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重新上位(1/2)
面对马总裁亲自递来的橄榄枝,冯丰内心可谓惊涛骇浪。不过,他自制力还行,表面上依然波澜不惊。冯丰曾在a国总公司人事部呆过,知道一入侯门深似海,如果单单到a国总公司办公厅的一个做个小罗罗或者笔杆子,其实也说不上有什么发展前景,更何况他已经不再年轻了。而且,马总裁既然亲自召见他,肯定是看上了他。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想到自己年近四十,这一辈子想要在前途上再冲一冲,过了这个村,大约再遇不到伯乐了。冯丰想豁出去赌一把,赌输了,最多也就是维持原状。反正他已经失无可失。
冯丰抬眼看着马总裁,说“马总裁,有句话说,士为知己者死。虽然把马总裁说成我这种小职员的知己,有些自抬身份了。但我真的很希望能够为马总裁工作。”
冯丰这么说,等于是明目张胆地抢马超群贴身秘书的饭碗。不过,冯丰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马超群的秘书已经跟着马总裁有些年头了,而马总裁也有心想把他放出去,只是一直没有务到合适人选,便一直耽搁着。冯丰正是考虑到这点,才大胆表了忠心。
当马超群的目光落在冯丰脸上时,冯丰感觉脸上一下子烫起来,却仍然维持着不卑不亢的样子。马总裁缓缓点头,说“我会考虑的。那就这样,从明天开始你到a国总公司办公厅工作。这些天,你要重点就全公司职员队伍,多留点心,多做些了解。特别是对明启公司的,按你们标题上说的‘梯次互补、奋发有为’,你要多关注,督促他们多探索、多创新,改革不足,争取为公司职员工作创新样板。”冯丰说“马总裁,我明白了。我一定按照马总裁的指示精神,把工作抓好!”
听完冯丰的这番长篇叙述,梁健感觉得到冯丰心里的激动,否则他不会泥沙俱下,说得这么具体,这么多。梁健说“冯大哥,等于说,你又是冯大秘了?以前的老板是a国总公司人事部总监,现在的老板是a国总公司总裁,上了整整一个台阶呢!”
冯丰忽然谨慎起来,轻声说“梁弟,这事我就跟你一个人说,其他人我不会去说,你也不要跟任何人说。你知道,在职场,没下文的事都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我这事,虽然有些眉目,但尘埃落定之前谁也说不准,若传得沸沸扬扬,有风声落入马总裁耳朵,这事说不定就黄了。而且,职场好比江湖,深不可测。有些人,武功平平,毫不起眼,关系却是通天的。”梁健说“冯大哥,放心,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而且我也绝不会把你的前途,还有你对我的一番信任当儿戏的。直到这事尘埃落定前,我绝口不会提这事。”冯丰这才放心,笑道“我相信人事总监的嘴,保密是你的基本功。”
跟冯丰打完电话,梁健心情大好。
与冯丰的结识,真可谓机缘巧合。现在冯丰突然一飞冲天,有可能出任a国总公司总裁专职秘书。a国总公司总裁专职秘书,与研究办公室秘书,职级虽相同,身份却天差地别。作为a国总公司总裁专职秘书,哪怕副总裁、总裁都得给他几分薄面,虽然这不过是“狐假虎威”,但在职场,这样的“狐假虎威”,却不是自己装出来的,而是别人给予的。虽然,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但,梁健相信他与冯丰的感情不会因为冯丰的突然飞升而中断,毕竟患难之中见真情,梁健是在冯丰人生低谷的时候,遇上并结识的,而且,梁健对他始终礼遇有加。
冯丰的飞升,使得梁健有了一条不同凡响的关系线,正所谓“一人飞升,仙及鸡犬”。不过,这条线究竟会对他的前途产生怎样重要的影响,梁健也无法预料。
梁健结束了“冷板凳”生涯,重新管着职员工作的消息,一下子就在明启公司上司职员和后备职员中传开了。
管着职员的副总监,这在职员眼中绝对是一个重要岗位,是决定他们能否进入人事视野最重要的一个人。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总经理唐磊、华西公司总经理朱怀遇、公司宣传部副总监宋城等人最先打电话来道贺,并说,要好好聚聚,庆祝下。这些天,梁健吃饭喝酒有些过于频繁,原本享受的一件事,也成了负担。他婉拒道,这段时间想安静下来考虑一些问题,否则工作难以开展。他们知道他重新上位,这些天多加加班、理清思路也是正事,因此就预约过段时间再好好聚聚。
公司财经理姚发明办公室。姚发明双眼瞪着桌面上一个中号信封,里面是五万块钱。这些钱原本是送给梁健的,后来梁健因为“缺页事件”坐了“冷板凳”,这五万块钱经过袁小越有血有肉、不折不挠的纠缠又回到了姚发明手中。他万万没有想到,梁健竟然还能重新归位,又管着职员工作了。
姚发明抬头看了一眼袁小越,为难地说“小越,这怎么办?”
袁小越对姚发明的做法很有意见,说“还能怎么办?上一次我为了拿回这钱可谓是使尽解数,若再要我去送钱,我是办不到了!”
姚发明苦着脸说“谁想到梁健额头那么高,运气那么好,被剥了的权力还能夺回来?真不知他是走了狗屎运,还是怎么滴!哎,上次巴巴地把这钱给要了回来,他肯定记恨我们了!”袁小越瞟一眼姚发明胖乎乎的脸说“那也没有办法,反反复复,也难怪人家会记恨。不是我说你,姚经理,你有一个很大的优点,也有一个很大的缺点。”
姚发明脸沮丧,抬眼瞧着袁小越,说“你说。”
袁小越说“其实,人情投资,就好比股票投资,道理是一样的。姚经理,你善于做短线投资,哪里有利可图,你眼光敏锐,手脚也快,这是你的优点。但是,也正因为你善于投资短线,把操作短线的那一套用在长线上,那肯定是不行的。短线讲求快、狠、准,长线则不同,讲求耐心、信心还有恒心,要经得起低估,才能迎来高峰。在梁健这件事情上,你就缺少了一点耐心和恒心。现在这支潜力股开始攀升了,你想要再买入,代价就高了!”
姚发明点点头“小越,你分析的非常到位!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只想知道,现在我们能怎么办?”袁小越眨了眨眼睛,有点娇媚地说“虽然不容易,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姚发明面露喜“你有办法?快说,什么办法?”袁小越挑眉笑道“你记得梁健的表妹蔡芬芬吗?”姚发明声音巨大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笑了“小越,你真是有才!”
一天晚上,梁健接到表妹蔡芬芬的电话。蔡芬芬在电话中说“梁总监?”梁健说“搞什么鬼,你都叫我梁总监?也好,以后有什么事,我也只能跟你公事公办了!”蔡芬芬笑道“那可千万使不得。我最怕你公事公办了。你这人有时候严肃起来,让人害怕。”梁健说“我有吗?”蔡芬芬说“当然有。”
梁健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不休,就问“找我有事吗?”蔡芬芬说“当然有事,没事怎么敢打扰你这个大忙人啊?”“说吧。”蔡芬芬说“你啊,可把人家小姑娘害惨了!”梁健一愣,这段时间他没招惹过哪个小姑娘啊!有些莫名其妙“你可别胡说!”
蔡芬芬说“我怎么可能胡说呢!对于别人我不敢说,对于小宇我还是挺了解的。”梁健一惊“小宇?她怎么了?”蔡芬芬说“你不喜欢她也就罢了,还介绍了一个年过四十的老男人给她!”梁健知道蔡芬芬指的是谁,她说的是冯丰,梁健解释道“冯丰差不多四十没错,但还称不上老男人吧?况且我从没有意介绍他们认识!那天吃晚饭,我说过一句要让他们熟悉一下的话吗?那天你可是在的!”蔡芬芬说“即便你没有说,晚饭总是你安排的吧?”梁健说“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这叫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蔡芬芬说“你不知道,自从那天之后,那个姓冯的每天都来骚扰小宇,一天电话七八个,还快递花啊、巧克力啊等等过来,小宇都快被烦死了!”梁健说“你别弄错了。这是小宇的福气!你可帮我跟小宇说啊,人家是总公司里的职员,什么时候一提拔就是高级职员了。这种好事,可是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蔡芬芬说“可人家小宇说,她觉得你更好。”梁健“嗨”了一声说“我跟小宇不合适。虽然她觉得我好,可是她一共才见过我几次,应该不了解我,也许正因为我没有像冯丰一样缠着她,她才觉得我好吧;对我来说,虽然我承认小宇长得漂亮,也打动我,但我清楚她并不是我想要过一辈子的人。”蔡芬芬叹口气说“小宇听了,肯定会很伤心、很伤心的。”梁健说“有些事其实说穿了就好了,更何况,她对我的感觉也仅仅只是感觉而已。你帮我劝劝她就是了。”蔡芬芬更大声地叹了口气说“我忽然发现你挺无情的。”梁健说“也许是有些残忍。不过我觉得对一个女孩子的好感欲拒还迎,或态度暧昧,是不负责任的表现。我不喜欢她,却也不想她太受伤。把一切扼杀在萌芽状态,是最好的结。”
蔡芬芬说了声“知道了”,突然有些神秘兮兮地低声问“那个姓冯的,到底有没有什么发展前途啊?如果没有发展前途,虽在总公司,也只能过窝囊日子。”
梁健不想把冯丰当上a国总公司总裁秘书的事告诉蔡芬芬,他不想小宇只是奔着这个位置和身份去跟冯丰接触,只淡淡说“职场上的事情,谁说得准。如果小宇实在不喜欢冯丰,早点跟他讲清楚就是了。冯丰懂得取舍,不会胡乱纠缠。如果她真喜欢,那就想的简单些,好好经营感情,别太看重物质和职位。在男人和女人之间,隔了太多物质的东西并不是一件好事。”
蔡芬芬说“话虽这么说,但事先总要了解清楚吧,否则被人骗了也不知道。”梁健说“感情的事急不来,慢慢了解,慢慢考察。你打电话来就是为这个事?”
蔡芬芬说“那倒不是,这事只是随便问问。我还有正事呢,想问问你明天有没空,请你吃个饭!”
梁健听到又是吃饭,头就大,说“最近没空,工作忙!”
蔡芬芬说“再忙,饭还是要吃的。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怎么工作啊?”
梁健说“又是谁要请客啊,总不会是你吧?”
蔡芬芬嘿地一笑,说“我请客,人家买单。”
梁健问“谁买单?”
蔡芬芬倒也不隐瞒“你们公司的财神爷姚发明。”
一听姚发明这个名字,梁健的头更大了,脑海里迅速浮现出那一晚在凤凰景公司山道上和越小越一幕,还有饭店里,姚发明对他说话的表情。梁健不悦地说“他安排的饭,我不会去。你最好也跟他保持一些距离。”
蔡芬芬敏锐地问“你跟他有仇啊?”
梁健说“仇是没有,就是不喜欢他。以后凡是他请客,你别叫我了就是。”蔡芬芬见梁健说得认真,也不好勉强,毕竟梁健是人事部副总监。她只好说“那我也不去了。”
挂断电话后,梁健忍不住又想起袁小越,若那一次没有阮珏的突然出现,两人真发生了,那今天怕就彻底被动了!人在尘世,到处都是陷阱,有时候只要稍微放松惕,就可能万劫不复。
下班时间,公司宣传总监诸茂来到公司副总裁胡小英的办公室。胡小英说“梁健的事情真是悬,若不是后来从天而降的一段录音和一份材料,梁健想要重新管着职员工作,只怕是千难万难。”
诸茂说“是啊。不过,我还是很佩服梁健。”胡小英抬起眼皮看着诸茂“哦,连我们诸大总监都佩服梁健?”诸茂说“梁健这小子,结交的朋友还挺上档次的。”胡小英对此感兴趣“说说看。”诸茂说“你知道,梁健那篇文章为什么能够得到a国总公司马超群总裁的批示吗?”胡小英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诸茂说“因为梁健认识一个人,是a国总公司研究办的。”胡小英皱了皱眉“研究办,没怎么听说过,应该不会是什么重要地方,能有这么大的能量?”诸茂说“此人并不是一直在a国总公司研究办的。其实这人来头极大,他叫冯丰,以前可是a国总公司人事部总监的秘书。只不过,后来总监出了点事平调走了,他才被安排到a国总公司研究办的。”胡小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这样。不过,既然总监走了,他这个秘书恐怕也是再难重用了。”诸茂说“也不一定,这人能力还是比较强的。否则a国总公司总裁也不会给他和梁健合写的材料批示了。说不定,这是另一个信号。”胡小英说“你是说,那个冯丰,还有可能咸鱼翻身?”诸茂说“很有可能。”胡小英说“秘书这种职业,跟上司是捆绑销售的,一般而言上司不行了,秘书也跟着废了。不过,冯丰若真能咸鱼翻身,对梁健也是一个好事。”
天气日益炎热。烈日炎炎下,在马路上执勤,就有了摊烧饼的感觉。一个普通交,刚站在马路当中执勤完毕,按照规定可以休息几十分钟。当他正要跨上摩托,忽然一辆无牌面包车,风驰电掣而过,明显是超速行驶。
心里就不爽了这么大热天的,我汗流浃背站在这里,竟然当着我的面超速行驶?而且还是无牌的,真是不拿我的劳动当回事啊!
交跨上摩托,打起灯,追了上去。
那无牌小面包车,从后视镜里看到后面有交追来,非但不停,反而加足了马力往前开。交一边紧追不舍,一边用对讲机,向其他正在执勤的交发出求救信号“一辆小型面包车,没有牌照,超速行驶,正从新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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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重新上位(2/2)
向大树路逃逸。请予以拦截!”
那一段路的交听到求救信号,纷纷响应“收到收到!”,并做好了拦截准备。
小面包车内,正是公司秘书潘德州的侄子潘二子。前不久,潘二子伙同一个狐朋狗友将朱新毛拉上了车,本来是要威胁朱新毛不准将总经理授命制造电梯事故的事情说出去,结果造成了朱新毛的意外死亡,他们弃尸镜湖,想就此瞒天过海。事后,媒体又声明朱新毛疑为醉酒自溺而亡,他们便认为此事既然有了定论,尘埃落定,定不会再继续追查。
他们在暗地里避了一阵风头,感觉朱新毛事件风头已经过去,又开始出头露面。这天,潘二子和他哥们,用潘德州给他们的五万块钱辛苦费,搞了点东西,吸完之后,正兴奋的五迷三道。见到交拦截,他们还完全沉浸在毒品的兴奋之中,压根不把交当,还满心欢喜地以为自己是美国大片中的疯狂赛车手呢。
两人把小型面包车,当成了法拉利跑车,速度惊人地向前驶去。两人一边开,一边“哈哈哈”、“啦啦啦”、“来来来,追我呀!”“我是老鼠你是猫,看你追不追得着!”
交在他们身后不断鸣着笛。这个交也是彪悍,跟这辆面包车耗上了!他搅动着油门,向前追去。在一条路上,车子相对较堵,小面包死命摁着喇叭,在车子之间钻来钻去,许多好车,见到这辆小破车横冲直撞,怕自己的车子无缘无故被刮擦,都赶紧避开了。
交的摩托车非常灵活,趁着路堵的机会,从人行道上开到了前面。横拦在了小面包车前面。交以为,都这样拦阻了,小面车肯定不敢再开。
没想到小面包车里的人,不知是因为丧失理智,还是心肠歹毒,非但没有减速,而是冲着他加速冲了过来。交见势不好,赶紧从摩托车上跳下来,扑向一边。等他回过神来,车子已经被撞出去老远。
小面包车在原地打了个转,又向前逃窜而去。交再次拿起对讲机喊道“这车子竟然袭击,若不是我反应迅速,命都没了。大家一定要严阵以待,逮住这辆车!”
正在路上巡逻的交,一听面包车袭击,还差点撞死人,义愤填膺,都向着一个方向涌去,目标就是这辆小面的。阵势越来越大,从不同的街道支流中,车呼啸而来,紧跟小面的而去。
车上潘二子的同伙,看到这个架势,迷糊感减弱了不少,问道“哥们,情况好像不对哎!”潘二子回头一看,一长串的车朝自己追了过来,情况的确是糟糕了,嘴上却说“别急,我大伯是公司秘书潘德州,我给他打电话。”潘二子一边开车,一边打起电话来。
潘德州在电话中问“二子,有什么事?”潘二子火急火燎地说“不好了,大伯,交都在追我,快救我啊!”潘德州说“你又惹什么事了?”潘二子说“也没惹什么事啊!我不过是快了一点,就追着我不放了!我身后,现在有十……十多辆车疯狗一样追着我呢!”潘德州说“你自己闯的祸,自己解决!”
潘二子说话直“如果我自己能解决,我还用打电话给你吗,大伯!”潘德州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解决不了,那也是你自己的事情。你倒说说,你能办好什么事?上次让你办那么点小事,你硬是把人家给整没了!”潘德州不提醒还好,潘德州此话一出,潘二子倒清醒起来了,说道“大伯,我今天磕了药,这时候如果真被哪个给逮住了,我可不敢保证我的嘴巴会乖乖的,不胡说八道。”
潘德州听这个傻愣愣的侄子竟然威胁自己,气得毛发直竖。但,气归气,他还真是不放心这个扶不起的侄子,生怕他万一说出点什么来,就道“你先撑住,我马上打电话!”潘德州立马拨了公司副经理许善侦的电话,把事情说了。许善侦说“这件事很难办了!我跟交这一块真的不是很熟。潘秘书,你也知道我们情况复杂。而且,这情况,你侄子惹恼了交,而且还是犯了众怒。十多辆车都在追他,这时候让他们停,也不一定真的都听话。有一句话叫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交中也不乏这样的人。即使真的听了话,不追了,那一大帮子交会怎么想?这也难擦!”潘德州说“那怎么办?这家伙可不是个正经人,而且还吸了点东西,我还真怕他乱说,影响会非常不好。”许善侦略略沉吟,说“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先停车就范,等到了里面,找个人说句话,也就没事了!”
一辆大卡车正在一条路上快速行驶。这条路与潘二子逃窜的路,在一百米远处交叉。大卡车司机见前方路口绿灯只剩下十来秒的时间,加大油门朝前冲去。
潘德州已打通侄子潘二子的电话,交代道“二子,你先停车。不会有事,我已经找了人,到了里,有人会关照你,保管你没事!”二子说“大伯,我不想到去。否则我肯定管不了自己的嘴,你最好让他们现在就别追我了!”潘德州说“二子,你听我,现在不可能让这么多交停下来不追你,得给他们面子,让他们抓到你,否则只会把事情越搞越大!”潘二子磕了药,想法一根筋到底“大伯,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你让他们停下,我是不会进的!”潘德州喊道“二子……你听我说……”
交叉路口,绿灯已成黄闪,大卡车毫不犹豫地一脚油门到底,轰隆隆地开到了最高速……
潘二子一手抓着电话,一手抓着方向盘,瞧见前方路口红灯,一脚油门,向前冲去……只听一声巨大的“砰”一声,潘二子的小面包车被大卡车拦腰撞去,面包车彷如一片梧桐树叶直接在地面上,翻滚了过去……
几分钟后,一个交的手指头,从潘二子涌血的鼻孔边缩了回来,摇了摇头说“没气了!”另一个查看潘二子同伴的交也摇了摇头,说“这就是报应!只是没想到这报应来得这么快!还好,他是闯红灯出的事,否则的话,我们这些追的人还脱不了责任呢!”有一个交看了看那辆破铜烂铁般不成形的面包车说“我们也不怕承担责任,这两个人就是该死,无牌驾驶,超速行驶也算了,还袭,这是谋杀,现在又闯红灯,当然有报应。他们也不想想,我们这些交,不管天寒酷暑,每天里站在街头干什么?不就是为了维持交通秩序,保障大家的安全?还袭?真是不当我们是人啊!就冲着他们的丧尽天良,哪怕他们的死我们要承担责任,我也欣欣然,这种人少一个好一个。不然,倒霉的就是无辜老百姓,这样子横冲直撞,想不出事都难。”交们七嘴八舌一番,看周围慢慢围拢许多看热闹的人,便也不再议论,只等着救护车来。
潘二子和同伴两人被从破烂的车里拖出来,搬上了救护车,经过急救人员的专业诊断后,就被一块白布遮住了!
副经理许善侦打电话给公司人大秘书潘德州,说“潘秘书,你侄子发生了车祸。”潘德州问“情况怎么样?”许善侦说“潘秘书,你要节哀,人没了!”潘德州并无悲痛,只是问“真没了?”许善侦非常肯定地说“真没了。”潘德州微微叹息一声,说“没了也好,少了我弟的麻烦。人家说,养儿防老,二子是个不孝子,反正靠他也养不了老。”许善侦看潘德州心态稳定,直言道“没了好,也少了我们的麻烦。”
刚挂了许善侦的电话,潘德州立马将这个消息报告给了公司总经理周其同。周其同听了,说了句“潘秘书,为了我们的事业,害的你少了一个亲人啊。”潘德州说“这事也怨不得我们,主要也是他自己咎由自取。这也是命!”周其同说“这样也好,少了不少麻烦。”潘德州说“就是我那个弟弟恐怕,有些悲伤,毕竟是要靠他养老的。”周其同说“潘秘书,你看看,不管怎么样,你那个侄子也帮我做过事,你想点办法,给你弟弟家搞些补助吧。既然是你的弟弟,也是你自己人。”潘德州说“周总经理,四十万,你说怎么样?”周其同说“再加八万吧,算是我慰问的。”潘德州说“那谢谢周总经理了。”周其同说“别客气。”潘德州回头一想,四十八万,这个读音真不太好,还是给弟弟家四十万,零头平时留着打打牌、喝喝茶算了。
公司经理徐建国将潘二子的车祸,告诉了梁健。梁健看了小面包车的照片,确认就是这辆车将朱新毛接走的。没多久,便曝出了朱新毛镜湖的事。梁健深信这辆小面包车和朱新毛的死绝对有关系。只是如今车子损毁,人也死了,线索一下子消失的干干净净。
徐建国说“你知道,开这辆车的人是谁吗?”
梁健摇了摇头“是谁?”
徐建国说“公司秘书潘德州的侄子。”
梁健说“潘德州跟周总经理走得很近。”
徐建国说“现在人已经死了,证据也就没了。”
梁健说“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徐建国默然。
胡小英听了徐建国的汇报后,问“人死了?”徐建国说“死了。”胡小英沉默了,不再说话。徐建国说“胡副总裁,还要再查下去吗?”胡小英摇了摇头“人命关天,这事已经出了人命,就到此为止吧!”
关于胡小英的话,梁健是后来听徐建国说的。为此,梁健颇有些佩服,胡小英果然有些与众不同,她知道紧追不舍,也知道适可而止。后来,梁健也遇上过斗争中类似的情况,胡小英那句“人命关天”对他影响不小!不管是友人,还是对手,人命都最重要,到了这个地步,一切都该停下来了。
胡小英的办公桌上沏了一壶好茶。她不是一个人听音乐,喝清茶。她也不是找梁健过来聊天,度过一个下午的悠闲时光。她请得恰恰是公司总经理周其同阵营的重要人物朱庸良。
等朱庸良敲门进来之后,胡小英没站起来,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朱总监,过来坐。”
朱庸良坐下后,胡小英说“朱总监,我不会抽烟,只好请你喝茶了。”朱庸良瞟了一眼浮在水中的茶叶,心道果然是好茶。朱庸良对茶品有些研究,因为抽烟多,所以也很嗜茶,他听说,茶多酚有益于消解香烟中的尼古丁。朱庸良说“谢谢胡副总裁,这真是好茶。”胡小英说“喜欢的话,我这里还有些。”朱庸良说“谢谢胡副总裁的好意,君子不夺人所好,这茶还是胡副总裁自己留着喝吧!”
胡小英也不再多说,给朱庸良和自己都倒了茶,抿了一口,久久没有开口。
朱庸良心里有些急,不知胡小英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跟比自己职位高的人在一起,最难受的状态就是沉默。朱庸良有些沉不住气了,问道“胡副总裁,今天找我来?”
胡小英这才朝朱庸良笑笑说“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这里难得有些好茶,想请朱总监来尝尝,我知道朱总监肯定有比我这更好的茶叶,品得多、见识高!”朱庸良听着胡小英雨带双关的话,心想,难不成胡小英知道自己收受了底层的高档茶叶吗?不太可能啊。嘴上却说“哪里,哪里,我们哪敢和胡副总裁比,公司里茶叶是有,但要比胡副总裁这茶更高档的,还真是没有呢!”
胡小英说“没什么,喝点茶叶,成不了大事!”
朱庸良垂下目光,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说“胡副总裁,这茶还真是好茶啊。”
胡小英却没再接他的话,只是问道“朱总监,你们部里那位因忧郁症生病住院的车小霞,最近怎么样了?”
听胡小英忽然提起车小霞,朱庸良不由心里一紧,有些急促地道“应该还好,只是还没来上班。应该快来上班了!”
胡小英说“哦,这样啊。朱总监,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上次我在股东会上播放的录音,来自于车小霞在接受治疗过程中的倾诉。”
朱庸良急道“胡副总裁,你要知道,车小霞精神不稳定,既然是在接受治疗,她说的话,不一定都是真的……”
胡小英阻止了他的解释,说“当然不可能全部是真的。如果我全部信以为真,那么今天也没有必要请朱总监来喝茶了。我坚信,关于朱总监的那些话,肯定是假的。不过我想,这些话也不会完全是假的,你说是不是?我想关于姜岩指使她的那些话,应该不会太假,否则还有谁会去指使她呢?你说是不是?”
话说到这个份上,朱庸良终于懂了。胡小英请他喝茶,其实是跟他秋后算账呢!她的话,还真是绵里藏针啊。谁教唆了车小霞?车小霞说是朱庸良和姜岩两个人。而胡小英却说,相信不会是他朱庸良,但这事也不能就这么完了,必须有个人来挑这个担子,那么就只能是姜岩了。
打击了姜岩,也等于是打击了朱庸良!
虽然知道胡小英这一招是斩他手臂,但朱庸良也不能不接招。朱庸良目光落在玻璃茶壶里那些浮浮沉沉的茶叶上,说“胡副总裁,请放心,等车小霞状态好一些,我会再做进一步的深入调查。”
胡小英的目光透着霜雪般的寒意,语气却是温和的,说“调查是调查。但对一些不再适合呆在这里的职员,我们也应该适时给予安排和调整,这方面你是专家,比我懂。”朱庸良心里紧了一紧,嘴上却谦虚道“哪里,哪里。”
胡小英的目光在朱庸良脸上蜻蜓点水般地一滑而过,落在朱庸良身后的某一点,说“朱总监,有空也可跟梁总监研究一下办公室里的队伍了!我想,贯彻a国总公司马总裁关于职员队伍的精神,还是先人事部里抓起吧!”
朱庸良说“是,胡副总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