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又见故人(1/2)
只要是南方的小镇,不管繁华还是偏远,凌晨之际,一定会有鸡叫。但这个小镇,此时此刻却安静得让人心底发寒。
我讲,会不会是你没听到,毕竟我们都已经到小镇外面很远了,你耳朵再好,未必能听到那么远的地方。
张哈子讲,要是真到小镇里头,听不到也就听不到老,但都到小镇外头老,要是哈听不到滴话,哼哼,你觉得正常迈?
张哈子这话说得很晦涩,但我却明白他的意思。因为在小镇里面,特别是越靠近小镇中心,就越是很难听到鸡叫,毕竟没有地方散养。但小镇外围那一圈就不一样了,地方大,可以随便散养。
所以在小镇外围,正常情况下,一定是听得到凌晨公鸡打鸣的。
我讲,啷个会这样?
张哈子讲,我日你屋个先人板板,你自己都猜到老,哈问我搞么子?
我确实猜到了个大概,但并不是很确定,因为要真是那样的话,那我们昨晚的经历,未免也太恐怖了些。
我讲,我要等亲眼看过之后才敢确定。
张哈子没有反对,而是点点头,对我讲,等天亮老再进去。
我也跟着点点头,讲,如果山腰上的那些人都是被收银员给害死的话,那我用十三太保落子定破了禁锢它们的普通平房,等于是让它们恢复了自由身,可以去轮回了?
张哈子讲,应该不止,啷个大滴地方,要是没得一个管事滴,啷个可能联合起来演戏骗你?万一有个把个胆子大滴,直接把真相讲出来,那骗你滴这个局不就前功尽弃老?
我讲,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哪个才是那个管事的人?
张哈子讲,那个被车碾死滴橡胶人,应该就是收银员到那个地方滴代言人。你把它灭老,才算是帮它们真正解脱老,所以它们才会帮你指路。
听完张哈子的话,我强忍着脚上的疼痛,走下车,面朝着山坡,看了一眼山腰的方向,冲着那里深深地鞠了三个躬。
我并不在乎我是不是帮助了它们,我只在乎它们实实在在帮到了我。如果不是它们给我指路,我想,我肯定没那么快找到张哈子。
等我重新坐回驾驶座,被酒精支配的痛苦再次袭来,痛得我咬牙切齿。
张哈子见状,直接骂了句活该。
他讲,就算它们不给你指路,你也会在正确滴时间看到送葬队。
我一开始还没明白,但一想到对方就是为了让我打怪升级,我就懂了。因为即便那些阴人不给我指路,对方也会想办法通过旁敲侧击的方式提示我,让我知道张哈子去了哪里。
但不管怎样,它们毕竟也是可怜人,生前或许默默无闻无人知,但死后至少帮过我,不管是不是它们情愿,我觉得给他们鞠躬都是理所应当。
张哈子没有理会我的迂腐气,而是自顾自地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我又看了一眼山腰的方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仿佛看见那里站着一排人,正冲我挥手再见。
我把我的发现告诉张哈子,他讲,它们这是在谢你,给了它们新滴希望。
于是我也笑着冲它们挥了挥手,然后回过头来对张哈子讲,看来不管是阳人还是阴人,想要在这个世界上飘荡着,都需要一种东西支撑。
张哈子讲,么子东西?
我讲,你刚刚才说过,希望。
张哈子‘切’了一声,不再理我,继续闭目小憩。
我把车门车窗锁好,然后也学着他的样子,抓紧时间休息。
于是就这样,我们一直坐到天色大亮,才发动车子朝着小镇的方向驶去。
但没开出多远,张哈子就问我,哈挫挫,你确定你没开错路?
我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张哈子的话,因为我很确定我没有开错路,但道路两旁的场景却让我不得不怀疑自己的判断是不是正确道路两旁,我目之所及之处,根本就没有民房,全是不到半人高的坟堆!
一个接一个,密密麻麻,就像是农村里,修建在道路两旁的矮房。
越往里开,坟堆就越来越集中,布局跟我昨晚看见的小镇并没有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就是,我昨晚看见的小镇都是正儿八经的阳宅,但这里全是旧坟!
就连我昨晚和张哈子吃过夜宵的地方,也是坟堆前面摆着一排纸扎的夜宵摊。唯独朱大彪所对应的那一片地方只有一座孤坟,没有纸扎的夜宵摊。
所以,我和张哈子昨晚所谓的吃夜宵,其实就是在那座孤坟前蹲着闻清香的味道?而后来我们又去夜宵摊找人,所看见的那些夜宵摊老板,其实都是在跟这些坟里的阴人在对话?
如果有人在一旁看见这诡异的场景,怕是当场就会吓死过去吧?
我把看见的情况说给张哈子听,他听完之后也是眉头紧锁,然后对我说了句,去那个宾馆看一哈。
于是我踩下油门,心里无比忐忑地朝着那宾馆的方向驶去。
我们行驶在两排坟堆中间,虽然是泥巴路,但还算平整,上面没有任何车子碾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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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又见故人(2/2)
的痕迹,除了我们这辆悍马车。所以在悍马优秀的越野能力下,我们走得很平稳,也很顺利,没多久就到了那宾馆处。
看见那所谓的宾馆,我下意识地吞了口口水,然后对张哈子讲,这里摆着一些空棺材,看来我们昨晚就是躺在棺材里睡觉。
现在想想,还好我们从宾馆里出来了,否则的话,要是在这棺材里睡一晚,就算不死,也得丢半条命。
但一想到昨晚竟然在乱坟堆里走来走去,最后还躺在棺材里睡了一阵,我后背就不由得冒出一股冷汗。这种诡异的经历,即便是现在还活着,但只要稍微想想那画面,就忍不住一阵后怕。
张哈子讲,看来啷个大滴屁地方,都不止一个势力要对付你。哈挫挫,你滴个人魅力哈蛮大滴撒。
我白了张哈子一眼,讲,讲不到这个宾馆也是那个局里头的一个环节呢?
张哈子讲,放屁!要是没得送葬队,你觉得我们两个能发现我们睡到棺材里头滴迈?
我想了想昨晚的经历,如果不是我看到了那支送葬队,说不定吃完夜宵后就真的会在宾馆里睡一整晚了。到时候对方温水煮青蛙,绝对能把我们两个人的半条命都给煮掉,甚至直接弄死我们。
所以张哈子是对的,确实还有一方势力,有着和收银员完全不同的目的。但毫无疑问,他们的目标,都是我。
想明白这点之后,我不由得苦笑一声,讲,有人想我死,有人想我半死不活,我啷个感觉我活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一个错误呢?
张哈子摇摇头,讲,没得办法,人长得丑就是这样。不像我,帅得一塌糊涂,除老那些美女外,根本就没得人敢打老子滴主意。
我讲,你但凡要点脸,我们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张哈子讲,但凡你只要有我十分之一帅,我们都不得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懒得跟他争,反正争到最后都是我输,毕竟我要脸。
所以我忍着脚底板痛,重新启动车子之后,便朝着来时的路倒出去。既然我们能开车闯进这乱坟堆,那就一定能出去。只要出去后,找准方向,便可以继续往前走。
一边往前开,我一边问张哈子,你看都看不到,之前啷个会问我是不是开错路了?
张哈子讲,老子看不到,难道哈感觉不到啷个浓滴尸气迈?
我顿时恍然,感觉这种东西,很难捉摸,就好比我,到现在都还没培养出这玩意儿,但他们匠人似乎人人都有。哪怕是没了匠术,这玩意儿还在他们身上。
大概往前开了半个多小时,我们就从这条泥巴路走到了水泥路上,然后就看见马路两旁有往来的行人,但都对这条路避之不及,哪怕是真要从这条泥巴路前经过,也是神色紧张,脚下匆匆。
不仅如此,这些行人看见我们的车子从这条泥巴路上开出来,对着我们也是一阵指指点点,并且下意识地与我们保持距离。
我对张哈子讲,看来这地方是镇上人的一个禁地。
张哈子讲,每个地方都有它滴诡异传说,更何况这个地方哈是真滴有问题,换做任何人看到有人大清早滴从里头出来,都会被黑一跳。你信不信,搞不好我们两个今天中午就会成为他们传说里滴一部分。
人言可畏,这点我是相信的。不过我并不在乎这些,所以也就没有解释的欲望,任由他们猜去。
沿着水泥路,我们很快就来到真正的镇上,这时距离那乱坟堆,已经有差不多一个小时的车程了,想来那里的风水,应该影响不到镇上。
我和张哈子再次找了个地方吃饭,然后找了个地方睡了一觉。期间我发现自己的手机被水泡坏了,想着等睡醒了再去换,也就没在意,洗了个澡后倒头就睡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下午,我才昏昏沉沉地醒过来。脚掌上还有点痛,但更多的是酥酥麻麻的感觉。我知道应该是在长肉了,用不了多久就会好。
这时我就很怀念张哈子身怀匠术的日子了,毕竟我后脖子上碗那么大个疤,他都只要贴张纸上去,就会立刻见效,完全没有后遗症。不像我现在弄的这鬼东西,效果不知道要差多少倍。
我跟张哈子先去了镇上的手机店,用现金买了一个新手机后,这才去附近的地方找吃的。
按照原计划,应该是今晚就要到谢家的,但我和张哈子合计了一下,决定还是在镇上再呆一晚,明天再走。
我本来打算在镇上问问收银员的真实身份,但因为手机泡坏了,里面的照片全都没了,想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就放弃了。
于是一下午的时间,我和张哈子都在宾馆里休养生息。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也只是下楼随便对付一下,然后便打算去超市屯些东西上楼,并决定在天亮之前,绝对不出门。
然而,就在我们在超市买东西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跟我同窗四年,在五年前就死掉了的人,冯伟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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