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启程在即(1/2)
楚浩天刚回到王府，便从柳子云那里得知凌冰离去的消息。不过他虽有些惊讶，但也只是应了一声，便将此事随之抛之于脑后。
对他而言，凌冰的走还是留与他无关。毕竟两人阵营不同，将来迟早是敌人，如今走了倒也好，起码双方不要当着面撕破脸皮。好歹认识了这么久，多多少少有了些交情。当面撕破脸皮，反目成仇，楚浩天心里也会有些不好受。
见楚浩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柳子云不禁奇道“大哥，我跟你说这些，你好歹表个态啊。”
“表态？表什么态？”
柳子云道“上官姑娘不辞而别，甚至连句话，一封信都没留下。这不合常理啊。三弟因为这件事，伤心了好一阵子了。你难道就没什么想说的？”
“兴许只是来不及吧。家里发生点事，心急如焚的回家，这也可以理解。再者说了……”楚浩天端起茶盏，掀起茶盖轻轻的吹了吹气，然后小抿了一口。“上官家与东宫交情颇深，上官姑娘是上官家的人。即使是庶出，但依然和上官家绑在一起。她若长久留在这里……”说到这，楚浩天露出会心的笑容，随即闭口不言。
柳子云心领神会，很快便明白了他的心思。
柳子云犹豫起来“上官姑娘与咱们也曾有过患难之交。更何况她跟三弟关系匪浅。她应该不会……”
“子云，你终究还是太年轻了。对于那些名门世家而言，利益才是他们真正所看重的。江南上官氏，百年世家，根深蒂固，历代在朝为官者不计其数。看似风光无限，不过你可要知道，每走一步棋，都要经过深思熟虑。稍有一丝失误，便会满盘皆输。试想，她会因为一个所谓的‘患难之交’，而弃整个家族荣辱于不顾吗？退一万步讲，就算上官姑娘念及旧情，但这也不是她一个人可以决定的。”
柳子云不动声色的抽了抽嘴角，暗暗的白了他一记。说我太年轻，你也不过才比我大一岁而已，充什么大辈嘛。
想归想，但楚浩天所说的话的确不无道理。如今太子与六皇子之间矛日益冲突，朝堂之上两方的人互相争斗也是家常便饭。而凌冰身后的上官家是站在太子一边的。如果凌冰留在萧王府，那么无异于给六皇子一个讯号——萧王是站在太子一边的。
平白无故多了一个敌人，这是楚浩天不愿意看到的。
“大哥，你的难处我也能理解。但三弟那边你总要去安慰安慰。”
楚浩天站起身，伸了伸懒腰，懒洋洋的说道“安慰？何必去安慰。如果连这点小事都要伤心好一阵子，等着别人去安慰他、开导他，那他未免太没用了。你放心，经过那么多事情，那小子可是比以前成熟多哦了。”
“大哥的意思是？”
“让他自己一个人静一静，情绪恢复了自然就没事了。对了子云，最近一段时间你可有空？”
“啊？怎么了？”面对楚浩天忽然转变话题，柳子云似乎有些来不及反应。
楚浩天大手一挥，搭住他的肩膀，然后朝他挑了挑眉毛。“陪我出一趟远门……恩，你就当是游山玩水吧。”
柳子云皱了皱眉，听出这里面肯定没这么简单。“出远门？去哪？”
楚浩天轻咳一声，略有些不好意思道“不远不远……塞外……”
…………
“啪”
相府周淮的书房内，传来一记响亮的耳光声。
周艾捂着自己通红的双颊，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不住地瑟瑟发抖。他的面前站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此时正背对着他，负手而立。由于是背对着周艾，所以周艾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不过见他双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便不难看出，这名老者心情很不好。
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周艾的父亲，当朝丞相周淮。正所谓“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周艾虽然敢在外面湖作为非，目中无人。但在自己老爹面前，却不敢有丝毫的倨傲之态。
周淮转过身，狠狠地指着他，怒道“你这逆子，你是要将整个周家都推入万劫不复之地才肯罢休吗！”
“爹……孩儿知错了……”
周淮抬起脚，狠狠地往周艾胸口便是一脚。周艾不敢躲闪，硬生生的挨了一脚，在地上滚了几圈。
“你这逆子，昔日上官瑾本要取你性命，若非为父保你，你焉能活到现在？你倒好，将昔日的事情全盘供出，将老夫等人出卖了。你可真是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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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启程在即(2/2)
夫的好儿子啊！”
周艾挣扎着爬起来，不住地磕头道“爹，当时孩儿也是被逼无奈。若孩儿不愿告知，孩儿只怕生不如死了啊。”
周淮眼中闪过一丝失望，更多的则是愤怒。“成大事者，要铁石心肠。这一点为父从小就教导过你。你难道全都忘了？你以为你在京城所做的事情为父还有陛下不知晓吗？陛下只不过是碍于为父还有皇后的面子，这才睁只眼闭只眼。谁知你却变本加厉。看来，不给你长点记性是不行了！”
“爹你不明白！如果只是杀了孩儿，孩儿自然无所畏惧。但是……那帮贼人说，如果孩儿不肯招，那便将孩儿给阉了。孩儿怎么说也是出身于相府，焉能受此奇耻大辱。此事一旦传扬出去，孩儿脸面无光倒也罢了，只怕整个相府都会因此而蒙羞。孩儿也是……也是迫不得已啊。”
周淮闻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他只当那伙贼人只是随随便便的恐吓一番，这才逼得周艾老老实实的招了，谁知却另有隐情。他周淮共有五个孩子。除了周艾，其余全都是女儿。如果周艾出了什么事，那他老周家还真的危险了。
看见周艾跪在地上不住地颤抖，周淮终究还是有些心疼了。他伸手虚扶了他一把，示意他起来，紧接着说道“此法端是狠毒！为父问你，你可知抓你的是何人！”
周艾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咬牙切齿道“孩儿虽不知是何人，但却也猜出是谁。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上官瑾的女儿——上官凌冰！”
“上官凌冰？冰冰？”周淮闻言一怔，紧接着摇了摇头。“绝对不可能是她。昔日之谋是上官瑾所出，就算她知道了又能如何？你莫要胡言！”
“千真万确啊爹。”见周淮不相信他，周艾急道“前些时日孩儿和上官凌冰在东宫初识，颇有交情。当日孩儿就是收到上官凌冰的信，这才赶往永福客栈。除了她，还能有谁！”
“绝无可能！信呢，交给老夫看看。”
周艾闻言，一时语塞。信早就被他给弄丢了，从哪找回来？
“信被孩儿……被孩儿不小心弄丢了。”
周淮叹了口气，懒得去计较信的事情。信在不在其实无所谓。毕竟字迹是可以去模仿的。那上官凌冰他也曾见过，那丫头心思缜密，做事果断。如果真是她所为，又怎么可能让艾儿怀疑到她的头上？只怕是有人故意为之，为的就是想要挑拨上官家与周家的关系，从而渔翁得利。哼，小小把戏，还想瞒过老夫的眼睛？
“此事老夫自会去处理。这些时日你乖乖留在府中，没我允许不准离开一步，听明白了吗！”
周艾哪还敢多言，连连点头称是。
周淮摸了摸下巴，喃喃道“永福客栈……哼！”
…………
“塞外？多罗城？”正在做衣服的欧阳莺听柳子云说完，不禁惊讶道。
柳子云点了点头，坐在她身边身后揽住她的肩膀。“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匈奴如今还没胆子和我大楚开战。此去无非就是走一下形式罢了，很快就回来。”
“你休要瞒我。”欧阳莺抬起头气呼呼的瞪着他，娇嗔道“匈奴既无意南下，又何必派使臣入京比武？此番你随殿下启程塞外，且不谈匈奴人态度如何，单说这一路上风尘仆仆，水土恶劣。你一个文弱书生如何受得了？你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彦成母子俩还怎么活？”
柳子云揉了揉鼻子，默然不语。果然，自己老婆不是傻子，三言两语不是那么容易可以蒙骗过去的。
“莺儿你多虑了，我可没你想的那么文弱。更何况这一路上会有随行军医，我能有什么事？说的不好听的，就算那匈奴可汗翻脸，我一个无名小卒就算他要杀我，估计他都觉得污了他的刀呢。”
“既是一个无名小卒，那王爷何必非要带你去？王府里那么多人，挑个机灵点的难道都困难？”欧阳莺说完，不悦的嘟了嘟小嘴，显然对楚浩天带柳子云一同去塞外表示很不满。
“这不是不一样嘛。”柳子云干笑道“你想，大哥带我去说明什么？说明信任我，说明他觉得我靠谱，能力出众。若是没用的废物，他才不会带了去呢。更何况我还从未一睹塞外风光，对塞外的风土人情也是了解的不是很多。此番既然有此机会，我可不能放过。”
说完，柳子云攥起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精明的目光。“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若是不出去走走，长长见识，终究难成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