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奔跑者 第五十五章 肩章还是勋章，你怎么选(1/2)
“好了，不要因为卡尔上尉这混蛋耽误了大事，大家都靠过来，这是隆美尔元帅新的作战部署，你们都看看。”
迪特里希从从子身边一个副官手里接过一份文件，随即放到指挥桌上让大伙儿查看，我也跟着靠近指挥桌。
“你瞅什么，轮不到你看，一天到晚呼天抢地，你不知道天高地厚，跟我走！”他这话又把大伙儿逗得一乐，连维特少将此刻脸上都露出了笑意，总算将指挥部内异样的气氛驱散。
等大伙儿笑了一阵后，已经把我推到指挥部门口的迪特里希这时候才转身回来继续说道。
“你们都赶紧看看，等我把卡尔这混蛋押送给隆美尔元帅后，我还要回来听取你们的意见。”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我率先跨出指挥部，迪特里希跟着就出来。帕克等娃娃兵也跟着出来，但他们都自觉地站到一边列队，不敢再跟着我走。
“将军阁下，他们是不是”
“你放心，我不像你那么混蛋，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你这造反头子我都没处理，怎么可能去惩罚他们！”
已经走到我前面的迪特里希，对我的询问头也不回的甩过来这么一句，简直是看穿了我的心思。
虽然是被骂，但我心里却涌过一阵暖意。我转头吩咐帕克安排好士兵们休息，然后才在他们的注视中，登上了迪特里希的敞篷小轿车。
与塞普老爹平座，我才有机会打量他一身穿戴，我注意到他金丝绒肩章上面多了一个豆子，由原来的一个变成了两个。几天没见从中将变上将了，升迁的真快啊。
“怎么，羡慕吧？”
小轿车已经离开指挥部大院，迪特里希看到我注视着他的肩章，一脸有趣地看着我。
“将军阁下多虑了，下官斗胆也不会奢望将军阁下这种荣誉。”
我赶紧坐直身体，一本正经的回答着迪特里希看了我一眼，没有理我刚才的回答，反而又新开了话题。
“卡尔上尉，你认为肩章代表什么？”
我被他这位大兵老爹问得一愣，一时摸不到他话背后的含义。
“肩章自然代表军衔级别啊，上将阁下难道还别的理解？”
我的回答被对方白了一眼，仿佛完全如对方所料一般。
“作为军人，你的肩膀上每增加一级标示，也就意味着你手下指挥的人将更多，同时意味着你的责任也越大。作为军官，你必须担负起这份责任，而不是把这个责任甩给别人。”
我渐渐的明白迪特里希话中含义，默默的听着。
“如果我也跟你一样，为了一个营的损失，就敢公然殴打师长。那么我在东线损失的部下，足够让我去殴打元首了！”
如果不是就坐在他身边，我是打死都不敢相信这番话能出自党卫军第一装甲军军长的口。最要命是，人家还说得我哑口无言。
东线几个党卫军装甲师损失还不够大？别的不说，就只是我所在的1ss党旗师，从东线撤下来的时候已经被打散建制，原本超两万人的整编主力装甲师，回到德国的时候还不足1300人，逼不得已还得撤到比利时重建。
怪谁呢？如果迪特里希不扛起这个责任，那就只有小胡子希特勒来抗。那这个仗也就不用打了，德国人自己都内乱了，还打啥？
忽然间，我感觉到自己一直瞧不起的这两块上尉光板板肩章很沉，似乎沉重得来压得我腰板都直不起来了。
迪特里希没有再说话，而我也一直埋着头默默地思考。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静止的轿车让我从深沉思考中解脱出来。
我看到迪特里希上将已经下车，而小轿车正处在一个法国村庄内。
“下车吧，隆美尔元帅已经在等候你这位战斗英雄了。”
塞普老爹的打趣话，顿时让我感到脸上火辣辣的，有种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的冲动。
我埋着头跟在比我矮得多的迪特里希身后，此时早就没有刚才还要大闹指挥部的那股劲头。
“元帅阁下，我将您要见的人带来了。”
迪特里希上将忽然高一调的汇报声，吓得我赶紧抬头。
这才注意到我们已经身处在一间比较宽大的木屋内，隆美尔正在一张简易的木桌前与其他几个将军比划着军事地图，这其中就有他的副官斯派达尔少将。
隆美尔最先抬头看过来，不过他刚看到我，就在脸上显出明显地讶然之色。
估计是被我这身超酷的打扮给吓着了吧。
我正在犹豫着是不是要举起我这光膀子汇报，就见到身前的迪特里希已经快步走向隆美尔，并在他身边耳语了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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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奔跑者 第五十五章 肩章还是勋章，你怎么选(2/2)
隆美尔听得脸色大变，一开始就眉头紧皱，又慢慢的舒缓，最后甚至还笑出声来。
“卡尔啊，卡尔，你这位战斗英雄叫我说你什么好啊。”
隆美尔笑着用握在手里的铅笔指着我，这时候我才注意到他的元帅权杖没在他身边，而且他此刻也是一副普通的野战军服打扮。
“元帅阁下，属下鲁莽，请处罚！”
犹豫再三，我还是决定举起光膀子右臂，完成纳粹礼仪。
“你呀，你呀，我现在对你真的是惊喜交加，你知道为什么吗？”
“属下愚钝，请元帅阁下明示。”我挺直腰板，严肃地回答着。
“愚钝？！我看你是愚，但绝对不钝。”
隆美尔的话，直接把在场包括迪特里希在内的众多德军高官逗乐。
等大伙儿笑过，他又用铅笔一面指着我，一面对周围的将军们笑言，“你们可别小看了这位卡尔上尉，从登陆战一开始，他可是一再给我惊喜。就在今天下午，他竟然只用不到200人的兵力挡住英国佬两个团的冲击。”
军官们因为隆美尔的介绍，议论开了。
“卡尔上尉，我惊讶于你的善战，更惊讶你的善骗。用散兵坑挡住步兵团的冲击，在我看来还不算太难。难的是你能准确预判敌人的轰炸时机，你甚至还耍阴谋让英国佬白白浪费了一次舰炮齐射，我没说错吧。”
我将身子绷的僵直，不敢回答隆美尔的追问。
“更难能可贵都是，你这位上尉始终考虑着战友的情谊，你总是将伤兵送走后，才考虑自己的安危。这是我对你非常满意的一点。”
“元帅阁下过奖了，也有很多士兵因为我白白送命。”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我可没有想到，你这家伙还敢当众殴打长官。那可是12ss青年师的维特少将啊，连我都要给点面子，你还真是又让我吃惊不少啊。”
这一次军官们没有随着他的话哄笑，一个个对我显露出异样的眼神。那种眼神应该不算是讨厌，但也不可能算是喜欢。
唯一例外，就是那个带圆框眼镜的斯派达尔少将。
这位少将此刻看我的眼神中竟然还有点笑意，看来探过监的人，想法就是与常人不一样。
隆美尔还想说什么，但只是看着我又把话给掐回去。同时转头对着身边的一众将领吩咐道，“你们参考一下我刚才的计划，看看还有什么纰漏。我陪卡尔上尉出去走两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就回来。”
说完把铅笔往木桌上一丢，快步走到我身边。
“走吧，卡尔上尉，咱们出去走走。”
我知道，这位元帅大人又要开启他的忽悠模式了。
“你就那么恨弗利兹·维特？”
刚出门，隆美尔的第一个问题就问得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好在他并没有真要我回答的意思，仿佛当真是出来呼吸新鲜空气似得，一人慢步走在前面。
“看着身边的战友死去，而你却爱莫能助，这种滋味不好受吧。”
隆美尔忽然飘来的话语，再次触动我已经冷静下来的神经。
400多人啊，一个营的装甲掷弹兵，一个连的坦克，就这么白白地被敌人的火炮炸成了碎末。
我何止是恨维特，我恨不得直接宰了这王八蛋。
莫名其妙的，我感到两道热泪顺着脸颊掉下，到这个世界几个月了，这还是我第一发现我会哭。
隆美尔见我没有回答，忽然停住脚步转头看我，正看到了我用手抹泪。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本来还想留在卡昂城。结果维特、费希丁格等人执意不许。原因之一就是他们今天遭到的轰炸损失太大，已经让他们两位装甲师长都失去了保护我这个元帅安全的信心。这不，把我的前线总指挥部临时设在了距离卡昂城东南约13公里处的维蒙村。”隆美尔随手指了指身边的村庄。
我不明白隆美尔怎么说起这事儿，不敢插话，静静地听着。
“在我看来，战争就像是一场场赌局，而对阵双方则是参与赌局的赌徒。尽管我们能在赌场里偶有斩获，但最终赢家只有一个，那就是庄家。而战争中的庄家只有一个，他的名字叫，死神。”
隆美尔讲完这两段，在我看来前后根本没关联的话语后就不再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我，直看得我头皮发麻。
尼玛，别跟我玩哲学啊。你没见我脑门上新开了这么大块口子吗，那代表我理智已欠费！
可这还不算完，隆美尔沉默一阵后，接着说出来的话语让我更头大。
“那么，卡尔上尉，你选择勋章还是肩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