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奔跑者 第一百七十九章 ‘住院’风波(1/2)
鲁昂城与巴黎之间相距有100多公里,两城之间除了城际公路,还有一条欧洲北部的著名河流,塞纳河连接着。
塞纳河蜿蜒曲折,从法国中东部平缓的高原而下,到北部沿海平原地带时水流速度并不快,但河道却很宽阔。流经巴黎城附近时河面已然超过100米,而巴黎到鲁昂这一节河道就更宽,平均约有200米,到了居于下游的鲁昂城附近则更甚。
因此,隆美尔和豪塞尔两人都曾力荐的塞纳河防御方案,从地理条件上讲是可行的。
只可惜,他两的建议非但没有得到最高统帅部的重视,反而还让小胡子元首心生不满,认为他两在诺曼底战斗中指挥不利,将所有失败的责任都归咎到了两人的头上。从此,小胡子直接接管了西线所有的大型军事调动,并最终导致了,让后世瞠目结舌的‘烈日行动’诞生。
所谓烈日行动的指导思想就是,在莫尔坦地区,集中西线所有的德军装甲部队,以集团冲锋的态势,一举拿下阿夫郞什,从而切断美军前锋的后方补给线,进而搅乱美军进攻步骤,并最终将美国人赶下大海。
其实,这只是存在于小胡子脑海中的蓝本,因为行动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失败。
此时诺曼底双方的力量对比早就颠倒,到了七月底,德国人还能不能防住英美两军夹击已经是一个值得探讨的问题。而小胡子在这时候却要抽调南北两面的防御骨干,那几个仅存的、又严重缺编的装甲师挪为他用,这就等于是抽掉了整栋建筑的脊梁骨,整个防线坍塌也就成了必然的事情。
最要命,是他还把抽调出来的脊梁骨,这一批德军在西线仅存的精锐,又送到敌人的包围圈里面去。这可是美国人、英国人久欲灭之而不可得的一支劲敌啊,居然就这样被自己的最高统帅给亲手送到了别人的嘴里。
该说什么好呢?果然如后世评论的那样,德军真正的敌人不在战线对面,而在最高统帅部里!
“头,想什么呢?我说您要再不干预一下,我们这样走,可是到了天黑都不见得能进城啊!”
耳机内老友的抱怨让我魂归现实,定眼看,才在注意到通往鲁昂城的大道上早就挤满了各类车辆,一个个你争我抢,都在急着进城,完全没有了一点德国人的秩序意识。
而远处的防空火炮也在不断的炸响,天空中不时有战斗机轰鸣着,拉着黑烟呼啸而过,随后坠落在远方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看来,英国人不但加强了对卡昂南面的进攻,同时也在加强对鲁昂城的进攻。我们在急速收缩防线的同时,敌人正在快速的扩大战果。
说实话,我有些心灰意冷了,真心不想再多管闲事。战争,他们爱怎么打就让他们怎么打去。
这时候,我很想吐槽老部下鲁道夫一句,‘急什么,反正都是一死。’但看到美洲狮旁边画着红十字图案的卡车上,那些痛苦呻吟的德军士兵,我又于心不忍。
“卡尔,把枪递给我!”
小卡尔立即从车内递给我一把40,我操起枪对着天空就是一梭子,一直到打完整整32发才停下。
虽然在防空炮的背景音下,我的冲锋枪声音并不算响亮,但对于公路附近的人来说,还是起到了震慑作用。
“你们都是猪吗?忘记你们日耳曼的血统了?秩序,我要秩序!”
见所有人都看着我,我直接站在美洲狮炮塔上扯足嗓门大吼。
“我是卡尔上尉,所有人都听我的指挥!先让救护车通过,然后是物质车,运兵车和其他作战车辆都给我开到公路下面去等着!立刻,马上!”
也许是听到了我的名字,也许是碍于我手中这把冲锋枪,刚才还在公路上挤成一团的各种车辆,立刻按我说的行动起来,原本水泄不通的公路,立马通畅了不少。
我看得心里好笑,暗骂真特么是一群不打就不成才家伙!
“嘿,头,看来您早就的威名远播了啊!”
鲁道夫的调侃让我心中白眼乱翻,“闭嘴,跟着最后一辆救护车,赶紧给我开到医院去!”
医院里不但有热食,还有热水,折腾那么久了,也该歇歇了。
要不是大家身上臭味都差不多,彼此鼻子早就习惯了这气味。要不是西线开战到现在一直被高层当只狗一样给呼来唤去,让我始终没有停歇的机会。否则,只是停下来想象一下炎热的夏天一个多月不洗澡是个怎样酸爽的节奏,我特么都快被自己给恶心死了。
我们抵达鲁昂陆军医院的时候,天色还是黑尽了。但是整个医院从大厅到院落到处都布置着灯光,使得整个医院显得灯火通明,而之所以这样做的原因则是大厅的地面上,甚至院落中的草坪里到处都躺满了伤兵。
从伤员的情况看,绝大多数都是炮击伤害,不是缺胳膊就是断腿,反倒是被子弹击伤的占少数。此时的鲁昂陆军医院,其惨烈程度,比我刚刚在这个世界醒来时的华沙医院有过之而不无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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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奔跑者 第一百七十九章 ‘住院’风波(2/2)
我命令鲁道夫将244号美洲狮停在医院后院大门外,免得阻挡救护车进出。随后吩咐他两一人留在车内值班,一人去食堂打饭,而我则先去看看前一批战友的情况。
结果,来到阿诺德和帕克中尉待过的那间宽病房才发现,病床上早就换了别人,一问护士才知道,他们也同前一批战友那样转移回国疗养了。
看来还真被鲁道夫这小子猜中了,心里的石头落地,我整个人顿觉豁然轻松许多,这时候我的心思落到了个人卫生上面。
一个人来到食堂后面的公共浴室,却发现这里的浴室竟然有三个,一个大型的,两个小型的。都带有储物柜小隔间,只不过大型浴室里面早就挤满了人,甚至还有人在排队。而另外两个小型浴室虽然没什么人,上面却又标注着男女的识别图案。
想来是应该是医生护士专用浴室之类的吧,我顾不得许多,抬头确认了一眼男性图案没错之后,将随身衣物和身份牌脱下放在储物柜里,美滋滋地洗起了淋浴。
足足半个钟头,直到原本跟我一起洗的人都走完了,我才感觉自己这一身酸臭味总算是清淡了。
我不是爱美的男子,但也有自己的卫生接受底线。一般身上有泥土污垢什么的,我并不会反感,但要是一身汗水掺和泥垢再发酵一个月,洗完澡一身脏衣服还要再往身上套,那还算了。
我正打算把自己衣物拿来简要的清洗一下,起码衣服上发酵的汗臭味要洗掉。
结果光着屁股来到储物柜才发现,除了靴子还在,其他东西全没了。
我立刻傻眼了,这特么什么情况,虽说一个大男人曝光了也就曝光了,但我特么还得执行任务啊,总不能光着屁股出去执行任务吧!
我冲到浴室门口,正要习惯性地大叫卫兵,却又发现一个推着小车的蓝衣服大妈从隔壁浴室出来,而小车上正堆集着一箩筐的脏衣物,甚至还有些被血液染红的白大褂。
“啊,喂~”我有些焦急的呼唤,但大妈头也没回,推着小车带着我的希望渐渐走远了。
“哇~哦,卡尔上尉,身材不错嘛!”
调侃我的男中音相当熟悉,转头看才注意到是那个叫默尔勒的年轻外科大夫,此时他正一手拿着一叠干净的白大褂,一手拿着肥皂牙刷之类的物品准备走进我所在的浴室。
“呃,这个,那个”被一个大男人看光裸体,虽然我对自己身材与长度都很自信,但也同样尴尬得不知道该如何说。
“换洗衣服没了?”
我点点头。
“哈哈,这里是医生专用的小浴室,换下来的衣服都是有专人收回去清洗的。喏,拿去,你先穿着吧。”
“那你怎么办。”嘴上这么说,我还是迅速地接过来默尔勒的白大褂。不管合不合身先套上再说,总比光屁股强。
“没关系,我另外再去拿一套就是了。”
我一面道谢,一面将默尔勒的白大褂穿上。
好在,医生的白大褂都是很宽松的,我穿上反而显得合身。只是,穿上过后我才发现了一个巨大的问题。
白大褂都是从后面系扣的,而且为了方便医生脱下,往往还故意只做到后背肩胛骨部位,然后便留出几处长长系带,方便系扣即可。也就是说,此时我的背心到屁股都是透风的。
“哈哈哈,算了算了,我也暂时不洗澡了,走,我带你去拿一套病号服穿着吧,你这样还真没办法出去见人。”
默尔勒围着我绕了一圈,随即捧着肚子笑开了。
我气得一肚子白眼乱翻,却又偏偏不敢发火,毕竟人家是一片好意。
浴室前面就是食堂,好在此时正是就餐时间,大多数的伤兵和医护人员都在食堂内吃东西,我提心吊胆的跟着默尔勒走着,整个背心到屁股都被冷风吹得嗖嗖地。
期间有几个护士突然从食堂内出来,跟默尔勒一番调笑后,又都用古怪的眼神看着我,似乎都在惊讶他们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这么高大的同事。
但是,等她们经过我之后,又都捂着嘴巴小跑着离开,羞得我简直无地自容。
“默尔勒大夫,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拿衣服啊!”
默尔勒停下脚步,回头笑着对我说,“要么是住院大楼大厅旁边的物资处,要么就得碰运气,去看看这会儿病房内有没有推着小车巡逻的护士。”
“哪个更近啊?!”
“呃,这个不好说,理论上讲从小病房这边走最近,没准能遇到值班巡逻的护士。”
“那好,赶紧带我去!”
我急匆匆得推着默尔勒小跑着进入医院大楼,毕竟在空地里被曝光的概率太大了。
终于,我们在原来国防军21装甲师伦纳德上校曾经住过的单间病房内碰到了正推着小车巡逻值班的护士。
只不过,如果能选择的话,我还真不愿意在这时候见到这名护士。
那背影,我太熟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