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铁面无私(1/2)
“这老东西。”老张笑骂道“就想着来祸害我女儿，橙橙年纪还小，我不打算这么快就把她给嫁出去。”
张橙橙一脸娇羞之色，将胡辣汤给端了上来，临走之时还看了韩士州好几眼。
韩士州习惯了，也就没太在意，喝了一口杨大人说的胡辣汤，味道确实不错。
翁昕云捞出来一块大块的肉，笑道“看来老张你家里用料很足啊，我以前从来没在胡辣汤中捞到过这么大一块肉。”
老张以为翁昕云是杨大人家的女孩儿，说话便有些随意。
“这是自然，我张家的胡辣汤用料都是非常足的。”老张颇为自豪。
韩士州道“这么大一块肉，想炖的入味，一定得等很久吧。炖久了这肉散了，这炖的时间短了，肉又嚼不化。”
老张道“若想将这肉炖烂的火候是一大关键，还有一大关键便是老夫有别的法子。”
“什么法子？”杨大人好奇道“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什么你还有秘方在手里。”
老张道“什么东西都让你给看去了，万一以后你不当官了，跑到我这铺子对面开一家汤店，那我这生意还怎么做呀。”
翁昕云“噗嗤”一声笑了，人家道杨大人铁面无私，跟个阎王似的，相处了这几天，她倒是觉得杨大人也没有传闻中的那般可怕。
“老张叔，你到底用了什么办法，我也想知道。”翁昕云笑道。
老张摸了摸胡子，道“其实也不是什么新奇的办法，不过就是拿银针在这肉上面扎几个洞，然后再放入调料去锅里蒸煮。”
“扎几个洞？”翁昕云突然出声，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
韩士州看着翁昕云，道“你怎么了？”
翁昕云一脸正色，“咱们一开始都没有想到，这毒不仅可以燃烧扩散成气味，也是能碰在伤口上进入人的体内。”
“你的意思是……”
韩士州微微眯着眼，想起昨天在停尸房里看到宋秀女一双发黑的手。
“我懂了。”
杨大人看着两个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们可是想到了什么？”
韩士州道“我们从一开始就忽略了太多东西。”
杨大人愣了愣神，“五皇子殿下的意思是我们忽略了死者身边的人？”
“可是在宫女们的口供中，那些涉及到了宋秀女生前事的秀女已经逐一排查过了呀。”
翁昕云道“确实是逐一排查过了，不过我们忽略了一个细节。”
“宋秀女的身上并无外伤，所以我们才会推断下毒之人是在食物中下毒，或者将毒物燃烧化成气味。”
“但是我们没有注意到，宋秀女身上是否有一些细小的伤口。”
韩士州点了点头，道“宋秀女的喉咙和肚子之中都没有毒，所以我首先想到的就是有人通过气味给宋秀女下毒。”
“但是我却忘记了宋秀女的那一双手，十根手指头都是黑的，按平常来说若有人中毒也只不过是指甲泛黑罢了。”
杨大人仿佛也明白了什么，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对呀，咱们都忽略了这一点之外伤口接触毒药也是可以使人中毒的，而且这时间还拖得比较久，凶手完全有可能在几天前就已经给宋秀女下了毒。”
韩士州道“可是我们一开始调查的，都是案发时间前一天接触过宋秀女的人。”
杨大人想到了破案要点，连胡辣汤也不喝了，“腾”的一声站起来。
“那既然已经有了答案，咱们还等什么？赶紧回大理寺去呀！”
杨大人兴致勃勃的转身要走，韩士州看了看翁昕云，道“既然洋大人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回大理寺看看。”
“嗯，好。”
翁昕云从一只荷包中掏出一定银子放在桌上，结过帐跟着韩士州的身后出了老张家的汤店。
因为天气的原因，大理寺怕宋秀女的尸体腐烂，会影响到接下来的查案进度，便将宋秀女的尸体保存到了冰库之中。
杨大人经常到冰库来，因此对冰库的温度也挺习惯的，韩士州是习武之人，自然也不怕这点冷。
只是为难了翁昕云，一进来便被冻得牙齿直打架。
韩士州回头看了看翁昕云，道“你穿的这么少，这里温度低，不如就先回去吧。”
翁昕云摇了摇头，“不了，我在这里呆一会儿，也就不冷了。”
杨大人回过身来，夸奖道“小姑娘还挺有毅力的，咱们验完尸，我再带你去老张家喝胡辣汤。”
“多谢杨大人。”
杨大人这次还专门叫了两个仵作过来，宋秀女的尸体因为被冰封着，所以也没有多少腐烂的地方。
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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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铁面无私(2/2)
那股恶心的腐尸臭味，在这里似乎也闻不见了，翁昕云按了按心口，有些不敢看冰床上的那具尸体。
韩士州伸手捂着翁昕云的眼睛，道“不敢看就先出去吧，我都说了这里有我和杨大人就行了。”
翁昕云抿了抿唇，韩士州又道“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勉强自己了。”
翁昕云道“无事，我站远一点便可以了。”
杨大人命两个仵作开始验尸，自己走到了韩士州身边，道“五皇子殿下尽可放心，老夫也看出来了，林丫头绝对不会委屈自己的。”
韩士州摸了摸鼻子，既然人家不领情，那自己也就不必多费口舌了，没得叫杨大人看了笑话。
仵作将宋秀女身上的衣服全部剥除，露出一大片白皙的皮肤，上面已经布满了褐色的尸斑。
翁昕云看见，差点就没忍住，吐了出来。
杨大人道“一个姑娘家确实不太能看见这个，幸亏你没吃午饭，不然这冰库可就有的下人们打扫了。”
翁昕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翁昕云失礼了。”
杨大人“这有什么失礼不失礼的。”
韩士州看着仵作们的动作，叹了口气道“若不是平阳郡主，不许脱了衣服验宋秀女的尸体，想来如今也不用走这么多弯路了。”
翁昕云道“对于女子而言，这贞洁便如同性命一般重要。即便是宋秀女如今已经死了，可是她生来尊贵，这般行为已经是在折辱她了。”
杨大人无奈的摇了摇头，仵作那里突然有了发现。
“报告大人，五皇子殿下，我们有了新的发现。”
杨大人闻言，面上浮出自热，“快说，发现了什么。”
“回大人，我们发现宋小姐的十根手指头上有很细小的划痕。”
“划痕？”杨大人皱了皱眉头，“都是很小很小的划痕吗？”
“是。”
韩士州沉声道，“可看得出是什么东西所伤？”
仵作摇了摇头，“属下无能，看不出宋小姐是被什么东西割伤了手指头，不过看伤口倒像是细线一类的东西。”
“细线？”翁昕云皱了皱眉头，突然脑海中闪过了什么，“你方才说宋秀女手指上的伤口像是细线所伤？”
“是。”
“你们快检查一下，那伤口像不像是琴弦划的。”
仵作犹豫了一会儿，杨大人点点头，道“你们便按照林姑娘的吩咐去办吧，她说让你们检查什么你们就检查什么。”
“是。”
仵作这才动手，废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转过身来，拱了拱手，道“林小姐说的不错，宋秀女这手指上的伤确实很像是琴弦划的。”
韩士州闻言，忽然想起宋秀女房间摆放的那架古筝，之前翁昕云还在房中摸了那架古筝，当时就说出来这琴弦有问题。
不过当时自己也没太注意，只以为是这琴弦被主人保护的好，所以才会没有一丝一毫的磨损，如今想来倒是自己放过了这条线索。
翁昕云看了看韩士州，道“我记得当时楚楚说，住在宋秀女隔壁的吴秀女也十分喜欢这架古筝，还特意来看过好几眼。”
杨大人不知道储秀宫的事情，便站在一旁看二人讲话。
韩士州道“既然如此，咱们就先回宫，让太医检查一下那架古筝是否有毒。”
“好。”翁昕云点点头，对杨大人道“鸳鸯的尸体还请杨大人留心，不可放过一丝一毫的细节。”
“这个请林姑娘放心，老夫也是办案十几年的人了。”杨大人道。
其实若不是平阳郡主，不让大理寺的人将宋秀女的尸体从头到尾的检查一遍，这个案子也不会拖到现在，而忽略了宋秀女尸体上的线索。
韩士州带着翁昕云赶回皇宫，马不停蹄的便去了储秀宫。
平阳郡主今天也在带着楚楚坐在宋秀女原先住的屋子前面点了炭盆，正一沓一沓的往里头放着冥钱。
韩士州皱了皱眉头，却还是依照着规矩，给平阳郡主行了礼。
“侄儿参见平阳姑姑。”
平阳郡主穿了一身素色衣服，头上戴了一朵白色的绒花。眼圈红红的，眼中全是红色血丝，一看便是这几天没有休息好导致的。
平阳郡主一看见韩士州和翁昕云，便直接扔掉了手里的冥钱，朝二人扑过来。
“五皇子，林姑娘这事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到底还能不能查出真相，还我女儿一个公道！”
翁昕云扶住情绪有些不稳定的平阳郡主，道“郡主先起来吧，不要这么激动，其实我们已经查到了线索，只需稍等些时日便可真相大白。”
翁昕云安慰道，平阳郡主却哭得越发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