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蜀中来信(1/2)
慕容海轻轻的伸手刮了刮凌冰的鼻子,宠溺一笑“你我之间我还会计较你失态不失态?我只是怕你这丫头把什么话都藏在心窝子里,到最后反倒憋出病来。说起来今晚我也做了个梦,这不是也刚醒吗,刚好听见你这里有动静这才过来看看。”
凌冰平复了一下情绪,问道“海哥你做了什么梦?”
“我梦见了小染……”慕容海话一出口,便觉不妙。一瞬间,他感觉怀中的人儿忽然变得冰冷起来。他僵硬的将头往下低去,只见凌冰依旧依偎在他的怀中,一句话也未说,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梦见苏小染?”
慕容海略显尴尬的点了点头,心中却暗暗叫苦。他本是脱口而出,却忘了凌冰对小染成见颇深。再加上两人本就是情敌的关系,这下子可难办了。
果然,凌冰适才柔情的一面瞬间消失不见,原本略显红肿的双眼闪过几许薄怒。她从慕容海的怀里坐了起来,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道“那海哥你梦中做了什么?”
“没什么,只不过是梦见曾经在一起时的玩闹。”慕容海当然不会蠢说自己差点做了一个春梦。
凌冰脸上淡淡的笑容逐渐消失,甚至可以看出几许怒意。她的那双眼睛仿佛可以看穿他的内心,让慕容海竟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就这些?”凌冰狐疑的盯着他,似乎并不相信慕容海说的话。
慕容海想了想,迟疑道“似乎……她还亲了我?”
凌冰略带醋意的又问道“还有呢?”
“小姑奶奶,真没了!这梦境中的事情谁会记得清清楚楚的。况且也只是一场梦,你平白无故的吃什么醋嘛。”
凌冰“哼”的一声,不轻不重的捶了他一拳“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若脑子里不想着她又怎会做这个梦?”话虽如此说,但语气明显缓和了许多。
慕容海干笑了几声,心中却暗暗自责起来。
事实上他确实没有忘记苏小染。十多年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岂是说忘就忘的。但他现在已经有心上人,而苏小染也成了太子的妾室。如今不存在的幻想早就应该及时的打破才是。要不然不光是对自己不负责,更是对凌冰不负责。一想起凌冰为自己付出了那么多,甚至抛弃所有的荣华富贵和身份跟随自己,自己却……
“海哥?”凌冰的声音打破了自己的思考。
“啊?怎么了?”
凌冰脸上逐渐浮现出两股红晕,“你把眼睛闭上。”
慕容海依言将眼睛闭上。
忽然,他感觉到嘴唇传来一道柔软的触碰。然而还未等他来得及仔细去品味,那一道柔软却又从他嘴唇移开了。
他张开眼睛,却见凌冰羞涩的看着他,尽显小女儿家的娇羞。
适才……她亲了我?
两人从相识到现在,虽说早已订了终身,但凌冰亲他还是头一次。慕容海依稀的记得上次在董括的福龙镖局里,好不容易让凌冰答应亲自己一下,结果还没亲上就被刚巧进来的紫霞撞见。没想到今天终于让他得以一亲芳泽了。
“我亲了你一下,便当是给你的补偿。现在你可满意了?”
慕容海依旧在回味先前的滋味。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咽了口唾沫,呆呆的点了点头。紧接着他想起了什么,连忙站起身边走边道“时候不早了,冰冰你早些休息。”话还未说完,整个人便逃跑似得离开了房间。临走时还不忘将门关上,生怕凌冰追上来似的。
凌冰见慕容海像是被调戏了的小媳妇儿似的,终于忍不住噗嗤一笑。但又觉得这样有失风雅,于是将头埋到被窝里,独自一人痴痴地笑着。
…………
京城。
乾元观内,楚鸿钧正盘腿坐在蒲团上,双目微闭,嘴角念念有词。
如今朝中大事基本上全权托付于周淮等人打理,他自己则将自己关在乾元观内专心修道。长生之法,人人艳羡。为了能够长生不老,这么多年来的修道悟道,也吃过不少灵丹妙药,可他始终未觉得那些炼制的丹药有长生之效。
若真说那些丹药毫无用处却也不是。每次服用完后他都会觉得神清气爽。但到底能不能长生他自己心里也没底。楚鸿钧渐渐的陷入了一个瓶颈期。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不知不觉心魔滋生,让他这几日心平气和的打坐都十分的困难。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楚鸿钧忍不住心中自问道。
“陛下心有杂念,莫非有什么心事?”
长虚手持拂尘,坐在楚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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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三章 蜀中来信(2/2)
钧的面前。
楚鸿钧缓缓地睁开双眼看了眼面前的长虚,默默地叹息道“朕这几日心魔滋生,实在是难以静下心来。道长可有什么丹药可以医治?”
“心病当需心药医。丹药虽灵却不能医治心病。陛下若真有心事,不妨说出来。贫道或许可以帮陛下解答。”
楚鸿钧叹了口气,道“道长也不是外人,朕告诉你也无妨。这些年来朕一直跟随道长潜心修道,也算是深有感悟。可……可朕何时才能真正的长生不老。宫里炼制的那些丹药朕每日都没少吃,但始终未见得功效。若真依道长所言,要等机缘。这机缘何时才出现?”
长虚扶了扶胡须,道“陛下,长生之法极其不易。若陛下真觉得修了几年道,服用了一些丹药便可轻而易举长生,那世间人人皆可习得这长生之法。陛下其实心里也清楚,真正所虑的,乃是这‘机缘’二字。不过这机缘嘛……”
楚鸿钧忍不住稍稍凑近了些。“道长可否指点一二?”
长虚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刚要开口,屋外忽然传来刘公公的声音。
“陛下,萧王殿下亲笔书信送到。”
楚鸿钧一听是萧王的书信,神情一凛,连忙让刘公公将信送进来。
既是萧王的信,想来定是跟蜀中情形有关。楚鸿钧对蜀中之事尤为看重,所以得知是萧王的信,也顾不得怪罪刘公公打扰他的罪责了。
刘公公进入殿内,将一封书信递给了楚鸿钧。楚鸿钧接过书信,见上面的封口已经被拆开了,不禁怒道“你这狗奴才,朕何时允许你擅自将信拆开的?”
刘公公忙道“陛下息怒。老奴从红绸姑娘手中接过这封信的时候,这信便已经拆开过了。”
“红绸……”楚鸿钧仔细想了想,这次想起这红绸是皇后身边的人。也就是说这封信早在一开始就被皇后给截住了。直到皇后看过之后这才光明正大的派心腹之人将信送到他这里。
楚鸿钧心中渐生不满,不过也并未发作。他和皇后各司其职,犯不着因为一封信闹起来。
长虚见状,起身道“既然陛下有要事,那贫道先行告退。”
楚鸿钧点了点头,随即命小黄门送长虚离去。
楚鸿钧打开信,见上面的字迹确实是出自楚浩天之手,不由得坐在桌案前认真的看了起来。
“父皇亲启儿臣自领命启辰赴蜀,一路二十余日终至成都。途中虽几经波折,但最终有惊无险。
蜀中地龙翻身,危害程度远超乎孩儿想象。成都内不少房屋毁坏,死伤无数,如废墟一般。无数百姓无家可归,饥肠辘辘,只得暂住官府搭建的临时帐篷,喝着当地乡绅以及官府每日救济的米粥度日。成都之地尚且如此,其余各地乃至较远区域州郡伤亡损失之大,可想而知。
儿臣本是一闲散王爷,但亦是皇子。儿臣以为,蜀中之乱,乱在人心。如今天灾降至,人心惶惶。若有有心人从中挑拨,一旦激起民变,后果不堪设想。
梅花教近百年来常年于蜀中乃至附近各地活跃,数十年朝廷多次剿灭都未果。此次天灾,梅花教教徒蛊惑当地百姓,收买人心。但人人皆知,人人不言。当地乡绅富商更是与之勾结,从中谋利。儿臣自作主张,主动设宴宴请当地乡绅富商,许之利益,恩威并施。让其为朝廷所用。
临行前太子曾用先贤所言告诫孩儿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孩儿深以为然,是以许之以利,动之以情。然梅花教余孽犹在,一日不除,蜀中一日不得太平。如何行事,由父皇定夺——儿臣浩天亲笔。”
楚鸿钧放下书信,眼中露出宽慰之色。这个素来让他头疼,最不争气的儿子,此次到了蜀中历练了一番,反倒变得懂事了许多,甚至还能提出自己的见解。
但楚浩天所提出的剿灭梅花教这一提议谈何容易。梅花教根基已有百年,前朝末年便活跃于巴蜀、云南各地,可以说是历史悠久。历代皇帝都曾下令剿灭梅花教,但一旦朝廷军队到达,梅花教便消失不见,一旦军队退去,立马便有一些教徒出现,蛊惑当地百姓,骗取钱财。甚至煽动民变。
楚浩天倒也聪明,只是说提议。如何定夺由楚鸿钧来决定。但楚鸿钧又何尝不为难。剿也不是,不剿也不是。原本稍稍不疼的脑袋,又开始疼了起来。
“陛下若是不适,不如早些安歇。其余的事情留着明天上朝时,询问百官便可。陛下要以龙体为重啊。”刘公公追随楚鸿钧多年,早已经是他的心腹。一见楚鸿钧揉了揉脑袋,面露难受之色,便以猜出了大概。准是萧王殿下信中给陛下出难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