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求他(1/2)
顾颖的身体因为害怕而浑身一抖,肿胀的眼睛闭紧,眼睫无力地承受泪水,任由它们滑落坠到床单、坠到男人的掌上……
“说话!”
江漓云眉间的纹路揭示着他的暴躁,指尖的力道让女人的下颚骨发出不堪一击的“咯吱咯吱——”声响,但即使指尖已经捏白,酸痛感一直隐隐啃噬着男人的理智,他沉默得一言不发,死死地盯着同样不说一字的女人。
男人倏地松开了手,紧接着就是一声巨大的声响,和雷声一般带着毁灭的气息。
顾颖内心翻涌出巨大的惊骇,抬眼望过去,卧室里唯一的一盏小台灯被掀在地上,它拼尽全力地闪烁几下光,最终完完全全熄灭。
视野唯有无尽的黑暗。
顾颖看不见任何,黑暗中只剩下其他感官维持和这个世界的联系。
她感到奇怪,明明承受残酷虐待的人是自己,男人才是那个肆意洒脱的剥削者,却为什么那个人,偶尔会发出失去配偶的野兽一般的哀恸呜咽。
顾颖来不及思索,酒精和眼下的遭遇让她想不了那么多,突然,感受到胁迫的顾颖霎时间睁大双眼。
可她忘了,没有光源,就算眼睛睁到最大也不过徒劳。
那股禁锢自己的力道好像要把自己揉进对方的骨头里,顾颖身上就没有一处不痛得。
江漓云发狠地锢着身下的女人,张口咬在女人的肩膀,咬得用力,嘴里的铁锈味瞬间更浓,他的声音模糊不清带着憎恶和愤怒“说你不会离开我,你说啊!”
“江漓云,求你放过我……”
闻言,男人的眼圈发红,牙齿已经穿过女人的肌肤,差一点点就会咬破血管。
他收了手。
他不忍心。
“明明只要你说不离开我,我就放过你了……”男人所有爱而不得的阴鸷顷刻间化作了狼狈的失魂落魄。
卧室内,血腥的味道弥漫,外界打雷的轰鸣不时混着低低的哭声。
顾颖“刷——”地下子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亮堂堂的天花板,天花板有奢华的水晶吊灯,而不是梦中伸手不见五指的卧室,无奈歇工的小台灯。
游轮的套房偌大,面积反正和江家宅子的主卧不遑多让,铺着颜色鲜艳的地板,阳台的门开着,一眼能看到外面灿烂的阳光以及粼粼的大海。
现实世界如此美好,顾颖却仍心有余悸地按了按心脏的位置。
她居然会在这时候回想起上辈子第一次喝断片之后的事,那些幽暗、不堪回首的画面便是她上辈子发生过的。
顾颖拍拍心口,却突然发现自己右手腕多了样东西。
她举起手腕,室内天然光下,凭空出现的青玉手镯晶莹剔透,毫无杂质,顾颖眯起眼睛,脑袋灵光一闪,这不正是上辈子她最后和江漓云决裂,闯进男人的办公室时故意打碎的镯子吗!
她还记得,上辈子自己第一次喝断片,清醒后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看到凌乱的卧室,脊背生凉。
顾颖情绪激动,并且迅速发现自己身上的不正常,嘴唇不用说,上下嘴唇都高高地肿起,摸起来像香肠,眼睛肿到怎么睁都睁不开,只能勉勉强强睁开一条缝,身上、尤其肩膀,肯定有不少磕到碰到的伤处,她光是动一动,都疼得倒吸凉气,还有散落一地的衣服……
顾颖气到头顶冒烟,转动手腕,光束集中照亮在男人的脸颊上,男人还在睡,赤着上半身,幸好下半身还有条皱皱巴巴的裤子,不过天知道腰带哪去了?
第一次看到江漓云睡着的样子,和冷冰冰的样子很有出入,对方俊宇的眉头紧锁,好像在梦中都有烦心事。
“有什么烦的?文件又没丢。”顾颖不满地腹诽,而且该烦的是自己吧。
犹豫一秒,内心翻涌上来的憎恨令女人毫不客气地把男人叫醒。
男人睡觉极浅,顾颖本来想要一巴掌扇过去,结果手还没碰上去,江漓云就已经睁开深邃的眼眸“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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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五章 求他(2/2)
干什么?”
顾颖的杏仁眼顿时想瞪得跟铜铃一般大,她的眼皮肿到一定境界,看人都是夹着缝看。
顾颖咬牙切齿,却亲眼看见刚醒来的男人没有一丁点惺忪的表情,仿佛没有睡过般,看到女人的动作蓦地溢出声算得上愉悦的笑。
“如果你昨晚像现在这般有勇气,或许结果会不一样。”
“什么意思?”顾颖脸色凝重,她最后能记起来的画面是听到自己窃取文件失败而崩溃,然后……
然后发生了什么?
她怎么到地窖里的小卧室来了?
顾颖移动手机,看到了床边的轮椅,男人双腿有残疾,她虽然喝多了,可好歹是个健全人,自己倘如奋力挣扎,江漓云肯定拿她没办法,至少逃肯定能逃。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是她主动的?
顾颖目瞪口呆。
这个可能性让她感觉到一阵倒胃口的恶寒。
不行。
不可能。
但事实到底是什么?
昨晚发生了啥?
顾颖绞尽脑汁回忆,可宿醉叫人生不如死,宿醉叫人头疼欲裂。
顾颖拧紧眉头,单手撑住额头,这时候她发现手腕上多了个绿油油的镯子。
“这是什么?”顾颖没有过这种东西,如今凭空出现在自己手上,真相只有一个……
“江漓云,就这种劣质镯子你也好意思拿得出手送人?”顾颖不留余力地讥讽,实际上手机的光有限,她根本没看清楚这个镯子是什么品相。
不过但凡是江漓云送的,就算价值几个亿,顾颖也能没有良心地挑出毛病。
江漓云呼吸漏了一节,无波无光的眼神幽幽地盯着女人,顾颖没来由得胳膊上起上一层小疙瘩,可比起害怕,她更多的是愤怒。
良久,男人的语气也透出讥讽“劣质的镯子不是更和你配?”
顾颖怨毒地瞪过去,与此同时,放下手机,用另外一只手去用力地摘镯子。
她心切手快,可恨在镯子圈口大小刚刚好,简直就像给她量身打造的单只手铐,越用力越卡着出不来,没过一会儿,白嫩的小手委屈地泛起了红。
“戴着,不许摘。”江漓云眉峰隆起,语气中有不容置喙的坚硬。
“为什么?凭什么?”顾颖并不服从,柳眉竖起,她才不要江漓云的东西。
这手镯戴着,岂不是能天天见到?
顾颖心想江漓云够狠的,知道自己憎恶,却强迫她每天都得面对,借此来摧残她的斗志,想让她乖乖听话!
看着一门心思要摘掉手镯的顾颖,小女人明明用力到双颊通红,手应该疼够呛,但偏偏就是不松劲儿,江漓云用手撑着靠在床边,饶有兴致地左手端着右手,轻描淡写地传来句话“你如果摘下来,我会把昨晚差点干成的事儿变成真的。”
顾颖一愣,脑袋没转过来弯呢,身体却很诚实地松了手。
“没干成?真的没成?”顾颖脸上的喜悦难以掩饰,表情天真直率,以至于她在想什么,江漓云全部都能看出来。
男人眼眸动了动,小女人离得太近,对方估计还没查觉,昨晚小女人的衣料被他全部脱掉,后来心软,起身去把轮椅推过来后发现女人已经一边流眼泪一边睡着了。
他只替女人套上最简单好穿的连衣裙,剩下的衣料都扔在了地上。
现在,从他的角度睨过去,可以不费力地看到顾颖的,江漓云罕见地有些不自在。
女人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平时轻易就可以撩动自己的神经。
而且因为昨晚,女人的身上还沾染上了自己的味道。
江漓云深吸一口气,不自觉地身子侧了侧,昨晚是趁着女人醉酒加上自己情绪也有点失控,幸好睡前将轮椅挪到床边,秘密才保住,他现在十分清醒。
江漓云自诩就是这样的人,即使动了心,却也要在心里排个具体第一第二的顺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