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奔跑者 第六十六章 逃不掉的责任(1/2)
“我”伦纳德上校面部被绷带包裹着,只露出眼睛和嘴,说话十分吃力。
我见他说话很困难,赶紧俯身上去几乎是贴在他嘴边。
听着他小声的叙述,这时候我才知道其实开战第一天他就被救回卡昂城了,只不过卡昂城的野战医院条件太简陋,实在没办法抢救伤情像他这么严重的伤员,所以又将他紧急转运到了鲁昂城陆军医院,这才与我错过。
伦纳德身体还算好,第二天他就醒过来了,也从护士们的口中得知了他昏死后发生的一切。
刚才听我在大厅里自报家门,他这才知道我到了鲁昂城。
我握着他满是绷带的右手,小声说道,“上校您不必激动,在奥恩河大桥我也只是做了本职该做的事,您不必放在心上。还有您21装甲师的弟兄们也在费希丁格少将的带领下坚守着卡昂城,您只需要好好养伤就行了。”
看着他几乎颤抖的身躯,我知道他是因为过于激动才至如此。我生怕他加重了伤情,赶紧安抚他的情绪。说实话以他这身伤,还能活下来真的算幸运,估计没有几个月时间是不大可能康复了。
在战争中我不想跟人深交就是这个理由,像伦纳德这种还算好的,起码他还能活着。而那些你本打算亲近的人,一个不小心,对方就很可能永远离开你了。到时候,你这片情往何处寄?
我等伦纳德上校情绪平静下来后,又继续劝说他几句,然后与才他道别。毕竟我也是伤员,我特么还没人来慰问呢。
那个带我来的护士一直在门外等着,见我出来后,直接走上前来小声问了一句,“您是警卫旗队师的卡尔上尉吗?”
我还正要拜托她好好照顾伦纳德上校,忽然被她这样一问有些回不了神,条件反射性的就回答,“对啊,有什么事吗?”
这护士没有直接回答我,“您在华沙陆军医院呆过,对吧。”
我忽然有了警觉,这时候可是盖世太保泛滥的年代,这时候可是连父与子,夫与妻之间都要相互监视的年代。她这个陌生人怎么会忽然询问我这些话,按说一名护士打听我党卫军的身份就已经是十分出格的事情了。
我暗自在脑子里快速盘算着各种可能,同时仔细地打量面前这个女护士。
她身着白色的围裙,围裙下面是浅蓝色的竖条连衣裙。头上还带着裹头白帽,帽子正中一个小巧的红十字,刚好与她领口圆盾形状的红十字徽章形成对应。右臂上有个黑色的三角型标示,标志上黑色的帝国鹰下面抓着万字旗。此外,在左臂上还有一处硕大的红十字袖套。
这是德国战地红十字组织标准的护士制服,与我在华沙见到的金发女护士安娜穿戴一致,只不过仔细看她的白色圆衣领上,左右都各有两粒银色小方块,与刚才那些为我换衣服擦伤口的护士略微不同,她们都是暗蓝色小方块。
但此时此刻,我实在没心思去搞清楚这种区别究竟有何含义。
“我是卡尔上尉,护士小姐,您什么话请直说。”我决定主动进攻。
“您误会了,不是我要找您,是我一个朋友在找您。她吩咐我说,如果我见到您的话,叫您给她去个电话。”似乎察觉到了我的警惕,这名护士连忙辩解。
“您朋友?电话?”
“嗯,是的,我朋友名字叫安娜,我想您一定认识。”
为表示肯定,女护士还特意笑了一下,我立马感觉到自己的脸火辣辣了。
“呃,那、那我在哪儿能打电话呢?”
女护士捂着嘴笑了一下,“跟我来。”
我就这么乖乖滴跟着她走去大厅。
“喂,请帮我接一下华沙陆军医院你好,请帮我叫一下安娜护士长。”女护士回头给了我一个鬼脸,继续接听者电话。
“喂,安娜吗?我是艾琳,你要的人我给你找到了,怎么感谢我”艾琳的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甚至都捂着话筒一边说一边扭头看我,仿佛怕我偷听一般。
我大感没趣地抬头望着大厅的天花板。
“大帅哥,看啥呢,轮到你了。”艾琳笑着将话筒递了过来。
我一脸窘迫地接过话筒,却发现艾琳简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笑眯眯地等在一边。
尽管我内心中不断翻着白眼,但也不可能主动要求人家离开,只能厚着脸皮接听。
“喂,安娜小姐吗,我是卡尔。”
电话那头半天没有声响,正当我以为是不是电话挂断了,就听安娜那种甜美又急促的声音传来。
“卡、卡尔上尉,巴里特·卡尔吗?我是安娜。我升护士长了!”
安娜的激动声线让我心情格外放松,“恭喜你啊,安娜小姐。”
“谢谢,谢谢”然后,对面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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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奔跑者 第六十六章 逃不掉的责任(2/2)
陷入了平静,但我仿佛还能听到有人在笑,而且不是一个人。
我就这样拿着电话等着对面了传来声音,结果一等就是半分钟,似乎双方都找不到话说一样。
“卡尔上尉,那个,那个你的录音是真的吗?”
沉默的听筒再次传来了安娜声音,但我并没有反应过来她问得是什么事,“我的什么录音?”
“你的战场录音啊,就是你骂英国人那段。”
我一听心里就开始骂娘,原来隆美尔这只老狐狸不是跟我开玩笑啊,他还真把我在马蒂厄村那段丑事儿给上报到德国本部了。
正当我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安娜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这一次她的声音很微小,我几乎听不到。
“什么,安娜小姐您刚才说什么?”
“我说,您真勇敢!我喜欢你。。”
最后那一句又是蚊子声,但这一次我却听得异常清楚,因为这句话直接打破了我心中的美梦。
我意识到安娜不是喜欢我这个人,而是喜欢我的勇敢。换句话说,她喜欢的是具有铁血气质的帝国军人,而那个军人不一定非得是我。尤其是联想到我还在华沙医院,安娜看到我那身勋章时,她所流露出的迷醉神色,我就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
我顿感心灰意冷,不想让这样的通话再继续,“安娜,早点回德国,完毕。”
我利索地挂断电话,让身边还想听小道消息的艾琳护士吃了一惊,“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是的,安娜小姐告诉我她升级做护士长了,我也恭喜了,我跟她也不是太熟,还能怎么聊啊。”
艾琳仰着头看着我,半响后才失落地摇了摇头。随后她问我要不要自己单独一间病房,我想了想本是轻伤,很快将有更多的伤员从卡昂城送来便推辞了。
对于我的决定,艾琳再次摇了摇头,转身忙别的去了。
我一个人坐在大厅一侧的病床上,看着这个身材比安娜瘦小许多的棕发美女背影远去,一时心中起伏难平。
华沙医院的种种记忆,再一次填满我的脑海。
那个说话急促,声线却很优美,但是具有话唠属性的金发美女,不断地闪现在我眼前。
“给,卡尔上尉,有土豆炖肉哦!”
我正在走神,旁边伸过来一盒香喷喷的食物,转头看才注意到是通讯兵上士罗兹,原来这小子刚才不告而别是去给我打午饭了。
据说德国人是离不开土豆的民族,甚至被其他国家讥笑成土豆人。这点无关紧要,关键是能吃饱,还要好吃。正好后世的我也是个土豆虫,看着金属餐盒里热腾腾的土豆炖肉,我忍不住狼吞虎咽起来,再也不吐槽德国食品那种奇怪的口味了。
毕竟那么多天了,这还是我的第一顿热食。
我两正有说有笑地吃着,就听到大厅外有人高声呐喊了一声,“注意,立正!”
如同大厅内的其他人员一样,我和罗兹上士条件反射似得就将各自手里的餐盘放到了病床上,端端正正地站立等候。
“啊~啊,你在这儿啊,卡尔上尉!好了,大家都稍息,继续忙你们的吧。”
不用扭头查看,凭着这沉厚的声线我就知道谁来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我作为党卫军在西线的最高上司,武装党卫军第一装甲军军长,约瑟夫·塞普·迪特里希上将。
他的到来让我大感不妙,尤其是此刻他这位塞普老爹还一脸微笑地抬头看着我。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他身后还跟着两个挂半月牌的国防军宪兵。
“怎么着,你这位战斗英雄对我的到来感到意外?”
我赶紧将身体绷得僵直,“上将阁下多虑了,我如何敢猜疑您的行踪。”
“你少给我来这一套,忘记在卡昂城指挥部我给你说过啥?我说过你放几天假,我就关你几天禁闭,还记得吧?”
我暗道果然,再次将双腿并拢,挺起胸膛,“是,上将阁下,我听后您的发落。”
塞普老爹双手叉腰,昂着头瞅了我半天,仿佛对我的表现还算满意,这才用带着白手套的右手指了指我,接着转身对着我身边的罗兹上士说道,“上士,我很感谢你带卡尔上尉前来医治,但眼下你的任务完成了,你可以归队了。”
罗兹上士赶紧将身姿一挺,“是,上将阁下。”说完,他转身就欲离开。
“诶,上士,别忘了你的午餐,吃完午餐再走。我可不是,不通情理的混蛋!”
迪特里希上将这话明的是在对罗兹上士说,可他说的时候却是看着我。那副表情,显然是在告诉我他还没有消气,吓得我将双腿双手并的更紧。
尼玛,这塞普老爹还真是我命中克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