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鸡毛掸子(1/2)
正在荣寿堂养病的江老夫人一听说侄孙被打断了胳膊,吓得脸色瞬间就白了,鞋都来不及穿便急急忙忙的往出跑。
卞妈妈拎着一只鞋连忙追上,嘴里还安慰道“老夫人您慢些,表公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她慢了几步,是在江老夫人身后跟着进去的,还未进门的她只听见一听哀嚎,接着便是江老夫人的质问“我的昌儿啊!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把你打成这样的!”
马宏昌想回答,然而嘴唇肿的厉害,说话实在费劲,只能指着蔻香园所在的方向,一字一顿道“是…五…姑娘…”
“桐丫头?”江老夫人心中一沉。
这个死丫头,除了给她添乱就是给她气受,这才从她这儿替薛家刮了一堆油水离开,后脚就把她的娘家侄孙打成这样?
看来不给她些教训,那死丫头是真不把她这个祖母当回事啊!
江老夫人怒火中烧,回头恶狠狠的瞪着卞妈妈,吩咐“还愣着干什么,把那死丫头给我带来!她若是不肯,那就硬绑过来,今儿我非扒她一层皮不可!”
卞妈妈也知道此事是江碧桐的错,且不说来者是客,马宏昌无论怎样都不可如此打他,把人几乎打成了半残废,更不用提这人是江老夫人的侄孙,如今马家就剩下这一根独苗了,怎可如此糟践?
于是这次卞妈妈没再规劝,而是直接吩咐人跟着自己走,直奔蔻香园。
江碧桐就静静坐在院中,已经猜到了卞妈妈会过来,她还是有些意外的问“竟不是祖母亲自过来?”
“老夫人是要亲自过来的,只是她大惊大怒,身子骨吃不消,便让我来请五姑娘。”
“那得了,我就去见见祖母吧。”江碧桐利落的起身,吩咐藿香陪同自己。
荣寿堂内,两个郎中先后进来,为马宏昌医治胳膊,天冬动手时有意收着力气,马宏昌的伤势看起来严重,其实很好医治,只要照顾修养得当,便会痊愈。
然而此事在虞珩心中已经结了个大疙瘩,敢与他的小桐动手,这可不是断一条胳膊的事。
“那死丫头还没来?”江老夫人转头瞪向伺候自己的丫鬟“卞妈妈没用,你再去找,伤了我的昌儿,她还以为能平安过去不成?”
乍一听此事,正在闭门练功的江景枫还以为是讹传。可是他后来细细打听了一番,确定是自己妹妹将马宏昌打成那样的,心里忽然有些慌。
祖母对于娘家侄孙的看重,他明白的很,用心起来,怕是他这个亲孙子都不如马宏昌分毫重要,于是为了给妹妹撑腰,他先来到了荣寿堂。
听闻最先到的不是江碧桐,而是江景枫,江老夫人瞬间明白了他的来意,走出门去直接指着他问“你来做什么?来为你那惹是生非的妹妹撑腰?我还没死呢,你还想当家不成?今儿这件事我必饶不了你妹妹,若是识相,你就滚回去练功去!”
“祖母不分青红皂白就如此对待妹妹,孙儿不能无视不管!”江景枫说道“妹妹性子是有些骄纵不假,可也不是那随便动手的,且她不过是个弱女子,会两下三脚猫的功夫罢了,若非是气急了又如何会向表哥下这样的手?”
“还能是你表哥自己断了胳膊,硬扣在你妹妹身上的不成?你休要为她狡辩!”江老夫人走下台阶来,眉头紧皱成了难看的川字“你若再不快滚,别怪我连你一起处罚!不尊不孝的东西,连你老子的半点孝顺都没学到!”
“祖母说这话也太难听了些,谁不知道父亲对您孝顺,是因为您一哭二闹三上吊啊?为人子的竟然被亲母逼迫如此,孙女也真是心疼父亲。”江碧桐脸上挂着幸灾乐祸,大摇大摆的进了门。
看见江碧桐来,江老夫人心头的怒火几乎要窜出来,当即恶狠狠的骂道“你这个疯子,看我今天不抽死你!”
她在出门前,便寻了根鸡毛掸子在手中,这会儿身子也不难受了,腰和腿也不喊疼了,死死攥着鸡毛掸子朝江碧桐扑了过来。
卞妈妈从未见她这般动过气,吓得一时间忘了反应,不知是该拦着还是该护着,就那么直挺挺的站在了原地,手足无措。而江景枫先一步反应过来,连忙挡在了江碧桐身前,一把抓住了劈空而来的鸡毛掸子。江老夫人更怒了,另一只手直接一巴掌甩了上去,巴掌打在脸颊的声音响在江碧桐耳侧,脆生的很。
这不禁惹恼了江碧桐。
“你个不肖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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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鸡毛掸子(2/2)
还不松手!”江老夫人又是一巴掌抡了上去,然而这次巴掌并没有打到人,而是被江碧桐轻巧拦住。
众人皆微微一愣,江碧桐手上动作不停,夺过那鸡毛掸子在大腿上用力一掰,食指粗的硬杆发出一声脆响,断裂成了两节。
直到鸡毛掸子的残害被扔在了地上,卞妈妈才回过神来,吼道“五姑娘这是做什么!老夫人乃您的长辈,您怎可忤逆!”
“祖母不慈,我何必一直顺着她?”江碧桐反问。
“反了…真是反了!”江老夫人哆嗦着嘴唇“来人呐,上家法!我今儿非要看看这个家是你做主,还是我做主!”
话音刚落,外头有小厮进来报,说是煜王殿下来了。
江老夫人闻言还愣了一下,没想起来这煜王是谁。
随后她问“煜王与咱们江家从无往来,他来做什么?”
自己管教小辈时被人打扰,饶是这人的身份是高贵的皇子,依旧压不下江老夫人心头的怒火。
“煜王殿下说,他是五姑娘打了表公子的证人,说有事要与您详说。”小厮回答道。
这样说来,江老夫人才缓了口气,交代人照顾好侄孙儿,又叫江景枫兄妹两个好好在荣寿堂思过,等她回来再议处罚之事,之后便亲自往前院赶。
江碧桐对马宏昌动手是在内宅后院,他煜王好端端的怎可能到后院去?一想到这儿江老夫人心头便如罩上了一朵疑云,脸色不由更沉了几分。
前厅内,虞珩坐在椅子上,一只手端着茶盏却不喝,天冬与忍冬一左一右站在他身边。
江老夫人从屏风后走出,客气的向他行礼。
这并非虞珩第一次见江老夫人,早在前世,他便已经见过了,只是这一世,他是第一次见她不错,毕竟他平时与江尧都甚少打交道,因为不受宠又有?克亲人的命数,康敬帝对他不上心,江家当然也不会与他接触过多,所以江老夫人这是头一次见他。
仪表堂堂的少年站起身来,向她回礼,只是面容十分冷淡。
江老夫人问道“不知煜王殿下今日来,是所为何事?”
“本王今日过来,是来感谢五姑娘的。”虞珩回答。
这个回答令江老夫人的脸色顿时又沉了些。
五姑娘,五姑娘,又是她那不孝顺的五孙女!
想到这里,她不悦的开口“老身那孙女性子跋扈,不知如何帮助了殿下?”
上一次在祁安伯府,五孙女被李绫雪陷害,就是这煜王做的证,她早应该想到那时五孙女肯定勾搭了五皇子!否则人家为何要上门来找?
大门闺秀,嫡女出身,行事做派却如此不要脸,江老夫人十分不悦。
虞珩知道眼前的老太太已经想偏了,冷冷回答“本王上次与五姑娘在祁安伯府有过一面之缘,不算熟识,却也算认识了,正好本王丢了一块玉佩,五姑娘说她找到了。今天本王的侍卫来取,却不承想被贵府的表公子撞个正着,言语之间很不恰当,误会本王的侍卫与五姑娘清白,说话间还要动粗。男子汉大丈夫,却要对一女子动手,如此行径,实在可恶!”
江老夫人听见这话,心中一颤。
什么狗屁玉佩,那事儿都过了多长时间了?少说得一两个月了吧?这会儿才想起来取,绝对是居心不良!
她一看见侄孙儿被打的如此可怜,满心心疼,也不想那青红皂白,只想狠打江碧桐一顿出气,哪里能想那么多?什么缘由不缘由的,在她眼里别人打了她侄孙那就是不对。
于是她说道“误会殿下您的侍卫是他不对,但也情有可原,名门贵女与外男有牵扯,他见了想管教一下也是正常。”
虞珩听了这话丝毫不掩饰的皱了皱眉,冷笑一声“五姑娘上有父亲母亲管教,下有婢子仆从约束,不知贵府表公子以何身份对五姑娘动手?他言语之间不干不净,对五姑娘明显有所图谋用心不轨,这样的人也配用管教二字?”
江老夫人被这不客气的话气的捏紧了拳头。
她的侄孙是好是坏,也是旁人能拿来说嘴的?
“再如何这也是老身的家事,殿下想取回玉佩,那拿走就是,何必多此一举管闲事呢?”
“事不平有人管,本王如何不能管?多此一举四字,也太难听了些。”虞珩伸手将茶盏搁下“且那玉佩本王还没要回来,总得见了五姑娘本人亲口道谢才是。”