之。
那些姨娘们还没有这个胆量,也很难抓住这个好时机。
顾相之不管在哪方面,和顾远都会是走的最近的那个,他才是最了解顾远行踪的人。
顾远今天带了别的女人回来,即便别人不知,顾相之也绝对能通过自己的人脉打听到了这个消息。
他早就设计好了一切,就等着挖坑让翁昕云跳下去。
他的目的当然不是坑翁昕云,他要坑的是韩士州。
韩士州是他在整个王府最大的威胁,即便韩士州如今并不执掌王府生意,并不能干涉他的事业,但只要韩士州一日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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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0章 好委屈(2/2)
在,顾相之一日便不会心安。
所以顾相之在想方设法地挑拨韩士州和顾远的父子关系,好让韩士州彻底失去顾远的信任,彻底退出家业争夺的舞台。
这和当年陈氏费尽心机想把韩士州这个世子给拉下来的手段如出一辙,只可惜,陈氏失策了。
“以后记得多长个心眼,别再傻乎乎地别人利用了。”在对翁昕云进行一番循循善诱的暗示后,韩士州语重心长地叮嘱。
翁昕云听话地点头,“知道了,我以后会小心的。”至于月娘的处置。
当天夜里,王府人都坐在了饭桌旁预备用晚膳时,顾远携着月娘一同过来了。
经了下午的事,翁昕云现在对顾远都有阴影,她怕顾远看到自己又要发火,所以翁昕云一看到顾远过来,便赶紧低下了头,自以为如此超便能让自己消失在顾远犀利的视线里。
手指不安地攥紧了衣袖,倒是有一股温暖突然间覆上了她。
翁昕云蓦地抬头,便瞥见韩士州令人安定的眼神,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
他冲她微微颔首,示意她不必慌张。
顾远要做什么,王府人心知肚明。
偷偷摸摸带回来一个女人,本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毕竟只要这个女人上不了台面,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都可以不做数。
偏偏翁昕云千不该万不该撞破了他们的丑事。
顾远作为王府老大,今天在儿媳妇面前什么脸什么尊严都被丢尽了,便憋了一晚上的闷气。
但是事情不可能就这样拖着,总得找法子解决,长痛不如短痛。
所以,顾远当着所有人的面顺水推舟地宣布说,月娘从即日起便是王府的六姨娘,是王府的一份子。
没人有异议。
王妃陈氏脸色僵硬,但仍然虚伪地笑着恭喜了月娘,从今往后她们便要以姐妹相称了。
几个姨娘心里都有些不舒坦,毕竟王府又多了女人来争宠,不过最不好受的还是五姨娘。
在月娘出现之前,她在王府是最受宠的。
这以后,她的宠爱就要被人分一杯羹了。
王府几个后辈更不可能会管长辈的恩怨情仇,也管不了。
韩士州对于月娘这个新人也没什么意见,毕竟顾远喜欢谁,那是他自己的自由,只要其中不干扰韩士州的利益便是了。
顾远主动把在座的人都给月娘介绍了一遍,月娘一一恭敬地行了礼。
她是个礼数很周全的女子,好歹以前在青楼做艺伎时学过规矩,也算知书达礼。
看着柔弱可欺,并没有什么杀伤力。
晚饭后回去,走在路上,翁昕云不禁又和韩士州谈论起了月娘和顾远之间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翁昕云感慨说,“没想到父王这么快就让月娘做了姨娘,他先前还那么宠爱五姨娘来着……”
最后翁昕云一本正经地作出总结,“果然男人都是花心的动物。”
韩士州一听,立马不乐意了,眉头一挑,猜测道,“夫人的意思是说,我也花心?”
翁昕云却认真摇头,“除了你。”
韩士州以为自己在翁昕云心中树立了良好形象,结果翁昕云补充说,“你从来就没有喜欢谁,哪里称得上花心呢。”
韩士州有些着急,“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喜欢过谁?”
“难不成你有啊?”反正翁昕云一直觉得韩士州为人淡漠,她认识他这么多年,从来就没看过他跟哪个女子走的很近,当然,翁昕云除外。
韩士州却认真点头,“嗯。”
翁昕云意外极了,惊喜地问,“是谁啊?”
韩士州猛的一噎。
无语地盯着她看了半晌,他很想知道翁昕云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这种问题还用问他吗?已经够明显了。
不过依照翁昕云奇葩的脑回路,可能前者居多。
于是韩士州拐弯抹角,悠然回答说,“她有点傻,还很笨,却很可爱。”
翁昕云心里还在嘀咕韩士州喜欢的人怎么这么不优秀哦,太不匹配他的作风了。
结果韩士州继续补刀下去,“她是我家夫人。”
似笑非笑的表情,半开玩笑的语气。
翁昕云登时怔住。
她无法相信这句话。
韩士州可以喜欢上任何人,都不应该是翁昕云。
她很笨,很傻,还不好看,从小到大被人嫌弃,被人贬低。
她知道自己一点也不优秀,所以从未奢望过遇见一个优秀的人,弥补自己的不优秀。
先前韩士州说娶她,她一直当作一个玩笑,直到他给翁家下聘,八抬大轿娶了她回家。
她还是不相信韩士州会喜欢自己。
她身上没有任何闪光点,走在人群里回头率也不高,不见得有吸引韩士州那样优秀的人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