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名节(1/2)
江兰珺惊讶地看向江兰蕊,又看向江兰芯,怎么这么快?
她记得上一世,江兰芯是在一年后才开始相看亲事的,怎么这一世竟提前了这许多?
江兰芯的面上没有什么变化,显然是一早就知道了的。
正如江兰蕊所言,嫡母的确在给她相看了。
不仅仅相看,如今差不多已经定下了,只等对方选了日子上门提亲了。
只之前一直都是悄悄的打探,不曾声张,直到前两日得知老夫人着急想给江兰珊和她定下亲事,嫡母才向老夫人透露了消息。
她是大房庶女,父亲又只是从五品的翰林院侍讲学士,一向严肃刻板,想要高嫁,几乎无这个可能。
幸好嫡母心善,并未打算在婚事上拿捏她,为她相看的都是人品样貌上佳的寒门学子。
甚至嫡母还叫她悄悄见过其中的两个,得了她的点头,才透露了消息过去。
江兰蕊一语惊人,除了事先知晓的两人,其他人都很惊讶。
但比起江兰珺和江兰琪的惊讶之余的惊喜,江兰珊的脸色就十分难看了。
江家如今未曾出嫁的姑娘,以她的年纪最长。
去年二月,她就及笄,放到别人家,她早就该嫁了人,说不得今时今日已经生下第一个孩子了!
可就因为她是丧母长女,那些好人家都不愿聘她做媳妇!
而她的好祖母、好继母,一个个的,全都像是瞎了似的,没有一个替她操办起来!
她被逼的只能亲自出马,花了近两年的时间,才叫她瞧中的公子松了口要来娶她,现在江兰蕊却说,祖母要给她相看了?
时机这么巧合,还不是为了给江兰珺让路?
别以为她不知道,江兰珺前两日闹着要嫁给护国公嫡长孙!
江兰珊看向江兰珺,一脸讥讽,张口就道“怎么?这么恨嫁,难道是肚子藏不住了?!”
“江兰珊!!”
“二姐姐慎言!”
江兰琪和江兰蕊一齐出声,两人的脸色十分难看,江兰芯没出声,柳眉却是紧紧蹙了起来,神色之间满是对江兰珊信口开河的不可置信和不敢苟同。
倒是江兰珺十分镇定。
她先安抚了江兰琪三人,这才含笑看向江兰珊“二姐姐说的这么笃定,想必是知道些什么?”
闻言,江兰珊眸光一闪,她微抬起下巴冲着江兰珺道“我能知道什么?你自己做过什么,你自己不知道?”
“正是不知道,才想要二姐告诉我。”
江兰珺看向江兰珊的眼底深处有光明灭,她的直觉告诉她,江兰珊和她在桃春宴上的遭遇脱不开干系!
思及此,江兰珺越发想要几个能够在外走动的可靠之人,不然,她也不至于像如今这般被动。
“我什么都不知道。”
江兰珊发出一声嗤笑,脸上是明晃晃的得意,趾高气昂地走了。
江兰琪拉住江兰珺的袖子,急急地道“江兰珊怎么能那么污蔑你!不行,我要告诉母亲!还要告诉祖母!”
“的确该告诉祖母,我还会告诉母亲。”江兰蕊沉声应和。
老夫人虽健在,但江家如今的管家之人却是江大夫人赵氏。
江兰芯也在一旁点头“这事儿纵容不得。方才二姐说的大声,只怕附近有不少的丫鬟婆子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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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名节(2/2)
去,若是嫡母不管,我们的名声都会因二姐那一句话受累。”
事关名节,江兰蕊一点儿也不耽误,当即就和江兰芯往绿芜园去找赵氏。
江兰琪也是拉着江兰珺去找李氏。
李氏听了女儿的话,怒极而笑,她忍不住道“江兰珊这是拿江家当仇人了?”
要不然怎么会不顾姐妹的名声,当众说出那样污人名节的话?污蔑的,还是与她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她豁然起身就往外走“跟我去找你们祖母!”
这事儿绝不能就这样算了!
等到了松鹤院,赵氏等人也都在,瞧见江兰珺三人来了,上首的老夫人沉着脸道“江兰珊作为姐姐,不友姊妹,言出无状,从今日起,整个牡丹苑只许进不许出!谁都不许看望江兰珊!”
说得急了,老夫人的脸色一白,重重地喘了好几口气。
吓得众人也跟着脸色苍白,忙将秦大夫找了来。
“老夫人切不可再动怒了。”秦大夫苦口婆心,“不然有碍寿数啊!”
老夫人一阵沉默,良久,她无力地挥了挥手,道“我知道了。”
秦大夫欲言又止,最后只叹了口气,叫徒弟提着药箱离开了松鹤院。
因着江兰珊的这一出,整个江府的气氛都很低迷。
原先因着三位少爷午后要回瀛洲书院,准备在松鹤院摆下的午膳也撤了,老夫人让各房的人在自个儿的院子用了饭,甚至三位少爷离府时,都是静悄悄的。
……
江兰珊的那一番话,果然在江府中流传了开来,好在赵氏雷霆手段,及时打罚了几个嚼舌根的,才算平息下来。
只是芙蕖院的一众丫鬟仍觉得气愤难当。
尤其是寒露。
得知江兰珊那样编排她家姑娘,寒露差点儿没拿着她的那一套银针冲去牡丹苑给江兰珊扎个满身的针!
江兰珺是冷静的,只是到底影响了心情,下午的乐课便不曾去,而是找赵氏拿了对牌出了府。
到了府外,听着喧闹的人声,江兰珺才觉得好受了一些。
她掀开窗边的纱帘往外瞧去,正好瞧见一个七八岁的姑娘正在给自个儿的妹妹掸去身上的泥土,又一边紧紧拉着妹妹的小手,一边不停地教妹妹要小心走路。
江兰珺渐渐看得入了神。
直到那对姐妹走得远了,她才猛地回过神来。
江兰珺这才意识到,她还是在意着江兰珊的,毕竟小时候,江兰珊也曾像刚才那个姐姐一样,对妹妹仔细温柔的呵护着。
她不由有些埋怨,若她从来没有感受过江兰珊对她的好,又怎么会像现在这般难受?
她们姐妹,怎么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变了的?
“姑娘,是谢小公爷!”
白露忽然低呼了一声,江兰珺怔了一下,下意识抬眼看去。
只见灼灼白日之下,一群人站着一座酒楼的二楼凭栏之前,他们挥斥方遒,举止之间具是潇洒风流。
可不管其他人再如何,谢殊仍旧是人群之中最为夺目的那一个。
明明只是一身不显山不露水的水青色长衫,却如悬崖松柏,孑然而立,凛然不动。
忽的,谢殊转过身来,直直地看了过来。
两人的视线就这般撞在了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