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阻击者 第两百一十二章 离别(1/2)
“有烟么?”
说出这话,我立马招来瓦伦的白眼,这才记起我面前的小个子上尉不烟不酒,一身正气。
我尴尬得挠了挠脑袋,“抱歉,习惯了,一旦认真思考问题就想来一根。”
“别扯其他,我等你的话呢!”
瓦伦露出少见的不爽表情,瞪大了小眼珠直视我。
“别激动,我亲爱的战友同志!这事不是说着玩的,所以你得给我思考酝酿的时间!”
我不理战友的抗议表情,独自一个人反背着双手,慢慢地在亚当家外面的小坪坝散步,想要先理清楚自己脑子里早就混杂不轻的思绪。
按照历史线来讲,二战的欧洲战场结束在明年五月份左右,也就是1945年5月份。
虽然我莫名其妙地掺和进来,又做了自认为殊死的抵抗,但感觉并没有能改动历史的进程,德国人依旧在诺曼底败得一塌糊涂。难道,历史终究是不能改变了?
“瓦伦,你要问我战争准确的结束时间,我现在还没办法告诉你。不过,我能告诉你的是,战争不会持续太久了。”
瓦伦立马白了我一眼,一脸我说了等于没说的表情。
“呃,听我把话说完啊。我预计,战争很可能在10个月内结束,甚至可能撑不过明年5月。”
这一次,瓦伦的脸再次变回了那张让我十分反感的呆板娃娃脸,每当他这种表情的时候,我总是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怎么,你到底是嫌时间长,还是时间短啊!还有,战争结束不结束,与你我有多大关系吗?”
“哼,亏你还是一名党卫军,你这番话要是传了出去,足够让你上人民法庭了!”
瓦伦的反口一将让我倍感尴尬,“别这么认真嘛,我的意思是说,你我不过是最基层的军人,战争的格局轮不到你我来决定。既然如此,我搞不懂你还烦恼什么!”
瓦伦再次恬着那份我很讨厌的娃娃脸,竟然学着我的摸样,背着双手在我面前兜圈散步,直看得我火冒三丈。
就在我快要忍不住发火的时候,他开了口。
“卡尔,实话说我现在很担心自己还能不能撑过下一场战役!”
如果不是亲身与瓦伦并肩战斗过,我都快被他这句话给带偏了,但我却深知他不是胆小鬼。看来,刚才那场与野狼意外遭遇,对他的打击着实不轻。
我慢步走上前去,正准备拍一拍战友的肩膀,没料到这时候战友却忽然转身,瞪大了眼珠子又问了我一句。
“你喜欢海伦吧!”
我已经伸到半空中的右手,顷刻间就僵硬了,就这么隔着瓦伦肩膀大约一尺的距离,死活摁不下去。
我去,你这脑神经跳跃也太迅速一点了吧,我特么简直跟不上你的节奏啊!
“发什么愣,你瞒不过我的眼睛!”
在仔细甄别了一番娃娃脸上尉的表情,得出对方不像是因为我喜欢他妹妹就要拿我出气的意思后,我才将僵硬的右手放了下来。
“呃,我是喜欢,怎么了?”
我厚着脸皮说完,就等着这做哥哥的瓦伦训斥,没料到他反而哈哈一笑,露出我少见的爽朗表情。
“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卧槽,你没吃错药吧,你不是妹控吗,喜欢你妹妹还好?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情不自禁后退了一大步,认认真真打量了这小个子战友一番。
“看什么看,第一天认识我?我本来就有意将妹妹嫁给你,只是不知道你的意思罢了。”
“呃,我说我们两个大男人不能私自决定别人的事情,我喜欢你妹妹是不假,但只是喜欢,我可没有非分之想。”
“你得了吧,我妹妹穿裙子出现那一刻,你眼睛都快喷火了!我可不是瞎子!”
被人揭老底,我立马哑口无言,整个脸颊火辣辣了。
恰好海伦这时候走出来叫我们进屋去吃饭,我明显看到了她那张小脸蛋红得比我还厉害。
晚饭聚餐的时候,简直是对我的煎熬。也许是在哪儿走漏了风声,我发觉除了瓦伦以外,所有人的眼光都在有意无意的往我这里看,就好像我是个et一样。
当晚,女士们睡到了卧房内,我们三个男人在大厅木地板上打地铺。好在有炉火,加上地板隔热,一晚上也没觉得冷。
第二天,亚当找来以前捕获的狼皮做地毯,带着我们三个客人就在他家不远处的草坪斜坡上晒起了日光浴。
躺下后,我抬眼就看到巍峨的阿尔卑斯山山巅雪峰,而埋头又能看到仿佛就在不远处宽阔的圣·沃尔夫冈湖。身边是绿色的芳草,鼻子里还不时闻到野花的芳香,一瞬间便感觉到人生至此,夫乎何求。
如果不是瓦伦这小子有意无意总是要说些托孤意味的话,那这一次将是我目前为止最好的旅游经历。
“行了,打住,瓦伦,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的底牌。”
连妹妹海伦都不好意思离开后,瓦伦居然还在含沙射影的要我坦白从宽,我实在耐不住对方死缠烂打,直接坐起身子,结果刚坐起来,就看到山下的公路上开来了一辆有顶棚的桶车。这一带已经算是深山老林,虽然公路经过亚当的家附近,但平时很少有车辆来往。
“哟,你还约了别的客人?”
正要跟我辩论的瓦伦也注意到了新情况,闻言摇了摇头。但他很快就脸色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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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阻击者 第两百一十二章 离别(2/2)
,直接从地上站起来,一边拍打着身上的制服,一边对我说道“还等啥,咱们的任务来了。”
果然,从桶车走出来一名身着原野灰绿色国防军制服的军官,一下车就夹着自己的文件包径直沿着小道阶梯往山坡上攀登而来,似乎来得很急。
“少尉,来的这么急,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
瓦伦没给来人喘气的机会,对方也被问得一愣,脸上显出惊讶之色,“瓦伦上尉,原来你在这里,正好,我还到处找您。您稍等,我这里还有您的新调令。”
趁对方埋头在自己文件包里面查找的机会,瓦伦扭头过来对我做了个‘果然如此’的表情。
“给,上尉同志,这是您的新调令,另外您知道二等兵亚当在哪儿吗?”
瓦伦随手接过,看都没看就往木屋一指,“这会儿大概在后边劈柴。”
“多谢,上尉同志。”这名来送信的国防军少尉对瓦伦来了个标准的军礼后,再次夹着皮包,急冲冲地往亚当家走去。
至始至终,他连正眼看都没有看我一眼,但我敢肯定他应该注意到我这个党卫军少校存在了,似乎这名传令的国防军少尉压根儿就不关心我是不是该接到调令。
我并没有生气,毕竟我跟他不是一个系统,慢慢走到瓦伦身边,打算埋头看看瓦伦摊在手中的调令,刚埋头木屋那边就传来一阵女人的哀嚎。
“噢,不~”
我与瓦伦同时转身,这才注意到亚当的母亲已经跪倒在地,而她的面前正好站着那名夹着公文包的传令少尉。
正在后面劈柴的亚当提着斧头就冲了出来,冲出来却正好看到自己的两个妹妹已经跟他的母亲一样,在地上哭着抱成一团,而母亲身边站着的又是他熟知的传令军官,他也只能愣愣地将手中的斧头扔在地上。
传令少尉似乎早见惯了这种场面,依旧面无表情的将调令递给亚当,随后说了点什么,转身向我们走来。
这一幕让我想起了我第一次与母亲玛丽分别时的情形,心脏不由得一阵抽搐。很想上去给这个不近人情的传令军官一巴掌,但又知道他也是被逼无奈,最终只能上前改口询问。
“少尉,我叫卡尔,是元首旗队师的一名参谋少校,不知道你有没有关于我的新指令。”
对方听到我自报家门后,明显愣了一下,脸色也随之缓和了很多,“对不起,少校阁下。我只国防军的调令,而且您这支部队情况特殊,恐怕您得到城里面给司令部联系一下才能决定。”
“哦,那多谢了。”
“不必客气,告辞了。”
再次对我和瓦伦一番施礼过后,匆匆而来的传令军官又匆匆而走,车子沿着公路向大山里面走,似乎大山里面还有他负责的士兵。
离别的晚餐最是凄楚,我们所有人都不敢说一句话,因为都怕破坏了这份好不容易才稳定在表面上的宁静。
第三天一大早,在家里三名女性的哭送中,二等兵亚当跟着我们离开了自己的家。
我们回到萨尔茨堡的时候,已经是接近黄昏,瓦伦将我带到了当地的警备司令部,但得到的消息却是他们也不知道元首警卫旗队师具体的消息,甚至上面直接发话连这支部队驻扎在那里都不得过问。
得到这么个诡异的结局,让我和瓦伦都倍感吃惊,哪儿有不允许自己人打听所属部队的道理。
未免意外,同时亚当和瓦伦走后,我一个人也不可能留在萨尔斯堡发呆,我决定随他们一起踏上返回德国的军列。
海伦穿着一身男娃娃打扮的工作服一个人在月台向我们挥手致意,我能看得出,她在强忍着泪水。而他的哥哥瓦伦,整个身体都几乎要掉出车窗了。直到军列开出车站很远,瓦伦才不甘心的坐回了车厢内。
但驶往德国复地的军列刚刚开到慕尼黑就被拦下,我们三人都将脑袋挤出车窗,才注意到月台上已经站满了全部配置44突击步枪的斑点迷彩服党卫军。
“卡尔少校,我奉命前来迎接你!”
一名身材高大的,又挎着44的迷彩服党卫军四道杠已经带着两名同样身材高大的迷彩服党卫军站在我面前。
这一幕,将我和瓦伦、亚当,以及我们车厢内的众多国防军们都看傻。
“接我,接我去哪儿?”
说实话,这种全副武装的迎接,我可感觉不出欢迎的意味。
“抱歉,我只是负责护送您,具体的问题,我无法回答,少校!”
四道杠将他的皮靴一磕,端端正正地向我伸出右手,让我生不出再问下去的勇气。
我只能转头看了一眼瓦伦和亚当两人,“那么,看样子我们只能在这里分别了,两位多保重!”
“保重长官。”亚当笑着冲我挥了挥手,而瓦伦则只是点点头。
不过当我刚刚走出车厢的时候,这小子却又忽然从车窗上冒头出来大吼了一句。
“卡尔,别忘了你的承诺!”
尼玛,这是公众场合啊,要让我表白也不能不分场合啊!
“放心,瓦伦上尉,如果我还能活到那一天,那么你也必须在场才行!否则,我两约定无效!”
我故意冲他来了个鬼脸,气得这娃娃脸上尉咬牙切齿的挥舞着小拳头,但很快他便将拳头摊开,慢慢地左右摇摆。
列车缓缓地离开了月台,我感到自己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保重啊,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