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都在周朝(1/2)
经历了最初的无措之后,钱富贵先去确定了大管家钱力的可信度,这才在钱力面前暴露了自己真实的模样——这是他娘去世后,他第一次表露自己的真正模样。
除了最初的忐忑不安后,更多的是轻松。
他终于不需要一直伪装下去了。
但他也会担心钱力会不会揭穿他——事实证明,他的冒险是值得的。
“力伯和我爹的相处更多,比我更早发现我爹的不对劲。可是他在暗中观察了许久,都未能找到那些人悄悄换走我爹的办法……”
“那你们就没有考虑过,其实没有什么换你爹的事情——从头到尾就有一个人,也就是你爹?”江兰珺没忍住杠了一句。
钱富贵显然一早有了准备,他抿了抿唇,并没有被打击到,而是更加来了精神“我和力伯也怀疑过这一点。但是我们后来查到了证据!”
证据?!
江兰珺一下子来了精神“什么证据?”
钱富贵垂下了眼眸,“我暂时不可以拿出来。”
江兰珺怔了怔,就明白了钱富贵的顾虑,讪讪地笑了一声,没有追问下去。
谢殊眯了眯眼睛,声音听不出什么变化,周遭的气息却冷了不少“我可以帮你们找到你爹,就当这份地图的回报,即便钱公子倒不出令尊的下落,我们也会尽力去查。除此之外,不知钱公子还有其他事情么?若是没有的话,钱公子请吧。”
这是把赶人放在了明面上。
钱富贵的脸色微变。
他忽然就意识到,他和兰夫人夫妻二人并不是对等的关系,是他有求他们,他是处于劣势的那一个。
想到这里,钱富贵的态度登时就变了“方才是小可的错。不是小可不愿意拿出证据来,而是那证据拿出来也只是‘口说无凭’,我……”
江兰珺明白了,钱富贵所说的证据,和他之前所说的一切一样,都没有实质性的印证。
所以,他就因此确定他爹不是他爹,他爹实际上在别处了?
“我和力伯大概查到我爹被人送到了周朝……”
“哦,周朝啊。”
江兰珺下意识点了点头,又意识到不对“等等,周朝?”她看向谢殊,“我听错了?”
怎么会是周朝?
先前都可以确定,钱永亨得到象谷是在北方结识了一个“贵人”,象谷也是从北方运来的——这怎么听都该是和高丽有关,怎么又成了周朝了?
谢殊安抚地拍了拍江兰珺的手背,示意她听钱富贵继续往下说。
江兰珺努了努嘴,在谢殊身旁坐下,不再说话。
“我爹被送去了周朝,是我和力伯依据查到的线索进行的猜测。”
钱富贵舔了舔嘴唇,声音涩然地道“我知道口说无凭。但——我查到这一次运来的五箱象谷其实是从周朝沿海送往大兴北部,再从北方运来南方……”
若不是如此,他也不至于怀疑他爹其实是被送去了周朝。
江兰珺眨了眨眼,想要说什么,忙看向了谢殊。
谢殊失笑“你说吧。”
江兰珺这才问钱富贵“你可以确定这批象谷是从周朝运来的么?”
“可以。”
钱富贵万分笃定“阿群,他是我的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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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 都在周朝(2/2)
兄,是我最信任的人——当初我怀疑我爹不对劲后,就让阿群去查,是他一路跟随队伍去到了周朝,又跟着队伍返回。”
江兰珺恍然,她看向谢殊“难道真是在周朝?”
谢殊回应道“象谷喜热喜湿,的确在周朝更易生长。不过北方也不全然无法生长,此事究竟如何,还要去查。”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不急。”谢殊看向钱富贵,“此话我与沈家大公子说过——你们将运往周朝的丝绸八折卖与我们,我们会让周朝去。如何?”
“没问题。”
钱富贵答应得十分干脆,但他紧跟着提出了一个要求“我要随你们一同前往周朝。”
谢殊不觉得意外,当下答应了下来。
钱富贵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随后便乖觉地离开。
而在钱富贵离开后,江兰珺立马抓着谢殊问道“我怎么不明白这里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钱富贵和钱力怀疑钱永亨不是钱永亨——这多半不可能。但是象谷是从周朝而来,却是极有可能。等会儿我给明博俭去信一封——若象谷真在周朝饲养出来,明博俭怕是没办法安心带着长宁偏居一隅。”
江兰珺好似明白地点了点头,又问道“那可要给蓁姐儿他们去信?”
谢殊却摇了头“钱富贵曾言,他曾见过蓁姐儿,算算时间当是钱永亨才带着象谷返回武南镇的日子,以蓁姐儿和海禄的聪慧,想必已经猜到了不妥,肯定会有所注意。说不得等我们去了周朝,他们反给我们线索。”
江兰珺一想,觉得谢殊说的这一可能还真有可能发生,便放下心不再多说。
翌日天色方才大亮,武南镇的不少百姓就发现钱沈两家运了好些丝绸送到了客栈,打听之下才知晓,原来这些都是前一阵子才来武南镇的那位兰夫人采买的货,准备销往周朝。
虎啸镖局瞧着装满了十辆马车的货,一时间有些心情复杂——原以为只是一个小生意,不曾想竟是个大主顾。
当下,二标头一行人越发精神,稍有点风吹草动就被他们摁住。
到了下午,所有的货都装好,车队就准备启程了。
而这时,武南镇上不少人发现这车队里竟还有钱家的大少爷钱富贵,等等,沈家大公子沈嘉禄也在,难不成他们都要跟着兰夫人的商队离开武南镇?
不提其他人心中如何想,沈嘉禄看着一脸沉静的钱富贵,心中十分的复杂。
他是怎么都没有想到,原来他们两个都是很小就开始装模作样,企图用装傻的办法骗过其他人。
他们好像都成功了,但是他好像又失败了。
“沈弟,钱沈两家一直都是互为关照的姻亲,以前是,以后仍旧是。我此番离开是去寻我爹,往后钱沈两家就都要靠你和力伯了。”钱富贵的语速不快,语气也十分的低缓,好似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沈嘉禄抿了抿唇“钱富贵,你可曾想过,你爹从来都是你爹,他只是被……”
“沈嘉禄。”
钱富贵打断了沈嘉禄,声音不高不低、不喜不怒,他神色平静地看向沈嘉禄“那人绝不可能是我爹。我此番离开就是去寻我爹。”
沈嘉禄默了默,良久,垂下眼眸应和道“还望钱兄可早日带回钱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