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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阿喜被唤是牛虻

   第十九章 阿喜被唤是牛虻(1/2)

回到市里的时候,假期已经过去了一半,原本并不想这么早回来,只是牧臻实在住不下去了,从一开始的新鲜,到后来开始了碎碎念。

“阿喜,旱厕太恶心了,为什么没有马桶,少爷我要马桶啊,哎呦喂我腿都蹲麻了。”

阿喜脸色稍红,“农村哪里有马桶,要不,要不我给你找个垃圾桶?”

牧臻怒,黑线。

“阿喜,我要洗澡,你们都在哪洗的澡啊。”嫌弃的闻了闻自己的衬衣,皱着眉鼻子恨不得离开八丈远。

“前几条街有一家公共浴池,我带你去。”

牧臻一听,立马瞪着眼捂住衣服,动作流利一气呵成,“不行,少爷我如此美色怎么能随意就被人窥探。”

阿喜无辜的眨着眼,“那你只能脏着了。”

几经挣扎,某人终于忍不住了,可怜巴巴的瞅着伯喜,“阿喜,我要床,我要我的床,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难得的,这么低三下四的语气。

是啊,有的人,天生就是娇生惯养,即使你把你最好的东西捧予那人,却也不一定能让人看得上眼,就如同,饶是阿喜一家已经费尽心思照顾牧臻,却依旧让他觉得生活条件如此艰苦。

阿喜垂眸,晚上收拾了行李,跟父母说了答应了老板要早些回去兼职,于是,伯爸伯妈虽不舍,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第二天走的时候,天特别晴,雪化得差不多,在没有柏油路和青石砖的小路上,泥泞不堪。

伯妈给阿喜装了许多过年时炸好的年糕和鱼,又嘱咐了阿喜平时好好学习,但也别太累,认真而妥帖,说得阿喜的眼眶红红的。

牧臻显然是几个人里面最开心的一个,大眼睛里泛着光,嘴巴甜甜的对着伯爸伯妈告别,“阿姨叔叔,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阿喜的。”

一路无话,两个小时的车程,村子里的老枣树越行越远,荒凉的景致飞速的倒退,又回到了光鲜亮丽的城市。

回到公寓的时候,牧臻第一件事,就是奔进了浴室,将这小半个月的尘土,狠狠地冲刷干净。

边洗着澡,也不消停,当起了麦霸,大声的唱着连不上的曲调。

阿喜无语,默默地将带回来的行李收拾好,又将屋子清扫了一番,毕竟这么久了,还是落了一层灰。

低着头,拿着抹布蹭着青白的大理石茶几时,隐隐约约听到牧臻的手机铃声,悠扬着从挂在墙上的外套口袋中传来,想了想,阿喜没有理。

牧臻对自己的独立空间,一向看得很重,就算不说,也一定不会喜欢自己随便接他的手机。

然而只消停了片刻,座机又响了起来,铃铃的声音,格外突兀。

擦了擦手,阿喜接起了一旁的电话,低沉清越的声音,缓缓地,从话筒的另一方传来。

“小臻,怎么不接手机?”

男人的声音,阿喜慌了下神,“你好,牧臻不在,请问您是哪位。”

“嗯?是牧萱么?”

“不是,我是牧臻的同学。”声音,是千年不变的软糯。

“哦,好吧,告诉他饶笙哥来的电话就好。谢谢。”礼貌的答道,而后,挂断,是撕拉沙哑的忙音。

阿喜眼底有些迷茫,隐约记得大仁说过,他们有一个已经上了大学的干哥哥,很帅气很优秀很聪明很能干,那是一个神仙一样的人,牧臻说,那是一个连他都羡慕的人。

完美的出身,幸福的家庭,英俊的外表,随和温暖的性格,笑起来,眼里都是闪闪的光芒。

连牧臻,都比不过的人。

阿喜淡唏,将抹布放进水桶中,拿起了拖把细细的拖着地。很优秀吗?在她的心里,那个大眼睛坏脾气的少年,任是神仙也无法比拟。

那是她的唯一,她最爱的唯一。

直到多年后,一切尘埃落定,那个优秀的不可一世的男人,嘴角弯起弧度,眼里悲伤得厚重,轻颤着声音质问她,我到底那里不如他时,她沉默着,不能说出个所以然,可是心里,依旧固执的觉得那个少年,牢牢地霸住了自己的心。

有些人,不能用好坏来衡量,只是在最好光阴的那一刻,他以最拨动着她的心的姿态出场,从此以后,甘心情愿的沉沦着,眼里再也容不得他人。

差不得一分一秒,那是天定的缘分,天定的孽缘。

某位大爷心满意足的唱够了歌,一张浴巾裹住下体踩着水印出来的一刻,看到的是摆在桌上带着晶莹水渍的葡萄和默默拖地的阿喜时,心里,不知为何,有一瞬间的感动。

“阿喜,不必那么累,做了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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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阿喜被唤是牛虻(2/2)

久的车,先休息一下吧。”声音难得的温柔,沐浴露的香气,若隐若无的散进阿喜的鼻腔。

阿喜顿了一顿,抬了下眼,却无意中看到了少年裸露的上半身,白皙的肌肤,均匀的骨骼,脸不禁一红,急忙低头继续手里的活,“没事,我还好。”

牧臻此人最洁癖,若是不能一尘不染,他必是不舒服的。

早已猜到的答案,阿喜认真,想做的事,哪怕只是拖个地,也不会因为别人一句话就半路停手。牧臻没有说话,看着桌上的葡萄,色泽紫红得诱人,心血来潮的,弯腰揪了一粒。

然后,某人围在腰上的浴巾,无耻的掉了下来。

感觉到自己胯部以下瞬间一凉,揪下来的葡萄还停留在唇部,牧臻脑子一滞,竟傻傻的征楞了片刻。

某个傻孩子凭借聪慧的第六感,敏锐的察觉到什么不对劲,下意识的抬了下头,映入眼帘的光裸身躯,洁白的浴巾掉落在脚边,只一眼,阿喜彻底傻掉了。

真是……少儿不宜。

“啊~~~,你你你,闭眼,看什么。”少年的声音清晰凌厉,脸上有可疑的绯红,咻的蹲下身子捡起浴巾盖住关键部位,头也不回的飞逃回卧室,边跑边大叫着,“伯喜,你个流氓~~”

阿喜囧,不该是我叫么,你个大男生叫什么。

一下午牧臻都躲在卧室里,那颗小得不成样子的自尊心在红着脸作祟,还好阿喜生性温厚,说不好听就是木纳迟钝,并没有被吓得太厉害。

晚饭的时候,阿喜鼓了鼓勇气,心想着自己都没怎么样,在里面别扭一下午的某人应该平静了吧,于是敲了门敲,声音是惯有的软糯,“牧臻,出来吃饭啦。”

里面没回音,阿喜碰了一鼻子灰,想着可能是不好意思看到自己,低垂了眼眸,转身回了自己的卧室。

分子的质量,原子的质量,在纸上草算着,肉眼看不见的小小粒子,质量再大也感受不到。

正弦曲线,余弦曲线,一样的弯折,一样的步骤,却永远相隔着四分之一的周期。

心里有点烦躁,脑中不自觉的涌现了少年狼狈的模样,阿喜急忙拍了拍脸,不知羞,在想什么呢。

红霞氤氲着散布在脸上,叹了口气,挺值得脊背下弯着前伏在桌上,胸口有些堵塞,忍不住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就这样趴着,留了心听着外面的声音,却不想,半个小时后,还没有动静。

皱了皱眉,去厨房把饭菜重新热了一下,复又,轻轻敲了敲牧臻卧室的门。

“出来吃晚饭呀,刚刚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不要在意……”说着,又觉得这话太假,按某人那敏锐,怎么可能相信这种自欺欺人的话,于是,讪讪的闭了嘴。

然而,许久,里面还是没有动静。

阿喜心下一惊,怎么这么安静,平时就算是闹着别扭,牧臻也绝对会凉凉的回应一声,不可能让她干等着一遍一遍热着饭。脑子一热,这孩子该不会是因为被她看了身子就羞愤的自残了吧。

不禁有些悲哀,自己这是多不招待见啊,看了下他的身子罢了,需要这么偏激嫌弃么?

急忙的,转了转门把手,还好,门没锁。轻易地就打开了房门。

橘色的墙壁,橘色的窗帘,橘色的被单,牧臻的卧室,是千年不变的温暖色调,柔柔的,陷进一场绮丽温柔的梦。

不自知的,放松了脑子里那根绷紧的弦,眉眼柔和了下来。床上的少年,盖着宽大的被子,只露出个黑黑的脑袋,一张俏丽的脸。

没了平时的张牙舞爪,难得的睡得乖巧,纤长的睫毛轻轻盖住那双流光四溢的大眼,阿喜有一丝幻觉,某人,定是误入了凡尘的精灵,引诱着尘世之人为止着迷癫狂,而后,轻蔑着嘴角,漠然的嘲笑着肮脏的灵魂,毫无留恋的回到属于他的美丽纯洁的国度。

一丝无法遏制的隐痛,自心中某个不起眼的角落精准而细致的扩张着,如同沾染了可怕的病毒一般飞速着向整个胸腔蔓延,挚痛苦涩着麻木了全身,那又是怎样的一种卑微无力,终其一生她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着了魔一般,阿喜的手伸向牧臻,想触碰少年薄而红润的唇。

一次,偷偷地,只要一次就好。

“阿喜,你个流氓。”含糊嘀咕着的声音,阿喜暮的受到惊吓,飞速的收回了手。

少年皱着眉头,双眼依旧紧闭着,沉沉的陷在睡梦里。

真是的,做梦都不能想着她点好的,阿喜觉得恼怒又好笑,看着牧臻的眉头又逐渐舒展开来。

没有了逗留的理由,眼底一丝不舍,悄悄地,离开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