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１８５章公司重重(1/2)

在材料方面，朱庸良没有什么要说，就问“明天的会场，和之后的计票等工作都安排好了吗？”梁健将笔记本摊开，上面是一条条清晰的条目，对朱庸良提出的问题，他按照条目都说了一遍，清晰明了，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朱庸良对梁健真是刮目相看。心想，如果这个梁健是自己这个阵营的该多好，真可惜他却是胡小英的人。朱庸良说“这么看来，你们的准备工作基本上已经到位了！”梁健听到朱庸良认可，就说“谢谢朱总监认可。”朱庸良说“接下去，你们再检查检查，等明天的会议开始吧！”梁健说“好。”

出了办公室后，梁健对一系列准备工作都已经有了把握，他来到了办公室里。看到大家坐在位置上，做最后的一些细节上的准备，就说“今天大家都辛苦了！”

职员肖远首先跳出来说“那是因为梁副总监上司有方啊！”

梁健谦虚道“要不，我请你们吃夜宵啊？”

姜岩听到梁健竟然说要吃夜宵，赶紧说“梁副总监，这不行的！”

梁健奇怪“为什么不行？”

姜岩看了看办公室成员，看着他们一脸惊喜慢慢坍塌，有些为难地解释道“因为明天我们还有工作，今天晚上我们必须通宵呆在这里！”

梁健有些迟疑，他不想当着众人的面驳了姜岩，只随和地说“姜组长，在你的带领下，办公室同事们的工作完成的非常不错。剩下的工作，我们明天上午再做些检查，应该没问题了。”

姜岩说“这是朱总监的意思，他说，凡是第二天有重大活动的，前一天我们就都不回去了。”

梁健和姜岩说话时，办公室的其他成员都一脸期待地看着梁健。梁健懂得这目光中的期待，他们当然不是期待留下来值班，而是各自回家。梁健心想群众的声音是要听的。从刚才完成的材料来看，这些上司都是好同事，干工作有热情，有想法，有冲劲。既然工作基本已经完成，把大家留在这里，也无非是浪费公司里的资源，而且疲劳作战只会影响同事们第二天的工作热情。

梁健抿了抿嘴，笑着说“姜组长，谢谢你的提醒。不过这次我们就做些改变吧！既然事情已经做完了，我也已经向朱总监汇报了，大家还是回家休息吧！”

姜岩还是小心翼翼“如果出了事该怎么办？”梁健被他一问，愣了一下，直觉地发问道“能出什么事？我们该做的都已经做好了啊！你拿来的材料我也检查过了，朱总监也看过了，没有什么问题。”姜岩紧追不舍“我是说万一，因为变化的因素实在太多。”梁健忽然笑了，声音清朗“如果讲万一，那是没底的。万事都有万一，但为了这个万一，我们如果整日提醒吊胆！我觉得这不可取。说心里话，万一这种事，真的很难讲，有人小心翼翼地过红绿灯，好好地走斑马线，有辆车闯红灯将他撞死。这个就是万一。其实，这是一个心态问题，我们办公室要把这种心态改变过来。既然工作我们已经做到位了，剩下的就是好好休息，养精蓄锐，以饱满的状态投入明天的工作。”

副组长凌晨说“尽人事，听天命！”

梁健一笑说“也就是这个意思！好了，大家回去吧。如果没有车，我让周强强送送大家！”

姜岩却执拗道“如果有什么事？谁来负责啊？”梁健见姜岩纠缠不休，心道，这个姜岩，在上司组长岗位上，干得时间长了，认真细致有余，大胆气魄不足，看来这是职业病。自己可做不了这样的人，于是说“我来负责！”姜岩就再没有话。

办公室成员见梁健敢于挑担子，心里一番爽气。自从王兆同管着他们办公室以来，他们做任何事情都是小心翼翼，时间憋得长了，大家心里都有一股若隐若现的怨气，不吐不快，要吐却又无处可吐，憋得慌。今天总算有一个管着上司肯替自己做主，那真是大好事一件，人人心里有种被关心的快乐！

就连车小霞也感觉心里舒服多了，一直以来，她的心情都沉郁烦闷，有时候她都感觉心里要炸开来，往往这个时候，她就会难以自控，严重时候就要住院治疗。她曾经的男友，就是因为她经常加班加点，才离开了她。现在，管着副总监梁健主张有紧有松，张弛有度，让人顿觉工作和生活都有了保障，不由想道，如果梁健早些来管着我们的工作，那该多好。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大家心情愉快地收拾物品，准备回去。唯独姜岩没有动。

梁健回到办公室不久，姜岩推门而入说道“梁副总监，我觉得这件事，你有必要向朱总监汇报一下，如果他同意我们走，我们再走。否则朱总监知道我们擅自走了，到时候怪罪我们不懂规矩，让我们重新赶回公司，那才是真正的劳命伤财！”

梁健心想，这个姜岩也实在太小心翼翼了，如果这种小事都要去向朱总监请示，朱总监该多忙啊！而且他这样做，也太不拿我这个管着上司当回事了，我既然放你们回去，自然有把握说服朱庸良。不过转念一想，既然他这么疑虑重重，我就跑一趟吧！便起身说道“那好吧，我这就去向朱总监汇报，你坐坐，我马上来！”

梁健来到朱庸良的办公室，把要让办公室成员回家休息的事情一说，朱庸良差点从椅子里跳了起来“怎么回事？！难道姜岩没有跟你说嘛？凡是第二天有重大事情，办公室成员，一律通宵留在公司里！”

梁健见朱庸良情绪激动，心想看来姜岩不是过分小心，而是比我更了解朱庸良的不可理喻，嘴上却依然恭敬地说“朱总监，这事姜岩是跟我说了。只是，我想，既然办公室工作已经做完了，他们就可以回去休息了。劳逸结合，才能事半功倍啊！”

朱庸良抬眼瞥了梁健一眼，见梁健死性不改，一而再再而三对他的权威进行挑战，火冒三丈地说“梁副总监，第二天有事当天晚上要留下来通宵值班，是公司里的规矩。就这样定了，这件事不用再议。”

梁健听朱庸良这么一说，心想，这个规矩根本不合理。况且，他已经答应了办公室成员让他们回去，如果这个时候再让他们留下来，结果一整个晚上又没什么鸟事，自己的威信肯定要受影响，以后说话都不会响。在这件事情上，他唯一的选择就是坚持到底！

梁健不卑不亢地说“朱总监，我已经答应让他们回去了。有人已经走了。我可以承诺，如果出什么事情，责任我来挑！”

朱庸良一听梁健自作主张把办公室职员放回家，还来个先斩后奏，更加火冒三丈了，说“梁副总监，你这种做事的方式方法，恐怕有些不妥当吧？你已让办公室的人回去了，才来跟我汇报，这叫什么？你这是征求我意见的姿态吗？”梁健眼睛一转，并不被朱庸良的情绪带着走，一脸平静地说“朱总监，你先别激动，我觉得你想得太多了。对于我的所作所为让你生气我觉得挺抱歉，不过我并不觉得在这件事的处理上我有什么问题。公司赋予我管着上司的责任，今晚，上司办公室加班加点完成了上司推荐会所需的资料和会场准备等事，工作完成的不错，我仔细审核过了，也向朱总监你进行了汇报，你也给予了充分的肯定，也没有其他要求。作为管着办公室的上司，我觉得办公室上司已经完成了他们的任务，所以让他们回家休息，以更好的精神状态迎接明天的工作。作为管着办公室的上司，我觉得管理和关心办公室都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工作职责。我来汇报，并不是征求上司你的意见，上司你是管大事的，这种小事压根不应该来叨扰你，我来汇报只是想告诉朱总监你我们的工作基本完成了，你也要注意身体，早点休息。当然，这件事情的确也有问题，这问题就是我这种做法与公司里的规矩有了冲突，但我想朱总监也最讲究实事求是，实事求是，就是根据后勤的实际情况来定，目前的实际情况是工作已经完成，那么大家就可以回去休息！”

朱庸良看梁健说得头头是道，且合情合理，一时也找不到反驳他的话，就怒视耽耽地盯着他，想从气势上压倒他。但梁健始终不惊不怒，不卑不亢，只静静地看着朱庸良。朱庸良见梁健一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倔强样，狠狠地说“万一有什么事，你要负责！”梁健心想，姜岩的话，倒是跟朱庸良如出一辙，就说“朱总监，该我负责的，我不会推脱！”说着便走出了朱庸良的办公室，来到自己办公室，对姜岩说“可以回去了，我们一辆车走，我请你们宵夜去！”

十一点，司机周强强开着车，载着梁健和办公室的四个人向着一家宵夜店开去。

一辆车原本最多坐四个人，好在国总公司就在城里，距离不远，挤一挤也就到了。梁健说“我吃过宵夜自己走回去，到时大家就宽松了！”梁健让车小霞坐在副驾驶上，四个大男人在后面挤成一堆。车小霞见梁健挺关照自己，心里漾起久违的暖意。

梁健的工作魄力以及肯为下属着想的魅力，引来了一片赞誉。司机周强强说“梁副总监，这可是我头一次，在有重要工作的前一晚送大家回家。以前都要熬上一个晚上。”

职员肖远兴奋说“梁副总监还要请我们宵夜，那可是开天辟地头一朝！”梁健谦虚说“这不算什么，在分公司，遇上加班，一般都会安排宵夜。”副组长凌晨说“还是分公司好啊，分公司实惠！”

梁健知道，在明启上司有种观念，说是要夯实分公司基础，因此分公司是各种资源和策倾斜的对象，平时工作辛苦，但待遇报酬比办公室要多一两万，如果当了分公司上司，收入一般都在十五万左右，那更是办公室一般职员难以企及的高度。而且，分公司还有专车、干事的人多、美女、外快……等零零总总的好事情，有志向的年轻人，都想去分公司锻炼锻炼。

梁健说“你们年轻人，是应该去分公司锻炼锻炼，分公司是个磨练人的好地方。”

肖远就拍马屁说“这还要仰仗我们梁副总监！”

凌晨笑道“肖远，你也跑得太超前了吧！在你前面还有我呢，在我之前还有姜组长呢，你着什么急啊！”唯独没有提到车小霞。

梁健笑道“大家都别急，姜组长、凌组长、车秘书还有肖远，你们都会出去的。不是说，跟着总公司人事部，年年有进步嘛？”

姜岩摇摇头说“梁副总监，现在形势不一样了！这句话放在以前倒是确实的，在总公司人事部工作两三年就下去当上司了，但现在，时间拖得越来越长，六七年、七八年还不一定能够放出去。你看，你在华东分公司的时候，我就是上司组长了，现在你当了我们上司了，我还是一个组长。总公司人事部的黄金时代已经过去了！”

梁健心想，自己的提拔是有些特殊原因的，当时提拔是因为有余悦的帮助，而如今提拔为总公司人事部副总监，那是因为有胡小英的提携，冥冥之中是运数帮了自己，可姜岩相比之下，就没有这样的运气，所以他只能按部就班一步步来。所以，在职场，如果运气好能力突出，就会火速窜飞，如果运气不好能力又一般，就只好原地踏步。虽然他也不喜欢这种不公正的现象，但这却是目前大家都无法改变的现实。当然他不能说这些丧气话，把气氛给搞砸了，就说“大家都有机会，你们个个能力强，我这个副总监一定会大力推荐！”

大家都知道他来到总公司人事部，与国总公司副总裁胡小英大有关系，因此他的这些话，也不能完全视为托大，就说“那以后，可需要梁副总监多多关心了！”

宵夜是在一家小店里吃的，来了几盘菜，又点了蟹黄包和面条。梁健问大家要不要喝点酒，姜岩说，喝酒就算了，明天毕竟还有工作。不过副组长凌晨却很有兴致，他从梁健身上，看到了美好未来的一丝光芒，就说“开几瓶啤酒，意思一下，敬敬梁副总监。”

啤酒上来了，大家都敬梁健。梁健也不推，一个个都喝了，又逐个敬了大伙，然后吃东西。

没想到，肖远喝了大半瓶啤酒，就面红耳赤，说起酒话来。

他说“我们车秘书，以前在华西的时候，可是一个大美女，她变成现在这样，完全是被总公司人事部给折磨的！”

这话一出，四座皆惊。

不过，肖远的话也没错。车小霞跟以前清秀、苗条的样子大相径庭，即便说有天壤之别也不为过。肖远酒后吐真言，为车小霞打抱不平，也是抱怨总公司人事部不人性的加班制度和不正之风。但他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车小霞的面子。每个人都是要面子的，更何况，如今的车小霞格外脆弱。肖远的话虽是为车小霞打抱不平，但从另一方面也否定了如今的车小霞，无论是和他人比较，还是和以前的自己比较，否定终究是伤人的。

车小霞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内心翻江倒海。这句话又勾起了那一天在华西的不愉快记忆，在华西，梁健也说到了她的长相问题，真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车秘书，当时真是又清纯、又漂亮……”喝了酒的肖远，还想高谈阔论，被凌晨一把捂住了嘴。但凌晨虽捂住了肖远的嘴，却捂不住车小霞的步子。车小霞涨红了脸刷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拿起包就走！

五个男人面面相觑，如此深更半夜，担心车小霞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姜岩看一眼肖远，说“你闯祸了！”

肖远也是目瞪口呆，终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怎么办？……我说的也是实话么！”

梁健说“姜岩，晚上辛苦你了。车子给你用，我们想办法回去，你去追车小霞，把她安全送回家，然后给我回个电话！大家以后在小车面前说话，都要注意了！”

姜岩说“好，那就这样吧。”

李菊看到梁健和上司的灯已经熄灭，心想，梁健带领的上司办公室工作效率怎么翻倍了？正这么想着，朱庸良打电话给她，让她过去。

一推开门，李菊就注意到了朱庸良铁青的脸。李菊问“朱总监，上司办公室怎么都走了？”哪壶不开提哪壶，朱庸良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这个梁健作为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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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１８５章公司重重(2/2)

司人事部的副总监毫无人事规矩，毫无办公室规矩，目中无人，自作主张，这样的人如果继续留在总公司人事部，将是总公司人事部的灾祸。”

朱庸良说的义愤填膺，但李菊心里却禁不住暗暗佩服梁健的勇气和胆略，只可惜，梁健是他们的死敌，敌人越强大，威胁也就越大。

李菊说“朱总监，你上次跟我说的事，需要马上行动吗？”

朱庸良说“我找你来，正为这个。你看看，能不能让姜岩替我们做事？”李菊转了转眼珠，又回想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我想到一个好办法！”

朱庸良听她细细说来，很满意“这个办法好！你赶紧给姜岩打电话。”

姜岩接起李菊电话的时候，正跟在奔跑的车小霞身后。

“姜组长，你在哪里啊？”电话里，李菊的声音没有平日里的嚣张气息。

姜岩不想说车小霞的事，只淡淡说“在回家路上。”

李菊假装诧异地道“姜组长，你们怎么都走了啊，朱总监可是很生气呢！”

姜岩有些愣了“朱总监为什么要生气？”

李菊见第一句话奏效，就说“因为你们没通宵值夜啊！作为办公室的组长，姜组长你不是不知道，公司里有规定，凡是第二天有重大事情，前一天都需要通宵值夜啊！”姜岩一听，心想关于这事，梁健不是与朱总监沟通过了吗？怎么朱总监又生气呢，就急着说“这事梁副总监已经跟朱总监汇报过了啊！”

李菊编道“哪里汇报过了啊，朱总监压根不同意。刚才，听朱总监说，梁副总监跟他汇报的时候是说你们办公室坚持要回去，他才让你们回去的！”

姜岩心里一惊，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明明这一切都是梁健的主意，也因为他这不合常规的关怀，办公室的同事们才对他感恩戴德，怎么到了朱总监那里却倒打一耙，说是办公室的意思呢？他这不是摆明了坑我们么？

姜岩带着满腔疑惑，说道“不是这样的，是梁副总监坚持要办公室同事回去的，为了这事，当时我还和他争执了呢！”

姜岩果然上钩了，李菊欣喜，不过语气依然淡淡的，甚至有些不满“可朱总监说，梁副总监说是你们办公室坚持要回去！”

姜岩心中烦乱，看起来这事梁健是不怀好意。他很后悔没有随梁健一起去向朱总监汇报，以至于现在如此被动。想到朱总监对人事纪律的严要求，若是朱总监相信梁健所说，那一定对他这个办公室组长非常有想法。在职场，上司的看法就是前途的电梯，他可以让你上，也可以让你下。特别是总公司人事部，朱总监的看法决定了他今后的人生是晴空万里，还是乌云一片，想到这，姜岩对梁健恨得牙痒痒，前段时间因为陆媛而起的敌意，此时也如阴沟里的水，全部泛滥起来。

姜岩有些焦急地澄清“李秘书，这里面有误会！麻烦你一定要跟朱总监解释一下，这事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全是梁健一人的意思。”

李菊不紧不慢“姜组长，如果真有误会，我觉得你还是赶紧回公司里一趟吧，我有事情跟你说，你正好可以将功补过。”

姜岩说“好，但是……”他看到前面“噔噔噔”跑着的车小霞，心想，自己总不该丢下她不管吧？

李菊电话中问“但是什么？”姜岩灵光一闪，说“没什么，我会和车小霞一起回来。”李菊问“车小霞？”印象中车小霞办不了事，她现在需要的是姜岩，但她只说“那好吧，你们注意安全。”

姜岩挂断电话，以最快的速度赶上去拦住了李菊。李菊左冲右突，想要冲破姜岩的阻拦。姜岩有些心烦，大声喊道“车小霞，你恨不恨梁健？”他这也是灵机一动，对车小霞对梁健的看法其实并不清楚。没成想，歪打正着。

车小霞一惊，停了脚步，想起梁健在华西时对她的评价，又想起这次肖远的话，就说“恨，我恨死他们了！”

姜岩就说“我跟你说，梁健为了自己能早点回家，竟然跟朱总监说我们上司的同事坚持要回家，你说他是不是用心歹毒？如果有机会，你想不想报复？”

车小霞语气坚定“想，我要让他也尝尝痛苦的滋味！”

姜岩心下开心，说道“是，这种人就应该遭报应。我现在要去一趟公司里，你和我一起去，我们要让他好看！”

车小霞苍白着脸，呆滞的眼中闪过不寻常的尖锐，说“好，我听你的，马上回公司里！”

姜言不想节外生枝，没用周强强的车，而是直接招了一辆出租车，向着国总公司大楼驶去。在车上，姜岩给梁健发了一条短信“车小霞没事了！”梁健信以为真，以为他们已经安全到家，也就回家休息了。

远远望去，偌大一幢国总公司大楼，只有五楼总公司人事部几间办公室的灯光依然亮着，在这深沉的夜里，显得苍白而突兀。

姜岩和车小霞下了出租车，车子扬长而去，司机摇摇头，骂了句“搞什么名堂，深更半夜不睡觉来这里，非奸即盗，真是用着钱不心疼，灯光扎扎亮，浪费资源啊！”

姜岩让车小霞先在办公室等候，自己去找李菊。

李菊见姜岩来的快，挺亲切地说，“姜组长，你还是自己去跟朱庸良总监说明一下吧，这种事，自己说，效果好！”

姜岩觉得李菊说的有理，说了声谢谢，便回身往朱庸良办公室走去。朱庸良抬头，故作惊讶地说“姜岩，你怎么又回来了？”姜岩心想，这是向朱总监解释的好机会，就说“朱总监，我们本来就没想回去，因为这是公司里一向以来的规矩，我也向梁总监做了说明，可梁总监硬要我们回去。为这事，我还和他争起来了，让他一定要先跟您汇报。他跟我说向您汇报了，没事了。我们这才离开的。”

朱庸良作势在桌子狠狠一拍，说道“有这么回事？可梁总监跟我汇报的时候，坚持说是你们自己想回去啊！”姜岩更加愤愤然“梁总监这完全是污蔑，他自己在办公室同事面前拍板，说什么工作做完了就应该回家休息，有什么责任让他来挑，让办公室的同事们都很感动，对他颇有好感，没想到却是这样两面三刀，做了人情还倒打一耙，如果不是李秘书打电话过来，我们办公室就太冤枉了！”

朱庸良说“看来，梁健是谎报军情啊，这就太不诚实了。可能梁副总监他本人想回去，不想加班，所以拿你们当挡箭牌了！”姜岩听到朱庸良话锋对准了梁副总监，终于放下心来，说“梁副总监是分公司上来的，可能还不习惯我们公司里的工作氛围。”

朱庸良点了点头说“姜岩，你觉得我们总公司人事部怎么样？”姜岩难得有这么面对面拍马屁的机会，就说“我觉得公司里的氛围，本来还是蛮好的，大家都有极强的责任心，也有奉献精神。只是，梁副总监到公司里后，很多东西在慢慢转变。梁副总监这人怎么说呢，有些我行我素，人事观念不强，我觉得他这种做法甚至有些个人英雄彩，很不符合公司里的氛围，甚至会带坏公司里的风气。”

姜岩将梁健的做法上升到个人英雄彩，这让朱庸良很满意，他有些热切地看着姜岩，问道“姜组长，你是说，梁副总监很可能是一匹害群之马，是吗？”

姜岩听朱庸良这样问，心里有些突突的，但看到他有些热切的目光，终于还是按捺住心里的不安，肯定地回答“是的，梁副总监欺上瞒下，强调个人彩，无视人事纪律，这些做法都有违他作为上司的形象，传出去，更有损我们总公司人事部的形象。”

朱庸良双眉紧锁，手指轻轻敲击桌面，似乎自言自语“看来，梁健作为一个上司，还很不成熟啊……”说完，他抬眼看了姜岩一眼，放缓了声音问道“姜组长在办公室也有些年头了吧？”

姜岩听朱庸良关心自己，喜上心头，急忙回答道“我担任办公室组长有七年多了！”

朱庸良的目光在姜岩身上略停，声音温和地说“恩，办公室是总公司人事部的中心办公室，姜组长的工作还是很不错的！我有一个计划，不知你愿不愿意加入进来？”

姜岩听朱庸良这么信任自己，恍然看到了自己光明的未来，不禁喜上眉梢，欣然回答“一切听朱总监吩咐！”

朱庸良点点头“具体怎么做，李菊会告诉你，你去和她碰个面吧！”

关于那个计划，李菊和姜岩商量了一个多小时。

关于车小霞，李菊有些不放心，问道“你真的有把握，能够说服车小霞加入进来？”姜岩很肯定地说“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我问过她，她恨梁健。你知道吗？她说起梁健时，是那种寝其皮食其肉的表情，她一定在梁健那里受了刺激，所以，她和我们是一个阵营的。”李菊还是不放心“只是，她的状态，你确定她能完成这个任务吗？”姜岩说“她虽然情绪不稳定，但是并不傻，一些简单的事情她还是能做的。我相信，就凭她对梁健的恨意，她也肯定能把事情做好。”

回到办公室，姜岩将计划告诉了李菊。李菊呆滞的眼神中有异样的神采，她问“那我明天就跟在梁健身后？”姜岩提醒她“你也别跟太近，不然他会有所怀疑，到时候打草惊蛇就不好了。你要在他看的到你，说话能够听见的地方，但绝对不能一直跟着他。知道了吗？”李菊随口应付着说“知道了！”不知为什么，看着这样的车小霞，先前涌动在内心的对于车小霞能力的信心忽然如泄了气的皮球，姜岩忽然没把握她究竟有没有理解。

一大早，梁健一身冷汗地从一个乱梦中醒来。梦有些杂乱，七零八落，只记得梦里有很多人，但却又记不清到底是哪些人，模模糊糊，似乎是朱庸良，李菊，车小霞等人，具体发生了什么却全不记得了，只是留了满心的不安和微微的烦躁。

想起下午还有后备上司推荐会，他索性一骨碌起了床，洗漱，去楼下吃了碗馄饨，也不等周强强来接，直接打了车往公司赶。看着行道树匆匆往后退去，梁健忽然想起昨晚与朱庸良的争执，他知道，这事肯定让朱庸良很不爽，很抓狂。不过，为了办公室同事的利益积极向上司争取，他觉得还是值得的。

刚到五楼，梁健隐隐就觉得有些不对劲。看看时间尚早，才七点四十，一般情况下，八点过后才陆续有人来。

看着从上司办公室门缝里隐隐漏出的灯光，梁健有些纳闷难道昨晚离开的时候忘了关灯？不可能啊，昨天明明看到他们关灯的啊！难道有人早早地来了？梁健满腹狐疑地推了一下上司办公室的门，门竟然开了。姜岩和车小菊靠在桌上，似乎睡着了！

梁健愣了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来的这么早？不对啊，早早地来了，为什么又在这里睡觉呢？难道他们昨晚压根没有回家？夜宵之后，又赶会了这里？梁健觉得后一种可能性比较大。

也许目光也是有温度的。姜岩忽然从桌上抬起头来，瞧见门口的梁健，他便推了推依然埋头睡觉的车小霞。车小霞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来。

梁健问“你们昨晚上没回家？”

姜岩见问，有些支支吾吾，说“没……昨晚上，夜宵之后我们就到这里来了。”

梁健有些纳闷“有人通知你们来的？”

姜岩赶紧否认“没有……我只是有些不放心，所以就过来了。小车也说，反正回去晚了睡不着也就一起来了。”

梁健随口说道“你这是职业病，以后有时间还是多陪陪家里人！”话一出口，他有些后悔。

姜岩的家里人，就是陆媛。姜岩听着就有些刺耳。虽然那一次在凯旋宾馆，他没有抓着真凭实据，他总是觉得梁健和陆媛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就说“我只是不想工作出现什么问题。”

梁健心想，姜岩在总公司人事部工作久了，思维上都带着总公司人事部的强迫症，这方面没有再深入沟通的必要，就说“等你们办公室其他人员来了，工作上再检查一遍，我们就等着下午那场战役了！”

姜岩和车小菊对看一眼，车小菊对姜岩怪异的一笑。这一笑，让姜岩十分不舒服，就如看到一只刺猬忽然笑了。

一晃就是下午，距离上司后备人选推荐会议还有几分钟，梁健带领上司办公室的人和从其他办公室借调的上司，来到了总公司后面的会议中心等候。

梁健准备了两份会议说明材料，一份拿在手中，要交给万康，另一份放在最后一排的空桌上。这次，因为发的需要，办公室职员方羽也被请来帮忙。方羽见梁健在最后一排空桌上放了一份资料，怕被人拿走，就将资料拿在手中，以备梁健万一需要时使用。

梁健已经事先看过会场。巨大的“明启上司后备人选推荐大会”的横幅悬挂在演讲台上方，字体是有些显长的黑体字，还算入得了眼。演讲台上放着万康、朱庸良两个人的桌签。

这次会议桌签的摆放很有些特别。朱庸良是主持人，万康负责作推荐说明，这都没有错。但国总公司上司会的其他人员也参加这次会议，特别是总公司副总裁胡小英的桌签并没有在演讲台上，而是放在第一排的中间，其他成员的桌签，就以她为中心两边分散排放。

梁健暗想，一般情况下，国总公司副总裁是全分司最高上司，有她参加的会议，她的位置都是在演讲台最中间。这次她却坐在演讲台下。这真是奇怪。梁健猜测，难道胡小英这么做，是想表达一种态度，那就是说，选人用人还是由管着人事工作的秘书和人事总监来操作，以显示用人的公开公正，并非一把手说了算！这里面肯定有含义。

那些分公司办公室的一把手，陆续进入会场。会场渐渐热闹起来，一些老烟枪报了到后，就开始到会场外面抽烟，把烟灰弹入黑铁质垃圾桶上方的烟灰槽里。

成员陆续入场。万康和朱庸良都来的较早，见人还没有到齐，便在第一排的过道里站着，与分公司的上司人聊天，脸上的表情却始终很严肃，看得出来，对今天的推荐工作蛮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