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八十六章 自赎罪孽(1/2)
“罢了，罢了罢了，或许老僧就不该抱有这样痴心妄想。”
“楚天施主……”
“老僧此刻愿效仿你们当初，以自斩己身而谢罪，无需你等动手来杀我。”
“最后一言，劝于你听……”
“人殷……已是难以力敌……但还需更加小心那位……那位帝鸾神女微子辛……”
老僧渐渐垂闭双目，精神气息愈发虚弱渐止，整个人的生机元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很快流逝，他的肉身炉鼎已油尽灯枯而自绝，他的元神魂魄更已消散于天地之间，不知去处。
如有一阵柔和清风骤起佛堂内，吹灭了所有所有火烛，他的大神通法力也随之宣泄散尽。
无有杀伐意；
无有仇恨心；
如此空冥而超脱，泯然众人矣。
他坐化于佛陀慈悲目光下，圆寂于佛堂悲悯明光中，释然洒脱的离世而去，诚如他自己所说，他亦甘愿入地狱无间以赎罪孽，那最后一番话，既是提醒也是告诫。
其实……
这位真言宗高僧的修为境界着实不俗，已得出神而未入化，倘若是要作绝地反击、困兽之斗的话，我们想要杀他势必也会费上一番手脚。
眼前如此，倒也算省心了！
“现在……”
“该怎么办啊？”
苏洛依愣愣问我，本是想来报前仇旧恨，谁料找到的第一人竟就自杀谢罪了。
这老僧临死还给我们出了个难题，他竭尽歉意相劝，为的是能够消去我们心中仇恨，但从另一方面来说，他又何尝不是以心机手段，妄图阻止我们再继续杀人。
该怎么办？
好办！
行以大神通法力，御器佛睛宝珠照耀金光如柱如焰，瞬息间将坐化的老和尚尸身所笼罩，汹汹金色烈焰之下粹其血肉筋骨，最终炼就一副身披袈裟的坐化骷髅。
“你这老和尚既甘愿坐化赎罪，我楚天也不是决绝无情的人，这便就给你们真言宗一个机会！”
“凭持佛法拷问心神，有罪者惩杀，无罪者不究。”
“这……”
“已是我给你们的最大悲悯！”
冰冷话音尚在佛堂回荡，而我们三人的形神却已突兀消失不见，就此离开了真言宗。
身披袈裟的坐化骷髅无所思想，机械性的渐渐抬头，眼眶中陡然烧起两团幽绿色的阴邪鬼火，它渐自蒲团上僵硬起身，又仿若鬼魅般迅疾的离开佛堂。
这一夜，凄厉惨叫声在真言宗回荡不绝。
佛陀金身像仍一如往常而慈悲，但在神像面前、在神像垂帘半闭的悲悯目光下，却已然是血肉横飞、尸骨累累。
我不知道真言宗死了多少僧人，我也完全不在乎。
行以佛法拷问心神，总是不会有杀错的，于是也无所谓在乎与否，老和尚既要消除仇恨，看在他大无畏的份儿上我也愿意给他机会，老和尚既甘愿堕入地狱受刑，我也乐于帮他染血于双手，自赎其罪孽去吧！
……
“楚天，咱们这样做有点过了吧？”
苏洛依蹙眉问我，似于心不忍。
“圣人曰，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前日事，今日果，这是他们应该付出的代价！”
凝舞淡淡言道。
我撇撇嘴，并不感觉过分，倘若我真心狠手辣，怕是直接要屠他满门了，又何必费这样大的手脚功夫？
媳妇儿那话说的不错，昔日他们为恶时不觉悲悯，今日也休想别人会施以悲悯。
佛法慈悲；
佛法亦有戒止行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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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八十六章 自赎罪孽(2/2)
所以，这是他们当赎的罪！
……
霓虹国，阴阳道宗门；
相比较于真言宗发生的小插曲，这里的事情可就简单的多了，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也不需要我额外施以悲悯。
曾经，你们造下恶因，今日便也当该体偿恶果。
老和尚与我说，耐心稍等些时日，待等灾劫降临，我心中仇恨便也自然可报，但他这话可是说错了，若不得亲手诛贼，又怎称得上问罪报仇？等着坏人老死和自己死，那又叫哪门子的报仇！？
你说不想让我楚天双手染上鲜血，可我自己根本并不在意。
哼哼哼……
虱子多了不痒痒，若是为诛魔杀伐之神器，又岂会在乎手上鲜血多一分或少一分？
来到这阴阳道宗门之地后，望着那些身穿长服法袍、头戴高帽的阴阳师，我嘴角渐起一抹讥讽弧度，径直寻到当今的阴阳道宗主，仅仅不过相当于飞天之能修为的阴阳师，根本不可能会是我们三人的对手，如此看来……阻绝绝地天通界规法之事，正是那真言宗的所作所为。
也怪不得老和尚坐化圆寂时，会有心中懊悔浮生，想来他或许曾奢望过我的出现，来拯救霓虹于水深火热之中吧？
冷静下来想想；
恶人当诛，凡人也当救！
毕竟不论怎么看，这救人跟诛杀人殷都是一码事，其实就算老和尚不说，我也不会无谓牵连世间人，毕竟这仅仅只是华夏与霓虹修行界的恩恩怨怨。
话题扯远了……
如今阴阳道宗主名为安倍晋川，乃是曾经那位死在我手中的安倍昭明的孙子，爷孙俩一脉相承，恰也是一路货色。
他还想负隅顽抗，以阴阳术来反抗挣扎。
我阴沉脸色，压根都不用媳妇儿和苏洛依出手，凭持虚灵术数径直破了他的法术，拘摄他的十二式神，又以煞鬼门术数种下驱恶反噬的符咒烙印，令使十二式神将他的形神炉鼎噬血吞魂。
若论敕令驱鬼之术，华夏之国尚是你们的祖宗！
不过该说不说，他们取名倒是有模有样，我煞鬼门传承乃有五方鬼兵类似修法，换到他们这里却美其名曰为了“式神”，但鬼灵即为鬼灵，不会因名字的好听与否而改变鬼神本质，更是需要知道……操纵于鬼灵为仆属，可也是有着不小代价的。
屋檐下，风铃响动；
庭院中，小桥流水；
假山石泊泊流淌着清澈泉水，依稀可见荷塘里许多锦鲤自在游曳其中，耳畔隐约有乐闻声响起，高亢如行云流水，魄力十足，这是霓虹的一种名为三味线乐器所独奏出的曲子，其实际上也就是华夏的三弦所传过来的，奏曲之人是一位红衣和服柔媚女子，头发挽着精致的发鬓，眉眼异常容美，美目略带抹抹淡然忧色，似有恬静而忧伤的美感。
她的手指纤细修长，持象牙拨子拨动琴弦时动作优雅而认真，令人不由得为之倾目。
该说不说，霓虹国对于调教女人方面确实厉害！
“你说什么？”
凝舞美眸横眼看来，颇为凌厉吓人。
我嘴角抽了抽，连忙赔笑着斥道“陋习，这绝对是当该抨击的陋习，压迫女性地位，拿女性当附庸使唤，如此陋习就应该彻底消灭！”
“哼！”
凝舞重重嗔哼一声，挥手间施以凌厉雷法，将那御音波伤魂的红衣和服柔媚女人彻底击杀。
只听闻凄厉惨叫，这红衣女人彻底魂飞魄散。
我干瞪着眼，心中呜呼哀哉，连道可惜了了，本想着先留下的，本想着欣赏欣赏霓虹传统乐器文化的，真真的可惜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