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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探查英华宫

   第50章 探查英华宫(1/2)

月上中天,夜深人静,金雀宫内香炉袅袅。

初月坐在案前,手中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关山纪事》,脑海中却尽是日间薛曜说过的话,脸上闪现一朵红晕。

重新开始,或许真的可以?她放下手中的书册,深深地忘记窗外的夜色里不知他今晚是否当值,此时正在做什么……

她想得正入神,那溪一把推开房门,大喇喇地走了进来。初月吓了一跳“你怎么都不敲门的?”

那溪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我们草原上都是帐篷,从没有敲门这样的麻烦事。”她说着,走到初月跟前,“你把脚伸出来。”

初月迟疑地伸出脚去“你、你想干嘛?”

那溪一把抓住她的脚踝,露出她脚踝上的铜铃“这是我们西昭的犯人和奴隶戴的脚铃,你为什么会有?”

初月脸红了红“我……我戴着好玩罢了。”

那溪又从一旁摸了一支钗来,插进锁孔里,三下五除二便解开了铜铃“可我看你戴着,似乎不是很舒服。”

“没有,我已经戴习惯了,何况我自己有钥匙的。”初月笑嘻嘻地又把铜铃扣上,“原来你看着凶巴巴的,人倒是挺好的嘛。哎,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那溪白了她一眼“草原上的时辰和南桑不一样,这会儿天都还没黑呢。况且你给我备的客房,那床榻躺上去软得像陷进了泥里,我没法睡。”她目光落在初月桌上的一杯浓茶上,“你怎么大晚上的还在喝这个?”

“我……我也向来睡得晚。”

那溪点了点头,按了按一旁的美人榻,对硬度感到十分满意,自顾自地躺了上去,又掏出一个小木桩和一把刻刀来,径自开始刻起什么东西。

初月愣了愣“你、你不走了?”

那溪瞥了她一眼,冷漠道“你忙你的,我忙我的,互不打扰。”说着又刻了起来。

初月点了点头,又翻起了书。这个人,反客为主还这么嚣张,倒跟薛曜有几分相像……

初月熬到天边泛白,立马闭眼睡了过去。到日上三竿才又睁开眼睛,却见对面美人榻上的那溪也睡眼惺忪,不由噗嗤笑了出来“我还当真是头一回,遇到同我一样昼夜颠倒的人。”

“废话真多,我只是恰好昨晚睡不着罢了。”

初月也不睬,嘻嘻地笑了起来,起身到梳妆镜前准备梳妆,却发现台上的瓶瓶罐罐东倒西歪散落一堆,她心下一紧,急忙冲房外喊道,“桃幺——”

“别喊了。”那溪摆摆手,“是我弄的。”

“你动这些做什么?”初月奇怪地看向那溪。

“这些看上去像是暗器。”

“什么?暗器?”初月被逗得哈哈大笑,将那些瘫倒的瓶罐粉盒意义扶正,“这是起床时敷面的红蓝花胭脂,这是睡觉时涂的桃花露,这是蜻蜓翅膀做的花钿,这是凤仙花汁,染指甲的……都是很普通的东西,难道你平常不用吗?”

那溪摇摇头,“不用,我可没有你这么多的名堂。”

“我不信!你肯定擦粉了!”说着初月就伸手朝着那溪的脸蛋抹了一把。

“你真的没有擦粉啊,”初月惊讶道,“皮肤也太好了。”

那溪双臂环胸,一副不屑一顾的模样。

“不然,我给你试试这些?”初月冲着那溪眨了眨眼睛。

“来吧来吧,别害羞嘛。”说着,初月将那溪按在了梳妆镜前,拿出磐香阁新上的眉笔,为那溪描起了眉来。

“这款眉形叫做蛾眉,”初月的口中念念有词,“所谓,懒起画峨眉,弄妆梳洗迟。”

“行了行了,”那溪等得不耐烦了,“随便画两下就得了。”

此时的薛曜正站在窗外,看着两个姑娘在镜前描眉画眼。

罗戟上前问道,“将军,您天刚亮就在这儿候着了,这会儿公主醒了,用不用属下去通报一声?”

“不用了,”薛曜抬手表示制止,“我再看看就回去。”

早膳用过,那溪见初月站在衣柜前东挑西选,拿不定主意,于是走上前去指着一件大红色的衣衫,说道“就这件吧,红色,喜气。”

初月乖巧地点点头,“好,就这件吧。”

正当初月拿起衣服准备去换,这时窗外的薛曜恰巧转身,踩到了地上的枯枝,发出声响。

那溪警惕地拔出佩剑,“谁?谁在外面?”说完牵起初月的手就跑出殿内。

只见薛曜站在窗边,负手而立,那溪将初月护在身后,从剑鞘中拔出剑来直指薛曜。

“你在这里做什么?”

这时初月从那溪的身后探出头来,将她握着剑的手放了下去,“别动别动,他……他是我的……”

薛曜静静注视着初月,那目光如炬,似乎想要在她身上烫出个洞来。

初月被看得出了神,使劲摇了摇脑袋清醒过来。可如今,他还能是自己的什么呢?

初月支吾了半晌,最后怯怯的来了一句“我的……侍卫。”

薛曜眸色一深。

那溪收起剑来,打量了薛曜一番便自行回到殿内,不再过问,只剩下薛曜和初月二人相顾无言。

还是薛曜率先开口,“你小心一点,刚才那位来南桑的目的不明,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你凭什么这么说?”初月瞪起了眼睛,显然十分不满意薛曜的这番好意提醒。

“直觉。”说完薛曜径直转身准备离开。

“薛曜。”初月突然叫住了他,“我……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是如果以后没事的话,你不必再来金雀宫。”

薛曜回过身来,“徐初月,我昨天在磐香阁说的话还不够明白吗?”

初月咬了咬牙,狠下心来说道“是你不明白,在磐香阁我也说过希望你晚上不要再来,父皇不会再灌我药了,我,我不需要枕头了。”

薛曜握紧了手中的佩剑,手背上的青筋都看得一清二楚,显然气到了极点。

“公主误会了,下官只是巡逻路过,往后也还请公主少惹是非,不要让下官难办。”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初月和那溪二人到了御花园中,满目花红柳绿,初月不由得就想起薛府的满园花草来。那溪见她失神,随口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初月拂过一朵鲜花,“你觉得这些花儿好看吗?”

“美则美矣,可惜……太过脆弱。”她伸出手去,掐断了一根花茎,丢弃在地上,“精心养护才能成活,饶是在外面,早就已经被风雨摧残,凋零殆尽,比不过我们西昭的花草。”

初月刚想说什么,却见前面一群人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打头的正是苏贵妃。苏贵妃远远瞧见初月,想到上一回因涂老将军一事,很是受了皇上一番训斥,心中愤恨。如今冤家路窄,她走上前来,上下打量了初月一番,开口道“初月公主,今日乃是先帝忌日,你却穿得如此喜庆,在外面招摇,分明是对先帝大不敬!”

初月一惊“我并不知道今日是先帝忌日……”

“不知道?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的!”苏贵妃指着初月,“来人,把这个贱人的衣裳给本宫扒了!”

初月刚要躲,那溪已经闪身护在她面前,一言不发地看着众人。

宫女们见那溪眼神凶狠,一时都不敢近身。苏贵妃气急败坏“你就是那个什么西昭郡主是吧?不过是个降臣,竟然如此不知天高地厚!”说着就要亲自动手。手刚伸出来,还没挨着二人,自己脸上突然一痛,竟被那溪狠狠地扇了一个巴掌。

苏贵妃被打得偏过头去,捂住自己的脸,不敢置信,声音颤抖“你、你竟敢打我?”

那溪眼都不眨,抬手又是一个巴掌扇过去,声音清脆。她甩了甩手“打你又如何?”

苏贵妃两眼都落下泪来,哭天抢地地呼救道“来人呐,西昭逆臣谋反啦……”

薛曜正领着大内侍卫巡逻经过,见状忙过来询问。苏贵妃眼泪汪汪“薛统领,你来得正好,初月公主竟然在先帝忌日穿红衣,犯了大不敬之罪;这西昭郡主不仅帮扶她,竟然还在宫中随意动手伤人,快将她们两个都抓起来!”

薛曜手握佩剑,向苏贵妃欠身作揖道“贵妃娘娘稍安勿躁,几位身份尊贵,属下无法做主,还需皇上定夺。”

“什么?”苏贵妃气急败坏,髻上的发钗摇摇欲坠,“你连本宫的话都不听吗?”

薛曜不卑不亢地说道“薛曜忝为宫中侍卫统领,只听从皇上吩咐,贵妃娘娘,请。”

薛曜带领的手下纷纷向后退去一步,让出了一条通道,苏贵妃气得脸色铁青,指着薛曜的鼻子就破口大骂“好你个薛曜,你们都是穿一条裤子的,你们给我等着!”说完带着一众宫女气势汹汹的离去。

初月连忙抓起那溪的手,手掌心微微泛着红。

“怎么样?手疼不疼?”

“没事儿!”那溪甩了甩手,“刚才打她太用力了。”

薛曜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脸的不忍直视。

“你们两个倒是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初月道,“事情因我而起,我愿一人承担。”

“不!”那溪打断她,“明明是我打的人,怎么能让你承担后果?”

“可你是为了帮我!”

“我不是!我是自愿的。”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争执了起来。

那溪气道,“你是傻子吗?且不谈那么多人众目睽睽,只说眼下皇上想得到玄铁矿,必不会惩处我,你替我顶个什么罪?还嫌不够乱?”

“哦!”初月恍然大悟,“是啊,你说的有道理,那就是你打的。”

薛曜看着两人没完没了地斗着嘴,烦躁地摇了摇头,径直离开。

那溪偷偷瞟了一眼薛曜离开的背影,隐约一笑。

皇帝坐在御书房中,心中烦闷不已。西昭此番出使,一为送那溪前来和亲,二为谈判玄铁矿一事。

玄铁矿的冶炼之法乃是西昭绝密,哪怕南桑出兵占了玄铁矿,不懂如何冶炼,也不过是一团废铁。西昭捏准了这个关窍,狮子大开口,直言要求脱离藩国身份,与南桑互为平等兄弟之国,否则便以刀兵威胁。谈判僵持了许久,对方却咬死了不肯松口。想到使臣多尔图那嚣张的嘴脸,他便觉得胸闷气短。

又听说苏贵妃与西昭郡主起了争执,正在外间求他做主,皇帝不耐烦地挥手道“她最近怎么净添乱!叫她回去,不见!”

高公公侍立在一旁,见状忙呈上一颗金丹来“这是国师新制的金丹,皇上先服下,消消气。”

皇帝服了金丹,方觉得气顺了些,叹息道“今日是先帝忌日,你准备一下,晚些朕亲自去一趟英华殿。愿列祖列宗的在天之灵,能助我南桑平安度过这一遭。”

苏贵妃在皇帝处吃了个闭门羹,更是怒气冲天,转头回宫,宣了宁王过来。

宁王过来时,苏贵妃正敷着脸上的红肿之处,痛得龇牙咧嘴。她拉着儿子,泪眼涟涟地哭诉了一番。宁王听了大怒“母妃受辱,儿臣岂能坐视不理?儿臣这就去找那个女罗刹,亲手扇她十七八个大耳刮子。还有那个徐初月,也替母妃一并教训了!”

他气势汹汹地直扑金雀宫,却扑了个空,更加暴跳如雷“都去给本王找,把徐初月和那个什么西昭郡主找出来!”

苏囡囡听说姑姑和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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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章 探查英华宫(2/2)

王发了好大的脾气,扬言要找初月算账,忙急匆匆地去金雀宫通风报信。

苏囡囡大呼小叫着跑进金雀宫“初月不好了,苏贵妃要找宁王报复你,你快去向苏贵妃道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她顺手拉着初月就往外跑。

“等等等等!”初月被拉得踉踉跄跄,差点摔倒,还没来得及停下,一把雕刻刀凌空飞过,直直往囡囡头上飞去。

苏囡囡灵活躲过,愤怒地看着悠哉游哉从墙上拔出刻刀的那溪,转头看向初月。

“误会误会,这位是我的朋友,西昭郡主那溪,这位也是我的朋友,苏提督之女,苏囡囡。”初月在一旁打着圆场,殷勤地介绍着。

那溪窝在贵妃榻上雕刻东西,不置理会。

苏囡囡向前一挺胸,发现没有那溪大,气势大减,强自镇定。

初月为难的看着那溪又看着苏囡囡,“那个……囡囡,我知道你好意告诉我,只是我和苏贵妃之间积怨多年。不是道歉可以解决的,你回去吧,我可以处理好的。 ”

那溪冷哼一声,停下手中的雕刻,“听到没有,赶紧走,聒噪。”又继续雕刻起来。

初月尴尬,低声哄着苏囡囡,“要不,我们出去走走?”

苏囡囡一脸错愕,瞬而化作一股怒气哼出,“谁跟你出去走走,你有了新朋友,我就是多余的了,我告诉你宁王兄的事情也是多余的,我把你和薛曜的和离书递给皇上也是多余的,总之我做什么都是多余的!”两步作一步冲走。

初月正欲追出,那溪不经意地,“你和薛曜?和离?你不是说薛曜只是你的侍卫?”

初月被问住,一时语塞,“初月尴尬的他现在是——之前和我——那个——”

“我对你的事没兴趣,只是提醒你一句,别当别人是傻子。”那溪冷漠

初月低语“……没有,不敢。”随即看看苏囡囡的方向,又看看那溪的方向,选择了去追苏囡囡。

宫外的小径,初月快步追赶气冲冲的苏囡囡。

苏囡囡听到初月追上的声音,赌气似的加快了步伐。

初月气喘吁吁,狼狈叉着腰,“苏小姐,你还欠我一碗馄饨呢,还想赖账了?”

苏囡囡想起俩人在路边摊醉酒吃着馄饨的回忆,亏得那时候她还将初月当朋友,这会儿还和她算起账来了。苏囡囡气呼呼停下,浑身掏银子,一股脑儿塞给初月,“不就是一碗馄饨吗?够不够还你的!”随即又摘下一个玉镯,“够不够还你了,够不够。”

初月嬉皮笑脸“够了够了,太够了,还得找你呢。”收起笑脸,撒娇地抱着苏囡囡的手臂,瞬而靠在囡囡的肩膀上,“真以为我差这点银子呢。”

苏囡囡一脸无奈,但却没把初月推开,“骗子,那天为了把你的和离书塞给皇上,我都摔着了,本姑娘练功都没有摔过,那是得多紧张才帮你办好这事儿!你倒好,快快活活的出了薛府,一句感谢都没有给我。”

初月瞬间弹起,“这……那我现在谢谢你啊。”又担心地四处摸索着苏囡囡,“伤哪了?现在伤怎么样?”

苏囡囡抓住初月的手,定定地看着初月,“哎呀,本姑娘早没事了,真是冬天的蒲扇夏天的袄,敷衍又多余。”

初月低头“的确是敷衍,因为我不想和薛曜和离。”

苏囡囡惊讶,“你还没有走出情伤啊?我都翻篇儿了。”

“薛曜有他的苦衷。”初月转过身去,向苏囡囡解释,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苏囡囡走到初月面前前,愤愤不平,“什么苦衷能这么欺负人。”

初月摇摇头“总之在真相没有查清楚之前,我回宫反而是好事。”

“那就去查清楚啊,我最讨厌犹犹豫豫的。”苏囡囡叹了口气,“你像我以前为了得到师兄,啥事儿我都干得出来。”

初月疑惑的“你干了什么?”

苏囡囡傲着头,“我坦诚相——”想起那日在樊楼,她坦诚相待的糗事,脑中顿时浮现起罗戟的身影,她赶紧甩了甩头。

苏囡囡结巴的“反正,反正你别管了,好好躲着点我宁王兄,他真的会来找你报仇的,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啊。”苏囡囡快步走开。

初月在原地喃喃“囡囡说的对,如果我还是对薛曜心存希望,如果我还是放不下他,是应该再去查一查,不能犹犹豫豫的。”

这边苏囡囡预备打道回府,走过一片树荫,瞧见罗戟正站在对面一棵树下,对面还有个宫女,红着脸正说着什么。罗戟呵呵傻笑,一副十分受用的模样。苏囡囡气不打一出来,恨恨地往身旁的花丛上一拍,转身就走好你个罗大傻子,原来你也是朝秦暮楚之人,我算是看错你了!

罗戟听得声响,扭过头来,见是苏囡囡,忙撇下宫女,追了上来“囡囡!你误会了,方才那个是碧鸳姑娘,前些日子她家里人病了,我帮她跑过一次腿,人家感谢我而已……”

“管你什么碧鸳红鸳的!”苏囡囡瞪了他一眼,“谁要你这么一本正经地解释了?我又不在乎!”

“也是。”罗戟咧着嘴笑,“你这么了解我,根本不需要我多说什么。”

“谁了解你了?”苏囡囡一头雾水。

“你了解我啊!”罗戟扳着指头数罗起来,“你知道我拾金不昧、忠厚善良,对了,我还忠厚善良,温柔体贴……”

爹爹怎么什么都抖罗给这傻子了?苏囡囡羞得满面通红,捂住耳朵“不许说了!”

见她这副模样,罗戟也有些扭捏起来“其实我听着也觉得怪不好意思的,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夸过呢。刚来宫里的时候,我不会说话,只有薛暮统领看得起我,说我日后一定能成为一个好侍卫,然后就是你了。”他看着苏囡囡,满脸感动,走过来想要拉她的手,“囡囡,你就是这世上唯一懂我的女子!”

这傻子还真是没脸没皮!苏囡囡一把将他的手打开“你、你别过来!从今以后,你至少要离我十尺开外,听到了吗?”

罗戟一听,忙唰唰往后退了老远,小心地问道“这……够远了吗?”

苏囡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连忙收住,转身便跑。她一路跑,一路心怦怦直跳,不要懊丧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这宫里当真晦气,不来了,再也不来了!”

初月和那溪正在英华殿中。因着先帝忌日一事,初月想到了葬身英华殿的薛暮,便想来此看看,盼着能发现些什么线索。英华殿早已修葺一新,初月四下看了一圈,叹气道“若不是听说这里走水死过人,当真是什么也看不出来。”

那溪浑不在意地坐在香案上,雕刻着手中的木桩,隐隐已经看得出是一匹狼的模样。她随口道“皇宫里什么地方没死过人。”

初月吓得一哆嗦,忽听门外有人喧哗。宁王一马当先,一脚踹开门“徐初月你这个小贱人,给本王滚出来!”他一进门,却见里头除了初月,还有个英气逼人的女子,模样生得倒是好看。宁王一时失神,看了片刻,突然想起自己此来所为何事,忙质问道“你就是那个来和亲的西昭郡主?”

那溪偏过头去,懒得理他。初月见来者不善,上来打圆场“正是正是,这位便是西昭郡主那溪。那溪,这是宁王殿下。”

宁王摸着下巴,围着那溪转了一圈“模样生得还不错,可惜脑子不好使,竟敢得罪本王的母妃。我告诉你,徐星辰老早就说过无心婚娶,你现下若是随我回去,在母妃面前磕头认罪,本王或许还能纳了你,否则,本王就让你变成一个送上门来也嫁不出去的笑柄!”

那溪二话不说,一拳挥了出去,正中宁王的鼻梁。宁王捂着鼻梁退了两步,挥拳迎了上来,可三拳两脚便被那溪打倒在地。那溪不屑地冷笑了一声“花拳绣腿。”

宁王爬了起来,目瞪口呆“怎么可能,从小到大,本王武艺都是拔尖的,没有几人能打过本王……话未说完,门轰的又被踹开,宁王正站在门口,顿时被生生拍到了墙上。

薛曜听说宁王在大张旗鼓地找初月的麻烦,都找到英华殿来了,忙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他闯进门来,急切道“初月,你没事吧,宁王呢?”

初月汗颜,指了指门后。宁王狼狈地从墙上下来,觉得鼻梁这回当真是歪了。薛曜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微臣巡逻至此,听到喧哗,以为有宵小之徒闹事,特来查看……”

“好你个薛曜,竟敢污蔑本王是宵小之徒?你们一个个都给本王等着,待我禀告父皇……”

宁王话音还未落,远远听到外头高公公尖着嗓子“皇上,您慢点……”

皇上真来了?四人心中俱是一惊。薛曜和初月自不消说,绝不能被皇上看到他们在英华殿中。薛曜眼疾手快,搂着初月,一个闪身躲到了高大隐蔽的大门后。

另一头那溪瞥见薛曜冲她使了个眼色,迅速掀开桌帘,钻进了香案之下。宁王嘴上逞能,心里却明白,若让父皇逮到他在英华殿撒野,肯定没有好果子吃。他心一横,掀开那溪头顶的桌帘“女罗刹,哦不女菩萨,我其实很怕我父皇的,他就在外头了,求您让我进去躲躲吧!”说着便硬生生往里挤。

香案下何其狭小,宁王同那溪紧紧地挤在一起,却好死不死觉得鼻端有些痒,一个喷嚏呼之欲出。那溪死死地瞪着他,宁王越发紧张,为了堵住喷嚏,猛地埋下头去,却碰到一片柔软,竟是将头埋进了那溪胸口。那溪忍无可忍,动了一动。

皇帝上过了香,正在喃喃地祈祷着“西昭之争,西南之旱,还望先祖们在天有幸,佑我南桑国泰民安……”

面前的香案突然一动,带得牌位也微微晃动起来。高公公忙伏地拜倒“皇上,这是先皇听到了您的祈祷,显灵了啊!”

二人拜了一通,皇帝道“西南大旱,许多灾民流离失所,已经进京了。为应先帝显灵,命户部准备开仓施粥,赈济灾民!”

大殿门后,初月和薛曜也紧紧贴在一起。薛曜后背紧紧抵着墙,见初月缩在他胸口,神色紧张,便往后仰了仰头,想让她舒服一些。眼看他后脑勺要撞到墙上,初月忙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想将他拉回来。

人是拉回来了,二人嘴唇却贴在了一处。柔软的触感擦过,二人都愣了一愣。初月又埋下头去,心砰砰直跳,不敢看薛曜。

外间高公公替皇帝披上外袍“英华殿重建之后,不知怎的冷了许多。皇上龙体要紧,快些回宫吧。”

皇帝嗯了一声“这里又添了薛暮的英灵,自然会冷。说起来,薛暮也不失为一名良将,就这么白白死了,倒有些可惜。”

高公公道“能为皇家而死,是他的福分。”

“只怕他弟弟却不这么想啊。”

“薛曜不是一直还算安分守己么?初月公主嫁给他这么久,也并未听她说过什么。”

“是薛曜安分守己,还是初月有心隐瞒?”皇帝冷哼一声,“难说得很。朕这个女儿,主意可是大得很。本指望放她在薛曜身边做一颗棋子,眼看着却指望不上。”

薛曜闻言,默默牵起了初月的手,在她掌心中轻轻地划出三个字我信你。

他温热的指尖像是轻轻地落在心上。初月读懂了,眼底一热,双手轻轻地环上了他腰间。

听着外间皇帝和高公公终于走了,各怀心思的四人松了一口气,纷纷从藏身之处钻了出来。刚待走出英华殿,皇帝和高公公却又折返回来。隐约见到几条人影一闪而过,高公公一叠声地惊叫起来“有刺客,快护驾,护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