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我要走了(1/2)
留下吗?她眯眼,看着金碧辉煌的皇宫,走在这里每一个角落,她都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曾记得,开始来到这个时空,她和姐姐一起在这皇宫的时候,祁玉风还是一个少年天子,落寞的他,甚至被皇后独孤荣威胁,他眼睁睁看着独孤荣掌掴了姐姐,却无能为力,一个人躲在房顶,沉默到后半夜。
正是那件事,她坚定了要帮助这个少年天子的信念,用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制定了那个潜伏的计划,那个时候的祁玉风,总是带着一种忧郁的眼神,可是现在,忧郁不在,有的,只是阴狠,她错了吗?
她真的错了吗?当年的她,只是一个十九岁的少女,一个连大学都没有毕业的少女,她只是抱着一个势要九州同的思想去帮助那个屋顶落寞一夜的少年,她用她的智慧、军事才能在这个世界大放异彩,可是算计到最后,她才发现,心,早已偏离了以前的轨道……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慈宁宫,门口的侍卫习惯性的拦住一切想要进慈宁宫的人,月傲晴没有说话,只是用阴鸷的眼神看着拦着她的侍卫,冷凝了许久。
一个公公过来对侍卫说了句什么,侍卫立刻跪下请罪,月傲晴淡然的走进慈宁宫,一切都没有变化。
只是她的心境变了,如果此刻,她还可以被太后关在这里学习三从四德,她一定不让龙冷烈为难,做一个谦恭谨孝的好媳妇。
袅绕的香烟,如置身一个佛堂,月傲晴一步一步走进,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木鱼声和念经声,太后老了许多,昔日锐狠的气息已经不在,坐在潘团上的,只是一个垂暮的老人。
月傲晴撩起衣摆,屈膝跪下,“儿媳傲晴,给母后请安!”
太后抬眼看了一眼她,手中的佛珠不停的拨动,闭眼,继续念佛。
月傲晴连磕三个响头,“儿媳傲晴,给母后请安!”
太后还是没反应,月傲晴接着磕,每一下,额头都着地,直到地面上出现血迹,额前出现青紫,她依旧没有停。
“儿媳傲晴,给母后请安!”
“佛前不易见血,你,还是走吧……”太后缓缓开口。
“母后,原谅我……原谅我……”月傲晴双膝跪行,爬着走到太后身边,眼泪滴落在太后枯瘦的手背,趴在太后身上不停颤抖。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出惹尘埃?”太后幽幽叹息一声,说出这个佛偈。
月傲晴眼泪落的更厉害,额头破皮的地方,也开始流血,太后抬起手,为她拭去血迹,轻声道,“走吧,孩子!”
月傲晴无声哭泣,门口走出一个人影,瘦弱,却浑身散发着冰寒的气息。
“傲晴,时间不早了,不要打扰太后念经!”祁玉风对月傲晴伸出手,脸上挂着淡漠的笑容。
月傲晴无奈的起身,一步一回头的看着太后,哽咽着被祁玉风带离了慈宁宫。
月傲晴沉浸在太后带给她的悲伤里,无法自拔,祁玉风将一块鱼肉剔刺了以后拨给她,微笑着,“傲晴,多吃点吧……”
月傲晴看着满桌的珍馐佳肴,没有丝毫胃口,她脸色苍白的看着祁玉风,“皇上,我身边,不需要那么多暗卫保护,你是在监视我吗?”
“不是监视,傲晴,我害怕你离开我……”祁玉风苦笑,放下筷子,握住月傲晴的手。
“哼,这皇宫里三层外三层的守卫,他们不放我离开,我走的了吗?皇上你太高看我了!”月傲晴冷然讽刺,拾起筷子,开始布菜。
“傲晴,不要怪我,我只是,离不开你!”祁玉风蹙眉,唇间逸出一丝叹息。
“我不怪你,皇上,外面是棵什么树?这冬天所有树都落叶了,为何就它枝叶繁茂?”月傲晴放下筷子,看着外面一棵苍翠的大树。
“好像叫菩提树,已经在那里很多年了,从不落叶,也从不开花结果……”祁玉风淡淡的解释着。
月傲晴心脏倏然一紧,想起了太后的那句佛偈,“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她抬首看着乾华宫的牌匾,撰金小楷写着“至圣至明”四个大字,开口问道,“皇上,那四个字,是谁写的?”
祁玉风抬头看了一眼,轻声道,“先帝。”
“是你和龙冷烈的父皇么?”月傲晴貌似不经意的问道。
“嗯,是的!”祁玉风微笑着回答。
月傲晴点头,看着夕阳的余晖将菩提树的影子拉的老长,树梢正好对着“明”字的下方,她垂首,思索片刻,站起身来道,“皇上,今晚我想留在乾华宫,可以吗?”
祁玉风笑着露出牙齿,乾华宫是他的寝宫,他求之不得,点头道,“我还有一些奏折没有处理,你先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月傲晴站起身,目送着他离去,片刻后,有宫女过来收拾饭羹,她走出去,围着菩提树转了几圈,眸光扫视了眼在暗处盯着她的暗卫,然后信步走上台阶,仰头正是“明”字,坐在台阶上的方砖上,对着一个路过的宫女道,“你,过来!”
宫女躬身走过,月傲晴从手腕上取下一个手镯,递给宫女,“这是送给独孤皇后的,帮我交给她……”
宫女迟疑了一下,看了眼暗卫所在的位置,然后恭敬的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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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我要走了(2/2)
下手镯,诺了声后退下。
月傲晴的手在身下拨动着方砖,感觉微微的有些松动,手再往下探时,竟然摸到一个突出的石头,轻轻的按下去,似乎感觉到了菩提树的异样,她压抑住心中的兴奋,站起身来,往屋内走去。
察觉到室外幽鬽的眼神,月傲晴冷笑着开始脱衣服,脱完了外衣脱中衣,脱完了中衣再脱肚兜,终于眼神惊恐着离开她,嘴角勾出一抹胜利的冷笑……
在祁玉风处理完了奏折以后,看着空无一人的乾华宫,勃然大怒,跪地在地上的暗卫冷汗涔涔,明明,他们看见月傲晴进内室脱衣服后再也没有出来,现在却凭空消失,着实太诡异了。
随即想起当时月傲晴托一名宫女交给皇后独孤荣的一枚手镯,恐怕事由蹊跷,暗卫抹把冷汗,将此事说了出来,祁玉风狠眯了下眼眸,咬牙,“来人,削去独孤荣皇后头衔,打入冷宫,永世不得出冷宫一步!”
众人唏嘘一口气,总算有个替死鬼。
月傲晴从乾华宫床底的密道出来以后,居然是京城的护城河,河面已经结冰,大片的白雪覆盖在秋海棠上,银装素裹,她深呼一口气,恍若隔了几个世纪那么久,她依旧是孑然一身,不知何去何从。
远远的,有一个影子,玄色的衣衫,挺直的脊背,削瘦,淡然,在洁白的世界中,如一株空谷的幽兰,遗世而独立,月傲晴上前,对着背影喊了句,“冰墨……”
人影转过身,苍白的脸,几乎与雪色融为一体,似乎是没有意料到遇见她,勾唇微微一笑,眼眸如天上的月牙般,令人心醉,“傲晴,你,怎么会来?”
“我是经过这里。”月傲晴上前几步,察觉到阮冰墨有些不对劲,他似乎很虚弱,虚弱的像河面的薄雾,缥缈绝美。
“那太巧了……”阮冰墨抬头,看着苍穹中的残月,纤长浓密的睫毛,遮住眸中一泓秋波。
“傲晴,”他幽幽开口,“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阮冰墨低下头,单薄的衣衫,衬托出少年的孤寂落寞。
“冰墨,你怎么了?”月傲晴一瞬不瞬的盯着阮冰墨,心没来由的觉得一痛,仿佛这个孤寂的少年,就要永远离开她了。
“我没事,傲晴,我要走了,再也不会看到河边大片的秋海棠,也不会在看见这里的残月……”
“你要去哪里?你真的决定放下一切了吗?”月傲晴有瞬间的困惑。
“嗯,是的,放下一切!”阮冰墨点头,再抬首看着月傲晴时,已经面带微笑,笑容绚烂,只是眼神带着些许的迷你,“傲晴,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喜欢过我吗?哪怕只有一瞬间……”阮冰墨凝神注视着月傲晴的双眸,唇角的笑意淡雅如兰。
月傲晴垂首,然后点头,“冰墨,对不起,是命运错过了我们!”
“傻瓜。”阮冰墨突然笑了起来,清澈的星眸中氤氲着雾气,盈盈若水,似乎是凝聚着晶莹的眼泪。
他转过身,笑着眼泪流出,“怎么办?我发现,我一点也不喜欢你!”
“冰墨……”月傲晴轻语,一时间,竟然无法开口。
“傲晴,真的,我一点都不喜欢你,我要走了,离开这里,以后,再也不会回来,我很抱歉,我们不能再见面了,因为我会找个比你好的女子,相信爱情,一切重新开始……”阮冰墨声音是愉悦的,笑容满面的脸上却是布满泪痕,他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月傲晴。
月傲晴垂首,微笑道,“冰墨,希望,你会幸福!”
“我会幸福的!”阮冰墨接口道,“傲晴,你能先离开吗?我想,看着你离开的背影……”
月傲晴点头,转身朝烈王府的方向走去,细密的雪花无声飘落,她步履不急不慢,极富有节奏,只是背影坚定无比,她的鹿底靴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发出细微的声音。
阮冰墨泪流满面的回过头来,临死之前,能够看见她,于愿足矣,他笑着露出两排牙齿,傲晴,曾经喜欢过她,他不是一生都没有人爱的可怜虫……
看着她在雪中逐渐朦胧的身影,阮冰墨满足的微笑,嘴角渗出殷红的鲜血,他退后几步,斜靠在秋海棠树上,眸光一直追随着薄雪中那抹纤细的身影。
枯败的海棠树禁不住他身体的重量,簌簌落下积雪,在他头发上,眉毛上镀上一层淡淡的白色,他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寂寥龙索,却又憧憬无限,绝代风华的他微笑着闭上眼睛,嘴角的血滴落在地面,洁白的雪,殷红的血,妖娆无比。
翌日,护城河边发现一具僵硬的尸体,玄色的衣衫上已经落满了白雪,绝美的面容带着淡淡的笑意,他保持着一个僵硬的姿势靠在树上,紧闭的双眸,惹人无限怜惜。
人群将尸体围了起来,有人已经报了官,等着官府的人来处理,群众对着尸体指指点点。
“真可惜,长那么好看,就这样死了……”
“居然站着死在外面,真不会死……”
“……”
正在官兵来到的前一刻,人群中出现一个女子,淡青色衣衫,却英姿焕发的女子,女子的瞳眸迎着光呈淡淡的火红色,她不顾众人的诧异,上前几步,一把抱起僵硬的阮冰墨,脚尖点地,在众人的惊呼中飞跃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