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段鹏的下场(1/2)
因为是御赐之物,所以段鹏成日成夜随身携带,这里很多人都知道这把短刃的来历和模样,并且因为是全天下独一份儿,连复刻的可能都没有。
陈阁老看向虞珩,心想这小子果然两手算计,不可小觑!
“陈大人,我记得,这是皇上赐给你的物件儿吧?”肖承咏笑着用白帕捏起刀鞘,拿起来细看。
虽然刀鞘的缝隙和宝石的边沿落了些尘土,但整个刀鞘却还是异常明亮,只轻轻一擦便干净许多,纹路更加清晰。
“这是…这是…”段鹏纠结万分,自己都说不清楚。
明明昨天他还用手帕擦拭过这把刀鞘,今儿怎么就会出现在井里了呢!
昨天和今天他都在为掩饰罪责而忙碌,无暇去找这把刀还在不在,难道是被人偷了去?
“不是我的,这绝对不是我的!是有人偷走的!”他怒吼。
太子这时开口道“之前你说人不是你杀的,跳出来你的仆人说是他杀的,找出刀鞘你又说刀鞘被人偷了去,段鹏,为了脱罪你可真能胡说八道啊!父皇的御赐之物你就拿来杀人?若是我告知父皇,他该对你有多失望啊!”
人证在,尸体在,眼下还有了物证,段鹏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何况,人本身就是他杀的。
又一次变成‘局外人’的虞珩,已经退至一旁,再不发表言论。
本来他与太子商议的是由太子作为事情的推进者,他只在旁边当个听众和见证而已,可他没想到太子实在太蠢,几次开口都没能把事情拉近,还得他亲自出马。
这件事了了以后,怕是那群人还得把这恨意算在他头上一份儿呢。
段鹏哆哆嗦嗦的站在原地不敢动,强迫自己把眼神从阮姨娘身上移开。
“段大人,和我回一趟顺天府吧。”肖承咏边说边示意几个衙役压住段鹏“这些事看来还需要在皇上跟前儿提一句啊。”
杀死阮姨娘的乃御赐之物,这件事康敬帝一定会大发雷霆,就算想包庇段鹏也包庇不了。
当天这件事就传进了康敬帝的耳朵。
不出旁人所料,康敬帝直接传了段鹏进宫好一顿训斥,理由和解释他一概不听。
用他赏的东西杀人,传出去老百姓怎么想?万一觉得是他有意指使呢?
所以为了自己的名声,康敬帝不允许段鹏再惹出一点事来,直接传旨下去让段鹏连降两级,从京城回到金宁做官。
头一天被查明杀人,第二天段鹏就被赶出了京城。
良王妃得知此事后大惊失色。
要知道她金宁段家身份高贵,在金宁段家就代表着至高无上的权利,若是搁在平时,其实回到金宁更好。可偏偏她的兄长段鹏是受贬回去的,官职连降两级,到了金宁恐怕还得让其他官员压一头。
那些段家曾加打压针对过的贵族人家,怎么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
而且段鹏是良王妃的靠山,他这一走,良王妃顿时六神无主起来。
本来李贵妃和良王就是为了她的家室才选择她当良王妃的,如今她家室没了,那还有什么继续做王妃的资格了?尤其她刚刚小产不久,还没个一子半女,现在的地位岌岌可危,禁不起一点风吹雨打。
阮姨娘的尸身被送回了她的故乡埋葬,虽然她没了家里人,但想来她回到出生的地方,一定会比在京城入土让她觉得安心。
这天早晨,灰蒙蒙的天空半丝阳光都不见,蔓延着一种诡异的气息,呜呜声起,阴风阵阵。
一场久违的雨即将落下。
段鹏坐在回金宁的马车中,大部分的妾室都留在了京城没能跟回来,这些年所攒下的金银物件,也基本都留在京城了。
他闹心至极,眼中仿佛盛着戾气,看向离自己越来越远的京城方向。
忽然马车猛地停了下来,段鹏被迫摔了一下,狼狈的爬起身后他大骂道“会不会赶车啊!找死是不是!”
车外一阵安静,并没有人回答他。
段鹏忽然觉得有些恐慌,他不敢再出声,甚至不敢动,过了许久才听见了一个声响。
那是重物落地的闷响。
他做好了思想准备,一把拉开了马车的挡帘,只见自己府上的车夫倒在马车下,三个男子站在马车前,每个人手中都拿着一把长剑。
面具后的虞珩冷冷的注视着马车上脸色惨白的男子,忽然觉得这世上最奇妙的东西莫过于缘分。
前世段鹏受良王妃和李贵妃的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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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段鹏的下场(2/2)
使,对他用了许多大刑,将他折磨的不成样子,今世段鹏却落在了自己手上,不知是不是风水轮流转的原因。
“好汉!”段鹏哆嗦着没了一点尊严,跪在马车上说道“我身上带着钱呢,我都给几位好汉!请你们放我走吧!”
同为习武之人,段鹏感受的到三人的不同寻常,能将那么一个身强力壮的车夫毫不费力的杀死在车前,仅隔着一张帘子的自己却没听见过半点声响,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
他辉煌的时候从来不在意钱乃身外之物这句话,只觉得自己拥有的还不够多,可如今他落魄到了尘埃之中,终于明白了和所有东西比起来,自己的性命是最重要的,其他都是身外之物。
对于他的服软和示弱,虞珩好似没看见一般,直接亲手过去抓着他的衣领将他扯下了马车,单手持剑一剑扎在了他的腿窝中。
这一剑,是刺给阮姨娘的。
段鹏痛呼一声,额头瞬间冒起了密汗,明白自己这条腿是彻底废了。
接着虞珩又换了一把短刃,分别刺在了段鹏的后背、左臂和右腿处。
这三处地方,是前世段鹏对他用刑时,拿刀子扎的地方。
他从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冷静的像极了那夜杀死阮姨娘的段鹏。
期间段鹏还想反抗,可他的功夫练的并不算到家,在皇宫里还能勉强算是个中好手,那也只是在没人愿意与他此话、给他几分面子的前提下。
虞珩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腕,灵巧的一转身躲开了他刺来的短刃,抬脚将他持短刃的另一只手踩在了脚下,微一低身,手起剑落,便挑断了他的那只手筋。
段鹏痛苦的大喊大叫,晕倒在了地上。
身后还有几辆马车,马车内是段鹏的妻子段吴氏和所剩不多妾室,但面对此情此景,她们都躲在马车之中,不敢大喊大叫,更不敢冒头去看。
虞珩带着忍冬和天冬离开了这儿,只剩段鹏满身是血的身子躺在马车前,头顶的云层越来越低,电光如银蛇闪烁,像是要把整片天幕都撕裂开来。
走至段吴氏车前时,虞珩压低嗓音说“你夫君还有救。”
如今的段鹏九死一生,就算活过来了也是个废人了,根本用不着他动杀手,以后也不可能再继续祸害人了。最重要的是,她到了金宁后一定会被很多人算计报复,杀他本就没必要脏了虞珩的手。
一阵滚雷经过,雨点密集的砸了下来,到处都是水蒙蒙的一片。
段吴氏如遭雷击,猛地一颤,连滚带爬的从马车上摔下,拼命向段鹏所在的位置奔跑,边跑边对几个车夫喊道“快救老爷的命啊!到前头驿站去找郎中!”
大雨过后,黑绒般的夜幕上,月亮如一轮冰盘。
虞珩来到了蔻香园外,轻巧的跃上墙头,翻墙而入,落地时没发出半点声音。
江碧桐静静的坐在院内,看降香为深夜的夜宵做准备,问道“解决了?”
“有人会替我解决。”虞珩扯过一个小杌子坐下,又给自己倒了盏茶。
江碧桐看着降香将最后一只虾剥完,又问“那个刀鞘,是你干的吧?那天晚上咱们可没有碰到过什么刀鞘。”
“做事要做全套。”虞珩笑了笑说“他习惯了拿着那把刀招摇,想偷来那刀鞘轻而易举。”
“待会要吃蒸白虾。”江碧桐说“从荣寿堂抠出来的,这虾肉味鲜美,那老太婆惯会享受。”
虞珩听闻此言,放下了一切的疲惫,慵懒道“看来我是有口福了。”
第二天,雨过天晴,初秋的天气爽朗舒服。
天冬拎着一包银票,来到了清心茶社的后巷。
那里正有一男一女在等候。
“拿着这些银票,离开京城吧。”天冬递上了手中的银票。
女子说“还未感谢煜王殿下给了我们两个重生的机会,如今我们逃离了地狱,已经是这辈子都不敢想的事了,怎能还收恩人的银票呢!”
“你们当在京外讨生活那么容易呢?”天冬不再多言,直接把银票塞进了男子手中“好好过日子,别辜负了殿下对你们的好就成。”
两人目送天冬转身离开,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女子是段鹏偌大后宅之中一个毫不起眼的妾室,男子便是那日指认段鹏的下人,两人早已经暗生情愫,但因为身份原因一直没办法走到一起。
后来东窗事发,段鹏吩咐人抓了她的父母为人质,不叫她说实话,虞珩便解救了她的父母,给足了她举证的勇气和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