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挣扎(1/2)
京城里老姚夫人他们的情况,的确不是江兰珺和谢殊猜测的那么糟糕。
要不是真的不够紧急,姚老夫人也不会特意去信,让江兰珺和谢殊不要着急返回。
当然了,他们的情况也不是特别的好,至少在人身自由上,都被很大程度上的限制了——在外人看来。
限制了英国公府一众主子的,除了皇宫里的那位,也没有别人了。
如果海禄不在,姚老夫人和谢明蓁他们想要出府,就必须让守在府外的侍卫统领进宫请示永兴帝,获批之后才会被允许出府。
但海禄偏偏就是在。
海禄虽然褪去了鱼尾,有了一双人腿,但他的本质仍旧是鲛人,仍旧可以落泪成珠,鲛珠的能力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也正是如此,海禄才能带着谢明蓁姐弟妹三人时常出入英国公府,带他们吹吹风、散散心。
好在永兴帝只禁止了英国公府主子的外出,对于下人的进出却是没怎么管,也亏得如此,寒露才能往返家中和英国公府,为姚老夫人配全所有的药。
英国公府的一应吃喝用度也是丝毫不减,府中的下人才能稳住心神,不至于太过惶恐。
而这一切,都是从江兰珺和谢殊他们离京的第三日就开始的。
满朝上下无一人能够明白永兴帝这般做的用意。
明明前几日,英国公夫妻二人才接了永兴帝的旨意前往金陵解决蛇祸一事,再往前,京城大乱更是英国公夫人与其长子合力解决,结果永兴帝就这么对待有功之臣的家人么?
有直臣上谏,虽没得永兴帝的惩处,却也没有得到永兴帝的回答。
不少人都觉得这其中太过古怪。
大约唯一还能坐得住的,除了英国公府之外,就只有明博俭一人了。
明博俭对稀世好友的一些想法还能猜中一二永兴帝现在正处于十分迟疑的状态中。
他似乎想要对英国公府下手,但又顾忌着什么。
但在顾忌的同时,又在保护着,所以才会在明知海禄身份和能力的情况下,丝毫不限制海禄。
这种放纵却又控制的矛盾状态,反倒让明博俭镇定。
只是他很好奇,永兴帝为何突然这样反常,是那什么系统又闹出了幺蛾子?
明博俭直觉不是这样,但他也无法弄清宫里的情况——永兴帝拒绝他入宫。
如果他没想与永兴帝断去情谊,他动用深埋宫里的钉子,也许能搞清楚永兴帝异常的源头。
但,作为曾经的挚友,他不想与永兴帝撕破脸皮,想必永兴帝也是这般想,所以才会婉拒他的入宫。
只是明博俭坐得住,长宁怎么都安静不下来。
“爹!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坐在这里喝茶!”
长宁小跑了进来,急得小脸通红,就连她的本命蛊也深受影响,爬到了长宁的肩头一跳一跳的。
明博俭“……”
明博俭放下了茶盏,耐心地询问“那你想让爹怎么做?”
“让陛下放了艺姐儿他们出来啊!”
“艺姐儿不能出来么?”
“……”长宁语塞,毕竟她今晨才和艺姐儿见了面,不过这并不妨碍她的嘴硬“这不一样!艺姐儿是海禄哥哥带出来的,又不是她自个儿走出来的!”
“长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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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章 挣扎(2/2)
。”
明博俭忽然叹了口气,“乖,别闹。你若是有时间就出京看看你堂哥,让你的小宝贝努力一些,你堂哥也能快些痊愈。”
说话间,明博俭斜了长宁肩头的那只蛊虫一眼,嫌弃之情毫不遮掩。
长宁忽然就心虚。
她伸手捂住了她的小宝贝,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声音远远地传了进来“我知道了——”
瞧着女儿跑远了的身影,明博俭眼中的笑意一点一点地褪去。
他看向皇宫的方向,忽的沉沉地叹了口气。
“常恭啊常恭,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常恭是永兴帝的表字,是他自个儿翻了几本书取的。
之前只有明博俭和谢殊几个人知道,等他登基之后就再也没人唤过。
可是现在,却好像有许多人在他耳边呼唤着。
永兴帝猛地坐起身,眼如鹰隼般睁开,满是凌厉刺骨的光,叫人心头发颤,难以生出一丝抵抗。
好一会儿,永兴帝才发现他仍旧在他的寝宫之中,耳边也没有什么人在一遍又一遍地喊着他的表字,方才的一切都只是他梦境里的幻想,等他醒来,就一切归于虚无。
他不由地吐出一口浊气来。
然后苦笑出声。
他抬手捂住了眼睛,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诚然,他能成为帝王,系统功不可没,可谢殊和明博俭的助力就不重要么?
不,若没有他们,仅凭系统之力,他也会与九五至尊无缘。
远的不说,但是此前系统控制皇宫,在朝廷上下随意宰杀群臣一事,也是谢殊一家子的功劳,最后更是江兰珺和他们的长子力挽狂澜,他才能保住性命,以及皇帝的位置。
他该是感激的。
为何后来却开始厌恶猜忌他们的功高盖主,甚至嫉妒江兰珺和谢殊才是真正主角?
太不对劲了。
他的思想好像被人控制,控制着想要在谢殊和江兰珺南下不在京城时对英国公府不利。
永兴帝深觉不对。
他用了极大的毅力才挣脱出来,让禁卫军守着英国公府,明着是为软禁,实则却是保护。
只是这样的保护,他不确定还能坚持多久。
永兴帝慢慢放下了手,眼中的清明逐渐褪去,嫉妒和癫狂随之而来“来人。”
门外当即有人推门而入。
是弯着腰的赵刘。
“谢殊夫妻二人还未曾从金陵返回?”
赵刘低着头,不敢抬头直视永兴帝“回陛下的话,据金陵城那边加急送回来的消息,他们已于三日前出发赶回京城了。”
永兴帝这才露出满意的神情来。
在以往,赵刘瞧见永兴帝露出这样的神色,定然会问一句“陛下缘何这般开心”,但近几日,他却怎么都不敢随意开口。
然而他不开口,却不代表永兴帝不会问。
永兴帝的视线落在了赵刘的头顶,忽然问道“赵刘,你可知我为何这般开怀?”
“奴才……”
赵刘暗道不妙,发间渗出了汗,脸上却不露分毫,只有恰到好处的困惑和谄媚“难不成是因为刘美人怀了小皇子?”
刘美人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也亏得她能忍,直到今日才透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